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院惊魂夜-第4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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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还没到？那个出口！应该快到了！应该……
这个山，他来来回回偷偷上过好几次！因为，他好不容易从校医院里把孙婷的尸体偷了出来，当时听闻陆小霞所上的解剖课，当她的老师叙述着小霞如何对一具尸体的态度，那种恐吓，那种呆滞，以及对“有血无血”的问题问了上百遍！孙世就知道那个人的尸体就在那里！他后悔，当初自己亲自把尸体交给医学院，说是为下一代园丁贡献。可是，后来想想，似乎做错了。其实，在那之前，就有传闻学校后山闹鬼！那是小时候常带孙婷来的地方！我真以为孙婷是非常喜欢那个地方，所以想让她的尸骨与灵魂同在一起。然后，我特别把她的尸体丢进了那口井里！希望她安息！
但为何会这样？
突然间，孙世的脑海里闪现了一双暧昧的眼神，那双眼神正盯着他，像在展现魔鬼的诱惑！这让孙世惊讶，因为他的脚还在跑，那是她！那个孩子！
他的眼眶似乎给定死，张也不是，不张也不是。那个印象就在他的眼里徘徊不前，那一头长发，那一张嘴展现妩媚动人的笑，勾人的魂！他不想看到她，因为当那个倾国倾城的影象瞬间变成七孔流血，那原本的美丽也就成了恐怖。
“不要跟着我！滚开！”孙世乍然地停下，他站在原地无视任何的一切，脑海里选择白光来代替。但是透过余光，还能见到那血淋淋的液体！
“爸爸，我放你出去，你让我永远跟着你，好吗？”那是孙婷的声音……
永远跟着你，好吗？
永远跟着你？
永远跟你！
永远……
永远/永远/跟你/跟你/跟、跟、跟、跟、、、、、、、、、、、、、
！！！！！！！！！！！！！！！！！！！
“滚开！滚开！你是不是想让你自己再后悔一次！”孙世口出狂言了。说真得，他恨透那个声音，那个恶心到心脏麻痹的声音！整个山林都是那种声音，有回声，而且还是很长很长的那种！
哦？——///——
红色消失了，被白色所取代。
这里都是白色，正所谓白茫茫的一片。
为什么人死了要穿素衣？要为死人佩带白花？白色自有散发着无限的悲鸣与渺茫！可有人也说白色象征着纯洁！因为人死了，什么都没有了。白色最接近透明，虚无的空间，不知何去何从了……
原来爸爸不打算带自己出去？
在一棵大下树下，有两根枯藤，枯藤很寂寞地荡着，来回地摇摆，就跟单摆一样！
白色的影子下，万事万物都失去原有的色彩。那个小姑娘似乎有荡不完的秋千，每一次她坐在那里，总是有上千种各式各样的表情，然而却怎么也看不清那真正的面孔纠竟配了个什么五官！
那双纤细的手总是牢牢地抓住枯藤，虽然荡的速度已很慢了，但她就是不肯松手。我想，那一双眼睛是不是也是扑簌迷离呢？
“失去所望的方法是什么？不想看到我的方法是什么？”这是孙婷留给孙世的问题。
想得到一样东西，必须放弃另一样东西。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那个七窍流血的孙婷，爸爸不是没见过！这是爸爸的杰作！不要忘了……”
……
满天的雪花飘，漫天的黄花落……
山中的歌，那点点的暗绿色，那片片的清绿色，以及那乍影乍现的红色……
一个男人不知站在那里多久了！他在沉思吗？如果要离开的话，他的脚早就动了！可是，他没动。甚至连他那双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地上莫名其妙之间，出现好多石头！每个石头在另一个空间里散发着无数不知名的眼睛，全都以好奇的眼神打量他，就像漫天的星星眨个不停！一闪一闪的……
“我……我……我才不会中计！我是你爸爸，永远是你爸爸！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当孙世再度理清情绪，在那杂乱的声音中，他听到对方“咦？”的一声，那是一种不自信的表现！他又再度赢了！他的脚可以动了，他的眼睛所看到的还是那条“希望之路”，两排的树是什么样子，他才不管！
“乖女儿，呵呵~~~”他感叹了一声，然后再度向那条路奔去！
……
好久了……真得好久了……
大概是跑太久的关系，自己的心跳的好快！孙世就算再怎么精力旺盛，体力总有不足的时候！他喘着气，那一上一下的感觉压得他好不舒服！真希望自己的呼吸道还能再通畅点！
小时候，老师常让我们用“启明灯”造个句子。孙世小时候就喜欢造：迷失在山中的旅人因为看到了启明灯所以在最后的紧要关头找到出路！现在，他就把自己当作那些旅人，而眼前那一片片微弱的光，就是启明灯！他幻想着，他可以重新在光亮的教室里上课，没有人再知道他的秘密，什么校长，什么陈老师，还有陈涛，小莫……全都无关紧要了。那个秘密，还是秘密！这是他所想的！
现在几点了？不知道。在山里似乎没有时间的计算！
他再次迈起脚步，这回他是尽全力了，那一步步比原来要阔宽很多，还好自己的腿本来就长……叶子停止了运转，这个地方他就是舞台的主角，他就快成功了！
成功了，那条校道……
————————
“你说，会让他成功吗？我会让他绝望的，让他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恐怖！”这是真正的孙婷所说的话！
当那个井依旧原封不动地出现在孙世的面前时，那周围的一圈，一切都没变！井是井，完好的井！就连那井椽因为尘年绿藻的关系，甚至散发出莹绿色的光芒！空气更是冻结了，还冒出寒冰结气，并且……就在那口井椽边，那里就坐着一个似人非人的生物！
长长的头发，有的更掉进井里边。她并不在意，她所在意的是眼前的男人，他是怎么看的？那身素白装穿在少女的身上，似乎永远都不会脏。她正妩媚地看着孙世，或许是刚刚跑太久的关系，也或许是对于生命、自由的绝望，他跪下了……
“第一次放弃男人的尊严，那种滋味不错吧！”这是孙婷跟孙世说的话！
“……”
“您不是喜欢闭眼吗？就这么不喜欢看到我！那么……”当孙婷把手伸向井里，并且从井里抓出一只活活的金鱼时，孙世早也猜到她下一步要做什么了，那个疯子，她就是这么恨着自己，因为金鱼是她所喜欢的，小时候，孙世每回家，总会在附近的路边摊上买一、两只金鱼（小只的那种）；再者，就是周末的时候带着孙婷去公园喂金鱼！那个时候孙婷就是问着自己：“为什么金鱼要我们用面包来喂它，它自己不会找吃的吗？”孙世忘记那个时候是如何回答孙婷的，那个时候，孙婷看着那些金鱼，那双眼睛是那么地神秘与清澈！
孙世亲眼目睹孙婷把那只金鱼活活地绞在嘴里，然后又在未知的时间以最高雅的动作从嘴里拿出了长长的鱼刺，既在那里对着它欣赏起来，那种欣赏艺术品的眼光叫人恶心，且她更是在那自言自语起来：“鱼也有骨头！我还以为只有人有骨头！爸爸真得好厉害，一般人见到了应该都会晕过去或是闭起眼吧！而爸爸一直就目不转睛的望着！可是，我不会让你永远当上家的！乖女儿，并不乖的，这你是知道的……”
孙世的眼神可以说是目瞪口呆，而正是这种距离还有眼睛所张开的度数，孙世只能说他成下家！因为他甚至不知道那是什么，只知道眼前在一片黑暗后就猛地巨痛，他张不开一对眼，甚至连那种想张开的意识都被痛觉所麻痹，他摸着自己的眼帘，是……是右眼，一双手在发抖，因为当他碰到那湿润的液体，以及那硬硬的，似凉又带热的东西（鱼骨），他知道他已失去正常的光明，他的一只眼睛被……
只是一秒钟，不，连一秒钟都不到！
他想叫，撕心痛肺的叫，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只有那一双手在无处的空间抖动着……
耳里还传来她的声音，她应该就站在自己的旁边，因为周围的空气冷极了。
“如何？很痛吧！你说我是要你全瞎好呢，还是就这样最好？我不能让你叫，因为，你的声音将要做供词的！我不会让你死的，你的女儿很聪明的，但是……请你记住：孙婷，并不乖！”
“你真以为我死不了吗？我可以自杀。这样子，我们不就在一起了？”孙世虽然痛，但他更有一种至高成上的欲望，那是面对孙婷，面对一个他所认为的疯子才有的！事实上，他也是疯子！
那种痛觉，以及面对自己的血所承受的压力。当孙世猛地拔掉那根鱼刺时，他转而射向对方那个灵体，但是……当他努力地张望着那个目标，那个目标却不见了。那里还是一口井，他恨透那口井！这个学校为何有这口井，更是想问苍天：这个学校为何会有后山？没有山，就没有井，没有井，也就不会有那一堆堆的恶作剧！
“死女儿，你出来呀！躲起来算什么？你不都说自己是上家了吗？你赢了！”孙世看着那根鱼刺，原本是要射孙婷的，他不是没有想过那个问题，如果真是自己死，真是自己……
他还是大赢家！
“呵~~呵呵~~~呵呵哈哈~~~~”人，就爱把事情想的复杂，明明只是很简单的事！
死有什么好怕的，有什么好怕的！都会变灵魂了，还可以为所欲为！有什么好怕的！！
说真得，我并不相信孙世有那么大的勇气！可是，人在绝望无助时，心中的那股力量是很可怕的，而且也很巨大！强到连那无止禁的痛觉都不怕了……
“只要把这根鱼刺狠狠地刺穿心脏，就可以见到孙婷了！就可以同她平起平坐！她奈我如何？哈哈~~~~”看着孙世，他正兴奋地注视着那一根鱼刺，然后，他举在半空中……一只眼睛很难再看清所举的高度，所以，在眯眼的情况下，在满头大汗的情况下，他毅然如此！这是孙婷给他的！
……
孙世倒下了，没有人看清他是不是真得血痕满面。但是，当那根鱼刺也倒在那深草地时，骤然间那不再是鱼刺，而是一只活泼乱跳的金鱼。
在黑暗中，有一名穿着白色素衣的少女，不知从何处而来，更不知要到何处去。她似乎是飘过来的，那一双无血色的手捧起了还再做垂死挣扎的金鱼，她把它放回了井底……
在水波的投影下，那朦胧的感觉，只能看到如似人的白影！
井还是井，树还是树，叶子响起，演奏接近尾声，然后在白白的雾气中宣布落幕！
那只金鱼同其它的鱼一样，也向下游，虽然它脱队了，但它游得很快，很快……
以至于制造出无数的泡泡，遮住了镜头，而那口井把那个声音弄得更响。
“咕噜噜，咕咕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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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三十六章 分裂·归期（大结局）］
听过吗？当今社会并不只要求努力就好，口头上的努力不努力，没人会相信的。他们更相信的是事情的成功性！一但败下来，那一切的努力将归为零。这也是这个社会的残酷之一。
几乎所有的争论，都会使参加争论的双方更加坚持自己的观点。不管在表面上是否占了上风，争论中没有赢家。——戴尔·卡耐基《美好的人生》
我欣赏着大自然，欣赏着神所留给我们的东西！
听着，闻着，看着，无穷地品味着……
那一夜的漫长，总幻想那只是梦。
当太阳升起的时候，一切都恢复原样……这是我的希望——小莫的希望。
“你在看什么？”那个时候，我差点忘了身旁还有她的存在。
她依旧穿着白衣，也对，那是改变不了的。因为灵体总是保持死前最辉煌的一幕！我一直不敢看她，虽然她并未给我血淋淋的颜色，但总觉得在她面前，我就是透明人！因为，我永远忘不了在开学来的没几天，她与我相约在A栋宿舍楼的情景！
“这里……中心湖的水……什么时候……”我到底想问她什么？鬼魂有未来的打算吗？看着眼前的湖，这里是这所大学的特色之一！前几个月托她的福，变得一塌糊涂。但是现在，自己眼前所看到的湖面，在月光的照射下，是那么地美！尤其再过几分钟，当太阳升起的时候，幻想金黄的光就像洒满金子那样，在波光粼粼的照射下，柳树的垂亲，清晨的露珠，将会是多么美丽的图画！
“就在金鱼都归根到井底的时候！”耳边响起她玲珑般的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