别闹,有鬼呢-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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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力捂住鼻子,我快速站起来,警惕的看着我刚才伸出脑袋的地方。
那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我怀疑那地方的沙发底下死了老鼠或者什么奇怪的动物,所以才有这种腥味。亦或者,那里藏进去了一条蛇。
慢慢放下手,我试探性的呼吸了一下,没闻到任何异味。
我用膝盖压在沙发上,将脑袋探到刚才的地方,用力嗅了嗅,还是没任何味道。
没有梨花的香味儿,也没有腥味,只有寡淡的轻微皮革味儿,这是沙发垫子的味道。
我正迟疑着,到底要不要看看沙发底下。
后脖子突然又被拧了一下,这一下比刚才那下重很多,疼的我叫出声来。
我快速掉转头。
后面还是空的,除了家具和摆设,什么活物都没有。
我用力揉了揉后脖子,被掐的地方又疼又烫,应该是破皮了。
杜蘅飞的房子里面有猫腻,有不是人的东西,而且这东西跑的飞快,对我有很大的恶意。
我快速跑到厨房外,“杜蘅飞。”
杜蘅飞根本不在厨房!
厨房空荡荡的,没人,也没梨花粥,惨白色的案板上什么也没有,没有任何厨房用具。
我惊惧的瞪大了眼睛,呆愣了几秒钟,然后别过脚尖,快速朝门口冲。
第1卷 第18章 雪花粥七
我一口气冲到门口,想打开门逃出去。
“咔嚓。”把手竟然像是威化饼一样,在我手中轻易的折算,碎成了片渣。
甩掉片渣,我一脚踹向大门。
大门绵软的像是年糕,带有巨大的弹性。我整条腿陷进去之后,被踹进去的部分,产生巨大的反弹力,将我弹到了沙发上。
屁股被沙发木制把手硌了一下,锐痛直达大脑。我吸了口气,快速从沙发上跳起来,转身朝窗户那里跑。
大门已经被封住,窗户是唯一能够让我逃生的地方。
即使这是在十三楼,我也要试试。
我一边朝窗户那里冲,一边祈祷着窗外有能够攀爬的浮凸建筑装饰或者管道。
身后有阴冷的风追击上来,脖子那里阵阵疼痛,像是有公鸡不停的在追啄。
我不敢回头看,也没时间回头看,我没有能力战胜那个看不见的恐怖东西。
我只能朝前跑,逃出这里。
手掌接触到窗户的瞬间,我耳边有声音传来,“梨花粥好了,你吃一碗再走。”
声音是杜蘅飞的,但却多了一股阴凉感,激的我头皮发麻,恨不能直接穿出玻璃逃出生天。
我用力拉住窗户把手,朝后一拉,想打开窗户。
一只大手像是从半空冒出来,倏然覆盖在我手背上,将我整只手圈握在手里,制止我开窗的动作。
“宁彩,你还没吃粥呢。”杜蘅飞朝我耳朵吹了口气,身体贴到了我后背上。
我像是被关进了冰柜里,从里冷到外。
用力咬了咬后槽牙,克制住牙齿打颤,我咽了口唾沫,尽量平缓了声音,“我突然想起来,任酮有事儿让我去办。下次吧,下次我再来吃。”
“都已经做好了,吃了再走。”杜蘅飞下巴在我头顶上轻轻磕了一下,像是狗皮膏药一样,越来越紧贴我的后背。
我的手还掌握在他手里,我的耳朵在他嘴边,我的后背在他身前,我整个人都被他掌控,生命仿佛被他掐在指尖,他只要轻轻一动,就可以让我命丧黄泉。
我恐惧到了极点。
遇到章和贵那次所产生的恐惧,不及现在恐惧的万分之一。
那次我虽然恐惧,但隐隐知道,生命不会出现意外。
可这次,我本能的感觉到,我的生命掌握在他的手里。他可以轻易的弄死我,不费任何力气。
之前他肯定在戏耍我,也许是他惯常的习性,每次作恶的时候,都会这样耍弄受害人一番。
只是,我不明白,如果杜蘅飞是恐怖的坏东西,任酮为什么不提醒我,甚至还故意告诉我杜蘅飞做的雪花粥很好吃,勾起我的谄欲。
“嗯?现在吃吗?”杜蘅飞的声音很粘腻。他将我的手从窗户拉手上扯了下来,中指穿进我的掌心,挑逗似的挠了挠。
因为高度恐惧,我口舌干燥,耳朵隐隐有金属鸣叫。咬紧牙根,我曲起胳膊,用胳膊肘朝杜蘅飞身上顶了顶,然后扭腰别脚,想从他的圈抱中钻出去。
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他竟然默许了我的动作,松开了对我的掌控。
我将后背贴到窗户上,紧张的盯着杜蘅飞。
他并没有变样子,还是那么风度翩翩,脸上的笑容也极为温暖,还带着些许的俏皮。
指了指茶几上的白瓷大碗,杜蘅飞笑着说:“赶紧过去吃,再不吃就凉了。”
天知道那碗里究竟是什么,反正肯定不是梨花粥。
我想起小时候常听的一个故事。一只老狼精半夜变成两个小孩子的妈妈,进了小孩子家。它给两个小孩子做饭,朝锅里吐一口血沫,就变出一个饺子。
那碗粥,和老狼精弄出的饺子,应该异曲同工。
一只素白的手,突然出现在碗边,吓的我颤了颤。
那只手的手腕上戴了翠绿的镯子,只能看见小臂,其他地方被杜蘅飞遮挡着,看不到手的主人。
我哆嗦了一下,朝旁边侧了侧,憋着呼吸,朝杜蘅飞身后的方向看。
我看到了手的主人,是壁绘里蹲在花丛哭的那个仕女。
她的脸和身体还是单调而精致的线条,伸出来的那条手臂,却成了实体,与她胳膊根部的线条,形成了诡异的曲折弧度。
杜蘅飞呵斥了一声,“琳琅!”
那只手瑟缩了一下,从碗边缩了回去,仕女壁绘又恢复了原本的样子。
杜蘅飞笑着说:“琳琅很调皮。”
紧接着,他招呼我,“来,过来吃粥,再不吃,粥就凉透了。”
他走到茶几旁边,弯下腰,伸手在大瓷碗上面扇动了两下,“你闻闻,梨花粥很香。”
我又闻到了梨花的香味儿,浓郁的香味。
“来啊,过来吃。”他坐了下来,拍拍身边的位置。
我没有动,后背紧紧贴在玻璃上。
杜蘅飞一眨不眨的看着我,眼神和融,目光里带着包容和体贴。
我宁愿他变化出恐怖的模样,惊吓我,恐吓我,也不愿意他这么一副温暖柔和的模样。
太诡异了,诡异到极点,也恐怖到了极点。
“吃粥啊,吃了赶紧回去,任酮不是还在家等着你吗?”杜蘅飞俏皮的皱皱鼻子。
我摇头。
“不吃?”杜蘅飞微微翘起下巴,询问着我。
“不吃了。”我回答。
我不敢吃,怕那是毒药,怕那是迷魂药,也怕那是口沫变化成的恶心东西。
正在我们拉锯战的时候,大门被敲响了,任酮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他声音很不耐烦,“宁彩,你死在里面了吗?”
“我还没死!”我情不自禁的应声,激动的嗓子都颤抖了,声音走了调儿。
任酮敲门的声音停顿了一瞬,接着,“哄!”的一声。
他应该是用脚在踹门,所以才把门弄的哄哄作响,声音巨大,很是吓人。
杜蘅飞笑着扶了扶额头,两手食指在太阳穴那里按摩了一会儿。
他有些无奈的笑看着我,叹口气,摇摇头,起身走到门口。
之前被我握碎的门把手,完好如初的在门上,晶晶亮反射着亮光。
杜蘅飞握住门把手,将门打开,语气极其无奈的对任酮说:“说好了井水不犯河水,你这算是什么。”
任酮声音阴冷,“你动了我的人。”
“你的人 ?'…'”杜蘅飞轻笑几声,轻佻的反问任酮,“难道不是你把她送上来的?”
听了这句话,我心里咯噔一下。
第1卷 第19章 雪花粥八
杜蘅飞回头笑看了我一眼,“如果不是你故意放她上来,她怎么可能来到我住的地方?”
任酮冷哼了一声,没回答杜蘅飞的问题。
他不客气的将杜蘅飞推到一边,冷硬的命令我,“过来,跟我回去。”
我求之不得。
快步跑到他身边,我紧贴着任酮的胳膊,低头蹭着任酮朝外走,试图用任酮的身体挡住杜蘅飞。
杜蘅飞并没有纠缠,声音里带着笑意招呼我,“宁彩,想吃粥的时候,过来找我。”
我没吭声,也没抬头,一心只想赶紧离开这诡异的地方。
出了杜蘅飞家大门,我继续紧贴任酮的胳膊,与任酮连体婴一样朝前走。
他快,我也跟着快,小跑步贴在他身边,一点儿都不敢放松。
终于来到电梯门口,任酮按下了开门键。
电梯门打开的瞬间,我飞快的窜了进去,直冲到电梯对面的墙壁上才停了下来。
我转过身,用后背贴紧墙壁,紧张的盯着任酮。
任酮嘲讽的看着我,关上电梯的门,背对我站在电梯门前。
我看着电梯上红色的数字,希望那些数字跑的快些,再快些,恨不能一眨眼就回到任酮家。
一路提着心吊着胆子,我总算回到了任酮家。
我瘫软在沙发上,骨头像是被抽掉了,支撑不起身体。
任酮坐在我对面,一直是那么一副嘲讽的模样,仿佛我干了一件天大的可笑事情。
休息了几分钟,我找回了几分力气。
抻着沙发坐直了,我问任酮,“杜蘅飞是鬼吗?他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任酮言简意骇的回答,“不是鬼。”
舔了舔嘴唇,我继续问,“那他是什么?”
“和你没关系。”任酮拒绝告诉我真相,警告着我,“管住你的好奇心和嘴。”
我心里腾然涌上一股愤怒,“难道不是你故意引导我去找他的吗?”
任酮冷冷弯着嘴角,伸手虚指了我两下,刻薄的反问我,“是我让你偷偷去十三楼的?是我让你去杜蘅飞家的?是我让你留在那里喝粥的?”
我语塞,怒气变成郁气。
任酮冷冷嘲讽着我,“我只是告诉你,杜蘅飞做的雪花粥好喝。”
尽管我郁闷,但他确实说的对。
他只是告诉我杜蘅飞做的雪花粥好喝,他并没有让我去找杜蘅飞,也没有让我留在那里喝粥。
今天遭遇这些,其实是我咎由自取。
如果不是我好奇心重,嘴馋,加上识人不清,我不可能遭遇这些。
惊惧过度让我无理取闹的质问他,实际我根本没有质问他的资格。
任酮说:“你乖乖听话,以后少些好奇心,少招惹这些东西,别给我惹麻烦。”
过了几秒钟,他说:“记住教训就好。”
又过了几秒钟,他“嗯?”了一声,“知道错了么?”
我点点头,郁郁回答,“知道了。”
任酮说:“想要好好活下去,就乖乖呆在我身边。”
“哦。”我点头。
任酮吩咐我,“去厨房做饭。”
我点头,站起来,挪着朝厨房走。
煮水饺的时候,我一直思索着杜蘅飞说的那些话,以及在他家遭遇的那些事情。
很显然,对于我去找杜蘅飞,任酮应该是知道的,并且故意放行。因为根据杜蘅飞的话,如果任酮不想让我去找他,那我根本进不了他家。
看着沸滚的热水,我脑袋中某根弦突然颤动了一下,明白了任酮这么做的目的。
他早知道我是好奇心重的人,所以故意提醒我杜蘅飞家有雪花粥。
他做这些,目的只可能是一个,就是给我一个警告。
他想告诉我,如果不听他的话,那我就会遭遇危险。
让我亲身得到教训,比他口头警告,要更具效果。
应该是这样。
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别的原因。
饺子还没出锅,任酮就站到了厨房门口,皱眉问我:“还在想雪花粥?”
“不,一点儿都不想。”我以后什么粥都不想喝了。现在一听到粥这个字,我的心肝就止不住的颤抖。
任酮看了我几秒钟,目光深锐,让我有点儿胆寒。他总是能轻易的让我感到畏惧,这让我感到不可思议,但却追究不到原因。
看电视的时候,任酮突然问我是不是想拿回我的东西。
我惊愕了一会儿,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他不耐烦的皱紧了眉头,那模样看似要发火。我不由自主的挪了挪屁股,离他远一些,想找个安全的距离。
短短一瞬,他突然笑了,嘴角朝上勾了起来。他两嘴唇之间的弧度,像是一张弯弓,形状美好,但却带着嗜血兵器的煞气。
一瞬间,我奇妙的感觉到他的可怜。从我见到他开始,就没有看到他真正笑过,他要么笑的讽刺,要么皮笑肉不笑,要么笑的邪恶,反正就没有发自内心的开心笑过。
他肯定遭遇过什么,所以才变成这样。
亦或者,从小儿父母就对他不好,所以才造成了他这种阴阳怪气的性格。
我正揣摩他性格形成的原因,他突然加大了音量,像是看透我所思所想似的,沉声警告我,“别瞎猜和你没有关系的事情。”
“哦。”我口是心非的应了一声。
任酮一脸不耐的看着我,“你爸妈留给你的遗产,你想不想拿回来?”
原来他问的是这个。
我点头,“想,很想,那本来就是我的。”
是我的东西,我必须拿回来,丁点儿不差的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