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荷-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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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眼睛看着眼前的小小。
4
“陆公子果然厉害，但是不知道小小哪里做的不对？”小小一边看着陆小凤，一边将酒壶放下。寸相思无色无味，陆小凤又是怎么看出来的。
陆小凤看了小小一眼，叹气道：“你若肯笑着问我，我便肯告诉你。”
“哦，公子想要看小小笑，小小便笑给你看。”小小说着就露出了一个笑容。她笑的极其好看，带了点魅，也带了点毒。就在她笑的那一刻，一枚毒针从她手中射出，毒针直射陆小凤。
陆小凤不躲不闪，而是笑着站在那里。
就在毒针将要射入陆小凤的体内的时候，一枚铜钱将毒针打落。
“陆小鸡，这个钱我要加十倍讨回的！”司空摘星愤愤地开口，出手的正是刚才进入牢中的司空摘星。
小小还来不及反应，已经被司空摘星制住。她只记得防陆小凤，却忘记了司空摘星。
司空摘星是偷王，大家只会记得他偷东西的本事，因此而忘记了，能在江湖上有一席之地的人，都不会只有一种本事。

“你装的很像，可惜你不知道小小有一个习惯。”陆小凤悠哉坐了下来，开口道“她每次见我都会用烟云的胭脂，因为那是洛阳最贵的胭脂。而你用的却是塞北最好的大燕胭脂，所以从你进牢房开始，我就知道你不是小小。所以你给我的东西，我都很小心。”
陆小凤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了小小身边。“寸相思的确无色无味，但是它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在酒中摇晃会起小小的泡沫，虽然这泡沫小的几乎看不见，但是只要用心看，还是能看见的。所以我刚才摇着这酒杯请猴子喝酒。”

“我说你陆小鸡怎么那么好心，原来是另有目的。”司空摘星立刻叫了起来。

“陆小凤果然是浪子，这小小的胭脂也能看出这么大的端倪。”小小冷笑着开口。
陆小凤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开口道：“最难消瘦美人恩，对于漂亮姑娘的好意，特别小心点总是好的。”
“哦，你怎么知道我漂亮？”小小有些不屑地开口，“你又没有见过我的真面目。”

“美人闻香即知。姑娘你的香气淡而不俗，自然是个美人。”陆小凤一边说着，一边摘去了　小小的人皮面具。“果然是个美人。”

面具下的确是一个美人，肌如白雪，眉如翠羽；眼若秋水，远不是小小能比的。

“若你是这个样子见我，不要说寸相思，就是鹤顶红我也愿意喝下去。”陆小凤笑着开口。

“陆小凤就是陆小凤，好本事。”那女子笑着开口，那一笑，让人觉得好似春风拂面。没有女人不喜欢赞美，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是喜欢赞美，尤其是浪子的赞美。她当然可以听出陆小凤的话不是轻薄，而是赞美，所以她笑了，笑的很开心。

忽然，她眼神一变，竟一跃而起，飞身而去。
“陆小凤，记住我叫涟水。我们还会再见的。”司空摘星急忙追出，但是却只听到她的声音，不见踪影。如果有人说他的轻功可以比司空摘星还快，陆小凤绝对会认为那个人在说谎，但是现在他却不得不相信，的确有人可以比司空摘星跑的还快。

“陆小鸡啊，现在追丢了，你的毒怎么办？”司空摘星回到了牢房，陆小凤已经悠闲的坐下了。

“那就等死好了。“陆小凤不甚在意地回答。
司空摘星不相信的看了对方一眼，任何人都会说等死，但是　唯独陆小凤不会。因为陆小凤比任何人都热爱活着这件事情。
“礼下于人，必有所求。对方下的既然是寸相思，就表示他不太想让我现在死，既然我还有用。他自然会回来找我。”陆小凤摸了摸自己的胡子，人果然还是不应该太出名。“现在，我们只要做一件事情。等。”
寸相思这种毒，易下难解。一寸相思一寸灰，故取名寸相思。这种毒初下的第一个月不会发作，一个月之后，才会毒发身亡。
对方既然下这种毒，自然是不想陆小凤这么快死，一个月之内，他一定会回来找陆小凤。



花满楼有些奇怪，因为他收到了一封信。
送信的小厮非常着急，说是某个大爷十万火急送来的，指名要送到这里。
花满楼和厉南星一起上路，两人决定去洛阳一探，毕竟这所有的事情，陆小凤是最关键的一环，他们必须见到陆小凤，才能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谁会送信给他，如此的十万火急，又是指名送给自己。
花满楼将信交给厉南星，笑着开口道：“那寄信的人怕是忘记了花某的眼疾了。”
厉南星把信拆开，脸色变得沉重起来。
“是谁寄来的信？”花满楼试探地开口。
厉南星艰难地开口道：“是陆小凤。”
“哦，那上面写了什么？”花满楼有些好奇，究竟是什么让南星的气息又了这么大的改变。
“仲燕燕，寸相思。”
这封信很简单，只有九个字，全部是用血写成的。“仲燕燕，寸相思，陆小凤。”
5
花满楼开口道：“厉兄能不能把信给花某一下？”厉南星虽然有些奇怪，但是还是把信递了过去。
花满楼将信一摸，然后又放到鼻子边上嗅了一下，笑了起来。
“厉兄，你很快就能见到那个有两只眼睛和耳朵，三只手，四条眉毛的陆小凤了。”

陆小凤和司空摘星正在等一顿斋饭，江湖上能让陆小凤等的斋饭，自然只有苦瓜大师的斋饭。
他和司空摘星已经等了三个时辰了，苦瓜大师还没有把饭做好。他们已经等了很久，久的有些无聊起来了。

花满楼和厉南星赶来时，正看到陆小凤和司空摘星在比翻跟斗。
陆小凤一看到花满楼，立刻停下了翻跟斗，开口道：“你怎么现在才来，我的信可是十万火急。”

花满楼笑着回答：“十万火急地用鸡血来写信？”那封信不仅带了鸡血的气味，还带了素斋的气味，苦瓜大师特有的素斋的香味。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陆小凤找了个地方坐下。

“你知道燕燕在哪里？”忽然一个着急的声音插了进来，开口的正是厉南星。

陆小凤这才注意到花满楼身边多了一个人。这个人跟花满楼很像，却又不像。他和花满楼一样飘逸出尘，一样的温暖。但是却又比花满楼多了几分寂静和萧索。
“这位朋友是…”陆小凤有些好奇地开口。陆小凤觉得很难得，这个江湖上能让他觉得好奇地人已经很少很少了，他只会对事情好奇，因为他已经见过太多的人，所以没有什么人能引起他的好奇了。
司空摘星也停了下来，转头看厉南星，开口道：“花满楼，我　从没有听过你家还有八童。”
“他不是　我弟弟，是我的　朋友。”花满楼笑着开口。
厉南星见司空摘星如此反应，倒也缓下心情，开口道：“在下厉南星，南方的南，天上星星的星。”

厉南星一说完，司空摘星立刻开口道：“在下司空摘星，司空摘星的摘，司空摘星的星。”
然后又指着陆小凤说：“这个就是臭名远扬的陆小鸡。”

厉南星笑了一下，又转头看陆小凤，问道：“陆大侠，你知道燕燕的下落？”
陆小凤摇了摇头，又点头。
厉南星觉得有些奇怪，正想提问，但是陆小凤却先开口问了。
“丐帮的长老是怎么跟你说仲姑娘被掳的情况的？”
“丐帮的长老说，是有人从窗外撞入，劫走了燕燕。”厉南星虽然不解，但是还是回答了。

陆小凤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开口道：“我暗中曾去过仲姑娘的房间，看到窗外一片的碎木片。房间内却没有任何窗户的碎木片。”

厉南星立刻了然于胸，“那个长老在撒谎？”
陆小凤点了点头，“现在我们只要找到这个说谎的长老，自然能知道仲姑娘的下落。”

司空摘星有些奇怪得问花满楼，“他们在说什么，我怎么不明白？”
花满楼笑了笑，开口道：“如果人真是从窗外进入，那窗户的碎片应该全在房间内。反之则亦然。既然仲姑娘的房内无碎片，而窗外有，就表示这个窗户是人从里面有意的打破。”
“原来是这样，说话就说话，这两个人还跟打哑谜似的。”司空摘星有些不满地开口。

陆小凤觉得有些惊奇，花满楼明白他的意思是很正常的，但是眼前的厉南星，居然也能在一瞬间明白他的意思，倒真有些让人惊讶。
6
陆小凤一行人走出苦瓜大师家没有多久，就看到一个和尚朝他们走来。
和尚一边低着头走着，一边念念有词：“和尚没有说是陆小凤，和尚没有说是陆小凤。”
陆小凤一把抓住这个和尚，开口道：“和尚，你又做了什么犯戒的事情？”
那和尚一看陆小凤，立刻呆住了。
来人正是老实和尚。
　老实和尚从来不说谎，所以他叫老实和尚。老实和尚是陆小凤最老实的朋友。
“和尚，你刚才在说什么？”陆小凤开口问，厉南星有些奇怪地看着这个和尚。他穿着一身破烂的袈裟，现在他正在盯着自己的鞋子看，看着自己的脚。脚很脏，很脏的脚上，穿着双很破的草鞋。好像那鞋子比任何东西都好看。

老实和尚不愧是老实和尚，纵然不想开口，还是开口回答了。“和尚说，和尚没有说是陆小凤。”
“什么没有是陆小凤？”厉南星显然是被这话给弄糊涂了。
老实和尚也不敢去看厉南星，他不但老实，而且很害羞。
陆小凤抓着和尚的衣服说：“和尚最好赶快说，不然陆小凤就要把你上次去妓院的事情告诉天下人。”
老实和尚除了老实，还有一个缺点，就是好色。

“前日和尚经过洛阳，见到了丐帮的马长老和一人打斗。马长老中剑而亡。”和尚虽然不想说，但是只要他开口，必然是实话。
马长老，不就是来报信的那个长老？厉南星觉得这个事情有蹊跷。
“然后呢？”陆小凤的脸色已经有些难看了。“马长老死了？”
和尚点点头。陆小凤顿时哀嚎起来，“怎么偏偏叫你看到？”
厉南星开口问道：“你后来有见丐帮的其他长老？”
老实和尚点点头。
“和尚，你该不会跟那群叫花子说，这陆小鸡就是凶手吧？”司空摘星立刻喊了起来。

和尚摇了摇头，“幸好幸好。”司空摘星感慨到。和尚接着开口道：“我只说那人用灵犀一指。”

厉南星顿时心下了然，现在他们是绝对不能去洛阳了。

虽然前天，陆小凤是和他们在一起，但是他们的话怎么比的上老实和尚的话。
江湖上人人都知道老实和尚绝对不会说谎，老实和尚虽然没有说那人是陆小凤，但是江湖上能用灵犀一指杀人的，除了陆小凤还能有谁。

“即是如此，我们就只好去连家庄走一趟了。”陆小凤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有些无奈地开口。
连家庄是塞外的一个山庄，没有人知道他的主人是谁。只是一个能在荒凉的塞北建起了一个如江南别院的山庄。这个庄主绝对不简单。这个山庄，负责的是来往塞外的货物的押运。
若不是他跟花家有生意上的来往，花满楼几乎想不起，陆小凤说的连家庄是什么
“为什么？”开口问话的是厉南星。

陆小凤看了对方一眼，厉南星现在有些着急。江湖中人都擅长隐藏自己的情绪，不管是重视还是不重视，都要藏的严严实实的。这是一种习惯。但是　眼前的人，好似没有这个习惯。
“因为给我下寸相思的那个姑娘，身上带了醉荷的香气。”陆小凤开口道，“这种香，是今年从番邦进贡来的，而负责押运的就是连家堡。”
陆小凤刚解释完，厉南星立刻将他的手拉了过来，为他把脉。

“你既然中毒为什么不早说？”厉南星一按脉象，立刻眉头皱了起来。

陆小凤倒也不反抗，只是笑笑着说：“你也从没有告诉我你会医术。”
7
厉南星诊脉诊了许久，才缓缓开口道：“你中毒已经过了二十天，还有十天就会毒发。但是十天内我　无法解开寸相思。”

陆小凤好似一点都不意外，笑着点点头。寸相思，七种毒药混合成的寸相思，易下难解。
因为不是制毒者，根本不知道这七种毒药的先后顺序。眼前的厉南星医术也许不错，寸相思，他未必解得开

“但是我有办法先压制毒性，让我慢慢研究解药。”厉南星有些抱歉地开口，“我现在只知道前四种毒是什么。”

“天哪，小南星，你好厉害！”司空摘星立刻叫了起来。“这个毒我去找过江湖圣手，那个老头还说是名医，一听是寸相思，就摇头什么都不知道，白白浪费我那么多钱。”司空摘星说起来就有些愤愤不平。司空摘星何尝不知道，江湖上的人，名声往往未必符合实力。只是陆小凤是他的朋友，既然是朋友，为朋友稍微吃点亏，也是应该的。为朋友损失点钱，被骗，也是应该的。

花满楼也笑着开口：“厉兄果然好本事。”花满楼的赞许是难得的，他所赞许的都是他真心认同的。

厉南星笑了下，开口道：“花兄过奖了。”而此时的陆小凤，也感觉到小小的惊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