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了去做个女侠-第5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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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剧烈地咳嗽过后,凌霄用手帕将下巴和衣襟上的酒擦干,对我露出不满的神态。我发誓,我不是故意逗他,更无意把他呛死,刚刚纯属本能。不知他是想考验我的本能,还是和我一样仅仅出自本能,居然把前胸微坦,于阳刚中增添一抹魅色……
我明白,衣服湿着贴在他身上的感觉不舒服,可他这欲露还遮的也令我感觉不怎么舒服,还不如脱个坦荡荡呢,再拿把蒲扇摇着,绝对不引我邪念。刚想劝他脱衣服,一转念又觉得不合适,这厮风流成性,第一次见面就对我欲行不轨,万一误会我有意暗示勾引把我给河蟹制造了怎么办?为了掩饰心虚,更主要的是脸红,我只得一杯接一杯不停地喝。
“慢一点,小心会醉。”他微皱眉头、紧抿双唇的样子就像个认真的孩子,语气自然也同样恳切。凉凉地手覆在滚烫的脸上很舒服,我想我的脸一定已经成猴屁股了。我地确喝得有点快,头很快就开始发晕,所幸意识还清醒。我趴在桌上,巴巴地望着正饶有兴致地观察我的他。
“头晕?”他起身走到我身后,将我地发髻散开,“去床上躺会吧。”
我被他磕磕绊绊地扶到床上,毫不客气地拉过被子。他坐在我身边,还顺手把书放到了枕边。对这个拿《史记》当枕边书地世界绝望了……厚实的封面挠起来很有爪感,声音也好听。他大概是对先人地智慧结晶被我当作猫抓板而心疼,反正把书抱在怀里就没撒手。
他爱惜地摩挲着封面,“看过吧?”
“嗯,看过一些。”
“感觉如何?”我想说可挖掘的J很多,不过为了照顾他脆弱的感情,我决定正经一点。“我觉得,作者拖着残缺的身体……嗯,还真是字字血泪呀。”我发自内心地说道,“希望他转世能做个完整的男人。”
凌霄紧绷的嘴角渐渐恢复了平静。他俯下身子抚摸着我的头发,“比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长了不少。”“嗯,我护理得好。”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景吗?”
“嗯。”我含混地应道,随后把被子略微往上拽了一点,以免被他看到自己有神的样子。我怎么可能忘记呢?他一个大活人就那么如狼似虎的扑过来,真可怕,就跟被熊瞎子袭击差不多,都给我留下心里阴影了。好想报复他啊!
他把手移到我的额头,我惬意地蜷起身子,把头往他身边凑了凑。
“明珠,其实我并不喜欢这些王侯将相的故事。”他把书放在膝头随意翻动着。
“不喜欢还看?”我顶不住浓浓睡意的侵袭,强支起眼皮瞟了他一眼,便再也不想张开了。我不喜欢他沉郁的模样,搞得跟刚挨过板子的文艺青年一样,很无趣。还不如那个任性妄为、狂欢飨宴的暴徒来得可爱。
他抚着我的头,忽然吃吃地笑了,“只有看到他们的身不由己、逼不得已,我才能体会到自己的幸运。”他说话的语气听起来很满足,“尽管我和大哥同样不得不担负起仇家的兴亡重任,但我仍然可以为自己而活,他却……”
“他却什么?”我迷迷糊糊地问道“他一定很羡慕我能每天见到你。他很喜欢你,远比你知道的更喜欢你。”凌霄帮我把被子盖严,“好好睡吧。”
等我再有意识时,房间里一片漆黑,隐约能看到凌霄趴在桌边的身影。我揉揉太阳穴,回忆着之前的一切,他呓语般的呢喃又重新浮上心头。我不敢说自己有多了解他,不过我相信他。没有理由,就凭我女人的第六感,我相信他不是一头坏人。
我穿上鞋,蹑手蹑脚地拿了件衣服为他披上。
“不等天亮再走?”
我被他吓了一跳,差点撞到桌角,低声答道,“不了,让云清看见不太好。”我可怕他向莫言告状,到时候说都说不清楚。酒精害死人啊!
他没有坚持,默默地爬回被窝。“谢谢你帮我暖床。”他故作恬淡地说道。我回过头,虽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也想得出他坏笑的样子。
“壮士客气了。”我压低声音,作严肃状,“我刚刚似乎梦到发洪水了,你上床前没摸摸湿不湿?”
我把被褥间紧张的关在房中,暗自开心地回到自己房里。灯火霍然亮了起来,把云清愤懑的脸照得分外清晰。“如何?”他冷冷瞪视着我。
“相信我,他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你凭什么这么说?”
我嬉皮笑脸地答道,“闻出来的。”
“那你能不能闻出我在想什么?”云清揉着布满血丝的眼睛,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耸动着鼻翼靠近他,左左右右嗅了一番,“你在想这家伙要真能猜的出来才怪呢。”
第九十四章 珍惜生命远离那日
第九十四章 珍惜生命远离那日 相思恰似江南柳,一夜春梦一夜
春天不是读书天,佳人罗帏好睡眠。虽然春天即将过去,夏天日渐临近,可我的心情还停留在那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漫漫春夜……翻……压……扯,一气呵成,简单明快、直奔主题。心中有春,便处处都是春。无论何时何地,“春”这一字,于我果然都深入骨髓。
在经历过第一百次思想斗争后,我终于决定在吃饭前从床上爬起来。我梳洗停当,看看日头、摸摸肚皮,估摸着是时候开饭了。可为什么都没有人来叫我呢?可能是大家昨晚都睡得太晚了吧。
我拿起剪刀,在纸上剪出一个男子的轮廓,又拿起笔细细为他点上五官。“看这一江春水,看这清溪桃花,看这如黛青山,都没有丝毫改变,也不知我新婚一夜就别离的夫君是否依旧红颜?”我一边喃喃念着《大明攻词》的台词,一边为我体型单薄的男演员摆出或探寻、或掩面的各种姿势。原本闲来无事想为自己找点娱乐,却不知何故怔怔落下泪来,模糊了纸娃娃的面孔。
那与我相看两不厌的人儿呀,你在哪?人家都为你改走怨妇路线了,你要是不感动,就算我能饶了你,天下苍生也不饶你啊!
我拿着纸娃娃走到阳光下,透过它凝望艳阳。
“去看看他吧。”云清冷不丁出现在身后把我吓了一跳,“刚刚来了位客人。”
“怎么没留客人吃饭?”我表面是责怪他们没礼貌,其实更主要的还是嫌他们饿我。
“客人走后,他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里。”随后又补充了一句,“如今你就是他最亲近的人。去看看吧。”
我看着他被阳光镀上金光的背影,不禁感慨,好一颗悲天悯人圣父心啊。当初拼命和人家作对的是他,现在为什么又好像很关心凌霄呢?
我推开紧闭地门扉。。。几乎认不出眼前这一身白袍、面色惨白、双眼红肿的人。就说帅哥如花要精心呵护,那一夜没睡好也应该不至于残成这样吧?真要伤害了秦楼楚馆间最受欢迎的恩客,伤害了众花魁心目中地梦中情人,我就算死十遍也不够大家解恨。
“你怎么了?”我怯怯地凑到他身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他靠在床头。把脸埋于掌中,沉吟许久,只吐出三个字,“他死了。”“谁?”
“我师叔。”凌霄缓缓抬起头,“刚刚大师兄来了,他说师叔回去后一直心情不好,于是一个人住在后山,深入检出……”凌霄的声音有些呜咽,“等师兄弟们发现地时候。他已经高烧昏迷,来不及了……”
对他我一直心有愧疚,他以真心待我。我却虚情假意、别有打算。本想我们都还年轻,往后日子还长。到时候我再向他道歉。却不想……如今我只能抱着这无边无际的遗憾愁苦一生。这到底是天意还是人事?我终究弄不明白。
现在回想起来,他当初是多么健康。抬手在我脸上随便那么一摸,我就满眼金光的趴在地上了。虽然我没有受虐癖更不喜欢挨打,但我真的不恨他。避开和莫言打赌的游戏不谈,我确实很欣赏他。当时我光顾着和那个青楼小歌女拉拉扯扯没有多想,现在回忆起来,那时大厅里客人不少却没有谁上来阻止我,而谭瑾进门后二话不说就先把我拉开,在我出言不逊时,他竟想都没想就一嘴巴甩了过来。他真傻,万一我是哪位王公贵胄家地混账公子,岂不要惹麻烦?那份正义感不是每个人都有的。仔细想想,莫言为什么要和我打那个赌?是不是他也觉得谭瑾很好,怕我真的动心?我不明白,也没必要明白了。
“什么病?”
“天花。”凌霄忽然哭了起来,“幸好你没有见到他临死的样子,他一定不想让你看见。”
我知道天花是种很要命的病,一旦染上就算侥幸不死也会留下难看的痘疤,而且很多死里逃生的人从那以后便失明、失聪。兴许死亡还是最好的结局?“那后事?”
“后山的小屋连同尸身一起烧了,是师叔自己要求地。”
“我去换衣服。”这个时候他都穿白色的粗布衣了,我再穿鲜艳精致的衣物就太不合适了。
“别换,就这样吧。”凌霄拉起我大红团花地衣袖,凄然一笑,“他喜欢你这样,说你比雨后牡丹还美。”他指指角落的柜子,“打开,里面有个小木盒,拿过来。”
我乖乖照办了,把盒子放到床上。凌霄打开盒子,里面赫然是一方绣着红牡丹地丝帕,娇艳欲滴、栩栩如生。“名花倾国两相欢,拿着吧。”凌霄拉过我地手放在盒盖上,“这是你离开后他交给我的,他早就想给你,但怕你不肯接受,就让我再见到你时转交给你。结果刚一见面你就高烧不退不省人事,我只好去找莫言。有莫言在,我自然更不方便给你,我不想你为难。如今斯人已逝,过去种种都成陈迹……”
“别说了!我算什么倾国,我要是连国都能倾,也用不着让你们为我劳心劳力了。”我终于在他赶倪萍盖朱军地煽情后,嚎啕起来,“我就是头猪,我只配拿来炖粉条。我对不起他,你拿我做成祭品吧,免得他黄泉路上挨饿!”
他决定先去武当派祭奠谭瑾,然后带我和云清回家,回他真正的家。我们以最快的速度收拾了行李,准备了路上所需的一切。
香车宝马,除了这四个字还是这四个字,我想不出还有什么能形容眼前的这些。两匹拉车的马毛色光泽,体态均匀,连我这外行中的外行都能看出是好马。它们俩呼扇着睫毛浓密的大眼睛,不时郁闷地甩甩头,好像对拉车这种有损身份的下等马干的差事颇有不满。车子很大,除了桌子、锦垫,还有一张软榻,软榻下面除了食物和水,大部分都是我的衣物首饰。我坐进车里,怀抱着装有丝帕的木盒,与云清木然相对。
原本我以为坐豪华车会很爽,结果也不过尔尔,躺久了照样头晕,坐久了照样尾巴骨疼,我翻来覆去换过几个姿势非但没舒服,反而浑身都疼了起来。云清像看猴子一样盯了我半晌,掀开帘子和凌霄嘀咕了几句,之后没过多久车便停了。他们说让我下去走走。湖水很绿,是我最最喜欢的湖绿色,岸边有小朋友在风筝,热闹得很。我拉着云清打水漂,凌霄就远远地靠在树下,一身素白,手里端着我的小木盒。云清看放风时间差不多就把我拎了回去,完全一副牢头架势。
“明珠,你可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凌霄一手拿着丝帕,一手指着盒子里面问道。
我凑过去,发现里面有张字条,是谭瑾的笔迹。“道不行;乘桴浮于海,就是说某地在搞市政工程建设断路了,没办法就只好改走水路。”
凌霄把云清哄去外面赶车,和我坐在车厢里玩猜字谜游戏。他坚信这几个字别有玄机,非拉着我和他一起拆字、组字。
可我认为这句话就是字面意思,因为这是写给我的,不是写给他的。我脑筋没他好使,也不像他这么爱琢磨,跟我玩字谜还不如对牛弹琴呢。难道我又被误会大智若愚了?这年头想当个傻瓜都这么难,真是没活路了。
第九十五章 愚人被愚
第九十五章 愚人被愚 地也,你毁人姻缘何为地;天也,你硬拆CP枉做天。唉,只落得两泪涟涟。
凌霄还在不死心的钻研那几个字,打定主意非要从里面看出点门道。我一个劲的地对他解释,这是一张便条,不是暗语。当然更不会是下下下世纪流行的密电码。我第一次如此痛恨汉语…………我们伟大的母语,这玩意随便几个字都能被有心人品出橄榄味。尽管我平日对发散思维颇擅长,对“见两小儿便日”坏笑的人是我,对“锄禾日当午”满心遐想的也是我,可对这句简单朴素的话着实无能为力。
左思右想后,我对凌霄建议,让他把纸条泡水里试试,不行的话再用火烤烤,要还不行就把手指头划开挤点血,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他没说什么,只是抬起头对我抛来一记灰飞烟灭的眼神……
无言的蔑视比责备、奚落都来得更让我伤心。难道我果然是长江八号,与地球人思维方式不合拍?“相信我一次吧,就算那话不是字面意思,也绝不会是什么字谜的。”我怕他再琢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