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嫁残君遇良缘:锦绣妃途-第17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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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太太听了脸上便露出一丝狞笑,对清水道:“赏五百两银子给绿柳。”
清水进去拿银子了,二太太对绿柳道,“你放心,我明儿便找了人去孙家,让大夫人放过你家人便是。”
绿柳听了便起了身,正等着清水拿钱来,但等来的却是两个黑衣人,一来便捂住绿柳的嘴,正要将绿柳拖出去,这时,两名暗卫自窗外闪了进来,举刀就砍,将绿柳救了过去,紧接着,一队穿着宫庭服的护卫也冲了进来,那两名黑衣人一见大事不好,转身就想逃,但整个院子都被团团围住,哪里还能逃得出去。
第一百一十六章
两个黑衣人一见连宫廷侍卫都来了,一时吓得面无人色,双手举刀做垂死挣扎,那名太子跟前的侍卫长手一挥,便同时有几名侍卫上前,正要动手,那两名黑衣人互看一眼后,明明举向前方的钢刀便突然横向了自己的颈脖,刀一抹,顿时两股热血一喷,命丧当场。
那侍卫长没料到有此突变,一时好不懊恼,抬脚便向那两具尸体踢去,一抬眼,看到床上的二太太正惊慌失措,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嘴角就带了冷笑:“冷夫人,末将奉太子之命前来捉拿毒害冷少夫人的嫌犯,可还真巧啊,一路跟踪,竟然就在您这里找到了,而且,您这……是要行灭口之事么?”
二太太虽惊,心思却飞快运转,正要拿话搪塞,就见门口的侍卫往两边让开,恭敬地低头行礼,正暗忖来者是何人,便见到太子殿下一袭绣金三爪滚龙袍,头戴金冠,面色暗沉地走了进来,顿时惊得目顿口呆,一时,只想找根柱子撞死算了。
太子一进门,便对那侍卫长道:“杨勇,可是抓了现形?”
那名为杨勇的侍卫长单膝跪地,两手一拱道:“回殿下,属下正好听得明白,正是冷夫人要挟指使冷少夫人身边的丫环在冷少夫人的吃食里下毒的,且,若非救助及时,这丫环怕是已经让冷夫人灭口了。”
绿柳先前也是吓出一身冷汗,如今见这阵势越发地闹大了,就更加心惊,但她也知道,自己虽是刚捡回一条小命,若不好生为二少奶奶将此事继续演下去,只怕仍是不死也要脱层皮了,只能将宝全柙在二少奶奶身上,为了将来的好日子,她拼了。
于是这会子等那侍卫话音一落,便扑通跪到了太子面前,哭着对太子磕头道:“求太子殿下救救奴婢一家,求太子殿下开恩啊。”
太子冷冷地看着她,鼻间轻哼一声道:“以你这等恶奴就该处以极刑,还有何面目求人救你?”
绿柳一听大惊,边拜边哭道:“殿下,奴婢有下情容禀,奴婢并非情愿要害二少奶奶呀。”
一旁的杨勇听了也对太子道:“殿下,臣方才过来时,正好听到这丫头与冷夫人的一番谈话,说是她的家人全被冷夫人挟制,不得已才行事的。”
太子听了便看向绿柳。
绿柳趁机又道:“禀殿下,奴婢原是二少奶奶的陪嫁,二少奶奶出嫁时,孙家大夫人叮嘱奴婢,过府后便必须听从二太太的吩咐,不然,便会将奴婢一家全都卖到盐场去,奴婢害怕,便听从了,奴婢进得简亲王府后,二太太便找上了奴婢,交给奴婢一包毒药,让奴婢伺机害死二少奶奶,奴婢先是不肯,后来没办法,二太太一再的逼迫,只好今儿早上,在二少奶奶所吃的燕窝里,放了少许,只求就此救回奴婢一家老小。”说着,便将手里的小药包呈上。
杨勇便接过那药包,太子看了一眼,说道:“交给刘医正检验。”
说着,冷厉地看向床上的二太太,二太太手脚全被废,无法给太子行礼,她深知,今日是无论如何再也逃不过这条命去,只是这回可真是连累了丈夫和轩儿了,自己死不足惜,不能就此害死了轩儿,如此一想,心里便有了主意。
她眼里露出一丝坚决之色,躲开太子的目光,一副惊惶万分的样子,在床上缩成了一团,却是扯着嘶哑的嗓子对绿柳骂道:“贱奴,你敢陷害于我,我便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太子听了便更是气,手一挥,对杨勇道:“全都押到大理寺去,全力搜查简亲王东府,不可放过半点可疑之处。”
说着,抬脚就往外走,门外冷华庭静静地坐在轮椅里,心里却是翻江倒海,一肚子的怒气,那丫头昨儿还告诉自己,不能随便冒险,今儿就拿她自己的命来赌,这事若少算一步,或出现半点意外,就很难达到如今的效果,若绿柳真的给她下了全药,她不就会真的命丧黄泉?三花散,肠穿肚烂而死,他一想到这几词,心脏便扑扑直跳,头上直冒冷汗,若非自己扶着她时,她及时扯了扯自己的衣袖,给自己一点暗示,此时自己哪能如此泰然地陪太子过来,怕是早就一剑将绿柳二太太刺死算了。
“小庭,你跟太子哥哥一起去大理寺么?还是……你会舍不得你娘子,要回孙府陪她?”太子见冷华庭那张美艳得不可方物的脸上,青筋暴起,凤目微眯着,眼里露出了丝嗜人的戾气,一副气得快要炸了的样子,心情便大好,促狭地眨了眨眼问道。
冷华无奈地抽了抽嘴角,拱了手对太子道:“殿下,臣再不敢称殿下为太子哥哥了,臣……已经成年了。”
“哦,却是为何?你和青煜自小可便都是称我为太子哥哥的哦,莫非,你也如青煜那小子一样,怕人说你们装嫩?哎呀,无事的,你那娘子可护着你呢,前次我不过夸了你一句美丽,她便给我吃了一顿排头,害得我差点下不来台呢。”说着,就哈哈笑了起来。
说到冷青煜,冷华庭那浓长的秀眉便蹙得更紧,想着那天他将锦娘抱在怀里的情形,心里便像打翻了醋瓶一样,酸得掉渣,鼻子里轻哼了一声道:“臣才不和那小子一样呢。”板着个脸,一副老成持重的样子,却忘了自己这话可是实足的孩子气。
太子笑得更厉害了,亲自推了冷华庭就往外走:“小庭啊,你说你小时候多乖啊,让你扮女儿装你就扮,哎呀,太子哥哥……”
“殿下,臣要回府,殿下公务繁忙,臣就此别过。”冷华庭不等太子将话说完,一脸酱紫地低头给太子行礼,截住太子的话道。
太子强忍住笑意,装出一副很受伤的样子,深深地看着冷华庭道:“小庭,你这些年一直躲着太子哥哥,太子哥哥可是好生惦记着你呢,呀,你说,若是你媳妇知道,你曾经……”
“殿下好走,臣……不送了。”太子越说越过份,冷华庭听了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就好,一抬眼,看到一旁的扬勇拼命在忍笑,心里便更觉郁闷,再也顾不得礼仪,径自推了轮椅就往另一条路去,只要远离了太子就好。
却说给华轩,先前在锦娘处求得黑玉断续膏后,心里便很是感激锦娘,难得二嫂如此不计前嫌,连遭毒手之下,还保持着善良的本性,在最关键之时,肯对自己伸出缓手,心里便暗暗下了决心,以后决不能愧对了二嫂的这番心意。
回到府里,将药交给了二老爷,二老爷将药给了大夫,给二太太用过药后,见二太太睡下了,两父手才出了二太太的屋。
第二日,两父子在书房里,为了救不救二太太娘家一事,闹将了起来,二老爷{“看书吧}是绝对{“炫}不肯在{“书}这个非常{“网}时期去救二太太的娘家的,此时躲还来不及,自己往枪头上撞,那不是二老爷的行事风格,但冷华轩心知二太太心中苦楚,自己对外家也有感情,父亲能到如今的地位,可离不开外家的相助,做人怎么能如此忘恩负义,翻面无情呢?
两人为这事争得面红耳赤,二老爷差一点就煸了冷华轩一个耳光,正闹得不可开交时,二老爷似乎听到一阵脚步声,开了窗子去看时,赫然看到有宫廷侍卫正冲进府里来,不由吓出一身冷汗,再仔细一听,自二太太屋里传出一阵打斗声,果然那队侍卫便直向二太太院里奔去,二老爷愣怔了一秒不到,便立即关了窗,对冷华轩道:“大事不好,宫廷侍卫都来了,轩儿,你先出去看看你娘是不是出事了,爹爹准备准备,随后就到。”
冷华轩也在窗口看到,心里大惊,看了二老爷一眼后,便急急地向外走去。
二老爷等冷华轩一走,迅速地收了几件要紧的东西,走向书房里的那排大书柜,在其中一格藏书处,拧开一个暗扭,那排大书柜便缓缓移开,竟然出现一条暗道,他毫不犹豫地闪身进了暗道。
冷华轩撩起衣袍,便急急地向二太太院里赶去,赶到院门时,便见院子已经被侍卫围住,任何人都不得进入,他不由大急,对那侍卫说:“不知家母所犯何事,怎么惊动了宫里的大人们?”
那侍卫一听他是二太太的儿子,毫不犹豫就将他押了起来,冷华轩不由怒道:“为何要抓我,我乃有庶吉士,有功名在身,你们不能乱用私刑。”
守卫的侍卫一听,很不耐烦地冷芙道:“太子殿下正在办案,任何人不得喧哗,你若不想死,就安静一点。”
冷华轩听得大震,却也不敢再大声吵闹,老实地站在院外焦急地看着二太太屋里。
他正六神无主,又看到冷华庭正推了轮椅,也到了二太太屋门前,隔着院墙,冷华轩就夫叫:“二哥,出了何事?”
冷华庭听了回过头来,双眼如刀一般看向他,眼神冷若冰霜,令他忍不住就打了个寒颤,心下更是忧急起来,不知二太太又做了什么事,不过,猜也能猜出几分,今儿是孙家三姑娘出嫁的日子,二哥和二嫂应该去了孙家才是,而这会子却突然出现在二太太屋前,又是那样的脸色,只怕二嫂又遭了什么不测,他心中陡然一沉,一股愧然和沉痛感便浮上了心头,很无奈,又无力地看向二太太屋里,其实,昨日拿了药来时,他便一遍一遍在父母面前说二嫂的好话,夸她是如何的大度善良,希望他们能放弃对二嫂的敌视,但是……不过一日,便又弄出了事情来,他们究竟想要如何?
站在院外,好不容易熬到太子自二太太屋里出来,没多久,便见到有侍卫拖着二太太的往外走,后面还押着一个陌生的丫环,心便一沉到底,预感的一切都成了事实,这让他又气又痛,看向二太太的眼里便含了丝怒火,但看她一脸苍白,被侍卫如狗一样在地上拖着,一双原本就碎了关节的双脚在青石地板上磨着,立时便划出一道长长的血印,偏她还一脸的坚毅,咬着牙,半声也没坑,再想自己的父亲,说是一会便来,一刻钟过去了,却仍不见身影,母亲出了如此大事,父亲却不知躲在何处,不敢现身。
一股悲凉感便涌上了冷华轩的心头,呆呆地怔在原地,竟是忘了自己究竟要做什么。
不久,耳边又传来太子与冷华庭的对话,他们二人谈笑风生,哪里是出了大事的样子,一时心里就又有了希望,但愿母亲的毒计并未成功,二嫂吉人天相,并无生命之忧,那自己便还能求求二哥和太子,希望他们能饶了母亲一命——虽然,那希望很是渺茫,但他身为人子,哪怕只有一线希望,也要争取的。
冷华庭正要离开,那边冷华轩便疯了一般对他大喊:“二哥,求二哥让小轩见见太子殿下,求求二哥了。”
太子听得一怔,转过头来这才看到冷华轩,不由皱了眉,冷华轩太子也是见过的,只是不如小庭那么熟,听说此子文采不错,才华出众,原还想着开春的春闱看他的殿试成绩,若是能进三甲便收归已用,没想到,他家里竟然出了这么档子事……
“且放他过来。”太子沉吟了片刻后说道。
侍卫放了冷华轩,冷华轩立马扑到二太太处,跪下便拜:“娘,你……为何要如此啊,为何不肯听儿子的劝……”他心中实在愧痛得很,对二太太是又恨又痛,又不忍,将她磨得血肉模糊的双腿轻轻托起抱在怀里,泣不成声。
“你……走开,此事与你无关,娘……恨那贱人,娘想杀了她,杀了他你二哥就永远是个废物,还想杀了你大哥,这样,世子之位便只有你能接替了,可是……天不助啊,天不助我啊。”二太太已经痛木了,这会子见儿子连太子也不顾便过来护住自己,终是忍不住泪如泉涌,双眼不舍地看着自己唯一的儿子,强忍住心痛,硬着心说着,到后来,竟是歇斯底里嘶叫起来。
冷华轩吓得忙去捂她的嘴,仰天大哭道:“娘,儿子不要那些,儿子不要世子之位,儿子只要一家人平平和和的过日子就好啊,害人终是会害已,娘,你错了,你做错啊。”
这样的冷华轩让太子看了很是动容,他丝毫不因冷华轩没有立即过来给自己行礼而介意,此子若不是在装,那便真有一颗赤子之心,至孝又明事理,心存正义良善,嗯,一会得命人仔细查查,若他确实与谋害孙锦娘一事无关,那便放他一马吧。
二太太听了冷华轩的话,红着眼睛瞪着冷华轩:“你这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