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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节

鬼画妖-第2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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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春峰扫我一眼,阴森森的说:“还说啥了?”
“说些你们过去的事,虽然我是小辈但还是想劝劝你,这样不好,作人要心胸宽广一些,不要总疑神疑鬼的”
陈春峰撇着嘴,脸蛋皱起一团肉,极为轻蔑的用眼角余光看我,我立刻说:“你别听不进去,我也是为你好。”
“没有,刚才那个眼神是牛精忠专用的,你也感觉到这种模样带着鄙视的意思吧?老子每次出个主意他就用这副样子对我,你说我心里能舒服?笑笑笑,笑他娘了个腿,有啥话就直说,不想说就装没听见,偏偏每次都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好像在说老子看不起你还懒得跟你计较,这是恶心谁呢?”相比于牛哥深沉的控诉,陈春峰就显得像个长舌老泼妇,盘着小短腿往床上一坐,一边摆弄包袱里的药材一边骂娘。

   

第三百一十六章 你们玩无间道呢
“是,我承认终南山是全真圣地,可他牛精忠一家子就是终南山里的散修,明明是野猴子还感觉自己挺优越。zi当初杀了追杀我们和误将他家灭门的那些人,你爷爷和五乘念他孤苦无依便劝说一起离去,你知道他怎么说?”陈春峰清清嗓子,猛地挥手将后脑勺对住我:“罢了,终南弟子绝不与恶人同流合污,你们自离去,我今生已无牵挂,自当在山中度日以尽我全真派传人的本分。”
刚说完,陈春峰就是一口唾沫啐在地上,不知用了多少年的石板裂开一条缝隙,要不说高人就是高人,看看人家吐口水的本事再看看我,人比人真是气死人!
“他住在终南山里就是全真派传人?故宫里住了几百个小太监小宫女难不成都是皇帝和皇后?”陈春峰越说越急躁:“他把脸送到全真派面前,人家愿不愿意打他还得看心情,他父母亲人被杀时。我可没见有全真派的道士下来救人,而且全真派不允许结婚,可他和邻家的小丫头整日里卿卿我我是什么意思?”
“还有这事?”巨吉央弟。
陈春峰白我一眼:“那你以为?牛精忠虚伪的厉害,每次我们抢到些宝贝。他定睛一看就倒吸口气:咦,这不是我们全真教某某年遗失的某某物件?天可怜见,弟子不负老君鸿恩,终于未让明珠蒙尘。”陈春峰恼怒道:“这些话一出口谁还好意思跟他抢?可每次喝酒吃肉逛窑子,我挤兑他说全真弟子戒酒戒色。你猜他怎么说?”
“猜不出来。”
“牛精忠捧着心口装作十分悲痛的模样:既然叛出全真。我哪还有脸守着全真戒律度日?罢了,就让弟子彻底沉沦,以免让老君蒙羞。”我满脸古怪,真没想到温吞稳重的牛哥居然是这副模样,可陈春峰还没说完:“他是不是还告你狐狸精的事了?说我对母狐狸图谋不轨,是他竭力保护才免去她们被我糟蹋?”
我干巴巴道:“嗯,有这事。你还给他下药了。”
“我下他姥姥。”陈春峰拍着大腿,大为光火道:“假话说多了估计他自己也信以为真,没错,我是对狐狸精有意思,你爷爷和五乘在东北抢了三只狐狸就一直带在身边,五乘担心堕入畜生道一直不敢染指,你爷爷将那爷姥当妹妹看待却对另外两个不呵护,你说嘛,两只风姿卓越的狐狸精天天被五乘吓得瑟瑟发抖,你不心疼?”
同样的故事,陈春峰与牛哥说的大相径庭。
爷爷遇见陈春峰时就已经带着狐狸,陈春峰纨绔自然不会放过,但爷爷说世间万物皆有灵,你只玩玩可不行,这两只小狐狸跟我身边这么久,你若是能认真对她们就收了,若是不能就忍着,还有,你现在道基不稳,扎根不牢,贪图女色尤其是与狐狸精欢好,未来成就有限。
陈春峰立志当个有身份的人,听爷爷如此说便淡了心思,后来遇到牛精忠时就出了个主意,你一只,我一只,咱俩把狐狸分了,给枯燥的云游之路增加一点乐趣,但牛哥不同意,他说道门子弟绝不对妖精动心,听到这句话时陈春峰还挺惭愧,有点愧对爷爷教导的内疚,可渐渐就察觉到不对劲,他发现牛哥总是若有若无的与狐狸精套近乎,说说笑笑间还认了干哥哥。
陈春峰大骂他虚伪,不行,你得分我一个,牛哥也骂他色迷心窍,不给,她们是我的好妹妹,不能让你欺负。
尔后这俩人总因为狐狸精吵架,而一个纨绔暴戾,一个温文尔雅,两只狐狸精自然看上了牛哥。
“有一次我们在山野破庙歇脚,喝了酒后你爷爷让我进城打探消息,我走到半路才想起没拿法器便回去取,刚进破庙你爷爷就劈头盖脸给我一顿骂,说我心眼坏透了,居然要毁牛精忠的道心,你爷爷连打带骂,五乘蹲在篝火前啃着鸡腿鼓着掌,爷姥那只骚狐狸吱吱的怪笑,我又不敢对你爷爷动手,心里憋着气恨不得撕了牛精忠。”
将挑出的药材尽数倒进木桶,陈春峰手起刀落将面具人的手腕划开,差不多流进一碗血后随手从床垫下摸出一条脏兮兮的袜子给他裹上,然后继续向我揭牛哥的底:“你爷爷骂完了,我问出牛精忠在哪,然后趁他们不备拿上法器去找牛精忠拼命,到了河边就看见他慢条斯理的在两个狐狸精的伺候下穿衣服。”
当时陈春峰红了眼,却没想到乍一见面牛哥也是火气冲天,威风凛凛的拔出家传的青铜古剑寒声道:“来得好,陈春峰,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两人叮铃咣啷打在一起,陈春峰质问他为什么冤枉自己,牛哥反问他为何给自己下药,两只狐狸如痴如醉的捧着心口观战:“牛哥哥神勇,要是打不过千万死的悲壮一点,我们会生死相随的。”
加上狐狸精的火上浇油,两人打出了真火,乒乒乓乓的快要分出生死之际,爷爷和五乘忽然出手将他们拦下,然后各打五十大板,逼着他们不许再提此事,但陈春峰一直记着牛哥自己给自己下药去把狐狸精办了,还往他身上泼脏水的事。
被陈春峰说的我头如斗大,问道:“你俩争执已久,怎么能安安稳稳的相处两辈子,还成了生死不离的好兄弟。”
陈春峰犹如被抛弃了的少妇,即恨又思念的道:“他救我几次,我救他几次,连命都是对方给的,谁还会在意旁枝末节?可牛精忠是个虚伪货总没错,我承认自己有些暴戾,但他也好不到哪去,五乘就别更说了,从头到尾我就看他不顺眼,只有你爷爷是真人,顶天立地的真。”
“对了,牛哥说你找高人对他们出手,打杀了五乘差点干掉他,是真的么?”
陈春峰恨恨道:“五乘没死,我去山崖下给他和那妇人收尸,却只见到一块布条上写了一行字,确是五乘的字迹。”
“他写的什么?”
“管那么多干嘛!”陈春峰岔开话题:“牛精忠打架不行,但逃跑绝对是一流,我和那位一路追杀却不小心着了他的道,事后寻踪觅迹却发现他藏在一条街里,可那条街确是那位高人无论如何也不肯进入的,我一个人也对付不了,只能不了了之,也不知道这坏胚与五乘那泼皮现在又躲在哪里酝酿什么坏水。”
万幸呀,看来这段时间五乘一直没找我麻烦是他自己也惹了一身骚,想到五乘吃瘪的模样我就恨不得找到他好好笑话一番,陈春峰陷入回忆许久没有张口,我犹豫再三,硬着头皮问道:“陈爷爷我问你,乐正林的事你是否知道?”
“谁是乐正林?”
我松口气:“一个和我一模一样的人,而且山女也活了”将我所知道的他俩的来历说出,看着陈春峰呆滞的样子,我说:“你感觉呢?乐正林是爷爷搞出来的吧?除了他我想不出还有谁了。”
陈春峰干巴巴的说:“我也猜不出来。”
“如果爷爷带着乐正林找我麻烦,你如何处之?”
陈春峰忽然道:“呀,我忘记给你的桶里添些茯苓了,你等着,我去取。”
陈春峰带上面罩就要出门,我心中叹息,虽然牛哥与我呆了三年,可人与人的模样相处的日子还是与陈春峰多,当日牛哥选择帮五乘而是没留在我身边,所以我没问他,但此时陈春峰也是一般,他们四人相交已久,与我再亲密也是看在爷爷的面上,如果爷爷放弃我,陈春峰的选择也无可厚非,我不怪他。
不是我懦弱到必须有人扶持,而是除了这个我根本想不出任何办法对付他们,我不在意生死,却不愿让山女再次消失。
陈春峰即将出门之际,扭头用那副沙哑的声音对我说:“真有那一天,我放你和山女跑,这是看在山女叫我十几年爷爷的份上。”
陈春峰出门后半个多小时也没回来,我正猜测他是不是跑去种茯苓籽了,面具人猛地一个鲤鱼打挺,带着呼呼风声跳起,一个箭步跃到墙角,双手亮出个黑虎掏心的姿势,怒声道:“何方宵小暗算本将。”
这货真尼玛不靠谱,看这反应速度估计也对付不了乐正林,我说:“大哥别忙活了,刚才乐正林返回来扇了我两个嘴巴子后又走了,哎,我真是可怜呀。”
“哇呀呀呀。”面具人怒到极点,怪吼道:“光棍打九九不打加一,此人欺人太甚,还接连挑衅于我,小兄弟你放心,秦军但有一人在,必定虐杀乐正林。”
去你大爷吧,刚才就说过这话了,面具人再次坐在木桶边继续刚才的事业,不过这次无所谓,陈春峰换了草药,面具人现在烧的越快,我的毒解得越快,感受着水面下渐渐传来的知觉,我舒服的眯起眼哼哼,冷不丁就看到窗外有个人影即将翻出来。
陈春峰怎么不爱走寻常路呢,回自己的屋子也总是翻窗,也许是担心被面具人看到?
反正他也打不过陈春峰,我聊发少年狂,盯着面具人小声说了四个字:“大哥,后手。”
面具人终于涨智商了,二话不说,猛推木桶将我推出半米,同时借力后跃,一个漂亮的鹞子翻身使出来后,虎虎生威的砸出右拳,挟泰山压顶之力打向面前黑衣人的胸口,而黑衣人只是竖起一根指头点在他拳面,那拳头便无法再进一步。
他不是陈春峰。
只听他怪笑道:“将军敢对二爷动手?真是好胆量!”说完,黑衣人左手一切,面具人又他娘的晕了。
他也不是牛精忠,我能感觉出来!
打晕了面具人,黑衣人怪笑两声向我逼来,我的眼角急骤抽动,心知可能遭他毒手,沉沉吸口气后坦然面对:“大爷身手非凡,看样子是来栽赃嫁祸的喽?”
“小家伙好聪明。”
“为什么非要杀三爷呢?留着他与二爷打擂台岂不更好?”
黑衣人略微愣神,好奇的问我:“你怎么知道我要杀他?”
“你与二爷身形气度都不一样,想要三爷将你误认成二爷显然不行,而你刚刚对着面具人自称二爷,他傻乎乎的必然分不清,这样做只有一个解释,你杀了三爷,借面具人之口通知三爷身后的人,他们自会与二爷为难。”
黑衣人轻轻鼓掌:“聪明,真是聪明,我将那二爷困在悬崖边一夜不得出,必定以为是三爷防他救你而出手为难,而三爷死后,二爷又失踪一夜,那茅山派的人想必会找他算账。”
牛哥被困住了?他能困住牛哥?天呐,有种五乘与人比佛经输了的荒谬。
黑依然缓步向我走来,虽然不知道陈春峰在哪,可除了大吼示警我也没有办法,罢了,不管他能不能听到,不管这一声喊出会不会被大爷灭口,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被暗算。
微微吸气,正要吼叫却被大爷猛地在耳垂下戳了一指头,就好像被扎了的车胎一般,我发出几声轻微的呜声,却连屋子都传不出。
“叫唤什么,引来那老三,师父怎么救你?”
不能说话但是能听得到,字正腔圆,深沉里带着顽皮的口音无比熟悉,我不敢置信的张着嘴眼看他将面具摘下,露出一个有着浓密发茬的脑袋,星眉朗目,高挺的鼻梁厚实的嘴唇,容貌给人正气凛然的感觉可眼中却带着滔天血海的杀意,阔别七八年,五乘更显年轻与飘逸,他刮去了胡子转而蓄发,迥然一个英武俊朗的年轻人。
蹲在木桶边,五乘摸摸我的光头,深邃的眼中透着不可抑制的欣喜:“乖徒弟,师父开始蓄发,怎么你反而留了光头?是不是思念太甚准备继承师父衣钵了?真是好孩子,收拾了那老三,师父就给你和画堂春圆房,哈哈,原本都把握不住你的踪迹了,你偏偏送上门来,这就是缘。”
说罢,五乘戴上面罩靠在门边,挤眉弄眼的说:“看好,看师傅如何以龙象之势暗算那阴毒的宵小之人!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拿贫僧的徒弟当药引,是可忍孰不可忍!若非这老哑巴口不能言,师父也用不着苦心钻研两月的手语才能冒充鬼市大爷,白白耗费师父两月光阴,你说他该不该堕入阿鼻地狱永不超生!”
我真是日了狗了,原来鬼市三位爷都是假冒的,还都是我认识的人假冒,还都对手语这件事进行了吐槽,早知道他们就该商量一下,不学手语,也别戳穿对方。
初见五乘的惊喜被他紧握的双拳压了下去,我猛然想起一会陈春峰会回来,如果五乘动手,被杀的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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