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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节

掬心-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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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心棠被他吼的无言以对,泪水簌簌泛流。

是啊,她有什么理由怪他?真正将两人推入这等境地的人,是她,不是他,她是活该、自作孽!

到底是爱她入骨,朱允淮见她哭得柔肠寸断,亦难忍心疼,微微放缓了神情。“你要我如何呢?棠儿。”

柳心棠未曾迟疑,扑进他怀中泣喊。“我要你只属于我。自私也好,残忍也罢,我管不了什么罪不罪过,我就是不要你去拥抱别人,我受不了!”

“就等你这句话。”他沉沉吐了口气,释怀地拥住她。

“你……”她可怜兮兮地抬起头看他。“你没生我的气?”

“小傻瓜!我要不这么说,怎能逼出你最真实的感受?”他亲了亲她的额头,怜惜道。“气你归气你,我还是只愿与你相依。昨晚,我和云铮根本没怎样,醋劲可以平息了。”

“可……可是云铮说……你吻她……”她说得很不是滋味。

“是吗?”他蹙着眉思索。“大概吧,我醉得一塌糊涂,一倒床便不省人事,记不了这么多。”

“这种事也能‘大概’?”

朱允淮微勾起唇角。这小女人的醋桶不比他小呢!

“今后,它只烫烙专属你一个人的印记。”他温柔地道,倾身轻轻浅浅地吻她,在她的回应下,逐渐加深,两情缱绻。

“棠儿……”他低吟,迎身贴住她的娇躯,大手急切地在她身上需索。

柳心棠意乱情迷,本能地配合著他──就在这时,房门出其不意地被推开。“兰妃娘──”

秦云铮杵在门口,声音全卡在喉咙里。

两人有默契地止住动作,错愕地望向门口。

手中的补汤落了地,清脆的瓷器碎裂声划破寂静。

“你……你们……”秦云铮掩住颤抖的唇,不敢置信地瞪着仍旧相拥的两人。“你们竟敢做出这种低俗败德之事……”

太大的震撼,使她脑子乱成一团。惊骇地退开数步,她拔足狂奔──“云铮!”柳心棠骇然失色,追上门口,焦急地推着跟在后头的朱允淮。“你快去追她呀,否则大家都完了!”

朱允淮反倒没有她的焦灼,沉稳地回望她,眸光一片深邃。“我只问你一句话,棠儿,你愿不愿意为我而死?”

柳心棠回视他幽沈的容颜,不知怎地,心竟也平静了下来。“我愿意。”

“那好。”他心中已有决定。

也许他现在追上去,好好向云铮解释,以她的善解人意,他是有可能取得她的谅解,将事情继续瞒下,但他不想这么做,朱玄隶说的没错,他们不能再这样下去,迟早事情都要有个解决。

他镇静地关上门,拉着她在床边坐下。“趁现在还有点时间,棠儿,我说个故事给你听。”

都什么时候了,还说故事!

但柳心棠没这么说,她知道他会这么做必有用意。

“有首诗,你听过没?‘怨怀无托,嗟情人断绝,信音辽邈。纵妙手,能解连环,似风散雨收,雾轻云薄……’这是周邦彦的解连环。从前,在失去你音讯的时候,每当想念你,总会不期然想起这首诗,它深刻地道出了我的感触,让我心有戚戚焉。

“连环,是一种玉饰,以环状相扣相连,不可解。战国策中,记载着这么一段故事。

秦昭王有心为难,于是便派使者送了对连环给齐王,说:“你们齐国有这么多聪明的人,应该有人能解开这连环吧?‘苦恼的齐王便将群臣聚集在一起,询问谁有办法解开它。

群臣面面相觑,无计可施。尔后,齐后命人取来铁槌,将其中一个连环敲破,然后说:这不就解了吗?“

顿了顿,他再度开口。“没错,齐后是聪明,但她却忽略了一点:欲解连环,唯有毁之,所以,连环毕竟还是不可解的。你我正如连环,当年,我对你的相思,宛如连环,难分亦难解;如今,我对你的情意,宛如连环,难拾亦难断,欲解连环,唯有毁了我。”

“允淮……”柳心棠泪眼蒙蒙。她终于明白地想表达什么了──是生死与共的承诺!

他摇摇头。“听我说完。”

站起身,他走向窗口,低低地道:“我累了,相信你也与我一样,早已心力交瘁。

这些日子以来,我们分分又合合,周而复始的在泪水与争执中度过,历经太多的考验与磨难。最终却仍是逃不开彼此,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代表连环难解,我们这辈子注定分不开!既是如此,何妨潇洒赌一回?赢了,是同生,输了,是共死,我没有遗憾。“

回过头,他望着悄悄来到他身后的柳心棠。“你呢?会后悔爱我吗?”

她绽出带泪的微笑,是这般地凄美动人。“你知道答案的。”

他也笑了,眸中有泪,朝她伸出小指。“手给我。”

她不解地学着他递出小指,只见他小指扣住它,心有灵犀的默契中,她领悟了他的用意,小指一弯,密密与他相扣。“是的,有如连环,难解难分!”

朱允淮贴近她,微低下头,额际与她相抵。“记住,棠儿,不论生死,我们都要在一起。”

“嗯,我答应你。”她闭上眼,依偎着他。吉凶难卜的未来,已不再令她心慌。

砰!

一声巨响惊动相依的两人,寝房的门被推开,门外竟站着怒冲九霄的皇上!

本以为他们会心虚、会认错,没想到,他们反而偎得更亲密,神情坚定坦然地回视他……

他简直不敢相信,一个是他钟爱的儿子,一个是他心爱的女人,他们居然会一起联手背叛他。耍不是刚才正巧碰上方寸大乱由兰苑跑出来的云铮,见着一向行止得宜的太子妃如此反常,心知有异,在追问下得知此事的话,他还要被瞒多久?

“兰妃,你可知罪!”兰妃最让他觉得难堪,说什么心有所属,一副贞烈不可侵犯的模样,谁知却背着他和允淮暗通款曲,难不成他这个九五之尊,会比不上一个由他立,也能由他废的太子?!

“父皇,要审也先审我──”朱允淮急着站出来护卫她。

“允淮!”她摇头阻止他,然后无惧地正视皇上。“我只不过是忠于所爱。这个兰妃,打一开始我就没有想当的意愿,皇上应该比谁都清楚。”

“你……你……”居然全无愧意,他气炸了!

“父皇请息怒,听孩儿解释好吗?这一切全是阴错阳差,棠儿本该是我的妻子,未料造化弄人,我们也是情非得已……”朱允淮急着解释前因后果,千头万绪,倒不知该由何说起。

“你喊她棠儿?”这个熟悉的称呼,勾起他短暂的讶异。

“是的,她就是棠儿,是我唯一深爱的女人。”

“就因为这样,你便能犯下秽乱宫廷的重罪?!”怒火未消,反而烧得更加狂炙。

“朕不管你们以前是什么关系,既已缘尽,就该安分守己,如今这个样子算什么!朱允淮,枉你读了数十年圣贤书,竟这般恬不知耻!”

这种宫廷丑闻一旦闹开,皇室威仪何存?他的颜面又何在?

咽不下的愤恨在胸口翻搅,他无法释怀他最在意的两个人,竟用着最不堪的方式,深深羞辱了他。他甚至……甚至想过要立她为后,没想到……她却用与他的儿子苟合的方式来回报他!

就连这个他宠爱了二十多年、打算交付一切的儿子,都可以为了一个女人,完全不将他放在眼里,他怎受得了?!

“孩儿深知有愧父皇,无话可说。仰愧天,俯怍地,但求不负棠儿。尽管天地之大,再无我容身之处,我亦无悔。”

“不负棠儿!呵,你说得倒轻松。云铮呢?那个与你拜过天地祖宗的妻室呢?你就可以无愧于心的负了她?还是你认为她一定会原谅你?”皇上浓浓地讥剌。

他神情一点。“自知罪孽深重,不敢要求她的谅解,我是负她到底了。”

“说得好!”皇上咬牙恨声道,几乎要将手骨捏碎。“你自己说,我该怎么处置你们?”

朱允淮与她相视一眼,五指坚定的交握,然后他道:“父王只有两种选择,一是成全我们,二是让我们同赴幽冥。”

他这是在威胁他?!

见他这般肆无忌惮的眉目传情,皇上的怒气彻底被撩到最高点。“朱允淮!你以为你是朕的儿子,朕就不敢杀你?!”

他凄恻一笑。“孩儿早将生死置之度外。”

这些日子的磨难,早让他生不如死,若不能与她一道挣脱这令人窒息的藩笼,他倒宁可寻个痛快的了断。

“你……好,朕就成全你!”皇上简直气炸了心肺,一把火烧得胸口发痛,最后一丝冷静燃成灰烬。“来人,将太子押回东宫,没朕的命令,不许他离开半步!”

朱允淮脸色一变,死搂住柳心棠。“不,父皇,你不能这样──”

“住口,你没有资格喊朕父皇!”

“喊什么都好,我就是不要和棠儿分开。”

“没你选择的余地。”皇上以眼神示意左右侍卫,强行拉开了两人。

“不,允淮──”柳心棠惊乱地喊道,急趋上前。皇上旋即扣住她手腕,反手将她往回甩。

“为我坚持,听到了没有,棠儿──”焦灼的嗓音传了回来。

柳心棠泪如雨下,目光追着他渐远的背影泣喊。“会的!允淮。你保重……”

“住口!兰妃,你知不知羞耻!”在他面前尚且如此,那私底下他们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这样的想法令皇上火冒三丈,重重将门甩上,隔开难分难舍的两人。

“我不是兰妃!我叫柳心棠。”她退开一步,反驳道。回复原来的自己,她可以理直气壮地告诉皇上,她本属朱允淮。

“好一个柳心棠!”皇上腿起冷瞳逼视她。“你宁可当允淮的柳心棠,也不当朕的兰妃?”

“我与允淮相识在先,相许在前,皇上贵为一国之君,必有成人之美,莫要强人所难。”

“你们做出这种事,朕尚未问罪,你还敢开口要朕成全?”他们未免太高估他的修养了,简直欺人太甚!

“在决心与允淮相守时,我便想过会有今日的局面。皇上若认为我罪无可逭,尽管论罪便是。”

很好!他们还真是一心求死!

“你不在乎自己,难不成连允淮也不在乎?拖着他陪你下地狱、为你身败名裂,遗臭万年,这就是你的爱?为了一己之私,弄得宫廷大乱,这就是你们所谓的爱情?为了一个爱字,就可以什么都不管吗?红颜多祸水!朕今日总算认清了这句话。”

柳心棠被他咄咄逼人的犀锐词令堵得无言以对,心乱地往后跌坐在床上,说不出一个字。

红颜祸水……她真是个祸水吗?

是呵,怎么不是呢?她害惨了允淮,不是吗?一个本可流芳百世的明君,却为了她,受世人指责唾骂,不得善终……这真的是她要的吗?

“如……如果……我愿一死以换得允淮一生安逸顺遂,皇上能否成全?”极尽颤抖地,她将话逸出。

皇上眉一蹙,不言不语地看着她。

“允淮再怎么说……也是您的儿子,您不会忍心真要他命绝的,对吧?皇上所无法忍受的,无非是我所带给您的屈辱,那么我愿以血洗净屈辱,带走所有的恩恩怨怨,就当一切不曾发生。”

他真只是因为这一份屈辱而耿耿于怀吗?不,那只是一部分,最终,他仍是喜爱她的。

他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你可以有另一个选择。你和允淮之间曾经发生过什么,朕可以不计较,若朕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是否能保证和允淮断得干净?”

柳心棠有一刹那的错愕──因为他出人意表的包容。

旋即,她又露出凄切地苦笑。“我若办的到,事情还会演变至此吗?”

“你──”尚未平息的愤怒又挑了起来。他这般容忍已是前所未有,她还这么不知好歹!

“我只求允淮能无妄无灾,其余的并不重要。”她面如死灰。

“你……你……”气急攻心下,他撂下狠话。“想为允淮死是吗?你倒是死得其所!

朕岂有不成全之理!“

这么说来……他是允了?

“君无戏言,皇上。”有了皇上的承诺,她安心了,一抹凄凄楚楚的微笑自唇畔泛开。

能为允淮而死,也值得了,是吧?

皇上怒而不语,恼恨地拂抽而去。

口头之言谁都会说,他就不信她真敢死给他看!

第十章

深深沉沈的夜,一抹清冷寒月映空,照拂人间寂寥。

就着摇曳的烛光,她一字一血泪,挥笔留下诀别语。

是该永别的时候了,她从未给过允淮真正的快乐,他人生中的苦难,全源于她,也许皇上说的是对的吧,她确是红颜祸水。

这一生,她已负累他大多,是不该再下去,聚聚散散了多回,这一次是真的要结束了,结束得让他俩都再无回头的余地──挥去斑斑泪痕,她站起身,执起备妥的白绫,决绝地往上梁上一抛──“想自隘吗?那多麻烦。”一道声音自窗口传来,接着窗户被推开,朱玄隶身手俐落地翻了进来。

“临威王爷?你……这么晚了……怎么……”柳心棠张口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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