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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节

鬼画妖-第1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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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废话,我还能对小孩下手?”
坐出租车回家,上楼安慰我妈几句,这几天她和妞妞轮流替换照顾我爸,实在累到极点,等她睡下后,就下楼回到杜鹏飞送的房子里,没想到妞妞也在。
“不去医院了?”
妞妞红着脸说:“我爸去了,他让我多陪陪你。”
脱衣服的手僵住,我在想要是脱了她会不会扑上来。
“方航,那个小孩是谁?为什么跟你长得那么像?”
“不是我的孩子,我三叔的私生子。”
“扫得死内。”妞妞笑的很邪意:“我懂了!你那个帅哥朋友带着私生子住客房,我给你放水洗澡吧?”
“妞妞,晚上我还要出去。”
“你要躲到什么时候?”
我正色道:“不是躲,确实有事。”
“去干嘛?”
“偷药渣。”

   

第一百五十九章 蟠桃肚兜
月光洒下乳白色将大地铺的一片白茫茫,我开车到赵庄外,背起一个小背包。躲开路上的几个人影,摸黑到了钱兰兰居住的别墅后面。
三层小楼,只有二楼的一间窗户透着黄光,现在是晚上八点半,钱兰兰应该还没休息。
说是别墅,其实是别野,在空地上盖了三层楼,楼里建个楼梯,并没有规格的围墙护栏,我绕着走了一圈,一楼的窗户安着防护栏。也全都锁死,没有可乘之机。
我并不知道我爸的怪病与钱兰兰有没有关系,但就是要搞清楚她的来历,谁让我还有个妈呢!万一哪天钱兰兰贪心不足。用点歪招将我妈阴了,到哪说理去?
钱兰兰身有顽疾,却没到不能下床的地步,方小航可爱的连我都心疼,她这个当妈的舍得让方小航干活?
熬汤药,开火动煤气不说。方小航还要搬两次凳子才能取下药锅,一不留神就会被烫伤,虎毒不食子,钱兰兰不会如此虐待儿子,最有可能的就是这药必须小孩子来熬。
小孩子一身是宝啊,心肝脾肺都蕴含着娘胎里带出来的先天之气,听爷爷说在一些未开化的地方,还有吃小孩心脏能延寿的说法,这不是空穴来风,如果钱兰兰借方小航的手熬药,必然是怀着这打算,只是不知道那是什么药,救人还是害人。
一楼的窗户不能进。我走到楼后,撤步十几米,急冲几步,憋着一口气拔身而起。连连蹬墙攀上两三米,去势已消之际,用手扒住护栏再次借力,抡圆了胳膊一阵猿猱般的攀援,终于赶在这口气耗尽之前抓着了二楼的窗檐。
嘎嘣一声脆响,抓着的砖头断裂。
“哎呦我操你大爷。”叮铃咣啷的摔砸声,万幸先砸在护栏上卸去了下坠之力,不然直接摔在地上,今晚也别做贼了,直接等120来救命吧,前提是钱兰兰会帮我打120。
即便如此,依然摔了个七荤八素,为了防止背包里的物件被压坏,我在空中转了个身趴下来,脑袋磕在一块凸起的石头上,磕的眼冒金星,头晕脑昏。
“什么声音?”楼上传来一个女声,紧接着便是开窗户,我手忙脚乱爬起来贴住墙根,猫着腰狂奔到楼前,赶在钱兰兰没发现之前,钻进夜幕里狂奔。
跑回车上藏了半小时,脑袋鼓起一个大包,轻碰便钻心的疼,只好悻悻的到村口便利店卖了瓶冰水敷上,等的疼痛稍缓,这才背着包继续办事。
那天与画堂春从山顶摔下,一路磕磕绊绊脱落了背包,本来还心疼滴血道童和一些法器的遗失,却没想到表哥找我时又给捡了回来,去朗县找到虎子,凭着背包的味道将我寻见。
如今我这包袱里除了从家里拿出来的牛骨刀,便是香炉香烛,一叠黄符和三张大黄表纸,今夜夜探钱兰兰家,这些东西必不可少,只是不了解她到底会什么东西,不想贸然用鬼神之术打草惊蛇,却没想到在杏桥村连爷爷家的房顶也攀的上去,却奈何不了这一座小别野。
远远看去,小楼依旧平静,刚才的动静并没有引起钱兰兰的警觉,我依然绕道楼后,后面便是一片旷野,无论做什么也不会有人知道。
离小楼三十多米的土地上,平铺好一块黑布,四个角用土疙瘩压着,将香炉摆在正中心,燃起袅袅四柱轻烟,先是磕了三个头叩谢那冥冥之中的鬼神相助,便盘膝坐在地上,掐住一个名为铁叉指的手诀。
和尚超度要用经文念力,道士施法很少念道经,主要是靠法咒和手诀,我在**娘娘村,用心头热血请到仙兵临身念得便是请天兵天将咒,还有一些请吕洞宾,九天玄女和安宅保家清庭的法咒,念咒虽然厉害,却也得有时间念,如果恶鬼即将扑到再念,那就是找死了。
手诀便是瞬发的法门,剑指只是最基本的一种。
将全身气血逼到指尖,点在哪里便是用气血攻击,听上去有些玄幻,也不会看到血光或者剑气冲出去,但却实实在在的管用。
我问爷爷,既然身体里有气血,为什么我感觉不到小腹里有团热气,武侠小说上都说有。
爷爷让我比出一个剑指,剑指就是无名指和小指弯屈,令拇指压在该二指的指甲上,食指中指并拢伸直。
就拿这最基础的手诀来说,想让作剑的两根指头更加有力坚挺,拼命的伸直是没用的,反而是大拇指使劲积压无名指与小指,能让剑指变得有力,这就是因为胳膊上的气血全部涌到剑指而不是五指,不信你可以试试。
爷爷的剑指能轻易捅穿巴掌厚的木板,他说如果在以前,一指头能将人的天灵盖捅出个窟窿,但五乘一指头能打断他的指骨。
如今我掐出来的铁叉指就是专门打鬼用的,双手伸出食指,中指,无名指,手背相叠,六指对应相勾做成一个三尖叉的模样,遇到顽冥不灵的恶鬼时,可以将它叉死,落个永不超生的地步,威力无比。
“彼狡童兮,不与我言兮,维子之故,使我不能餐兮,彼狡童兮,不与我食兮,维子之故,使我不能息兮,彼狡童兮,不与我嬉兮,维子之故,是我不能乐兮彼狡童兮,快与我相会兮,与子游耍兮,当得天地之乐兮”
这是爷爷教的狡童赋,专门招夜幕下的精灵,就是没去投胎的小鬼,这种小鬼亦正亦邪,亦善亦恶,只要方法得当,就能哄骗他帮忙办事,事后好好供养,陪他玩一段时间就会离去,也有些冥顽不灵非要害人的小鬼,便可以直接超度了他,也能积份功德,反正爷爷没事就念,他巴不得遇见那些小恶鬼送去投胎,讨好一下阎王爷。
凶狠的灭鬼铁叉指,温柔的招鬼狡童赋,一个巴掌再给一颗枣,能招来的都是老实缺爱的小鬼。
如慈母呼唤般低沉的念了几遍,便感觉被一股阴冷的气息包围,四周的景色都变得有些扭曲,这便是小鬼接近的征兆,此时还有些畏缩不敢靠前,更需要好言安抚。
松开铁叉指,当着身周不知道多少小鬼的面,用剪刀将黄纸剪出一个人形,纸人放在纸上,抓起土疙瘩捻成细粉,包围着纸人洒出一个符咒的样子,刺破指尖挤出一滴血在纸人上,那滴血如有生命的缓缓流动,在纸人身上划出一个肚兜的形状,这是小鬼自己弄得,他想穿什么,便弄出什么样子。
滴血问路,如果这滴血不动,说明小鬼不愿意与我玩。
双手拍地挑起,握着牛骨刀游走八卦步:“元始安镇,普告阴灵,岳渎真官,土地祗神”
又是七遍安神咒,牛骨刀指纸人,低声诉道:“起起起,弟弟妹妹快快起,帮你哥哥办点事,带你戏耍三四五六七八天,起起起,弟弟妹妹”
越念越低声,我放下手臂,意外的看着黑布后面七八米,那里的土渐渐隆起,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
挠挠头,我诧异的自言自语道:“不对呀,爷爷说的是纸人飘升围着我转圈,怎么是地里的东西出来?我草,又搞出乌龙了?不会是僵尸吧?”
皱眉紧张的盯着,就算是只僵尸,也得先看看能不能打得过,怎么说也是我搞出来的,直接跑了也太不道义。
那土堆起一个瓦罐的高度就不在动弹,过了几秒,一只细小的胳膊伸了出来,左右摇晃拨拉开土堆后,跳出一个极小的身影,一蹦一跳好似顽皮小孩向我跳了过来。
沾着土的老虎帽子,两个羊角辫从老虎耳朵的地方冒了出来,圆嘟嘟只有巴掌大的小脸一片乌青,可嘴角向两边扯着露出一个笑容,两颊鼓囊囊好像含着肉包子,一对黑眼圈将她圆滚的双眼罩住,可双眸子十分灵动,好像夜空里的两点明星。
这是一个小女孩,两三岁?穿着暗红色的小肚兜,双开双臂虎头虎脑跳来,我蹲下去展臂相迎,对待小鬼就得温柔一点。
这小女孩出现的很怪异,行为却更加怪异,她没有扑进我怀里,冲到前后便抱着我的膝盖将脸蛋贴上去不停磨蹭,稚嫩的童音讨好道:“哥哥,哥哥”
如此可爱的小鬼还是第一次见,我摸摸她的辫子,想抱起说两句好话,让她帮我溜进钱兰兰家里把药渣偷出来,可刚掰开她的手叉着腰举起来,借着明晃晃的月光,却看见她的小肚兜上绣着一颗饱满的桃子,还有两片粘上去的焦枯桃树叶。
蟠桃肚前坐,阴寿常不落,熟桃配枯叶,吸尽人家业。贞低名扛。
举着小女孩,我茫然的扭头看钱兰兰家,脑中灵光一现明白了小女孩的身份。
“操,糟了。”将她架在腋下,揪着黑布四个角包起法器,转身向村外冲去,刚跑出十几米,就看到小楼的正门打开,穿着睡衣的钱兰兰慌张跑出,尖叫着让我停下,她身后还冲出一个男人,没看清长相也不知道年纪。
这男人向我追来,却哪里跑得过我,我心中稍定夺路狂奔,却听到后面嗖的一声轻响,好像有快从天而降的陨石砸在我右肩,火辣辣的疼痛,狗吃屎般的前扑在地。
草你大爷的,这是美国还是中国,家家户户都配枪了么?
咬着舌头从剧痛中清醒过来,我向旁边的小路蹿去,三拐两拐甩掉那男人,一路跌撞着找到村口,那小女孩乖巧的揪着我的衣服,眼中浓浓的渴望,却是落在我肩膀的伤口。
扇了几巴掌克制住失血过多带来的昏沉,着车,挂档,呼啸着向家里冲去,有气无力的说:“想吸就吸吧,流出去也是浪费,记得给我留一口,可别吸死了。”
小女孩欢呼一声,抱住我的脖子附在肩头。

“喂,快,出来接我,别让方小航知道。”
彭海庭迷糊着问:“他睡着了,你在哪呢?”
“东环路,肯德基门口,三分钟来不了,叫120来收尸吧”昏昏沉沉,趴在方向盘上昏迷过去。

   

第一百六十章 一条小碗咬天下
“你在哪呢?”
“在家。”
彭海庭破口大骂:“你不是让老子来接你?”
“刚昏过去一会又清醒了,我估计你不是靠谱的人,就自己开车回来了。”忍着妞妞捏弹头的疼痛。我虚弱的说:“别骂了,赶紧回来吧,还有很重要的事要你帮忙。”
挂了电话,看着坐在枕头上的小女孩,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样难受。贞低名巴。
武功再高也怕菜刀,傍晚时彭海庭还说我挡不住子弹,晚上就挨了一枪,真是个乌鸦嘴,刚才失血过多不能继续开车,趴在方向盘上昏迷,隐隐听见有个声音将我的思维从迷蒙的昏沉中拉了出来。又感觉肩头凉飕飕的,再没有刚才的疼痛,于是挣扎开车一溜烟跑了回来,却忘了彭海庭去找我的事。
不知道这个小丫头用了什么办法。亦或是我身体强壮,愈合能力比较强,短短时间,伤口居然长合在一起,虽然止住了血,可取子弹的时候还得再划开皮肉。妞妞握着刀不敢下手,还是小女孩接了过去,轻飘飘的划了一道口子。
一连串眼泪滴在后背,妞妞无声的抽泣。
“没事,我去别人家偷东西,这才被打了一枪。”
妞妞不答话就是一个劲的哭,小丫头跳起,挂在她脖子上要擦眼泪,却不想这个安慰的动作,吓得妞妞浑身发软,镊子揪着我的一块肉使劲拔。
等小丫头坐回枕头上可怜巴巴的看着我,妞妞才问:“方航,她她她不是人吧?僵尸?”
“是婴灵。我妹妹。”
“也是三叔的私生子?”
“没有,这次是我大伯的。”
“哼哼,如果是你的,咱们就玉石俱焚吧。”
冰凉的小手摸上我的脸。小丫头想笑,表情却有些渗人,用毛巾将她身上的泥土擦掉,却不能将铁青的皮肤,阴沉的黑眼圈擦出小孩该有的粉嫩色,还有小胳膊小腿上,四道深深的,外翻着皮肉的伤口,也永远无法抹平。
她不会说话,只能含糊不清的吐出哥哥两个字,我却不知道她一直想叫的哥哥到底是方航还是方小航。
如果我猜的没错,钱兰兰喝的中药汤中有一种药材,就是她身体里不知道哪一截骨头。
“妞妞,如果你有孩子,你会忍心将她折磨死,埋进土里么?”
妞妞吃惊的捂住嘴,不敢置信的问:“你是说她。”
“对。”
这一次,妞妞克制了畏惧与惶恐,将小女孩拖进怀里,下巴蹭着她的脑袋:“小宝贝,叫妈妈。”
“妈个腿啊,这是我妹,你让她叫你妈?”
开门声,彭海庭提着一根路边捡来的木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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