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礼之后-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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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
毛顿督察微微一笑。
波洛继续说:
“企图让纪尔克莉斯特小姐也永远闭上嘴,这已经是一项错误。如今你调查的是两个案
子。蛋糕卡片上有笔迹。可惜包装纸已经烧掉了。”
“不错,要不然我就可以确定是不是经由邮寄的。”
“照你这么说,你有理由认为答案是否定的?”
“那只是邮差的想法……他不确定。如果那个包裹是经由村子里的邮局送的,那么邮局
女局长八成会注意到,但是时下邮件都是由坎尼尔的邮车直接派送的,而那小伙子要绕一大
圈而且派送的邮件又很多。他记得没有这件包裹……但是他又不能确定。事实上他正遭到女
孩子方面的烦恼,没有心思想其他的事。我试过他的记忆力,一点也不可靠。如果那个包裹
的确是他送的,那在我看来似乎很奇怪,为什么一直没被注意到。直到那位……什么先
生……顾斯瑞”
“啊,顾斯瑞先生。”
毛顿督察微微一笑。
“是的,波洛先生。我们正在调查他。毕竟,要冒充是蓝斯贵尼特太太的朋友,是件容
易的事,不是吗?班克斯太太又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他可能丢下那个小包裹,你知道。要
弄成是经由邮件的也是容易的事。把邮票放在灯上熏,就可以熏出象样的邮戳来。”
他顿了顿然后又说:
“还有其他的可能性。”
波洛点点头。
“你认为……?”
“乔治·柯罗斯菲尔德先生去过那里……不过是在第二天,打算参加葬礼,可是路上车
子出了点毛病,知不知道他,波洛先生?”
“知道一点,不过还不够。”
“是吗?据我的了解,有不少人对亚伯尼瑟先生的遗嘱感兴趣,我希望这不表示每个人
都得调查一番。”
“我搜集了一点资料,你可以用,当然我没有权力问这些人话,再说我如果真这样做也
是不智之举。”
“那我自己慢慢来进行,你不希望打草惊蛇,但是一旦你开始动手,想便一举成功。”
“非常好的技巧,那么我的朋友,在你这方面,例行的工作……以你的人力物力去进
行,虽然慢……但却确实,至于我自己……”
“怎么样,波洛先生?”
“我自己,我北上,如同我所告诉你的,我感兴趣的是人,不错……加上一点伪装……
我就北上。”
“我准备,”赫邱里·波洛又说:“为外籍难民购买一幢乡下的庄园,我代表
U·N·A·R·C·O。”
“U·N·A·R·C·O是什么?”
“联合国老年难民救助中心,说起来蛮不错的,你认为怎么样?”
毛顿督察咧嘴一笑。
14
赫邱里·波洛对一脸不悦的珍妮说:
“非常感谢你。你真是太好了。”
珍妮噘着嘴唇,走出房去,这些外国人!他们所问的问题,真是没规矩!说什么他是个
专家,对没有人怀疑的亚伯尼瑟先生的心脏病感到兴趣,主人一定是心脏病突发死的……非
常突然的就走了,医生也感到意外。但是这关这个外国医生什么事,跑来问东问西的?
里奥太太可好,说什么:“请回答潘达礼尔的问话,他有充足的理由问。”
问话,老是问话,有时候是要你尽可能回答一张表上的问题……到底政府或其他人要知
道你的私事作什么?竟然在普查问卷中问你的年龄……真是没规矩,她也没老实告诉他们!
她自己少报了五岁,有什么不可以?如果她觉得自己只有54岁,那她就可以自称54岁!
不过潘达礼尔先生倒是没问她年龄。他还算蛮高尚的,只是问主人吃些什么药,药放在
什么地方,以及要是他觉得不太舒服,可不可能服用过量……或是他忘了已经吃过了又再
吃,好像她应该记得这些芝麻小事似的……主人自己知道他在干什么!还问说他吃过的药还
有没有剩下来,当然早就丢光了。心脏病……他还说了一些长长难懂的医学名词,总是想出
些新名堂来,这些做医生的,看他们告诉老罗哲士说他脊髓骨长了个什么奇奇怪怪的瘤之类
的就知道了,其实他的毛病,根本就是腰痛而已。她父亲也是个园丁,就是常受腰痛的折
磨。什么医生嘛!
自称为医生的男人叹了一口气,下楼去找蓝斯坎伯。他没从珍妮身上问出多少来,不过
他没指望能问出什么来,他真正的目的只是想查对一下海伦·亚伯尼瑟所提供给他的资料,
而海伦·亚伯尼瑟所提供给他的资料也是来自同一源头……不过她比较容易得到,因为珍妮
认为里奥太太有权问她,而且珍妮自己也喜欢对她主人最后几个星期的生活发表长篇大论,
生病和死亡的话题很对她的胃口。
波洛心想,他是可以依赖海伦所提供给他的资料。他也真的这样做,不过基于他的本性
和长久养成的习惯,他在印证之前是不信任任何人的。
不管怎么说,证据很少而且令人不满意。总之只有一个事实,那就是理查·亚伯尼瑟的
药方里有维他命胶囊,这些胶囊装在一个大药瓶里,到他死去时瓶子里的药已所剩无几,任
何有心人,都可以在这些胶囊上动手脚,只要用一根皮下注射器就成了,而且可以重新安排
一下药瓶里的胶囊,让那颗注射过致命毒剂的胶囊在动手脚的人离开几星期之后,才会被吃
掉。或是某人可能在理查·亚伯尼瑟死去前一天溜进屋子里,在药瓶里放进一颗致命的胶
囊……或者,更可能的是……掉换一颗放在床头柜上的安眠药,或者更直截了当的是在他的
食物或饮料中动手脚。
赫邱里·波洛自己做过了实验,前门一直上锁,不过靠花园有道侧门,入晚之前不加
锁。大约一点过一刻,园丁和所有的家人都去吃午饭时,波洛走进花园,来到侧门,上楼到
理查·亚伯尼瑟的卧房,没有遇见任何人。他换另一种方式,推开一道纱门,溜进食物贮藏
室,他听得到走道尽头厨房里有人讲话的声音,但是没有人看到他。
不错,是办得到,但是事实是不是这样?并没有任何线索显示事实就是如此,波洛真正
的用意并不是在找证据……他只是想印证一下各种可能性,理查·亚伯尼瑟被人谋杀可能仅
仅是假设而已,真正需要证据的是柯娜·蓝斯贵尼特的谋杀案,他的目的在于研究那天聚集
在葬礼上的那些人,然后归纳出自己的结论,他心中已有了腹案,不过他想先跟老蓝斯坎伯
谈一谈。
蓝斯坎伯态度谦恭,但却保持相当距离,不像珍妮那样易怒,然而却把这位有如暴发户
一般的外国人看成是圣经旧约但以理第五章“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形象化,看来真是在劫难
逃!
他放下一块他用来擦拭一只乔治王时茶壶的皮革,挺直腰背。
“有事吗,先生?”他礼貌地说。
波洛慎重其事地在一张圆凳上坐下来。
“亚伯尼瑟太太告诉我你退休后希望住到北门那边的那幢小屋子里去?”
“是这样没错,先生。当然现在一切都改变了。这里卖掉之后……”
波洛巧妙地打断他的话:
“那还是有可能,园丁有小平房可住。那间小屋子用不上,还是可以设法安排一下。”
“噢,谢谢你的提示,先生。但是我不敢想……未来住这里的人……大部分都是外国人
是吧?”
“是的,是外国人。大部分由欧洲其他地区逃奔这里的都是年老体弱的人。如果他们回
到自己祖国去,不可能有前途,因为这些人,你知道,他们留在自己祖国的亲友都已死光
了。他们在这里又无法像一般人一样谋生,因此便设立了一个基金会,由我所代表的机构来
管理,到各地乡下去替他们找安身之所。我想,这个地方非常合适,这件事实际上已成定
局。”
蓝斯坎伯叹了一口气。
“你能了解,先生,我一想到这个地方不再是私人住家就感到伤心。不过我也知道时下
的情况,没有人能担负得起住这么大的房子……而且我也不认为年轻的一代想住这种地方,
时下佣人太难请了,而且即使请得到也很贵,而且水准令人不满意,我相当了解这些美好的
大宅都该功成身退了。”蓝斯坎伯又叹了一口气。“如果它不得不成为一种机构用地,我倒
很高兴是你提到的那种。我们这个国家的人幸免于难,先生,是由于我们海空军的力量和我
们勇敢的青年,还有幸好我们国家是个海岛。如果当年希特勒在这里登陆,我们早就让他死
无葬身之地。我的眼力不太好,开枪瞄不准,但是我会用草耙,先生,而且我当时也下定决
心如果必要时要这样做,我们这个国家一向欢迎遭逢不幸的人,先生,这是我们的骄傲。我
们会一直保持这样。”
“谢谢你,蓝斯坎伯,”波洛和善地说:“你家主人去世对你来说一定是一大打击。”
“是的,先生。我从我家主人还很年轻时就跟随他。我真是非常幸运,先生。没有人能
服侍比他更好的主人。”
“我跟我的朋友……呃……同事赖拉比医生说过。我们怀疑你家主人在去世前一天有没
有可能有任何令他格外担心的事……或跟任何人有过不愉快的谈话?你不记得那天有任何访
客来过吧?”
“我想是没有,先生。我想不起来。”
“那个时候没有任何人来访?”
“那天牧师来喝过茶。其他的……一些修女来募捐……还有一个年轻人到后门去想卖给
玛娇娜一些刷子和洗锅盘的用具。他非常缠人,除了这些人外便没有了。”
蓝斯坎伯脸上露出担忧的表情,波洛没再追问下去,蓝斯坎伯已经把一切告诉安惠所先
生了。他对赫邱里·波洛到底还是存有戒心。
波洛在玛娇娜方面倒是很成功。玛娇娜没有传统佣人的“死忠”。她是个一流的厨师而
要打动她的心必须由烹调着手。波洛到厨房去找她。别具慧眼地赞赏她做的几道菜,这么一
来,玛娇娜马上了解这是个言之有物的行家,倾心跟他交谈。他不必费多少工夫就问出了理
查·亚伯尼瑟死前一晚吃的是些什么东西。玛娇娜一点也没怀疑他的居心,说“亚伯尼瑟去
世的那天晚上我做了巧克力蛋白奶酥。我特地留了六个蛋,送奶品的是我的朋友,我也弄到
了一些奶油。最好不要问是怎么弄到的。亚伯尼瑟先生吃得津津有味。”其他的餐点也是描
述得历历如绘。餐厅没吃完的都端回厨房里由厨房里的人吃完。玛娇娜话匣大开,波洛却从
她身上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资料来。
他回去披上大衣和一条围巾,迎着北地的凉风,走出门去找正在剪下一些迟开的玫瑰的
海伦·亚伯尼瑟。
“你有没有发现什么新鲜的?”她问道。
“没有。不过我本来就不抱什么希望。”
“我知道。自从安惠所先生告诉我你要来的消息,我便一直到处探问,不过真的没什么
成果。”
她顿了顿,然后满怀希望地说:
“也许只是空穴来风?”
“被斧头杀害会是空穴来风?”
“我指的不是柯娜。”
“但是我想的是柯娜。为什么有人非杀她不可?安惠所先生告诉过我,那一天,她突然
说出那句语惊四座的话来的那一刻,你自己感到有某个地方不对劲。是这样没错吧?”
“哦……是的,但是我不知道……”
波洛紧紧追问下去!
“怎么不对劲?出人意料?惊讶?或是……我们该怎么说……不安?不祥?”
“噢不,不是不祥?只是有某个地方不……噢,我不知道,我记不起来而且这并不重
要。”
“但是你为什么记不起来……因为其他的事把它挤出了你的脑海……更重要的事?”
“是的……是的……我想你说对了。我想,是提到谋杀的那些话,把其他的一切都扫除
掉了。”
“也许,是某一个人听到‘谋杀’时的反应吧?”
“也许……但是我不记得当时我特别看着某一个人,我们大家都瞪着柯娜。”
“也许是你听到什么……也许某一样东西掉了……或是破了……”
海伦皱起眉头尽力想着。
“不……我不认为是这样……”
“啊,算了,总有一天会想起来。而且可能没有什么重要性。现在请告诉我,这里的
人,谁跟柯娜最熟?”
海伦想了想。
“我想是蓝斯坎伯,他还记得她小时候的情形,珍妮是在她出嫁离去后才来的。”
“再来呢?”
海伦若有所思地说:“我想……是我。摩迪几乎可以说不认识她。”
“那么,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