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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

锦绣良缘 文雨-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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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大年还在支支吾吾。
  猛然地,就象是被人甩了一记耳光,小丽喊了出来,“是不是妈,是不是妈,她怎么了,妈怎么了?”电话对面,是沉默,以及空气的嗡嗡声,是的,空气也是有声音的,只要这世界足够空旷寂寞。

   小丽出门,直接拦了出租车,车子将她在离家不远的小巷子丢了下来。不知怎的,小丽的脚步变得迟疑起来。还有两天就是新年了,今年城市又可以燃放烟花炮仗 了,能隐约听到小孩子们扔鞭炮的声音,时不时地吓人一跳。她在那里遇到了隔壁的李大婶,她的眼睛,先是落在她微微隆起的肚子上,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起什 么,但出来的,却是一声叹息,还有一句问候,“回来了。”
  小丽眼睛看着别处,胡乱地点头,正想着找句合适的话语敷衍下也好,一转眼,却是看见大哥大嫂出来了,正站在院门口张望着,看到她,似乎是松了口气,加快脚步走过来。
  小丽第一句话问杨老太太怎么了,杨大年不说话,奇异的,往日里象话蒌子一样的陈菲菲也不出声,只是让她先进屋再说。

   小丽进了屋,杨老太太的黑白遗相摆在客厅正中央,刹时,小丽整个人全懵了,站在门口,一动也动不了,一个字,也说不出,她甚至忘记了……流眼泪。她应该 哭的,是不是,可是,她哭不出来,她的脑子一片空白,她听不见声音,她看不见这世间的一切,她……空空荡荡,似乎已经完全不存在于这个世间。只有母亲的影 像,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庞大,也越来越近,向她逼来,她伸手去触摸,但那些影像,还有声音,却又消失不见,她大喊一声,“妈!”她以为她的声音很大,但事 实上,不过是象新生猫儿一样的呢喃罢了。

  她什么也不想说,什么也不想听,但是,那些信息,从大哥的嘴里絮絮叨叨地出来,丝毫不漏地进入了她的大脑――她在家的时候,杨老太太的病,就没好利索过。她离开之后,老太太的病越发加重,心脏的毛病,风湿也犯了,然后是中风,就在一个星期前。

   “妈是在睡梦中中风去的,没遭什么罪,那时候的她,已经开始糊涂了,糊涂的时候,就让我们喊你回来,偶尔清醒了,就让我们别去找你,妈说,不要再给你找 麻烦了,要不是因为她这个身子不争气,要不是这个家拖累了你,你早就寻个好人家,一家一室的,安安逸逸的过日子了……”杨大年已经泣不成声,陈菲菲只是远 远地坐着,嘴角,是一丝冷笑。

  “给妈上柱香,今儿是妈的头七,你总算是……赶回来了。”杨大年说。
  杨小丽茫然接过那柱香,青色的烟雾弯弯曲曲地迟疑着,她似乎是清醒明白了些,这柱香上去,眼前的黑白照片里的老人,就真的……远去了。

  杨小丽狠命把那香甩在地上,往后退了一大步,却不料,退得太猛,一下子坐在了地上,她也顾不得了,也不站起来,直接坐在那里,大喊着,“不,你们骗我,妈没死,我走的时候她还好好的,她没死,不可能的,我都没回来,她怎么可能死,不可能的……”

  杨大年过去,把妹妹从地上拉起来,“小丽,地上凉,你有了身子,先起来,给妈上柱香,要不然,妈走得不安生。”

   杨小丽还没说话,陈菲菲那边,终于忍不住,冷冷地开口了,“大年,还劝什么,妈就是让她气死的,能安生到哪里去。别说是一柱香,就算她杨小丽能耐,把这 天下的香全买了,全给咱妈烧了,妈也安生不了。你看看她现在这个样子,要我说,幸亏妈两眼一闭清清静静去了,要不然,也得被她气死。”

   陈菲菲的话,杨小丽听得清清楚楚,但她什么也没说,忽然,她好象想到了什么,一把推开大哥,冲到母亲房里。母亲的房里,跟她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老式 的木头床,老式的大衣柜,还有窗边的五斗柜,都静静地立在那里,唯一不合时宜的,是她给母亲买的,那张新式的,电动轮椅……以前的她怎么没想到呢,其实这 所谓的新玩艺,与这个家,这个屋子,格格不入。
  

  

第 38 章
  

   杨小丽坐在那轮椅上面,操纵手柄,轮椅沙沙作响,在那狭小的屋内转来转去,这一刻,她似乎和母亲融为了一体,在这狭小的空间里,不得出去,她闭上眼睛, 然后,她听到了各种各样的声音,隔壁家炒菜了,有小孩子哇哇哭了,年青夫妻们吵架了,或是打麻将时麻将牌掉地上打了几个滚……都听得一清二楚……一滴眼 泪,从她眼里滑落下来,如果有朝一日,她的生活,她的孤独和寂寞,也走到这一步,结局,怕是还不如母亲了,如果……她睁开眼睛,低下头,脸上呈现温柔之 色,如果没有肚子里这个孩子……孩子,是她唯一的希望。

  杨大年进来,对妹妹说,“妈临终前交待过,让你……搬回来住。”杨大年说这句话的时候,有个停顿,而屋外的陈菲菲,也恰好咳嗽了一声。

  杨小丽的脸色,沉了下来,用很轻很轻的声音说,“大哥,妈临终前,有没有交待,这房子全归你,或是留下遗嘱什么的?”

  杨大年愣了半响,终于摇头。

  陈菲菲终于按捺不住,跟在杨大年身后进来,“小丽,妈那里尸骨都还没寒呢,你就把房子的事端出来说,你是嫌这个家乱得还不够是怎么的?”

  杨小丽盯着陈菲菲,好一会儿,不言语,也不眨眼,终于,陈菲菲顶不住了,先移开了视线,但嘴里仍然说着,“妈的生养死葬,都是我跟大年操办的,怎么着也轮不到你这做闺女的。嫁出去的女泼出去的水,你还别不服气,这天下,就是这么个道理……”

  杨小丽插了一句,“嫂子,你怎么忘了,妹妹我……还没出嫁呢!”

  “你……”陈菲菲指着杨小丽,提高了嗓子,“够了――”忽然出来的一声大喝,两个女人都惊讶万分,这声音居然是从杨大年嘴里发出来的。但他的勇气,也只能到这里,又马上放缓了语气,“菲菲,你先出去一会儿,这些事,我再慢慢跟小丽商量。”

  陈菲菲动了动嘴唇,似乎是心有不甘,但很显然,理智又立刻占据了上风,她一言不发地出去了,用一声巨大的甩门声,表达了内心的不甘。

   杨大年说,“你嫂子,就是这个脾气,别跟她计较,她呀,你不在的这些天,天天都念叨着……”“她不是念叨我,是怕我回来跟她抢这房子才是真。”杨小丽打 断了大哥,“大哥,嫂子怎么想我不管,她跟我没血缘关系,你是我亲生的大哥,我这个做妹妹的,只问你一句,你怎么想?”
  杨大年不出声,但不出声,就是一种态度,杨小丽的心,死了。

   “好,你为难,我也不跟你添乱。别当我什么都不知道,这房子原来是老房子不错,可现在是市中心,平日里住着自然不值什么钱,可是万一有个拆迁什么的,补 偿安家费,肯定不是小数目。你妹妹我虽然不聪明,可也不傻,天天看电视看报纸,新闻里常说兄弟姐妹怎么为钱反目,我还不信。今儿,我总算是开了眼了,杨大 年你也有为钱难为你亲妹妹的一天。咱们敞开天窗说亮话,你妹妹我是伤风败俗了,是败坏杨家的门风了,在外面傍大款了。可你又能把我怎么样呢?上法院告我 去?我要真为了这房子,把你跟嫂子告了去,别的不说,就说我平时结识的那些大款,是帮你呢,还是帮你这伤风败俗的妹妹?”

  杨大年更是说不出话来,他第一次发现,这个打小怕黑怕鬼说谎脸红的妹妹,居然……会有这么泼辣逼人的一面。

   杨小丽叹了口气,心里那股酸楚上来,涌到眼里,似乎又有泪水上来,她把头抬高,抬成不可一世的高傲模样,“过两天,我会找公证处的人来,评估这房子的价 值。一场兄妹,我也不想把事做绝了,你跟嫂子也不容易,人穷志短,还真是一点也没说错。大哥,你说实话,嫂子是不是下岗了?要不然,她不会紧张成这样。”

  杨大年点头。

   杨小丽接着说,“这房子是父母留给我们兄妹俩的,照理,应是我们兄妹二人一人一半。嫂子这么多年也不容易,就算是一人一份,分成三份。房子你们住着,但 说好了,三分之一是我杨小丽的。你们要是一下子拿不出这么钱来,也没关系,先给个几千做定金,剩下的打个欠条给我,白纸黑字写明了。我不等钱用,也有地方 住着,但桥归桥路归路,这房子要真拆迁了,有了补偿什么的,或是你们买的彩票中了头奖什么的,第一件事,就是得把我这钱给还上。要不然,翻起脸来,说句不 中听的话,你妹妹我就是靠上大款了,就是有人撑腰了,不是以前的杨小丽了,老杨家的人也好,外人也好,只有我杨小丽欺负的份了。”

  这一长串话说出来之后,奇迹般,那本已到了眼眶的泪意,又消逝得无影无踪了,她低下头,拍了拍电动轮椅的手柄,低声下着决定,而不是征求杨大年的意见,“这屋里,也没什么值得我带走的,这是这把轮椅,妈生前坐过的,我搬了回去,就当是……念想吧。”

   杨小丽搬着那把椅子,口袋里揣着一张欠条和五千块现金,走出了杨家大门。原来,早在几天前,陈菲菲已找人评估过房子了。杨小丽冷眼看着,唯一的安慰是, 那评估还算是公道。她的心,已是寒透了的,不再需要异议之类,陈菲菲自然更没有可发表的意见,打了八万块的欠条,写下夫妻二人的名字,再从抽屉里拿出大概 是早已准备好的五千块钱,交到杨小丽手里。

  杨大年说,“小丽,你拖着身子,又带着轮椅不方便,我帮你去喊出租车。”
  杨小丽说,“不用了,我现在,靠自己靠惯了。”

   她站在那小巷口,回过头,仿佛看到童年的自己从牙牙学语到背着书包一蹦一跳,再到后来的决绝离去,还有,今天的,不再回头……这大概,就是一辈子了。贫 穷与困苦,幸福与安乐,全部都不再重要,唯一重要的是,她……还有漫长的人生,要活下去,要活得不受人白眼,不会吃亏,不被人算计,不会吃亏上当……母亲 说,不能嫉妒他人的富裕,那是他们修来的福气。可是,那些幸福和富足,已经刺痛她了,她就必须要配备盔甲和武器,来保护自己,来攫取属于自己的那一份。
  

  
第 39 章
  

   从上出租车起,杨小丽的手机就叮叮咚咚响个不停,大有她不接电话誓不罢休的架式,不得已,她对司机说了个再熟悉不过的地名,再接通了电话,还没开口,对 面已经嚷开了,“死杨小丽,你终于舍得接老娘电话了,你是不是打算在外面野一辈子不见面……”“你在家吗?”杨小丽打断了对面的骂声。“在,怎么了?” “我现在就过来,你在家等着我。”小丽挂断了电话,脸上,隐隐有了一丝笑意。是的,母亲的过世让她伤心,兄妹之间为钱反目让她痛心,但这些伤心和痛心,也 让她获得了再好不过的借口。

  她拖着轮椅进到亚玲屋里的时候,不出所料,亚玲吓了一跳,然后,更多的惊讶源自她的肚子,“你……这是怎么了?”

  “出国玩的时候才发现有了。”

  “马连晋的?”

  “嗯,马连晋的。”

  “打算怎么办?你家里人……没说什么?”

  “我妈她……来不及说什么,就……去世了。”杨小丽泣不成声,这眼泪,她知道,是真的,至于嘴里那话,到底是几分真,几分假,就要取决于听话的人了。

  刘亚玲也唬了一大跳,“你妈去世了,什么时候的事?怎么事先一点风声也没有?这么大的事,你怎么连我也没通知?”

   “我大哥大嫂那边,嫌我这样子给老杨家丢脸,自己偷偷摸摸把葬礼给办了,就通知了几个本家亲戚,到了头七才让我在我妈灵前烧柱香,有什么法子呢,谁让我 妈活着的时候,我让她老人家不省心了……”杨小丽连哭边说,刘亚玲一时之间,也找不出安慰的话来,只是端来一盒纸巾来,不断地递纸给她,擦擦眼泪鼻涕之 类。

  刘亚 玲充满了同情,“你大哥怎么变成这样,没结婚那阵,对你可好得不得了,什么都维护你。这男人啊,一结婚了,就真不是东西,亲妹妹也成了外人,就听你大嫂摆 布。要我说,这事啊,肯定是你大嫂的主意,她那人,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老太太的葬礼,她也不让你出面,亲戚里面看了,会怎么说你,定会说你不孝之类,到 时候再把你家老房子的事摆到桌面,怕是一个帮你说话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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