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露水与阳光-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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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急忙的下山了,休息了一会儿,带着士兵,拿着锄头等掘土的工具,来到山坡上,来到山坡时已经是午时。三王爷指着一处陡坡上斜着长的几棵松树,这几棵松树早被人剥光了树皮和树叶,光秃秃的,昨日在这里过时,没有觉得它与别处的不同。按照我们昨日估算的方位,应该是这里。三王爷转头看向我,我点点头。他说:“挖吧。”挖了半日,土壤越来越湿,这松树的根系真是很深。一边挖还要一边用树木和木板支着顶部,防止土塌方下来。到了黄昏时候,士兵中终于发出了欢呼,挖到了底,一个小洞露了出来,洞口越来越大,等到洞口大到可以过人时,我急不可耐的就想进去,他一把拦住我,说:“还是我进去看看吧。”他进去了,过了一会出来。我盯着他面无表情的脸,有些失望,不是吗,难道记错了。
他忽然微微弯弯嘴角:“是这里。”我高兴得尖叫一身,扑上去,拉着他的袖子又笑又跳起来,想着那些枯槁的脸庞和饿得失神的眼睛终于有救了,我又忍不住红了眼睛。他也红了眼睛,拍了拍我,转头对士兵说道:“调一百兄弟,重甲看守,闲杂人等不得入内。”士兵们看着我尖叫,又笑又哭的,显出惊异的表情。我才惊觉刚才有些失态了,我的装束和易容还是个小眼睛的小个子侍卫,这会儿发出女人的尖叫,难怪他们会惊异成这样。我忙压低了嗓子对王爷道:“王爷,这里的水恐怕也不够。我们可以一边取水,一边派一部分人进去,在昨日我们掉下去的洞口下守着,再派一部分人去山顶,将冰雪从洞顶用绳子和大桶吊下,下面的人接了,将冰雪用滚木运到池边,倒到池中化了。”他点点头,转头便布置士兵们去做。
我找了棵树靠着坐了,昨夜一夜没有好好睡觉,现在放松下来一会就睡着了。模糊中,我觉得床有些颠簸,很气愤的说:“什么床,竟然会动?”耳边有人无奈的苦笑。睁眼时,我发现自己已经太守府中我的床上。我翻身坐起,完全没有印象我是如何到这里的。我出去,找了个兵,问道:“大哥,我怎么回来的。”那个士兵用鄙夷的目光看着我,说道:“昨日你睡得像猪一般,三王爷亲自将你背下山,再用马车运到太守府中,你竟然没有醒。若不是看你寻水有功,我都懒得理你。”我汗颜,腆着脸说:“惭愧,惭愧。”那位士兵又说:“三王爷说要是你醒了,便去客厅寻他。”我忙转身向大厅走。我大摇大摆的来到大厅门外,迈入了一只脚,却怎么也迈不出另外一只脚,进也不得退也不得。
大厅上赫然坐着三个人,三王爷、五王爷和四王爷。我安慰自己,那时再大门外都没有看出来,这会儿应该也认不出。硬着头皮,迈入了另外一只腿,我咳嗽了一声,粗着嗓子说道:“王爷找我?”三王爷正低头喝茶,听到我说话,抬头看着我,眼神意味深长,他说道:“五王爷和四王爷带领铁甲卫押送救灾物资来到南陵,今日我设薄酒为他们接风。念你寻水有功,上来陪酒。”我暗自后悔,早知道今日醒来便溜走。我低头道:“谢王爷恩典。”然后直挺挺的走到桌边坐下。他们一边说着南陵的事情,一边喝酒。我只管闷着头吃东西。原来这一天之间,三王爷已经按照那日造的名单册子,将小麦种子发了下去,并每人发了一块牌子,每人每日凭着牌子可以去山洞前领水一盆,作为喝的水和播种的灌溉水。
种子均种在竹节之中,每粒种子每日只浇水一小勺,待到发芽之时再移植到土壤中。同时向京城到南郡各县发出文书,请各县通知南郡之人返乡播种种粮。我一边听他们说话,一边埋头狼吞虎咽,两日一夜只吃了一点干粮,我确实饿了。五王爷看着我吃的如此之欢,忽然笑了:“三哥不爱说话,没有想到三哥的侍从也这么惜字如金。”我忙粗声道:“王爷们商讨国家大事,小的不敢插嘴。请王爷赎罪。”四王爷眯着桃花眼也笑了:“你忙着吃东西也就罢了,还找这些借口,真像某个人。”我暗自骂道:“你个花心大萝卜,你知道我多久没有好好吃过了吗。”三王爷只是看着我有些发愣,倒没有说什么。五王爷本在笑,听见四王爷的话,突然笑得有些勉强。
我吃饱了,故意用袖子擦干净了嘴巴,然后低头告退。三王爷看着我眼中满是笑意,点头让我退下。我行礼,转头,走的大摇大摆,很是痞气。出门时,门槛太高,我一不留神差点摔倒,扶着门框定了定神,拍了拍胸口。我似是听见自己刚才已经低声的尖叫了一声,想若无其事的抬腿继续走,身后的五王爷和四王爷已经脸色一变,同时起身疾步朝我扑了过来,我下意识的就跳开了。曜的身手敏捷我是早就见识过的,没有想到那个花心王爷竟然也这 么 快‘炫’‘书’‘网’,我暗自叹了口气:唉,都不是善主。我闪了一下之后,马上意识到不对,立刻垂首低头,乖乖的等着他们扑上来。毕竟还是曜快些,他先扑上来,把我按在门框上,伸手揭我脸上的假皮。
四王爷也上来了,站在一旁仔细的盯着我的脸。还好,那个和尚的假皮必须用油才能脱得下来,如今他这么一扯,假皮没有扯下来,倒是牵连着我的真皮,把我疼得粗着嗓子大叫起来。曜很疑惑,又伸手扯开了我的领子,我几乎要扇他了,忍住了,故意惊恐的看着他。他一见我的脖子上没有挂水滴石,便放开了我。四王爷和他一起伸头看着我的脖子,我快窝囊死了,被两个男人这么往领口瞧。三王爷也上来了,一把拉过我,笑道:“两位弟弟可是缺女人,我这小厮是比较年幼,有些似女人,可惜长得不够周正。”五王爷和四王爷一听,只好撒手了。三王爷看着我平静的说道:“嫌丢人不够是吗?还不快下去?”我得了赦令一般,赶紧行礼灰溜溜的走了。出了院子,我靠在墙上直喘气,好在刚才拍胸脯压惊时偷偷把水滴石扯下来藏在了袖口中,不然这个劳什子石头真要害死我了。
第三十六章 南国一顾(上)
回到房中,我便马上收拾好我可怜的东西,坐立不安的在桌子边转圈。好不容易等到半夜,我溜出了房门,今夜几乎所有的卫兵都调去守水了,院子里面很静。我轻松地翻过了院子的围墙,我想三王爷应该也去看守水源去了。我来到三王爷的院子里,又悄悄的进了他的屋子。他的屋子里面黑乎乎的,我凭着记忆摸到了书桌边,我站在桌子边发愣,他的印章会在哪里呢?这黑灯瞎火的怎么找呢?正在发愁却模模糊糊的看见桌上似是有个印章,用手一摸,果真是他的印章,我低声自言自语:“这个木头也太不小心了,年轻人啊,印章就这么放着,让我这宵小之辈随便取用。”
桌上有现成的笔墨纸砚,我取来,摸黑的歪歪斜斜的写了一张通关文书,盖了章,想了想又扯了张纸盖了,等它们略干后折好,放到贴身的衣襟内。书桌上竟然还有一些银两,我有些纳闷了,歪头想想,怎么都好像替我备好了似的,不管了,跑路要紧。伸手拿了几块碎银,又拿了张纸,依旧摸黑写到:“借碎银数锭,约六两,日后奉还。晨露”我将纸压在砚台下,伸头看了看三王爷的卧房,很小声的说:“对不起,我走了,后会有期。”说完便出门,关门,跳墙走了。三王爷的卧房内,他正衣冠整齐的坐在床沿上,看着我推门进来,写字、盖章,拿银子,再推门出去。他微微叹了一下,独自摇头笑道:“晨露,我都不知道你到底是糊涂还是聪明,怎么一时精明,一时呆傻?”
我出了太守府,远远的一个院子里灯影曈曈,铁甲卫的盔甲的寒光在黑夜中闪烁,一定是五王爷的住所。我贴着墙根溜到马房,几步飞窜进了马厩,取了匹好马,悄悄牵着出了门。还好这里不是边境,灾荒之时为了方便百姓逃难和回来,城门都不关闭,我顺利的出了城门。我的骑术确实是不怎么样,连夜快马加鞭骑到了中午,才远远的看见看见南陵的城墙。我勒住了马,立在马上,远远的看着城门,犹豫要不要京城。这三王爷会不会偷盖了印章跑了,派人来抓我呢?
我又盘算了一下:应该不会,此刻他应该在焦头烂额的分水应该没空管我吧!只要他不找我,没人知道我是谁。于是我慢慢的打马进城。我拿着通关文书顺利的进了城,着南陵毕竟靠近南国,所以情况要好得多。虽然城里的人也不多,但是没有看见路边有衣衫褴褛的难民,也许是这些日子太子的措施起到了作用,也许是全部逃到南国去了。我找了家客栈,住了下来。我琢磨了一个晚上,明日该去哪里。北国和天朝是不能去了。东国是个靠海的小国,属于天朝的附属国,我去了那里和去天朝也没有区别。西国太远,荒凉无比,而且要去西国的话必须得原路返回,这样太冒险。为今之计,只有去南国了。说不定我能到南国混个皇后当当,我这样安慰自己。我一向不精于盘算这些,如此这般一计较已经是我的极限了,于是我打定主意:去南国吧,南国物美人丰,气候又好,最重要的是它是独立于天朝的国家。
第二日一早,我赶着我的马出了关,穿过一片丘陵之地,第二日中午时分就来到了南国的边境之城…远地城。远地城外并没有我想象中那样聚满了天朝的难民,反而很安静,我有些诧异。我站在远地城外的小山包上,牵着马发愁:“这三王爷的通关文书哄哄天朝的人还行,拿到南朝应该没有用。那我要怎么进去远地城呢?”我正发愁,一只箭嗖的飞了过来,钉在我脚边的地上颤动着。我下意识的抬头找树,想跳到树上,没有。从后面上来了十几个士兵和一个小将。小将骑着枣红马,穿着红色的盔甲和红艳艳的袍子。我从没有见过那个男人穿的比花花王爷还鲜艳的,今日才见到,有些愣了。就这么傻呆呆的看着他从远处冲了过来,领着一群兵将我包围。小将用银枪指着我喝道:“什么人,在这鬼鬼祟祟的。”
我纳闷了,我明明直挺挺的站在这里,他是从哪里看出我的鬼祟。士兵们围了上来,用刀剑指着我,我一紧张,下意识的掏出文书叫道:“我不是奸细,我有通关文书。”才说完却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这天朝的通关文书不正好说明我是奸细。我举着文书正想着是直接撕碎还是塞到嘴里,那个小将已经用银枪挑去了文书。他打开文书一看,立刻下马,作揖道:“原来是天朝三王爷的使臣,失敬失敬!”我瞪大了眼睛,我明明拿了一张盖了章得白纸和一张我自己歪歪斜斜写的通关文书,他是如何从文书上看出来我是三王爷的使臣。我结结巴巴的说道:“这位小将军,您是怎么读出我是三王爷的使臣的?”
小将将那张空白的文书递还给我,我迟疑的接过一看,眼睛瞪得更大。原本应该是张白纸,现在却是王爷的亲笔信:“南国皇帝陛下,为商讨向贵国借粮一事,特派使者陈路前往贵国,以水滴石为信物,陈路凭该信物如本王亲临,陈路所作之有关借粮事宜决定均已被本王所允。天朝三皇子阙天珏亲笔。”我气的手指一收,把信纸紧紧攥在手心里:“又上当了。”我还庆幸怎么这么顺利呢。想来也没人见过我这么寒酸的使臣,怀里揣着不到六两银子,一个人骑着匹破马,还东躲西藏的。三王爷早算准我会跑,也算到我只能往南国跑,所以准备好了一切,让我乖乖的替他卖命。如此我还不如光明正大的坐着马车,锣鼓开道的来。这样还真是替他省事,真是太便宜他了。早知道我好歹也把那桌上的银子全带上,亏我还留了个借条。
我狠狠的捏着信纸,心中暗自咒骂着。站在一旁的南国小将,躬身道:“使臣请。”我方才回神,强笑道:“请,请!!”于是我便被请进了南国的远地城,在驿馆中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吃了个饱饭。我躺在驿馆的床上想:“这样也不是没有好处,至少我现在不用偷偷摸摸的了,顿顿还好吃好喝的。”次日清晨,那名小将便来接我,说要护送我去南国的京城面圣。我叹了口气,本想偷溜走的,现在想不做这使臣也不行了,于是乖乖的坐上马车,一路上我看见南国的遍地是树木,青山苍翠,所有的农田都被树木所包围,我想这就是他们能在天久不下雨还能不旱的原因吧。我一边看风景,一边赶路几日之后便被“护送”到了南国的首都南苑城。
南帝城与天朝京城的玉城以及北国京城的大燕风格截然不同。如果说天朝的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