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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

学车记-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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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练摇头。 
  “他改行做什么了?” 
  “他,死了。” 
  “我好像有点儿明白了,你为什么这么严格要求我们,为什么骂我们了。”我坦诚地说。“说实话,我们都背后议论过你,我也骂过你。”我举起酒杯,“教练,我正式向你道歉!” 
  “不,用不着。谁都有做错事的时候。”他没同我碰杯,而是说起了另外一件事: 
  “今年春天,有个地税局的学员,还是什么副科长,只跟我学了一天,受不了我的训,退了学。临走时还和我吵了一架。那人说,姓段的,你走着瞧,看我怎么拿出本来!上个礼拜,我见到他了,开一辆公家的切诺基。我正琢磨着这车怎么不打转向灯就靠边停下了呢,哪个师傅教的?司机一下车,我认出来了,就是那副科长。故意得意扬扬地跟我打招呼。原来他退学后去了红金,早就拿上本了。” 
  “红金驾校?” 
  “对。那儿太乱了!学车时,你可以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考试时自有办法叫你通过。前年吧,我在那儿干了不到两个月,实在看不下去,就走了。没想到现在还是那个样子!”他叹息着。“我有时觉得自己很傻。我这样拼命教,一年才教多少人?而那些只认钱不管他人生命安危的黑心驾校,每天都在制造着大批马路杀手。” 
  “教练,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我想我可以写篇报道。” 
  “你要是不相信,可以去调查。” 
  我马上拿出手机,打通了部主任的电话,说了一番。我合上手机对教练说,领导同意我去暗访。我明后天请个假。教练点头:“我支持你。如果你耽搁了学车,我可以加班教你。” 
  我很受感动,伸出手。他迟疑片刻,抬起手来。我握住,发现他手心湿漉漉的,全是汗。 
  可能看我神情有异,他立即抽出手,在裤子上擦了擦:“天真热!”我更是诧异。天不是很热,而且晚风习习,比较凉爽。那么,他是紧张的?为什么紧张?忽地,我又想起那个神秘的电话。我决定突然袭击: 
  “教练,五年前你做什么工作?” 
  他仿佛没听见,呆了片刻,起身问服务员厕所在哪儿。等他回来,抓起粗糙的纸巾擦着手,我又问了一遍,他才平静地回答: 
  “你说我还能干什么,还能离开这行?——我那时候开车,给人家开车。”   
  19烧烤摊夜话(2)   
  我没再问下去。所有的教练都是司机出身,这回答从理论上没有任何破绽。但直觉告诉我,他有可能没说真话。 
  吃完跟教练分手,因为住所方向相反,他朝北我朝南。走了两步,脚下给什么一滑,差点儿摔倒。等站稳,突然发现葛咏就坐在近处一张小桌上,他趴着头啃烤脆骨,偷眼瞅着我。四目相视,他有点儿不好意思,说:“师哥,是你呀!”我心说,我要是不看见你,你还不搭理我呢。就道:“一个人呀?”“不,我在等朋友呢。”我看他面前已经有一把吃光内容的铁钎子,不像等人的样,心里有点儿疑惑:他干吗呢,不会是跟踪我和教练吧?有意思!又想也可能是碰巧了,就朝他挥一下手,去公交车站了。 
  20   
  20咖啡加糖(1)   
  华总家里的晚宴已近尾声,请的是粤发公司的梁总。本来嘉园也答应过来作陪的,结果临时“有事”没有来成。 
  陈娇天生不会做饭,幸好保姆宋姐的厨艺不错。在家里吃,少了餐馆的嘈杂和客套,多了家庭的宁静与温馨,宾主都感觉气氛良好。饭后,主人请客人去二楼大露台上小坐。保姆在楼下叫华总接电话。华总说了声对不起,匆匆下楼了。 
  月亮升起来了,水银般的月光照着露台下别墅区的花园,喷泉、水池、长廊和扶苏的花木历历在目,间或有夫妇或情侣相依而行。宋姐送来咖啡,又退下了。 
  “梁总,请喝咖啡。”陈娇招呼道。 
  梁辉端起杯子。陈娇又问,放奶吗?梁辉说: 
  “不,我喜欢黑咖啡。” 
  “我要放些奶。” 
  “你还喜欢多放糖,至少是三块。”梁总仿佛是随意说。 
  “是呀。”陈娇也随口应着。整个吃饭过程中,她感觉梁总这人既风度翩翩,又非常随和。虽是初次见面,一顿饭下来,已经把他当老朋友了。 
  她往咖啡杯里沉了三块方糖,用小勺搅了几下,忽然吃了一惊。她瞪大眼望着梁总,吞吞吐吐道: 
  “你刚才说什么?” 
  “我没说什么呀。”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放糖,还是三块?” 
  梁总沉默片刻,看了一眼通房间的门,华总还没出现。他大着胆子抓住陈娇的手: 
  “我当然知道。我还知道你乳沟正中有一颗朱砂痣呢!” 
  陈娇差点儿晕过去。这人是谁呀,魔鬼还是天使?她直直地盯着他看,竭力调动自己的记忆库存,甚至追溯起上大三时与音乐系某帅哥的一夜情。最后断定,打死她也不认识眼前这人。 
  “你……你到底是谁?”她声音颤抖,试着想从那人的把握中抽出手来。 
  梁总松开她,点起烟,缓缓地吐出一口青雾:“你真的忘了我了?” 
  “对不起,梁总。请给我点儿提示。” 
  梁辉走到栏杆前,望着夜色灯影。风吹来喷泉的水雾,有点儿像下小雨。五年了,他重新塑造了自己,他的外表,包括行为方式。但他的心,仍会为旧日的情爱疼痛。 
  “五年前,发生了一件事……” 
  陈娇的心怦怦跳着。五年前,她的恋人离她而去。这个人是怎么知道的呢? 
  烟头结了长长的白灰,似乎灼到了梁辉的手指。他一颤,没有把烟头丢地下,或者赶紧回桌前按死在烟缸里,而是弓起食指,把烟头张力十足地弹了出去。暗红的火炭划了一道弧形,流星一样坠到楼下的草地上,消失了。然而那稍纵即逝的微火却照亮了陈娇记忆的迷宫:这动作她太熟悉了!过去的岁月里,有个人常这样做。她仿佛就要记起这人来了。她已经看到了他的身姿,只有脸还隐在时光的面纱里,就欠一阵风把它撩开了。可气的是记忆卡了壳,越着急越想不起来,就像拿了一把钥匙,由于紧张,怎么也对不准锁眼儿。 
  “你到底是谁?”她低低地问。 
  “我……”梁辉痛苦地吐出这个字,看来他已打算吐露真情。不巧的是楼梯上有动静,华总那大大咧咧的脚步声一直响上来。陈娇急忙回桌前坐下。梁总一转身,见华总冲他抱拳打拱: 
  “对不起,梁总!是皮卡车销售公司一哥们电话缠上了我。来来,咱们接着喝咖啡。哟,凉了吧?” 
  “华总还有汽车方面的业务吗?” 
  “没有没有。我不是在一家小驾校有股份嘛,每年都进它几部车……” 
  “华总什么生意都做,财源滚滚啊!” 
  “哪里,哪里!我是什么挣钱做什么。从头说吧,开过饭店,倒过煤炭,办过电子厂,这又干房地产、贸易……驾校是前年入的股。”华总扳着指头在那儿数。陈娇插话道: 
  “行了,别老王卖瓜了!这些小生意,也好意思跟梁总抖落?” 
  “是呀,是呀!梁总是投大资挣大钱的,日后还请多多关照啊。” 
  说了一阵子闲话,梁总起身告辞,在楼下与陈娇握别。他上车后,华总又凑过去,拉开车门,两个男人说什么。陈娇不等车开动,就提着长裙跑上楼,进卧室亮了台灯,展开手心被汗濡潮的小纸团,见上面写着一家宾馆的房间号和电话。 
  她细心记下内容,把小纸片撕碎,想去卫生间丢进马桶冲走。华总一阵风似的进了房间,一把搂住陈娇,叭地吻了她一下说: 
  “宝贝,梁总对你印象不错,走时很高兴,还夸你是贤内助呢!” 
  “他夸我,你高兴什么?” 
  “哎呀,真是个傻B!咱们为什么请他吃饭,不就是想让他高兴吗?他一高兴,就给我的公司投钱。你老公就能挣大钱了!”   
  20咖啡加糖(2)   
  “呸,你就钻钱眼里去吧!”陈娇啐他,钻出他的臂弯,进卫生间。华总还想跟过来,叫她一把推出去,把门锁了。华总拍门:“宝贝,上茅房还怕老公,又不是没见过你的光腚。”里面说: 
  “粗俗不粗俗?再拍门我打110了,叫警察来抓流氓!”接着传出马桶冲水的声音。 
  “好了,我有点儿要紧的事出去了。”华总好不扫兴。以为陈娇会心生妒意,开门阻拦他。这回他想错了,只听陈娇说:“想干吗干吗去,我管得着你吗?”一霎又添上句: 
  “注意点公共卫生啊,别弄了病回来就行。” 
  “臭娘们!”华总骂一句,赌气下楼走了。陈娇出了卫生间,心里乱乱的。听着楼下华总的宝马车引擎声从高到低,急忙拨通一个人的手机:“你在哪儿,跟上他!”对方哑着声音说: 
  “放心吧,陈小姐。我看见华总的车了。” 
  “你今晚一定要给我拿到证据。一定。我加倍付你报酬。”陈娇恶狠狠地说,扣下电话。去阳台上呆了一阵子。宋姐正收拾咖啡用具,那男人的烟味还没完全散去。一个强烈的念头涌上来:她要见这个神秘的男人,马上。如果有可能,她愿意跟他上床。这样既解释了心头疑惑,又报复了花心的老公。 
  她主意已定,等保姆下楼去,就拿起手机按键。 
  电话振了几声铃,传来熟悉的嗓音:“喂,哪位?” 
  “梁总,是、是我,陈娇。”她轻轻咳嗽了几声。 
  “哦,华夫人啊,谢谢你的招待!”对方客套着。 
  “我……我想见你!” 
  对方沉吟了片刻,问,华总呢?“不知道去哪儿了,反正不在家。”她毫不掩饰自己的怨愤。 
  “你没事吧,刚才在咳嗽?” 
  “没事儿。”陈娇心头涌上一股温暖:多么知疼知热体贴入微的男人啊!她微笑道:“刚才叫风呛了。这会儿好了。” 
  她听见梁辉似乎也笑了一声,而后说: 
  “好吧,你过来吧。” 
  陈娇放下电话,多少有点儿紧张。自打结婚后,这还是她头一回和别的男人约会呢!转念一想,华总不知染指了多少女人,自己觉悟得真是太晚了! 
  她冲了一个淋浴,用进口浴液把自己洗得香喷喷的。她裸着身体打开衣柜,换上新买的Eblin内衣。法国人真浪漫,内衣的质量和薄露透都登峰造极。穿丁字内裤时她手指划过大腿嫩滑的皮肤,想到即将有一个男人爱抚它,呼吸立马紧促,心头漾出一种迷醉。她外边罩上一件香奈尔露肩晚装裙,在镜前左顾右盼审视自己,也欣赏自己:她面如桃花,目盈秋水,圆润的肩,柔美的胸沟,修长的腿,在莱卡、蕾丝和名贵丝绸的装扮下,风情万千。她信心百倍,要在第一时间内征服那个神秘、俊朗而富有的男人! 
  21   
  21此情可待五月花(1)   
  陈娇走进五月花酒店的大厅。正在等电梯时,一个红衣门僮跑过来:“请问是陈小姐吗?” 
  “是呀。”她望着那个一脸谦恭微笑的男孩子。“有事吗?” 
  “请跟我来。” 
  她跟着门僮往右走,穿过不长的走廊,进了一个厅堂,原来是酒店的酒吧。 
  酒吧里光线柔和,音乐悠扬。几个身高马大的欧洲男人和两个打扮入时的中国女孩坐在吧台前喝酒聊天,不时传来笑声。大厅的散座上只有零星客人。她走过毕加索风格的壁画、桶栽芭蕉,朝酒吧一角那只冲她扬起的手臂走去。地面铺着厚厚的全毛地毯。她有一种行走梦乡飘飘欲仙的感觉。 
  她陷在宽大的沙发里,望着那个脱了西装、换上一件红格子衬衣的男人。衬衣做工考究,上面的两颗纽扣敞着,人也显得随意,更家常可亲了。 
  “我已经点了胡萝卜汁和爆米花。”那男人说。“这至少是你曾经最喜欢的。” 
  她的心又一颤:他什么都知道! 
  “你今晚很美!”他眼睛闪亮,直视着她。陈娇有些羞涩,微微低下头。正不知说什么好,侍者送茶点来了。红色的液体在V形杯里微微摇晃着,仿佛一颗驿动的心。 
  梁辉喝咖啡,她喝胡萝卜汁。不是记忆中的味道了。不是说不甜,甜得有些发腻有些怪。她放下杯子。强烈的疑惑泉涌般地冒出来: 
  “梁总,你到底是谁?” 
  “你说呢?” 
  “我不知道。我也不敢想。我觉得你像一个人,曾经很亲很近的一个人,可你不是他。不是!也许你是他的好朋友,他告诉了你关于我的一切,甚至包括……我的隐私。” 
  梁辉静静地抽着烟,听着。抽到还剩四分之一时,他把烟头在指尖转了转,这回没有弹出去,而是文雅地按在烟缸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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