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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春寒-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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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尚文楞住了,一时哑口无言。早在春天的时候,他就意识到自己对仰恩的心思。可如今仰恩这么坦白地问他,他却不知如何作答。今夜阴沉黑暗,尚文的目光落在仰恩的手上。苍白的手指头搭着黝黑的皮革座椅,形成一种冰凉却强烈的对称,那对称,对此时的尚文,竟成了种勾引,他忽然张开双臂,把仰恩紧紧锁在怀里。他的手臂环绕着仰恩的腰身,下巴抵在他的肩膀,磨唆着他脸颊细腻冰冷的皮肤。 

                  “会,男人也会爱上男人,就象爱上女人那样。” 
                  仰恩的身体本来僵硬颤抖着,渐渐地感受到尚文炽热的体温,正透过衣衫传递过来。那是久违的温暖,如阳春三月明媚的春光。心底本来的恐惧和担心,都给着温暖融化了。 

                  玉书说: 
                  “难道你心里真的没喜欢男人?没喜欢他吗?” 
                  玉书说: 
                  “我们是一样的,仰恩,我们两个都喜欢男人。” 
                  玉书说: 
                  “你比我幸运,我心里这个,还得要求他包养我。你喜欢的那个,正迫不得已地等你明白呢!” 
                  仰恩的手慢慢地绕在尚文的背后,也紧紧地抱住他。 
                  玉书最后说: 
                  “不是我们的错,怪就怪他们太出色了。” 
                  “嗯,”仰恩把脸埋进尚文的肩膀,“都是你的错。” 
                  尚文没狡辩,低下头,准确地找到了仰恩的嘴唇…… 
                  学期最后一天,住内宿的同学打了大大小小的行李包,准备回家过年。校园门口三三两两都是等车的,告别的学生。仰恩朝马路的两端再巡视了两圈,还是不见尚文的车。通常尚文还算准时,尤其现在天冷,是怕他在外面等太久,一般都是提前到,接他放学。今天却迟到了。仰恩看了看塔楼上的大钟,决定还是到学校旁边的一间茶社等好了,不然在这里挨冻,尚文来了,怕是又得挨他骂。 




                  茶社主要做学生的生意,平日里生意相当红火,如今寒假将近,已开始显得冷清。仰恩随便点了壶茉莉花茶,手盖在壶口,感觉热呼呼的蒸气喷上冰凉的手掌,一股说不出的舒坦。茶杯里漏进一片小巧的茶叶,在茶水微小的旋涡里,静静地,飞旋。仰恩举杯喝了一口,水的温度,很快一路温暖到胃里,他长长地吁了口气。真快,眨眼的工夫,到奉天读书,已经快要一年。春节的长假,自是抵不过父母的催促,要回家过年的,这让尚文分外不痛快。其实元旦之前,因为母亲的身体不好,仰恩跟学校告了假,回家呆了七八天。怎料才过四天,尚文竟自己追到海城,表面上找了很体面的理由,说是给母亲送些补药过来。原家本来做药材生意,奉天最大的药铺仍然是原家的产业。因此,父母亲也没多想,只觉得这原家的人好象忽然温情起来,连声道谢,对原尚文这个温文尔雅,知书达理的年轻人,顿时多了好感。 




                  仰恩不知道为什么,尚文对他忽然如此依赖。几天分离都受不了,更别提这次要回家里住上个把月呢!想这疯人定要折腾,不知又要往返几次。仰恩心里是欢喜的,表明心迹的两三个月里,越发觉得自己喜欢这个小事迷糊,大事认真的男人。自幼在肖家深深庭院长大的仰恩,对男子之间的情事毫不了解。他也不知道,两个男人在一起,要如何恩爱呢?尚文好象懂,又好象不懂,有时候红着脸看着自己,却又不肯说话。很多个夜晚,熄灯以后,尚文会偷偷潜进自己的房间,然后,两个人相拥而眠。仰恩觉得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一个冬天,这么温暖而不孤单。造化是多么奇妙!当年自己在灯下反复读着姐姐信里谈到的他,哪怕寥寥几句,也是那么有趣。那会儿被窝里傻笑的自己,又怎么会知道,纸上的那个名字,原尚文,将来竟会爱上自己? 




                  “先生,要不要再换壶热的?” 老板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仰恩桌前。 
                  仰恩的脸“滕”地红了,刚才走神的模样大概都给人看在眼里。 
                  “不,不用了,结帐吧!” 
                  茶水已经没了热气,仰恩再朝外面看了看,尚文的车还是没来。想是忘了他今天只有半天课。付了钱,仰恩走出茶社,一辆黄包车就站在他面前,见他停住,连忙站起身,说: 

                  “老板坐车吗?” 
                  “哦,”仰恩想了想,不如去看玉书,玉书那里有电话,可以和家里联系。“对,去民生巷。” 
                  不知道为什么,尚文和玉书却是相处不来,他总觉得玉书不简单,劝自己不要和他来往太多。 
                  “他心机深沉,小心把你卖了,你还帮他数钱呢!”尚文曾对他说。 
                  “玉书心不坏的。他在这里孤单单,我也没朋友,刚好互相帮助,而且,他见识广,知道的新鲜事儿可多呢!” 
                  “他能孤单吗?夏老板一句话,想陪他的人能排队到北陵。” 
                  “你什么时候这么刻薄的?他心眼儿是多,可他要是没那些心机,还不早给北平那些虎狼吃干抹净了?再说他到奉天,也是厌倦了北平的生活,想要有个新的开始,你怎么咬住人家的过去不放的?” 

                  “我咬住什么不放?我咬住你不放……” 
                  尚文就是这样,说不通的时候,总能给自己找个台阶下。说着便扑到仰恩的身上,真的咬上他的耳垂,舌头还十分不规矩地舔着他的耳廓,瞬间,仰恩浑身酥酥的,血液里象是掺了麻药,整个人不由自主地瘫在尚文的怀里,竟半点挣扎的力气也没有。那是第一次,仰恩在尚文顽皮的戏弄下,勃起了。可还没等尚文注意到,他竟害怕地逃跑了,跑到自己的房间,任尚文怎么低喊哀求,也没给他开门。仰恩心里也是烦躁,他觉得尚文和他之间有一层透明的隔膜,他看不见,也过不去。所以他决定,要跟玉书谈一谈。 




                  黄包车到了夏玉书家的巷口,仰恩下了车,给了车夫一个大洋,车夫连声道谢。玉书就住在巷子里第二家,仰恩敲了敲门。过了好一会儿,听见玉书跑出来,边开门边说: 

                  “不是说午饭后吗?怎来得这么……” 
                  门打开,一见是仰恩,登时楞住了。 
                  “仰恩?你怎么来了?” 
                  “我,”仰恩知道玉书的身份以后,素来不会上门找他,今天是知道丁崇学去南京述职,要下个星期才回来,这才敢没通知他,就直接过来的,见此时玉书一副不自然模样,心中明白八九分,“我不知道。。。我先走吧!” 

                  玉书朝门里看了看,“我也没想到他提前回来。那下次,我请你吃饭赔罪?好不?” 
                  “是我的错,真的,不好意思,我先走了,再见!” 
                  仰恩说着慌忙后退,准备离开。 
                  “我送你到巷口,”玉书追了上来。 
                  “别了,别,你回去,回……” 
                  仰恩把剩下的话吞下去,眼睛透过玉书望向门口,那里站着,几乎和门一样高的,正是丁崇学。 
                  “既然来了,怎么又急着走,你和玉书不是很亲近吗?” 
                  “哦,我……”仰恩刚要说,却给崇学打断: 
                  “进来吧!”声音象命令一样,不容拒绝。 
                  “他就这样儿,对人都跟对他的小兵儿似的,走吧!留下吃午饭吧!” 
                  玉书脸上的笑,好象带着那么点儿苦涩。 



                  屋子里一张八仙桌上简单放着两只饭碗,中间是猪肉酸菜大馒头。仰恩看了看玉书,心想,你这嘴刁的,就拿这个招待他?玉书似乎看清了他的想法,假做生气样地说: 

                  “他来之前也没告诉我,有的吃就不错了。要是想吃好的,下次提前打声招呼,也好准备不是?” 
                  丁崇学却没理玉书的抱怨,看着仰恩问: 
                  “吃得惯这些吗?” 
                  仰恩连忙点头,“行,我什么都吃。” 
                  “你去给他做个芙蓉蛋羹,”丁崇学对夏玉书说,“你这里不会连鸡蛋都没有吧?” 
                  玉书有些不乐意, 嘴里嘟囔了一句: 
                  “你这是拿我当丫头使呐?” 
                  崇学没说话,只看了他一眼,那眼光里却带着一股,严厉。果然,玉书还是站起来, 
                  “做就做吧!我是不想给仰恩饿着,可不是怕你!” 
                  “别,别麻烦,玉书,我吃这个……” 
                  “让他去。”崇学挑了一筷子酸菜,夹到碗里,“我吃东西不讲究,可尚文说你吃东西也是挑的,他芙蓉蛋羹做得拿手,就是懒。” 
                  虽然这一年来,崇学回原家倒是比以前勤了些,可仰恩很少跟他单独相处,如今这样的情形,难免尴尬。 
                  “说你在南京要呆到下个星期,怎么提前回来了?” 
                  “嗯,临时任务,要马上回来交代。” 
                  “哦,你先吃吧!要不就凉了。”仰恩指了指崇学碗里的菜。这兄弟两个还真不一样,要是尚文,菜里带点儿姜片儿什么的,就一口都不动,吃东西挑得厉害,看来崇学完全没有这个毛病。 

                  “凉了再热,也不能让你看着我吃。”说着停顿了一下,“我在东北讲武堂受训的时候,所有官兵一律吃食堂,都是大碗大盘子,锻炼出来了。” 

                  “当兵应该是难忘的经历吧?学校里也有很多学生想要从军,你觉得,我能是个好兵吗?” 
                  仰恩纯粹是没话找话,并不认真,可没想到,丁崇学竟然,笑了。他的笑容很轻,很短暂,感觉就是眼睛微微地弯了一下,就得了。可是,他的笑也并不象尚文说的那么凶恶,相反,倒是有些,好看的。仰恩正寻思呢,崇学说话了: 

                  “人的价值体现不同。不是当兵就能保家护国,要爱国,也不一定要当兵。你,不会是个好兵。” 
                  “为什么呀?”仰恩的好奇心给调动上来,可崇学却不肯解释,忽然问道: 
                  “玉书怎么跟你说,我和他的关系?” 
                  “哦,”仰恩还没能适应崇学的思维,只应了句,“没说什么。” 
                  “哦?依他那性子,不添油加醋就不错了,能什么都没说?” 
                  仰恩虽然没敢看崇学,却能感受到一束目光盯着自己,接着,崇学又说: 
                  “那你呢?你跟尚文呢?” 
                  仰恩周身不禁一抖,后背瞬间僵硬着,象是结了层冰,寒冷透心而过。他没说话,终于鼓起勇气面对崇学,判研地看着他的面无表情。这太突然,而他对这个问题,完全没有准备,或者说,他对整个情况都没有准备。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别人知道了他和尚文之间的感情,该怎么办?他想,他的眼睛里一定是泄露了心底的恐慌,不然,崇学的下一句话不会那么温柔,不会带着那么强烈的安慰的语气: 

                  “我不会跟人说。玉书这么承诺,你不要相信。但我说我会保守秘密,就一定会。” 
                  刚说完,就听见有人急切地敲门,然后是玉书的声音,很快,杨副官的身影出现在门前,直接对崇学报告说: 
                  “大爷让您赶快回家去,说大少爷给日本人抓走了。” 



                  第七章(修改版) 



                  桌子上铺着雪白的宣纸,仰恩抬手细细研墨,慢慢下笔,全神贯注地写字。夕阳的余辉从镂花的窗棂射进来,正洒上他年轻光洁的额头,表面凝神静气,只是那微微轻皱的眉心,泄露了心底的煎熬。小的时候,每当烦躁不安,或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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