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宫墙之如妃当道-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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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沛双,把人送去慎行司,再知会皇后娘娘一声。”如玥的口吻没有一丝温度,语气更是不容置疑。“这样不会办事的奴婢,留在本宫身边早晚是祸害。”
第三十五章:处置
紫苒吓得险些失了魂,手里的桃木篦子也掉在了地上。整个人直挺挺的跪倒在如玥脚边,哀婉无限:“贵人饶命,奴婢当真是无心之失。奴婢再也不敢了,以后一定小心翼翼的服侍贵人。万万不敢再有疏失。”
沛双也是不透了,不过是不小心拉断了小姐的发丝。即便小姐当真生气,也断然不会罚得这么重:“小姐,您消消气,奴婢想紫苒也不是故意的。不若由奴婢来梳罢!”沛双说完,俯身拾起了篦子轻轻擦拭干净,就要为如玥梳头。
如玥倒是没注意沛双的申请,只是悄然睨了紫苒一眼。有人求情,那丫头果然松了心神,倒不是当真怕了如玥!
很好,这样的精灵丫头,庆幸自己没有错。
其实从昨晚开始,皇后说了那番话。如玥就一遍一遍的在脑子里回放入住永寿宫后的情形。身边的侍婢,出了沛双、芩儿,也就唯有个紫苒尚算亲近,而内侍唯有乐喜儿是在跟前伺候的。
然而每个人的动作神态,如玥都细细揣摩过,乐喜儿虽然年轻,办事倒利索。且总归是守在殿外伺候的,甚少日日跟在如玥身边窥听。反而紫苒却有很多机会,直接间接的摸透自己的心。
锁定了目标,如玥就打算唬一唬这个小妮子。这才有了方才的事件,其实倒也并未梳疼如玥,不过是假戏真做的开场白罢了。
“哼!”如玥嗤鼻冷哼一声:“越发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了。”沛双一个哆嗦,连连后退一步施礼道:“奴婢不敢,奴婢不过是可怜紫苒年岁这样轻,去了慎刑司只怕也无命出来。这才替她向小姐求情。奴婢断然不敢违背您的心意啊!”
微微抬头,沛双对上了如玥的眼神,只是飞快的一个瞬间,似乎也明白了什么。
如玥拢过背后的发丝,双手一拨分成两份儿各自搁在左右胸前:“姑姑呢?”
芩儿默默杵在那儿好些时候,清了如贵人不同寻常的脸色,这才迟迟未敢开口。总觉得贵人多有杀鸡儆猴的意思,毕竟自己身份尴尬不置一词也许更好。此时贵人既然问了,也不得不答了。
“贵人觉得紫苒有错,尽管禀告皇后娘娘,罚便是。何况皇上爱重贵人,永寿宫只给您一人住着。自己个儿宫里的事儿,当然自己说了算。”芩儿语调平静,心坦然丝毫没有袒护紫苒之意。
这样极力的撇清,是好又或者不好,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唯一能肯定的则是不管说什么都好,若是如贵人不信她,说与不说都是惘然。
“你总是唤我小主的,今日却口口声声换做‘贵人’。”如玥勾起唇角,眸光不定的睨了芩儿一眼。“好似一夜之间就生分了呢!”
芩儿一怔,心微微一震,只好垂首不再言语。
只听如玥扬声唤道:“乐喜儿,把紫苒押去慎刑司。省的在本宫这里碍眼。”
“不要啊,小主,小主饶命啊。”紫苒哽咽不止,拼命的挣脱乐喜儿的手,就是不肯屈服:“即便是奴婢不当心闯了祸,误伤了小主。小主大骂责难奴婢也就是了。实在不该这样重罚奴婢,奴婢不服。奴婢要求见贵妃娘娘讨个说法……”
沛双听出了门道,不由得浑身一紧,似有一道寒流袭过,厉声道:“求见贵妃娘娘,为何不是求见皇后娘娘?难道在你来,贵妃亲厚过皇后么?”
紫苒一个激灵,慌忙道:“皇后娘娘身子多有不适,奴婢奴婢卑贱之躯,怎敢因为区区小事打扰娘娘安睡?何况贵妃娘娘,一向协助皇后娘娘协理后宫琐事,奴婢也是为了皇后娘娘身子安好着想啊……”紫苒的眼尾灵光迅且速敏锐的划过如玥的面庞,察觉如玥并未有警戒之心,这才垂下头去嘤嘤哭个没完。
“皇后娘娘昨夜才为皇上祈福,怎么今儿白日就身子就不适了。”芩儿愤慨不已,必然要将紫苒的诡计揭穿:“即便当真是不妥,未宣太医又未知晓六宫,请各宫妃嫔前去侍疾,你一个永寿宫的奴婢又怎么会知道?”
如玥会心一笑:“姑姑问的正是了。莫非是我有眼不识金镶玉,竟没瞧出我手底下的人有这样的本事呢!是说紫苒你洞若观火好呢,还是未卜先知?”
“贵人,奴婢冤枉啊!”紫苒慌了神,方才还是满腹委屈,这会子只顾着害怕了:“奴婢不过是觉得皇后娘娘在钦安殿祈福了一整夜,必然会身子虚弱罢了。贵人奴婢真的没有做坏事啊,求求您……您就饶了紫苒吧!”
“没有,你没有什么?”沛双也恼了,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把扭住了紫苒的手:“再不说,别怪本姑娘下手不留情。”
紫苒吃痛,连连呼救:“贵人饶命啊,贵人饶命……沛双姐姐,您就放了我吧……疼!”紫苒的脸色白红不定,头上也渗出了汗珠来。
沛双下手不轻,只扭着她的胳膊力道不松。
乐喜儿忽然一拍脑门儿,大叫道:“小主,奴才想起来了。”如玥抬眼,示意他说下去。乐喜儿才继续道:“奴才刚入宫那会儿,在辛者库替浣衣的奴婢们打过一阵儿水。认得贵妃宫的粗使丫头紫清。大约是小主才入宫三日,奴才隐约见紫清来过咱们永寿宫门外。对了,就是领绸缎的那一日。”
“还敢不说实话么?”沛双听完乐喜儿的话,手上的力道一重,紫苒啊的惨叫了一声,像是手臂脱了臼。
“公公别乱说,那次紫清来不过是唤奴婢同去内务府领东西罢了。这也贵人吩咐奴婢去领的,奴婢岂有不去之理。何况皇宫也就这么大,随随便便的遇上个人又有什么了。”紫苒哭得可怜,眼泪鼻涕直往下淌。“总不能因为奴婢跟贵妃宫里的宫婢说过几句话,就要取了奴婢的性命吧?”
如玥听得不耐烦,轻轻摆了摆手示意沛双松开她。“方才你说,皇后娘娘在钦安殿为皇上祈福了一夜,有所不适也自然是应当的。”顿了顿,如玥和善一笑:“本贵人与皇后前往钦安殿祈福的事,只有芩儿、沛双知晓。你有是从何得知的?”
“是了!”沛双顿时分明过来:“莫不是你偷了小主的信吧?”
“奴婢……奴婢不敢……那信笺一直在姑姑身上,奴婢怎么能见。”紫苒想也不想脱口而出,马上反口道:“不是的,奴婢并没有见什么,沛双姐你别想冤枉我。”
“这么说吧,是不是你通风报信,今儿这慎刑司你是去定了。”如玥气定神闲,安然自若:“倒不妨痛痛快快的去,也省的本宫于你在这里软磨硬泡。”
“可不是,耽搁时辰对你没有半分好处。只能多受些皮肉之苦。”沛双恶狠狠道:“但凡是要对我家小姐不利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乐喜儿件事情已经有了定论,连忙唤了两个粗使的小太监,一人驾着一边活生生的将紫苒拖了出去。
“这声可好听么?”如玥问道。
“杀猪一般的嚎叫声,有何好听可言?只怕污损了小姐的请听呢!”沛双走上前来,缓缓为如玥篦头。“奴婢不明白的是,小姐是怎么觉察出紫苒不对劲儿的?”
“你没瞧见她脚上的那一双鞋么?竟然绣了金丝线的梅花呢!”如玥对着镜子,细细了自己的容颜。尽管此时温婉可人,方才却大有凌人之势。
前前后后不过几句话的功夫,脸色就变得这样快,如玥也弄不清楚了,到底哪一个才是真实的自己?只是,她忽然很你喜欢这样的自己。
“芩儿。”如玥唤道:“我尊你一声姑姑,也是在你久服侍在后宫之地。”“芩儿不敢,小主有话不放直言。芩儿不是紫苒,必定知无不言,绝不狡辩。”
“好!”如玥喜欢直话直说的人,遂道:“敢问姑姑昨夜之事,是否是你知会了皇后娘娘?”
沛双手上的动作停在半空,无声无息的退开了一边。芩儿缓缓跪倒在如玥脚边,毫不掩饰道:“是。昨夜之事,的确是奴婢知会的皇后娘娘。”
好半晌如玥没有说话,芩儿默默跪着也不敢抬头。细听之下,瓷瓮里的冰块融化,竟有脆裂之声,甚至连冰上的水滴溅落至瓮底也能清晰的听见。
“你起来吧。”如玥的口吻平和如旧:“既然当初我肯让你留在我身边,到了今时今日,也不会赶你走。是我自己过不去罢了,不怪你。”
芩儿仰起头错愕的睨着如玥:“小主……小主虽不追问,奴婢却不敢隐瞒。当日救奴婢离开慎刑司的,是皇后娘娘。奴婢答应娘娘,无论怎样也好守在小主身侧,确保小主安然。奴婢虽是皇后娘娘的人,却绝无半点不良心思陷害小主。”
如玥只觉得好笑,还是伸手扶起了芩儿:“可若是,我与皇后娘娘反目,你要站在哪一边才好呢?”“小主……”芩儿口舌麻木,当真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如玥叹息了一声,才困倦道:“我真的乏了,想睡会儿,你们退去吧!”
第三十六章:畏惧
“你们说说,皇后娘娘真病的这么重么?一连三日都未曾露面,每每请安只打发了咱们各自回去。今儿还不知怎样呢,到底皇后娘娘是患了什么怪病?”春贵人拉着李贵人说的正热闹,并未瞧见淳贵人款款而来跟在了身后。
“不见咱们也就罢了,怎么连才侍寝的淳贵人也不见?那淳贵人,可是还没有向皇后行过大礼呢!”李贵人挑了挑眉头,心生不忿:“新入宫的这一批秀女,依照我,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也就这个淳贵人还算温和些呢!也难怪贵妃会把她的绿头牌搁在前头了!”
春贵人眼尖,瞧见李贵人身后的人影,只笑道:“是不是温和的人,如今还言之过早呢!”言罢,她回过神尖了嗓音道:“呦,这么巧啊淳贵人,真是说曹操就见曹操了!”
淳贵人(董佳梓淳)略微欠身施礼道:“两位姐姐安好。”
春贵人乐不可支:“李贵人才说淳贵人你最温和呢,这么果然不错!小嘴儿甜着呢,唤得人心里美美的。”
“可不是呢!”李贵人也附和道。“只是,怎么不见平日里总在一块儿的恩贵人,郭络罗答应和你一起?”
”两位姐姐怕是已经来了,梓淳懈怠了才来的这样晚。”淳贵人小心的答着话,尽可能让两位贵人听不出有什么异样来。
只是她越是这样谨慎,反而越能引起旁人的注意。春贵人兴味儿一笑,慢条斯理道:“可别让我猜着了,怕是她们见不得你得宠,这才故意疏远于你。倒是你还这样傻里傻气的不出来。”
李贵人斜眼瞪了春贵人:“这话是怎么说的,淳贵人是实诚的,这才当旁人都是好人。倒不是犯傻,而是心思太过纯良罢了!”
“是是是,李姐姐恕罪,是嫔妾口误。淳妹妹你也别往心里去,做姐姐的也是替你不值罢了。”春贵人难得放低姿态,句句好言,似有意拉拢李贵人与淳贵人。
这本也应该,毕竟春贵人只早淳贵人三日入宫,也算的是新秀。不过是仰仗了一些关系,才提前送进了宫来。
虽然只早三日,春贵人却把自己得很高,若不是与皇后娘娘大力扶持的如贵人针尖对麦芒,此时也不必这样谄媚讨好同她位分相当的贵人了。
虽然一切不过是利益的驱使,但总归身边得有能为自己说得上话的人。
李贵人却不一样了,服侍在皇上身侧已有五年之久。这五年,有四年是在王府以格格的身份渡过的。还有一年随着王府的姐妹们一起入了宫。
论容貌,李贵人不过庸之资,却是难得的会做人。跟谁都没有红过脸,拌过嘴。也正她的宁静宽厚,善解人意,皇上登基便册封了她贵人的位分。
又因皇上的后宫,妃嫔其实并不算多。成日里来来去去常见到的,也就是这么些许人。月头月尾,皇上也总会往她宫里坐坐,一直也不曾冷落淡忘。
正是这样不咸不淡的恩宠,让李贵人的宫廷生活格外宁静。她也习惯了这样的宁静,常常觉得自己的心如同结冰的湖面,怎么也激不起一层水花来。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也许这就是她的命数吧。
三人缓缓朝皇后的储秀宫而去,嘴里细碎的话倒也没断,说说笑笑的嫣然一幅亲和友善的画卷。
如玥不远不近的走在这三人之后,目光总不愿移开的落在淳贵人身上。记忆力,淳贵人一直胆小懦弱,甚至怎么敢与人交谈。记得当日顺贞门外与玉淑姐姐假意争执,她还是个只会垂着头默不作声的小女孩。承了宠这才短短几日,竟也变得这般随和自若起来,倒真是让人不出内里究竟了。
若非她只是羞赧不善于展示自己,那就必然是存心伪装,意在蒙蔽旁人了!
不自觉的,如玥的嘴角弯卷了弧度,像是悟出了什么。芩儿见了,柔音问道:“小主在想什么?”
“也不是什么要紧的,只觉得后宫越来越有头了。繁花似锦自然不必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