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贱妻-第5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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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居然来求我,求我借他一百万——”
说到这里,高筱兰看向宋慧乔,宋慧乔眼眶已然微红。
“他借一百万是为了你的父亲,你父亲借的是高利贷,时间拖得越久越不利。他求我借给他,说他一定会还。我不要他还,我活在这世上,除了名利,差不多什么都不剩,且连健康都不剩——操持公司事物,加上病,把我的身体全拖垮了,我想我已经活不过几年,还要他还的钱干什么?而这世上,我什么都已经不羡慕,我只羡慕你……我对自己说,左右活不过几年了,借去你几年幸福又如何?几年而已,余下几十年的幸福都会是你宋慧乔的——所以,我对友唯说,我不要他还钱,我愿意给他五百万,只要他陪我三年,估计用不了三年,我就死了。而他陪我的方式必须以婚姻的方式来陪——在婚姻里,无论人前人后都得哄我,疼我,宠我,无论我多任性,他都必须由着我,这样就可以了,我不需要他来伴床。可是,也不能告诉任何人,包括你。因为我是有头有脸的女人,除了他,我不想到死了还让其他人笑话我或同情我一辈子活得可怜,最后,连婚姻和疼爱都是买来的。”
高筱兰牵起宋慧乔的手,有丝丝感叹:
错过的回不了头
“友唯——我给了他几天的时间考虑,我不知他怎么想的,总之他最后应承了我一时任性的无理要求,答应了以夫妻之名陪我三年,并不告诉任何人……”
宋慧乔的眼睛湿润,她知道为什么?那个时候,讨债的天天上门催逼,恐吓威胁,无所不用,邻居害怕又嫌烦,房东都求她们家搬家。
一家人日子过得悲悲惨惨,戚戚切切,不知如何才是个头。
“我答应他,办完婚礼的第二天,我就亲手将五百万交给他,可他只要一百万。”说到这里,高筱兰不由感叹:“只是,令人想不到的是,我们还在筹备着婚礼的时候,你那边已闪电般嫁入豪门,成了邹夫人……他把钱送去给你家人,他们说已经还了,不需要——”
宋慧乔默然无语,她和赵友唯之间——就是人们常说的有缘无份罢。
“那段时间他很痛苦,我这个需要人安慰的病人,反倒要想尽办法去安慰他。”高筱兰侧目凝视着她红了的眼圈:“友唯是个信守诺言的好男人,看你如今的模样,他应该是把所有的委屈都放在心里,为着他的承诺没对你说起,他与我之间的任何事。”
高筱兰笑笑,眸间闪动温柔的光:“其实早就不必如此了,他待我非(www。kanshuba。org:看书吧)常好,虽无夫妻之情,可真的很体贴,很细致,很窝心,在他的陪伴下,我的心一天比一天平和,平和而快乐。我因此渐渐想通,想找你,告诉你,我们之间的实情——希望我死后,你们能在一起,是我此生最后的愿望。可是,如今……”
说到这里,高筱兰的声音嘎然而止,目含深意:“一切都晚了是不是?你和邹杰……”
“不关邹杰的事,”宋慧乔哑声:“只不过是,错过的,永远回不了头——”
“错过的,永远回不了头……”高攸兰呢喃。
随后,两个人的目光都被从远处沿着石径向着她们急步走来身着黑色西服的赵友唯的身影吸引了过去。
“本来还有很多话想和妹妹说,”高筱兰看着那身影淡淡而笑,柔情如水:“看来,今天只能谈到这里了——报歉,我一直想说,抢走了原本该属于你的幸福,可我不后悔……这一次,虽然还是一个人的爱恋,但,我觉得已经很幸福……”
宋慧乔侧头注视着高筱兰——近四十岁的女人,虽然病痛缠身,可看上去也只三十出头,眼睛光彩灼灼,皮肤白净清透。
除了保养的功劳,大概还要归功于从心情愉悦,爱的滋润。
是谁说的,恋爱中的女人最美——专心一意凝视着赵友唯,从眼角到眉稍都弯着浅浅笑意与深情的高筱兰看起来确实很美。
“你们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赵友唯一走近她们便急切地道:“让我好找。筱兰,你身体不舒服,不该到处乱跑……哎……”
“我哪有到处乱跑。”高筱兰微嗔:“我只是和宋妹妹一起聊聊天——”
说时将胳膊伸向赵友唯,
算是最好的结果
他意会地将她抱起,驾轻就熟地轻轻松松将她放入搁置在一边的轮椅内。
这时,宁阿姨也自一边走了过来,还是那般谦和有礼地问:“先生、夫人,要走了么?”
高筱兰点点头,带着笑意说:“我们去看看跳舞,那里最热闹。”
“噢……”宁阿姨应了一声,就要来推车,被赵友唯阻止:“我来就好。”
宁阿姨听了他的话,低眉顺目让过一边,走在队伍的最后面,一路彼此无言。
来到人流量最大的,人们还在跳舞的草坪上,看着人们欢快的笑颜,高筱兰良久无言。
“对不起,都是我——我太无能……”赵友唯哽声。
然而立刻被高筱兰回首以微笑制止,她的柔荑摁在赵友唯手背上:“嘘,我不是说过很多次吗?不要这么说。”
她宁静地笑:“以我的身体状况,已无力打理高氏的日常事物,让你一个专攻技术的工程师忽然走上前台,操持管理及销售,本来就是强人所难。可除了你,我已找不到更信任的人,所以,该说报歉的人是我才对。”
赵友唯还欲反驳,她已接着道:“更何况这样很好啊,与其让豺狼一样的亲友和几个蠢蠢欲动、野心勃勃的□□,为了个人贪欲,金钱利益而争夺公司,让他们把它弄得四分五裂,不如把它让给邹氏,至少邹氏答应不撤换原有员工,除非他们在位犯有严重错误。邹氏又还肯在帮我们还清其它巨额欠款的同时,给与我们一定股份,让我们的生活无虞、后顾无忧。最后最重要的是,我们的员工跟了邹氏,不必担心企业今后没有发展。邹杰给我的发展规划书,让我对公司的未来充满信心……邹氏对于我们已是仁至义尽了……”
高筱兰说到这里又去看舞场内旋舞的男男女女,轻轻如喃语:“真的,对于我奉献了一生的,再也不能顾全的周氏,如今这样的结果,已算是最好的结果……”
“筱兰……”赵友唯哽声。
“唔……”高筱兰放眼草坪上随着音乐,跳得正欢的人们:“真想去跳舞,可惜我的腿已经被病折磨得麻木了……”说时她将脸孔转向沉思中的宋慧乔:“不如,宋妹妹替我上去,和友唯跳一曲,好吗?”
宋慧乔闻言吃了一惊,转眸瞥向赵友唯,后者也怔怔地向她投来目光。
舞曲恰时停下,跳舞的人们意犹未尽地走下舞池,宋慧乔暗自松了一口气,跳舞,的确不是她拿手的活儿。
然而舞曲的间歇并不长久,未过一分多钟,乐队又奏起明快的舞曲,人们欢声笑语,呼朋引伴,纷纷再次踏入舞林。
就在此时,赵友唯向她伸出手来,比了一个请的姿势。
宋慧乔看向高攸兰,高筱兰笑容和煦,无言地鼓励她接受请求,并无一丝矫情。
再拒绝就显得小家子气了,虽然对于跳舞,她真不太会,可还是大方的伸出手,接受了赵友唯的邀请。
和你在一起她爱你
“我不是很会……”她提前给他点个醒。
“我知道,我会带着你的。”赵友唯温柔地说,将轮椅交给静立一边的宁阿姨。
两人步入舞池不一会,宋慧乔便看到有几个人走近高筱兰,向她打着招呼,而她礼貌周道地应和微笑着。
“慧慧……”赵友唯在她耳边轻声呢喃:“带着你跳舞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
“嗯。”宋慧乔应声:“很久了,久得快要记不清了——”
暖风微熏,误会冰释——两人几乎同时忆起第一次赵友唯请宋慧乔跳舞时的情景,那时候,宋慧乔心如擂鼓,心慌慌中还狠踩了赵友唯几脚。
前尘如梦,恰如今情景依稀仿佛,却已是时移事易,物是人非事事休。
“我……我想说——慧慧……”他带着她慢慢起舞,唤着旧时惯用的称呼,听得宋慧乔心中酸涩无比:“后天,我就要带筱兰到德国去治病,那里有治疗这个病的目前最先进的仪器和最好的专家。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你——你要保重……”
“其实——我也想说……”宋慧乔哑着嗓子轻声:“友唯——同情,也是一种爱……”
赵友唯听着她的话,微微一愣,眯起的眼睑注视着她的眸,略显惊诧。
“还有……”宋慧乔眼睛微红:“谢谢你……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你——你都知道了?!”赵友唯震惊地睨向舞池边正微笑着与人友好交谈的高筱兰:“我,我答应过她,至少三年内不告诉任何人,包括你——她生性要强,受不了别人的同情。”
“和你在一起,她早想通了很多事情,她——爱你——”宋慧乔轻声。
“我现在什么都不愿多想。”赵友唯收回眸光,涩声道:“我只想带着她去治病,想尽一切办法,治好她,让她活下去。”
“嗯……”宋慧乔哽声。
“慧慧——至少,我们还能是朋友吗?”赵友唯低首凝视着她的眼睛,嗄声问。
“当然。”宋慧乔心中酸楚,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对于他们两十余年的感情历程,再也回不去的爱,这样的结局,已算不差了罢:“怎么会不是?”
“那就好……”赵友唯听了她的话,似已心满意足。
舞曲就要落下尾声,宋慧乔无意瞥了一眼舞场外围,欢声笑语围观着的人们。
她于是见到宋小芹从人堆里挤了进来,尔后站在人群间,笑着对着她用手比了一个她才学会的,代表胜利的“V”姿势。
宋慧乔手心立刻沁出汗来,说不出是紧张还是其它,只觉心中五味陈杂。
接下来会有一场好戏,然后结果呢——
她瞄见了宋小芹,却没注意到,身后邹杰皱着眉头一步一步向着他们走来,面孔黑得如同阴云滚滚的天空,随时会雷霆电闪,狂风暴雨。
“你们……”邹杰拧了眉毛伸手抓向宋慧乔的后背,却扑了个空,早有心里准备的赵友唯一个旋身,早将宋慧乔带过一边。
反击之致命麦克风
“请让我们把这一曲跳完,邹先生。”赵友唯不卑不亢,不进不退:“跳完这一曲,我就将她交回到你手上。”
邹杰僵在那里,气氛尴尬,已有人向他们这边瞅来,准备瞧热闹。
“那个,赵先生要带夫人去德国治病了,明天就要走。”宋慧乔拚力撑开笑脸,欲要化解难堪,对着邹杰道:“赵夫人就在那里和人聊天呢,你要不要去问候一下?”
邹杰若有所悟,脸上的阴云顿时消散不少,他在宋慧乔的目示下转首看向场外高筱兰,恰在这时,音乐声停下,宋慧乔心底更是松了一口气。
赵友唯将她的柔荑握了握,似在做最后的告别,然后牵着她的手将它交还给已然转回头来审视着他们的邹杰,语重心长:“请好好照顾她……”
“这话不用你说。”邹杰冷冷回应,毫不客气且理所当然地拉回她的柔荑,攥在手心里。
“那个……”宋慧乔想要提点两个大眼瞪小眼的男人,此刻人们都从舞场下去了,他们就不要柞在这里让人笑话了。
但她的话没说完,邹家的上空便飘来杨雨虹的声音:“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语气里全是惊疑和不信,俄而是无奈:“好吧,你在这里也行,只是千万别让人看出来我们认识就行了。”
“我怎么不能在这里?”回应的是男人话语冷冰冰,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我在这里并且认识你,很丢你的脸吗?我问你,你到底什么时候肯跟我走?”
听着对话的人们都傻了眼,四望寻找声音的来源,彼此间窃窃私语。
连同奏乐的乐师们都惊异得忘了奏乐,满脸茫然。
邹杰的面色也随着那话音连着变了几变,宋慧乔则竭力镇定,然而面孔却难以自抑地透出古怪的红晕。
“你还好意思问我?!”尖叫声中隐现些许谒斯底里:“我让你把宋慧乔那女人毁了,但她到现在都好好的,毫发无伤地待在邹家,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趾高气扬地进进出出!”
邹杰猛地拉了宋慧乔,往声源的方向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