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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节

燕子回时-第4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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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生将眼角泪珠擦干,见英洛招招手,将城门之内远远站着的侍卫叫了过来,轻声嘱咐了几句,便将他交付于那人带走。
  走的远了,江生仍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城门口站着的青衣男子身旁四苗女银饰晃眼,却都不及他眸内寒光。
  小姐身旁站着的平狄将军,身姿挺拨,傲骨铮铮,向来嘻笑惯了的三皇女正与那高大的突厥大汗聊得热络,那大汗身边易大公子正上前,与平狄将军两厢寒暄。………………………这些俊秀人物,只在茶楼说书先生那里听过的故事中人,曾经他不会想到,自己有一天能真正站在这些人身边,仰望。…………………………………只是仰望啊……
  眼角的湿意怎么也拭擦不完……
  阿史那达曼自那日进城之后,不过两日,城外驻守的十万西突厥大军一夜之间退兵,唯有他却率一万亲随军住进了甘州城。
  甘州城内这些日子百废待兴,曾经是西去丝绸之路的一处城池,不过一场兵戮之灾,已经尽毁。
  常露自率军而回,每日里早晚请见周峥,不过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总要拿来问问周峥的主意才肯作罢。周峥每日军务繁忙,偏英洛不肯安坐公事房,总喜欢在早已面目全非的街市间转悠,带领兵士将甘州城内清理了一遍。他唯有每日在常露的请示之下在公事房枯坐,或者随常露去校场阅兵,日子忙乱不堪。
  易柏进城之后,时时同达曼厮混在一处,也有易家商行的人马前来,许是生意之上的事,自有他烦扰之处,也不能同英洛日日见面。
  英洛早把自己那日勇闯灵州易府的事抛在了脑后,见了面也是安之若素,不见丝毫尴尬之色。
  文英自苗家四女来了之后,终于将那张寒绝的面孔贯彻到底了。先是对江生看不顺眼,冷嘲热讽。江生性弱,他又是将军身边红人,如何敢还口?每日不过咬牙听着罢了。其后他又对苗家四女不住口讽刺。本来五人无甚瓜葛,不过是四女对英洛不住口的师娘,对夏友不住口的师傅,引来了文小哥儿的不满,竟是将四女从头到脚批了一番。
  四女中阿黛最为年少娇憨,汉语也并不是十分通晓,文小哥儿若有骂得斯文曲折婉转之处,她多半不解,只笑笑了事。但老大阿然岂是吃素的?口舌又伶俐,常常不过几句话,就将文英噎得回不了嘴!
  不过月余,女帝旨意,因圣体违和,特诏三皇女前去侍疾,李岚轻车简从,往帝京而去。留英洛驻守边塞。
  那时候,甘州城内积尸早已清理完毕,断垣瓦砾亦运出城去。原来的甘州城变成了一座空旷的城池。闻得易大公子精通城池架构,英洛厚着脸皮,特特求告上门,央到了一幅城池规划图。女帝既是将她发配到了这边荒之地,她唯有找点事来做,因此准备重建甘州城。
  这日她肋下夹着一卷图纸,正匆匆走在街道之上,忽见得夏友与苗家四女迎面而来,每人背着一只背萎,似乎正是采药归来。
  自城门口江生扑入她怀中之后,眼见着夏友对她越来越冷淡,竟是连先前的敷衍之色都无。苗家四女倒是每次见到她亦是亲热的招呼叫师娘。然而她们的师傅那张冷冰冰的脸总是让英洛望而却步。
  阿然见是她,兴奋道:“师娘,哪里去?”
  这称呼………………………自甘州城内苗家四女如此叫开之后,窃窃之声不断,兵士闲极无聊,自然要打听打听这师娘与师傅的关系,为何四女每次见到周峥,皆规规矩矩叫将军?对这将军妻主,却呼师娘?
  偏偏流言中心的二人之间不知不觉间横垣起了一条冰川,一时之间,难以跨越。

  追忆

  夏友冷眼瞧着,她今日恰着了身浅蓝色的裙子,通身素净,乌发也只用同色丝带绑了个马尾,很是利落逍遥,只腋下夹着一卷图纸。……………………大概是甘州城重建图。这身衣裳带腋下图纸,他早知是出自易大公子的手笔。
  易柏来甘州城不过数日,易家商队随后而至,竟是比朝廷押送的军粮供给都快了几日。其中除了粮食,竟还有一应的生活用品,烈酒,男子衣衫。易柏其人,生意场上的手腕果然精通,李岚碍于全军所需,堂堂的皇女殿下不得不哭丧着脸签下了借据,以高出数倍的价钱买下了他手中货物……
  他更听说其中唯有几套女子衣衫,从内到外,无不周全,织料上乘,所值不菲,却是专送予英洛的。
  苗家四女每日在他耳边聒噪不止,他自然早就知晓了此事。此次见她新衣上身,口中虽漫应着与阿然搭腔,那眼神儿早瞄了过来,欲语还休。
  他少有看到过她这种眼神,此刻亦作不知不闻,大步流星而去,身后响起一串脚步声,想是苗家四女。他心绪烦乱,居然未曾留意那多出来的脚步声。
  到得住处,他将身上背篓放下,听得苗家四女意外的沉默,转头欲驱使她们晾晒药材,却见阿然的身边,堪堪站着那抹浅蓝色的身影,正抿着嘴儿笑!
  苗家四女察其颜色,知道自家师傅近月来心情不好,难得有个笑脸。特别是眼前的师母在其面前出现,那眉眼便分外不在地方,面色也要寒上几分。
  其余三女对这感情之事少解,唯有阿然,心下忖度:师傅啊,你难道在江南之时不知道师娘便是平狄将军的妻主?未必不知吧?…………………………此时再来呷醋,是不是未时已晚呢?此等大胆的话,她也不过在心下思量而已,如何敢亲口讲出来?
  …………………………自家师傅脾气古怪,她不是今日始知!
  不说阿然心下嘀咕,单说夏友,嘱四女将药材好生打理,自己转头进了房间。耳边听得身后脚步之声跟了进来,他也不做理会,只低头在案几之上斟杯冷茶浅饮。
  脚步声渐渐逼近,一步步,像踩在他的心间。那人就站在他的面前,他甚直能闻得到她身上熟悉的淡香,………………………………然而却是这样的遥远……
  只听她叹息了一声,道:“衡,你准备躲避我到几时?”
  他忽然就有了勇气,抬头直盯着她,手中把玩着空了的茶盏,似笑非笑道:“洛洛,你说错了,我什么时候又躲着你了?”此虽是旧时称呼,却已不见亲昵之意而闻疏离。
  她揉了揉额角,满目倦意,将手中图纸放在桌上,拉了条凳子坐在他面前,终于似下定决心般道:“衡,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夏友将手中茶盏用力搁在案几之上,从来未见的慌乱。他猛然起身,在房间里来回急走了几步,仍觉心火大起,一时之间无法熄灭。
  唯听她清越的声音徐徐在耳边响起:“衡,我一直没有告诉你,其实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够了!………………………………他再不能忍受这样的折磨!
  大步上前,他将女子从凳子上提起来,紧抓着她的双臂,咬牙切齿道:“洛洛,你想的好主意!想将我推得远远的,就编出这样一套谎言来?你干脆就告诉我,你身子里装着的这个魂灵前世是个杀手,父母双亡,坠崖身故,才来到了这世上?”
  英洛不能置信般盯着他喷火的双眸,那里面印出来一个淡蓝色的影子,女子双眸发亮,纯澈无比,有一刻她也有一丝恍惚,这真的是自己吗?
  然后,她要想一想,终于恍然大悟道:“那晚我跟峥哥哥说时,你并未昏睡对不对?”
  夏友面上风雷之色难掩,目中怒火燃烧,手下直将她双臂攥得生疼,艰难笑道:“峥哥哥么?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将我推出去?还真是夫妻同心,其利断金呐!”
  英洛过去之时与他小到争执,大到演练全武行,从不曾见他这般伤心难过,此时见他如此情态,心中不由隐隐生痛,怜惜至极,唯有急急争辩道:“衡,我并没有想将你推出去的想法,你得信我!”
  那人颓然放开了手,自嘲一笑,哑声道:“你让我如何信你?”语声竟是说不出的消沉寂寥。
  英洛心中惶然,一时之间又不知如何解释,只能啰啰嗦嗦道:“我腔子里的这个人虽然不是原来的英姑娘,但是衡,你既然已知我的来路,更应该知道,我从前有娶你共偕白首的心,现在更有娶你的心,一直未曾改变!”
  “共偕白首吗?”他的声音终究有了一丝迟疑。
  这个问题,说来不好回答,不过此时的英洛,唯有死马当作活马医,硬着头皮答道:“虽然是三个人,衡,你很介意吗?”
  他当然介意!
  五岁的时候,家遭变故,英伯父带他回家。五岁小儿的记忆,仍然记得如珠玉含光般的她,被英田抱在怀中,让人看个不够。
  那时候,英田说:“衡,你是哥哥,以后要疼妹妹!”
  她转着水晶般清澈的眸子,奇怪的看着这位新来的哥哥,英乔亲昵的拧一下她的小鼻子,也只是轻轻一下,那小小人儿瞬间双目蓄满了泪水,扁扁嘴,便要哭出来。
  英田与英乔一大一小两个男人手忙脚乱,不住对她又哄又亲,才让那小小人儿破涕为笑。
  他那时候父母新丧,犹自懵懂,然而亦是懂得这小小人儿占尽宠爱,比之他不知幸运几百倍。这样幸运小儿,他永远记着,自己是哥哥,要疼妹妹。
  稍大些,这位妹妹生得虽比花娇,但着实顽劣,变着花样的欺负他。他总还记得,英田说过的,要疼妹妹,自然,六岁到九岁这三年间,吃了这位妹妹无数苦头。
  九岁以后的日子,算得上清苦。英田将他送去天目山学艺,几间小屋,师徒二人度过六年岁月。
  明慧小和尚少时常同他一处作耍,二人少年心性,也曾讨论过姑娘。那时候的明慧,全无现在端方,议论完了姑娘却也要念声阿弥跎佛,被他笑到肚痛,一边遐想这位妹妹长大后的容光,一面接着明慧小和尚的话笑谑道:“佛祖饶恕则个!”
  十五岁他再次见到这位妹妹,终于知道,那些年少时的憧憬连最华丽的词语都不足以描述眼前的女子。…………………她已经长成了姣容玉影,花月之魄。
  然而不久之后,他便发现,这位足以让他在每个深夜辗转反侧的“妹妹” 常常作男装打扮,与一众官家子弟终日斗鸡走马,狎妓听曲,顽劣至极。
  英田与英乔瞧出了他的痴意,唯有叹息而已。
  再到后来,周峥的出现,将她们的命运牵向了深不可测的未来。
  在军营里,她每日在周峥营房里盘桓,端茶递水,殷勤相待,这位如珠如宝的“妹妹”从来对英田都没有如此体贴如此关切。真正是一念成魔了。
  他常常要忍不住说些不客气的话来刺激她,看着她气红了双眼,嗷嗷叫着扑上来,心中,总有扭曲的快意流淌。
  ……
  面前这个人,早已不是当初的那位“妹妹”。他的守护变得毫无意义!
  然而,真的是毫无意义么?在那些独自游荡的日子,在江南每一天的烟雨之中,他曾经真切的思念过她,思念过那些回京的日子,那人一身绿色的官服,说不出的慵懒,全然没有一丝官员的气派,他那时候就应该知道,原来的洛洛总是兴兴头头的过日子,鸡飞狗跳,不得安宁……这个人,却是全然不同的……
  见他长时间不语,她不由着了慌,伸出纤手将他一臂搂定,喃喃道:“衡,你真的不肯跟我白首?”
  这月余来,他想了许多,久到足以让他明白,眼前这个人,无论如何他不能放弃。然而,便要这样放过她么?…………………………他咬牙道: “我听说,易大公子赠送了你许多衣裙,除了周将军与我,你还准备招惹几个男子?”话一出口已经后悔,怎么就成了妒夫呢?
  那人闻言呆了一呆,如画眉目轻敛,忽尔就神彩飞扬了,简直是狂喜道:“这么说,你肯嫁我啦?”突然省起,她急急摆手道:“大公子可是我的先生啊,我怎么会对他有绮念呢?”
  他忽然想到一事,不由问道:“你来的那个世界,女子可以娶夫吗?最多可以娶几个夫?”
  她似是料不到他会问这样的问题,见他面色尚算平静,狡黠一笑,道:“自然……是娶几个都成,只要男人愿意!”
  是吗?
  他将面前之人搂定在怀中,闻着熟悉馨香,一月来心中那处空落落的地方终于被填满,他不由俯下身去,从额头开始,缓缓亲了下去……
  门外适时的响起了争吵声,只听得阿然道:“文小哥儿,你这会子急匆匆来找我师傅,难道是生病了?”
  文英怒道:“你才生病了!我找我家少夫人,与你何干?!”
  阿然不依不饶道:“我师傅与我师娘这会得空亲热亲热,你这混小子跑来凑什么热闹?”
  房内二人得闻此言,不觉均面上一红。夏友意犹未尽将她放开,扬声道:“阿然,不得无礼!”
  推门出去之时,只见文英正与四女对峙,面色不豫,见着英洛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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