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呆妃很有种-第5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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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不屑一顾:〃如今夏倾颜犯下滔天大罪,就算是诛灭她九族都可以,夏太尉又能如何?〃
烈叹息道:〃不是夏太尉,而是父皇。父皇的病,也许只有她能医治。〃
听此,皇后才有了几番迟疑。
〃那你说该如何?你可别想再袒护她,她可是杀了你的孩子。〃说到此,皇后又开始抽抽噎噎地哭起来。
烈说:〃我想先将她送到别院关起来,看父皇病情如何再做定夺。〃
皇后长叹一声,〃罢了,你去安排吧。本宫便再容活几日。〃
于是烈便带着圣旨,到了天牢将颜儿提了出来。
〃夏倾颜,私通外敌,残害镇南王王妃及其未出生的小世子,数罪并罚,择日问斩。〃烈冷酷地念着圣旨,之后才看着墙角里披头散发,面若死灰的颜儿,问:〃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颜儿冷笑,淡淡地说:〃无。〃
她现在连多一个字都不愿意说了。
烈冷笑:〃既然如此,把她带走。。〃
颜儿只当是自己大限将至,但没想到烈却将她带到了宫外的别院。
〃看在你医术超群的份上,本王可以先暂且饶你不死。不过你也别想着逃走。〃烈说。
颜儿无动于衷,她现在只求速死,哪里还想着什么逃走呢。
颜儿在别院一关便是三个月。这期间她闻父亲为她上朝求情,被痛打了五十大板。直到那时,她才意识到自己可能连累了家人。
别院的夜总是来得特别早,颜儿便在黑漆漆的房内听自己的心跳,看月华清辉。这里只有两个士兵看守,有个小宫女陪伴,除此再无其他人。
这一天深夜,她忽闻窗外有脚步声,便轻手轻脚地打开了窗,便赫然发现一个浑身是血的人闯了进来。
〃小姐!〃那人声音听起来是如此的熟悉,颜儿赶忙走出来,月光之下,她认出了那人是家中仆人阿福。阿福一身是血,呼吸紊乱,像是受了很重的伤。
〃我们夏家人被杀光了,小姐。〃阿福一脸血泪,颜儿只觉得顿时浑身冰冷,她疑惑地问:〃你说什么呢?〃
〃老爷夫人都被杀了。〃阿福压抑地哭,他气喘吁吁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令牌,递到颜儿手中,〃老爷在朝中为官,想杀他的人自然多。但我万万没想到会有这样的灭顶之灾,老爷再不济也是堂堂太尉,如今被杀,只有一种可能,是宫中人干的。小姐看看这令牌是谁家的?〃
颜儿接过那小巧的令牌接着月光,忽然就看见了一朵小小的梅花。看到梅花,她便想到了澈水殿,于是她把令牌翻过来一看,果然有个小小的澈字。是轩辕燚。杀她全家的是轩辕燚?这可能吗?
颜儿魂不守舍地看着那令牌,刚从杀莲生的烦乱中平静下来的心,顿时乱作一团。她不相信能行吗?这已是铁证如山。各种悲伤与孤绝汹涌之下,她已经失去了最基本的辨别能力。她甚至想不到,这里有人守卫这仆人是如何进来的,更想不到那些人既然能计划周密地去杀人,又如何会丢下这令牌?
她将令牌收好,心中的悲伤便如潮水般汹涌。虽然她天性懵懂,对亲情的认识尚浅,对爹娘的概念也并是很清楚,可如今她却能清楚的意识到自己没有家了,从今往后便是真正的失去了一切庇佑!
她缩在角落里,双眼难以闭合,因为泪水太多。等她再想起阿福时,他竟早已断了气。为了防止被人发现,他便将他草草埋在了别院的花园。
第二天,烈便来了。对于夏家被灭门,他只字不提。也只当阿颜不知道。
〃我来接你进宫,皇上病重。〃烈的脸色有些憔悴,连说话的声音都低了。夏家遭遇灭门之祸,在他意料之外。可是他心中也明了,能将夏明远一家在毫无防备下杀光的,只有宫中之人,至于这人是谁,他也心中有数。可他又能做什么呢?轩辕烈从未像现在这样感到自己的无用,他救不了自己的孩儿,救不了颜儿,更救不了惨死的夏家三百多口。这世道半是如此残酷无情。
颜儿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随意收拾了一下,便说:〃走吧。〃面对她的冷若冰霜与心若死灰,烈只觉得心如刀绞。
皇上的病已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论凭你华佗在世也无用。颜儿只看了看皇上的脸色,便已知他时日无多。
〃皇上的病,没治了。〃她毫不避讳地告诉皇后,烈甚至是燚。
〃大胆奴才,该死!〃皇后怒斥颜儿,表面上虽斥责了她的直言,但心里还是满开心的,因为这样皇上就死得更快。
果然皇上剧烈地咳嗽了几声,便让燚近前,其余人退出。皇后便趁机将颜儿叫走了。
〃你们全家被杀,你知道吗?〃皇后残忍地问。
颜儿的眼皮急剧抖动,最后却笑着回答:〃我知道。〃
〃那你知道是谁杀了他们的吗?〃皇后又问。
颜儿便将那令牌拿了出来。
〃很好。〃皇后笑道:〃本宫就赐你鱼肠剑一把。等你报仇雪恨之后,本宫就赦免你的死罪。〃
颜儿无声地接过短剑,藏到了衣服中。
皇上驾崩那日,宫内果然乱作一团。皇后不等燚宣布遗诏,便让早已蓄谋已久的外戚亲兵杀入宫内,燚也料到她会有此举动,也将夏太尉精心准备的大军调入宫中,一时间两军对垒,杀声震天,皇上尸骨未寒,宫内便已是兄弟相残。
燚用兵如神,很快便将皇后和烈逼入梓勿宫死角,眼看便要成为阶下囚,皇后便想到了颜儿。
〃轩辕燚最喜这那小贱人,你现在就带她出去跟他讲和,就说只要他肯退兵,我便将这小贱人和六百里山川一并与他。〃
烈激烈反对:〃母后,儿臣恕难从命。〃
〃烈!事到如今你还留恋这个贱人吗?她杀你亲生子,杀你嫡妻!〃
烈万分痛苦地看着颜儿,没想到颜儿很轻松地说:〃我去便是。〃
于是在两军对垒之下,烈便带着颜儿出现了。
〃三哥,你还记得当初说的话吗?〃烈悲伤地问。
燚看到颜儿便已想到他要问什么,于是答道:〃当然记得。〃
〃好,如今我便把她给你。你可愿意退兵?〃烈觉得自己的声音好陌生,陌生到自己都认不出自己。他双唇战栗,有些哽咽。
燚从容答道:〃可以。〃他看着近在咫尺的颜儿,脸上忽然现出难以言表的开心笑容。身边的慕容轻羽忍不住提醒他:〃殿下,当心有诈。〃
〃无妨。〃他淡定自若地说。
烈便闭上双眸,在颜儿肩上轻轻一拍说道:〃去吧。〃
颜儿顷刻泪如雨下,这一声去吧,便已了断他们今生所有缘分。颜儿一步步迈向轩辕燚,脑海里闪现的却是惨死的父母还有菊生。她下意识地捂住胸口,靠近了燚。
〃颜儿……〃燚伸出双臂,将她孱弱的身体紧紧搂在怀中,烈痛不欲生地 转过身去。
燚微微一笑,说道:〃我……〃伴随着那冰冷的刀刃插入他的体内,他的笑也停止了,难以置信地看着胸口的短剑,他笑着把话说完:〃我是不是让你久等了?〃
颜儿面无表情地掏出小令牌,燚一看,先是一怔,随即便努力笑着从怀中掏出了澈水殿真正的小令牌,那是很简单的一个小银牌,上面刻着燚字。颜儿如五雷轰顶,如梦初醒地想去帮他捂住伤口,却被轻羽狠狠一掌推开。谁也没想到颜儿会杀了燚,就连烈也呆住了。
〃狠心的贱人!你真是没心没肺!〃轻羽拔剑想要杀了颜儿,却又被奄奄一息的燚拉住。颜儿混乱不堪的大脑内只剩下燚的令牌,她跌坐在地忽然哈哈大笑,血泪横流,最后一口鲜血喷出,她看天地 都在旋转。皇后便趁着燚受伤,军心大乱之际,下令放箭。她一声令下,万箭齐发如飞蝗扑向燚与颜儿,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慕容轻羽带走了轩辕燚,而轩辕烈也将颜儿抢到身边。
颜儿被救活了,但却更像行尸走肉,她日夜抓着燚的令牌,唯一记得便是自己亲手杀了他。她经常被噩梦惊醒,日夜嚎哭不止。皇后万分厌恶,三分五次要烈将她送出宫去,可是烈却无论如何都下不了这个狠心。
两个月后,轩辕烈如愿以偿继承大统,新帝登基大赦天下,颜儿死罪被赦免。烈封死去的孩儿为亲王,莲生为贵妃,以堵悠悠众口。但如何处置颜儿,却成了他的难题。众臣都说颜儿是罪臣之女,自己还犯有滔天大罪,已不能继续充当新皇之妃,建议将她贬为庶人,永远流放。而太后却建议,将她以公主之名远嫁羌狼,既成全了拓跋辰渊,也能保边疆永固,也算是给颜儿一个好归宿了,此事一举三得,算是圆满结局了。但烈心中却有一万个不愿意,他想把颜儿留在身边。可奈何她却对一切都已经心死了。
烈登基后,颜儿被移到了梓勿宫后面的千暖殿,哪里终年阳光灿烂,是个温暖的居所。此时烈踏进这千暖殿,竟觉得彻骨的冷。虽然到处都是阳光,房内还生着火炉。白色石级上暗红的血迹尚未被清洗干净,皇宫中似乎到处都还弥漫着喊打喊杀之声,他在阳光下张开双手,只觉得染满了鲜血。
花草都已枯萎,阴霾的天空酝酿着雪意。烈轻手轻脚地步入正殿,宫女们顷刻跪了一地。
〃灵妃呢?〃他问。颜儿此时虽有重罪在身,但烈私底下已给她名号,一个灵字。这其间寄托了他太多的希冀,他最希望的便是颜儿能早日恢复到之前那般。
小宫女轻声道:〃刚睡下。〃
烈便走进了内殿。此番颜儿猫一般蜷缩在锦榻之上,洁白的颈子胡乱堆着乱发。她红衣裹身,双手紧握成拳。
〃对不起……〃她细碎的呓语从唇间溢出,〃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日夜做着同样的噩梦,惨死的燚要跟她索命,当然还有莲生和那个孩子。
烈将她紧紧拥入怀中,低声安慰:〃朕在此,颜儿莫怕。〃
颜儿睁开眼,只见满眼明黄。他身着明黄的长袍,胸口的蟠龙威风凛凛,张牙舞爪。如今,他已是皇上了。
她摸着他胸口的龙,微微一笑,轻声细语地说:〃皇上,你放了我吧。〃
烈身子一凛,悲伤地看着她问:〃我已经原谅你屠戮我的孩儿,难道你还不能原谅我之前犯下的种种吗?〃
颜儿泪流不止,但笑也没停。她喃喃自语地说:〃我还记得,那日梨花若雪。〃她茫然地看向外面,不知何时,天空竟已飘着雪花了。
〃我不该跟你回宫。〃她看着他,〃放了我吧。〃
烈哽咽地长叹,眼中含泪,〃既然如此,朕便不再强留。〃他用力咬牙,但泪还是滴了出来。
〃拓跋辰渊有意联姻,又钟情于你,朕打算成全了他,也成全你。〃他泪落如雨。
颜儿抱着他的双腿,慢慢跪下去,含泪答道:〃谢皇上隆恩。〃
烈负气而去,颜儿便顺势躺在了地上。
腊月十八,烈将颜儿改名换姓封为定国长公主,以八百里河山做嫁妆,将她远嫁羌狼。鹅毛大雪下了三天三夜,帝云城积雪三尺,百亩梨林被压断无数,遍地都是残枝。
送亲队伍延绵三十里,帝云城百姓倾城出动为公主扫雪。香车宝马,锦帐当屏,红绸漫天,但无论怎样,这样送亲的队伍还是显得无比悲壮。红绸映白雪,就如同淋漓鲜血。颜儿身着大红嫁衣,头戴九凤朝阳的帽子,一脸淡漠,不悲不喜。
〃我此去,定全力以赴,为天下百姓。〃她跪在烈的脚下。
烈看着眼前这盛装之人,恍惚回到他们大婚那日,于是便昏昏沉沉地将她拉起,拥入怀中,悲怆地叫了一声:颜儿。
〃皇上虽念兄妹情深,也要多保重才是。如今吉时已到,公主也该上路了。〃太后提醒烈。烈这才依依不舍地松开了她。颜儿再深深跪下,之后便漠然你转身。从此以后,家国万里,你我之间便恩断义绝吧。愁也罢,恨也好,一笔勾销。
颜儿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已被泪水覆盖,她木然地上车,看侍从缓缓落下布帘,看熟悉的家国江山慢慢消失,看轩辕烈那张悲伤的脸慢慢隐没。她痛到极处,再次口吐鲜血。
送亲的队伍缓缓移动,烈便在大雪里,站到麻木。
〃皇上,我们该回去了。〃李德全哽咽,这些日子,他经历了太多变故。可惜他只是个小角色,什么都做不了。于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切发生。如今看着师父远嫁,看着主子痛苦,他便比死还难受。
〃李德全,你说朕,是不是做错了?〃烈喃喃自语地问。
〃主子没错。〃他话未落音,便见轩辕烈如一堵倒塌的墙轰然压在了他身上。
明泽殿内,药香弥漫,急匆匆奉汤侍药的宫女太监、御医,悉悉索索,但却是鸦雀无声,这里静得让人心颤。烈躺在明黄的龙榻上,双眸紧闭面无人色,连呼吸都是微弱的。李德全垂手而立,双目通红。太后无声地坐在龙榻一侧,紧握着儿子的手。
忽然瓷器破碎的声音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