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手南唐-清水月-第7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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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时间差不了,蔡田打算告辞,却听到外面有人叫自己,从音质来看,那声音的主人分明是徐知训。蔡田连忙站起来说:“有人叫我,先出去了,严公子慢用。”
“慢着,我和你一同出去。”
冥冥之中
冥冥之中
听到这话,蔡田吓得出了一身冷汗,但她站住脚跟,笑呵呵的对严继说:“对了,刚刚来的时候,姐姐说让严公子在这边等等,说是有话对你说。”
严继听到种阳光有话要对自己说,晦暗的眼神忽的闪了闪,点了点头。
走出门以后,蔡田忍不住喘了口粗气,见徐知训就在走廊的那边,怕他与严继见面,立刻跑了过去,拉着徐知训就走。
种阳光看了一天的人,最后看到身子歪了,形象全没。到了尾声的时候,竟然都睡着了,最后还是添提醒她,她才知道自己已经结束了,最后的几个人都是添个看的,当然了,条件稍微好点的,他都给排除掉了。
三天后的第二关是比武功,比管账。以种阳光的观点,如果武功比她都弱的话,她根本看不起。所以那些文弱书生即使是第一关没有被排除,到了第二关也会被淘汰。有些人是武夫,到了这一关的第一项还好说,但到了第二项,就都不行了。他们都是些挥刀舞枪的大老爷们,哪会管账啊。看着厚厚的一摞账本,就算是杀了他们也算不出来啊。
此次还是种阳光,蔡田和繁锦坐镇,三人在看了一场精彩的比武大赛,就看着一个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对着账本发呆。
他们这边发呆,种阳光她们也好不到哪里去,三个人都很无聊,又不能走。于是蔡田提议比剥瓜子,看谁剥的多。
剥瓜子这事,是蔡田的一个小乐趣,她之前在徐府的时候有空就剥瓜子,虽然在契丹的时候没多少机会,但现在的技术自然是种阳光和繁锦没法比的。一会儿功夫,她就已经剥了一小堆。种阳光从下就不服输,哪会甘愿落后,手下的动作又快了几分。
她们一个个你追我赶的到是很好玩,但是那些看账本的,一个个已经头大了,见到种阳光如此不重视,一个高头大汉把手中的账本一扔,腾的站了起来,把沉浸在剥瓜子的种阳光她们吓了一大跳。
“你这娘们,让我们在这里看账,你倒是清闲!哼,老子不玩了。”
其他有个耐不住的,也都纷纷站了起来,作势要走。蔡田见情况有变,站了起来说:“各位大哥请坐,姐姐不过是在计算时间,如若她剥完一千个瓜子的时候你们还没把账算好,那就会被淘汰。”
那壮汉听蔡田这么说,眼珠子转了转,将自己跟前的桌子一下子推翻。哗啦一声,惊得其他人也都纷纷看过来。至于站在润泽轩看热闹的人,早就已经争破了脑袋想要往里面看了。
“你这娘们一看就是瞧不起我们,兄弟们,把这店给我砸了。”
蔡田仔细看着个人的神色,估计这个人本身不想来参加,很有可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她正想要出口阻止呢,种阳光把自己眼前的茶碗扔了出去。那茶碗里是滚烫的水,水连同杯子,在空中翻越,直直的扔向了刚刚说话的壮汉。那壮汉随即躲避,却也来不及,身上的衣服湿了一大片。他正要发怒呢,种阳光大声道:“今日我种阳光放话到这里,谁要是能在一个时辰内把桌子上的这些账本算好,我种阳光就嫁给谁。如若反悔,就让我种阳光一辈子嫁不出去!”
此话一出口,短时让屋内和屋外的人一阵惊讶,大家都纷纷睁大了眼睛,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壮汉没有想到种阳光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他忍不住皱眉,哎,这下少爷吩咐的事又要泡汤了,他这是笨啊。
就在大家都被镇住的时候,一个清隽有加,而又风韵十足的年轻男子道:“种姑娘此话当真?”
种阳光从来都是一诺千金之人,自然不会寡言,她看着那个男子说:“千真万确。”
听到种阳光的保证,整个润泽轩都安静下来,一时间大家纷纷低头看账本,看来不用等到第三关了,这次就是一决成败的时候。
余下的时间,种阳光,蔡田和繁锦三人依旧在剥瓜子,可是还没等一个时辰,一个人就走了过来,将高高的一摞账本放到种阳光面前。
种阳光沿着高高的账本往上看,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那人竟然是——添。
“添,这是谁的?算得这么快?”种阳光刚刚之所以那么自信,就是因为她知道如果不是练家子,一般人不可能这么快算完的。她随意的打开一本,发现每一页都算得清清楚楚,毫无偏差。看来这个人还真是非同一般呢。
添摇头,当着大家的面,很大声的说:“是我算的。”
蔡田听到这话,惊得对添刮目相看,这个添长得五官周正,笑得很狐狸,给人一种摸不清看不明的感觉。放到现在,估计就是一个腹黑男吧。
门外,蒲谷站在人群中,看见蔡田坐在那里,眉头皱地紧紧的。好一会,高大的身躯才消失在人群中……
茫茫人海
茫茫人海
“什么,你说这账本是你算的?”
“是。”添那俊美无边的脸上,笑容遍布。
种阳光斜着眼看着添,不可置信的说:“骗人也要有个限度吧?到底是谁算的?”
“是我。”添依旧保持着适度的笑容,连声音也是那么的轻柔。
门外看热闹的人听到了种阳光和添的对话,都纷纷附和道:“既然人家都过了关,那就嫁给他。”
“嫁给他!嫁给他!”这样的声音一声高出一声,热切的,高扬的话,甚至要将润泽轩给掀翻。
见情况不妙,种阳光忙向蔡田和繁锦救助。繁锦哭着一张脸摇头,晕,她只不过是来看热闹的,其他的都在行,要我怎么帮你啊……
在这个人人吐口唾沫都能淹死人的情况下,蔡田也没什么办法了。她摇头,给种阳光又一记重大打击。也就是直到这个时候,种阳光才好好的打量这样叫添的男人。
当年事她从昪州到扬州的路上捡到他的,他当时全身是伤,昏迷不醒。她当时一时心软就救了他,后来见他聪明过人,有礼有节,就放在了自己身边。时间久了,她有什么事也会找这个男人商量。可是现在,她即使是瞪破了眼珠子,都看不清这个一脸笑容的男子。
低声,种阳光要问道:“你有什么目的?”
添掩嘴低笑:“我哪有什么目的,不过是刚好大小姐出的题,小的会而已。至于要娶你的事嘛,这个我还没想好呢。”
看添一副看不起自己的样子,种阳光气的牙痒痒,她种阳光什么时候由香饽饽变成人见人厌的女人了?第一个是严继,现在竟然是个男仆,哼,真是气死她了。
添看着种阳光气急败坏的样子,双凤眼眯了眯,呵呵,看来这激将法对她真是很管用呢。
“哼,你不想娶,我还非要嫁呢!”种阳光转身,对蔡田和繁锦说,“田田,繁锦,你们两个给我做证婚人!”
蔡田和繁锦干笑,互相看着对方。最终还是蔡田说:“姐姐,这样草率不好吧,不管怎么说,都是终身大事啊……”
“是啊,阳光,你应该慎重一些。”繁锦拽着种阳光的衣角说。
一个时辰以后,蔡田和繁锦当着众人的面,看着眼前一身红衣的种阳光和添,一起说道:“盖闻宝树延辉,异彩耀玉台之镜,早梅布馥,华楣迓翟之车。两姓联欢,一堂结约。兹者添与种阳光,举行结婚礼于润泽轩,良辰吉日,六礼告成,瑟好琴耽,双心默契。所愿宗熙三径,论协十篇。喜今兹约指铃章,用证鸳鸯之牒。卜他日齐眉益算,覃敷鸾凤之祥。蔡田、繁锦等忝作证人,乐观嘉礼,爰缀吉语,藉贡欢忱,是为证。”
掌声过后,蔡田和繁锦吩咐大家进来吃酒。忙里偷闲的时候,蔡田忍不住想,如果让种阳光的母亲知道,不知道会不会气晕过去?唉……
一个“朗日”的客栈房间内,蒲谷坐在椅子上,提笔给耶律阿保机写信。之前因为见耶律阿保机思人成疾,蒲谷才忍不住把蔡田还没死的消息告诉了耶律阿保机。而因为刚刚建国,耶律阿保机不仅生病还公务繁忙,所以暂时没有时间过来,只能派蒲谷过来。但因为先前蒲谷的欺骗,耶律阿保机派了两队人马来,一队是蒲谷率领的十几个人,另一队是暗卫,只在私下找蔡田,还要监视蒲谷的一举一动。
蒲谷叹了口气,将蔡田在扬州润泽轩的事告诉给了耶律阿保机。
远在契丹的耶律阿保机一听说找到了蔡田,病也好了大半,然后又起来处理政事,现在终于放下手中的事,南下往江南赶来。他说不清为什么一定要找到她,只是觉得冥冥之中似乎有种定数,让他一定要找到那个女人!
另一方面,徐知诰也已经和吴越国签好协定,出发往扬州赶来。
相见不如不见(一)
相见不如不见(一)
既然种阳光已经稀里糊涂的成亲,虽然母亲那边不同意,但闹出那么大的风波来,也是无可奈何。至于添,表面上是种家的上门女婿,但私下里还是那个男仆。种阳光当日也没和添圆方,而是被叫回昪州,在种家祠堂,跪了好几个晚上。等到过了近一个月回来的时候,添还是像个男仆似的跟在种阳光的后面,一切似乎都没有什么变化。
现在不管种阳光成亲是真是假,蔡田都决定离开。可是虽然说要走,还有许多事要做。蔡田先是向种阳光借了些银两,而后打算宴请自己的几个朋友。
这天,在“益阳”书肆的后院内,蔡田亲自掌厨,做了几道小菜, 邀请种阳光,芳草,还有繁锦一同前来。
芳草是带着琉璃来到,一进门,芳草还没发话呢,小琉璃瘪着小嘴,用低低的委屈的嗓音说:“姨姨要走吗?不和琉璃玩了?”
听到琉璃这话,蔡田鼻子一酸,眼睛都红了。可是还是将琉璃抱进怀里,逗着琉璃说:“姨姨出一趟远门,很快就会回来的,而且还会给琉璃带礼物哟。”
“咦?真的吗?那好吧,姨姨去吧。”
“哼,你这个小丫头。”说着,蔡田还用自己的鼻尖顶了顶琉璃的小小鼻尖,逗得琉璃咯咯直笑。
繁锦是跟着种阳光一块来的,种阳光身后,还跟着小跟屁虫种时光。繁锦因为没有找的自己的爱人,心里本就有些郁闷,现在又听说蔡田要离开,心里更加不是滋味。可是不管怎么说,她一定要见那个男人一面,即便是他变心了,她也要知道理由才肯甘心回契丹!
见到大家都来,徐知训显然是以男主人的身份照顾大家,让大家随便坐,还将准备好的西瓜葡萄给端了上来。
等到饭菜上齐,蔡田和徐知训还没说话的时候,种时光站了起来说:“姐姐,我给你跳支舞吧,算是给姐姐送行。”
蔡田点头,这个以舞为痴的女孩,终究是越来越美丽了。她的舞,也跳得美轮美奂,让人过目不忘。人美舞美,可真是个可人。
次日,蔡田和徐知训收拾好行装,准备离开,种阳光等人已经带等候,将蔡田和徐知训送到城门口……
看着面带忧伤的大家,蔡田勉强带着微笑说:“芳草,你是我们姐妹当中最幸福的,希望和你刁彦能好好的,永远快乐。繁锦,你我也算是患难姐妹,这些时日来多靠你帮助,我才能顺利逃离契丹。姐姐,我们俩相处的最久,我相信你能明白我的。你和严继,怎么说呢,希望你好好的,不要那么强势,有时候软弱一点也并非是件坏事。”
繁锦一直很豪爽,也是个直线条的人,哪受得了这样的场面,她一拳头打在蔡田肩上:“田田,我怎么不知道你竟然是如此罗嗦的一个人。”
至于芳草,此刻已经哭得像个泪人,抽抽噎噎的,连琉璃都抱不住了:“田……田田……你早点……早点回来。”
“哎呦我的姑奶奶,你哭个什么劲,又不是生离死别,真是晦气!”种阳光瞪着芳草,真不应该叫她过来送行。
“呵呵,姐妹们放心,我会很快回来的。”蔡田说得潇洒,但实则心里也很难受。她这次走,还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站在蔡田身后的徐知训,搂住蔡田的腰身说:“大家放心,我会照顾好田田的。”
这些人当中,算是种阳光和徐知训交情最深的了,她撇嘴,不想打击这个一无是处的男人,可是话在空中她又不得不说:“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如若让我知道你不老实,我定饶不了你。”
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徐知训对种阳光的敬畏和害怕之情已经渐渐消失,他知道种阳光只是刀子嘴豆腐心,而且是极为关心蔡田的。于是,他笑了,说:“好姐姐,我当然会听命的,您就放心吧。”
见天色不早,蔡田一一和姐妹们拥抱,倒是漏了小琉璃,琉璃嚷嚷道:“姨姨,我也要,我也要。”
蔡田弯身,将琉璃抱在怀里,点着她的鼻尖说:“呵呵,姨姨怎么会忘了我们家的琉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