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嫁残君遇良缘:锦绣妃途-第18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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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锦娘不由又喟叹这个时代手工艺的精湛。
冷华庭歪在马车里,拿了本书在看,一瞟眼,看到锦娘一脸艳羡和向往之色,如一个想要吃糖,却又没钱买的孩子,可怜巴巴的,忍得只差没有流口水,他微微感觉有点心疼,手一勾,将她扯回自己怀里,轻点了下她的鼻子道:“明年元宵节我陪你出来逛花灯好么?”
锦娘脸一红,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嘟了嘴道,“我就看看,觉得好稀奇呢。”知道他心里会有愧,所以,她也不想表现得太急切。
“傻子,南方有趣的东西更多呢,反正他们在前面打头阵,他们没弄完,我们进去也没意思,不如咱们边走边玩,相公我带你一路玩过去如何?”冷华庭宠溺地揪着锦娘的小鼻尖,声音柔柔的,如在半空中飘一样。
锦娘的眼睛立刻就亮了起来,双手环抱住他的膊子,在他的俊脸上猛啄了一口,大声说道:“好哦,说话要算数。”
“我何时骗过你来?”突然又被她袭击了,冷华庭一时仍有些适应不了锦娘偶尔出现的热情大方,红着脸微羞着,垂眸说道,眼神却是热切得很,这个……马车其实还是很宽的嘛,里面又只有他们两个,其实,做某些事情还是可以的啊……
他心里在想,手就开始行动,顺着腰身就往上移,无奈锦娘穿得太多,隔着锦锻的棉袍模着手感不好,正要偷偷钻进衣襟里去,锦娘身子一扭,自他的怀里脱开来,掀了帘子又看向窗外去了。
他心里一阵懊恼,随手又勾住她的腰,想要勾回来,锦娘头都没回,就势一拍,“外面好多人呢,别闹,我要看,呀,相公,我看到有一个天女散花的花灯,那仙女手上还拿了个迷面呢。”
冷华庭是剃头挑子一头热,无奈地嘟了嘴,歪过头懒得再看这疯丫头,拿起书本又倚在厚厚的棉靠垫上看去了。
马车很快便出了南城门,郊外的官道比起城里的来更宽,却是土路,并没有铺石子,只是在路面上铺了好多细细的沙,可以避免马路下了雨后变成泥沥,但细沙却最是影响马车的行进速度,锦娘倒没感觉什么,只觉得车慢了些,她一副心思全在面路边的风景里。
古代的城郊一样是农田一畦一畦的,春插还没开始,但一块一块的秧苗却是郁郁葱葱的,生机勃勃,空气里弥漫着水田的味道,清新又干净,锦娘将帘手掀开一些,抬头就能看到蓝天和白云,在这广阔地天地里,她觉得自己就是一只小小的笼中鸟,第一次飞出了门,却还是被围在这方寸的小马车里,不由微微叹了口气,总算肯放下车帘子,窝回了马车里,歪靠着冷华庭闭目养神。
冷华庭正暗自生着闷气,见她好不容易肯消停了,却仍是对他淡淡的,不由将身子往她那边挤了挤,故意将她挤到角落里,眼睛却还盯在书上。
锦娘被挤起逼厌得不舒服,就往外面拱了拱,冷华庭全身都赖在她身上,他身材修长,身材高过她一个头去,她哪里拱得动,不由皱了眉道:“相公,过去点嘛,我都没地儿了。”
冷华庭装没听见,仍拿着书在看,全身的重量都压在锦娘身上,锦娘火了,五子成爪,对着他的腰便拧了去。
冷华庭身手一颤,手向后一抄,搂着她的腰就将她拽了出来,十指乱弹,将她按在车板上就胳吱,锦娘哪受得了这个,呵呵就笑了起来,边笑边求饶,“相公,停手啊,停手,你……你再不……呵呵。”
两人正闹着,就听外面传来白晟羽的声问:“哎哟喂,这是故意气我这个形单影只的人吗?”那声音,又是荒腔走板,拐了十八道弯,锦娘在车上听得脸上一阵赤红,一把拧住冷华庭的耳朵,小声骂道:“看吧,看吧,丢死人了。”
“丢死人了娘子你还揪我,一会姐夫看到,更会笑。”冷华庭也是压着嗓子道。
“不要再亲亲我我了,我都听见了啊。”白晟羽的声音似在耳绊,锦娘立即放开了冷华庭,自他怀里钻了出来,迅速的挪到了一边去。
冷华庭却是笑着挑开帘子,果然就看到白晟羽骑着马儿正伴在马车边上走着。
冷华庭一脸的坦然,对外面的白晟羽道:“白大人,你是不是太闲了啊,不如到前面探探路,给我们找个驿站吧,娘子说,坐得累了,要休息。”
白晟羽听得一滞,这才出京城多远,就要找驿站,到最近的那个驿站也还有几十里路呢,真是,才出门就要歇,这两口子也太不把皇差当回事了,再听冷华庭不叫他姐夫叫他白大人,便了然地摇了摇头道:“不带这样的吧,一出门就不是姐夫了?”说着,又是一顿,“不过,回织造使大人,此地离驿站还有三十里路,所以,卑职过两个时辰再去探路。”
说着,很明智地打马走到前头去了。
冷华庭满意地放下帘子,一转头,却看到锦娘歪在棉靠上睡着了,小脸红扑扑的,嘴角还带着一丝羞意,秀眉却是微微蹙着,一双小手紧握成拳,小小的身手倦缩着,看得出,她没有安全感,冷华庭心里泛起一丝怜惜和愧疚,将叠在车上的锦被打开,轻轻盖在她身上,自己也依偎了过去,将她揽在怀里,轻抚她的背,闭着眼睛寐着。
锦娘醒来时,已经到了驿站,天色也暗了,这里是离京四十里地的大通,驿站的官员只说京里的织造使大人带了家眷来了,远远地就迎了出来。
白晟羽果然先一步将住宿事宜全都打点好了,冷谦和冷逊两个同时到了冷华庭的马车边,冷谦仍是一副木板脸,看到冷逊就没好脸子,一双冷厉的俊眸总在一触到冷逊时,就冒火光,似乎看到生死大仇人似的。
偏生冷逊一脸的无所谓,浑不将冷谦的眼刀当一回事,冷谦一看他与自己同时到达少爷跟前,快走两步,手一拦,便档在了车门前,冷逊便只能站在车边看着,冷华庭掀了车帘子,伸出一只手来,冷谦如以前几百次一样,像抱孩子似的,将冷华庭抱了下来,锦娘一看轮椅还在车上呢,这会只下去了,拿什么坐啊,便对冷逊道:“阿逊啊,过来帮大人拿椅子吧。”
冷逊听得一怔,随即笑了起来,冲冷谦就挑了挑眉,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几步便走了过去,将轮椅搬了下来,冷华庭坐下了轮椅,两个同时上来想推他,冷谦又是一个闪身,将冷逊挡在身后,自己一个人推着冷华庭往驿站而去。
冷逊怔了怔,嘴角却是带了一丝无奈地笑,见张妈妈和青玉两个已然下来,便到后面马车上,帮着卸东西去了。
锦娘却是对着正要进驿站的冷谦道:“阿谦,不知道四儿能跳下车不,啊呀,会不会一跳之下,又将伤口崩开啊,那可不好,咱们带着的伤药又不多,哎,会不会就加重了伤情啊,那样可真不好办呢,可怜的四儿,没人疼,没人管啊……”
前面的冷谦终于受不住,将冷华庭松开,冷冷地看了冷逊一眼道:“照顾少爷。”冷逊正帮着收拾东西,听了这话微微一笑,几步走向前去,将冷华庭继续往前推。
驿站站长一真躬身站在一边,等冷华庭被冷逊抱下时,他的眼睛瞪大了许多,没想到织造使大人竟然……竟然是个残疾,再一看他的容颜时,更是一双浑浊的眼珠子就没有转动过,像是被定住了一般,不受控制。
冷华庭途经驿站站长时,看到他那副猪哥样,眉头一皱,回头望了冷逊一眼,冷逊立即自腰间抽出佩刀,骤然架在驿站站长颈脖上,那站长这才回了神,吓得直哆索,花痴眼变成了死鱼眼,斜瞪着肩上的刀便不敢动一下,冷逊仍是面带微笑,声音温和道:“请站长前头带路。”
站长一身老汗地点头如蒜,再也不敢向冷华庭瞄一眼,直直地转身向前走去。
锦娘在后面看着就皱了眉,这可是要出去办大事的,若一出门便被围观,还真是影响心情呢,得给这妖孽化化妆才行,没事顶着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到处晃,正常人也会犯花痴啊。
那边四儿正要下马车,冷谦忙上去扶,青玉原是扶着四儿的,看冷谦伸出手来,呐呐地松开了四儿,四儿有些犹豫,毕竟没名没份的,又有冷谦的哥哥也在,男女授授不亲,这个样子人家会说自己不检点的,冷谦正一脸郁气,见四儿这个样子,双手一叉,便将四儿抱了下来,青玉看得目瞪口呆,冷谦看也懒得看她一眼,扶着四儿就往站里走,前面的冷逊回头时,正好看到这一幕,剑眉不由紧蹙了起来。
驿站是个三进的院子,一应生活设施也还齐备,锦娘和冷华庭被安排在一个稍大点的院子里,张妈妈夫妻还有四儿青玉几个就都住在院子里。
用过饭,锦娘与冷华庭在屋里闲聊着,锦娘总觉得王爷伤得蹊跷,在府里时,看冷华庭太过悲伤,一直没有开口问,这会子见他心情好多了,便小心地问道:“相公,你说父王真的要半年才会醒么?怎么不让忠林叔去看看父王身上的毒?或许能看出些端倪来呢。”
冷华庭听了便拿手指戳她脑门子:“出门了,好生地玩就事,还想着府里的事情作甚?忠林叔再强,也越不过刘医正去,不然,他也可以当太医了。”
“可是我担心娘啊,咱们都出来了,娘守着父王在家,若是又有人弄妖蛾子咋办?娘又是个温厚单纯的,父王若是好着,那倒不用操心了,总有父王护着娘的……”锦娘仍是忧心地说道。
冷华庭听了将她揽进怀里来,叹口气安慰她道:“唉,你就别操那个心呢,太子和刘妃娘娘会盯着咱们府里头的,放心吧,总这么忧着心,小心变成小老太婆啊。”
锦娘听着觉得也对,嗔了他一眼道:“变成小太老婆了你就嫌弃了是么?哼,我就知道你是个以貌取人的家伙。”
冷华庭听得哈哈大笑,拧着她的小鼻子骂道:“你变不变都一样,原本就丑,再丑一点也没关系的。”
锦娘气得刚要还手,便听到窗外一阵悠扬的萧声响起,低沉婉转,如泣如诉,赫然竟是自己曾经在裕亲王府弹奏过的《梁祝》,锦娘听得诧异,按说自己这群人里,没一个人会这曲子啊,这驿站还住有其他客人 ?'…3uww'
难道,这里还有穿越者?她一时心里异常激动了起来,像是远离家乡之人突然遇到了久别的亲人一般,提了裙就要往外走,冷华庭将她一扯,拉进怀道:“你做什么?天黑了,外面危险。”
锦娘顾不得这许多,她实在是太想念自己的家乡了,挣扎着道:“让我出去,让我出去,我要看看那个人,我要看是谁在吹这曲子。”
冷华庭没有听锦娘弹过曲子,外面那首曲子新颖得很,他从未听过,锦娘如此一说,他心里便泛了酸,手臂缠得更紧了:“那是什么曲子?你很熟悉吗?”
“当然,我太熟了,那是……那是我曾经弹奏过的,相公,让我出去看看,是谁也会这曲子好不好。”锦娘眼神热切,生怕那外面之人会走了,好在萧声依旧,似是因为这屋里的动静,吹奏得更加用心了,那曲子原就缠绵徘恻,似悲似喜,这会子变得更加婉转凄哀,冷华庭听了浓长的秀眉聚拢成峰,心中就像打破了醋瓶子,酸得掉牙,沉着脸便说道:“不让,你……竟然弹了曲子给别人听,为什么不弹给我听?人家吹他的萧,你听着就好,非要出去与他会面,你……你想气死我啊。”
锦娘觉得他就在胡闹,但也知道他是个别扭的性子,这会子越与他犟,他越会拧着,只好好生地哄着他道:“不是呢,我只弹过一次,那天相公没在场嘛,以后,你想听,我专弹给你听好了,哎,那外面也不知道是哪位姑娘在吹这曲子,我觉得熟嘛,因为这曲子按说无人能会才是,所以,我好奇,就是好奇,想看看那个人是谁。”
冷华庭听她这样一说,脸色才缓和了些,也是,说不定就是个女子在吹呢,一时便松开了锦娘,却道:“那你在屋里,我去看看,外面不安全的。”
这话倒是事实,可是锦娘心里着急,怕他一出去,若看到是个男子在吹曲子,指不定就会跟人打起来,巴巴地扯着他的袖子道:“一起吧,一起去看看,你出去了,我一个人在屋里也怕。”
冷华庭无奈地点头,继续坐到轮椅里,由锦娘推着出了门,但两人刚出穿堂,那萧音就戛然而止,整个院子似乎突然寂静了下来,月光如水般洒在院里,只见树影憧憧,哪里见到半个人影,仿佛那萧音不过是他们的幻觉。
锦娘失望地看着寂静的院子,抬头看那一轮皎洁的明月,一股思乡之情油然而生,突然就很想前世的爸爸妈妈,想念那些玩得最铁的朋友,鼻子就开始发酸起来,眼里泛了湿意,神情怔忡着慢慢转身,失望和思乡之情堵了个满心,下意识地推着冷华庭的车就往屋里走。
这样的锦娘冷华庭还是第一次见,他心里又酸又疼,还有一丝的不安,却又舍不得骂她,一进门,便将她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