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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节

怕误倾城-第5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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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于是一面断断续续地唱一面听四师兄说。
    “还记得当日你跟二师兄打斗,你为他挡住了南宫却的暗器吗?”
    我点点头。
    “南宫却为你解除剧毒之时,同时在你身上用了别的毒——毒性早已开始发作了。”
    我听到自己的心“嘭”的一跳。
    四师兄道:“初始时,你毒发,整日昏沉,他怀疑是我从中捣鬼故意让你生病,便于与你见面,里应外合帮助你出逃,所以之前,二师兄严密封锁了院子不准我们靠近——除夕夜大宴,他不敢将你放在房中,便是怕重蹈覆辙你再逃走。当夜,你饮酒过度诱使毒发吐血,二师兄只有让我诊病,我那时便知道你中毒之事,于是深夜探访南宫却,他决意同我合作,救你离开。”
    我嘴里唱着欢快的小曲,心里却一阵阵抽痛。
    “南宫却已经把对你下毒的事情对二师兄和盘托出,他公然要挟二师兄,若他不肯放你离开,并立誓永不追捕你,就不给你解毒,三次发作之后你就会毒发身亡——自然,这只是诈二师兄的。南宫雪下手有轻重,不会真的毒死你,不过是拿你的命威胁二师兄而已。。。。。。这也是不得已的下下之策——现金你的脉象虚弱至极,又主动装作痴傻,我已经把消息暗中通知南宫却,今日见二师兄之时,南宫却会告诉他,随着毒发,你的神智也将逐渐下降,如此一来,二师兄便会彻底听信他了。。。。。。染染,你要装出一日日严重的样子来,懂了吗?”
    我点点头。
    决战应该能想到,南宫却是我的哥哥,他怎么舍得亲手毒死我。他只要坚持到我三次毒发之后,便自然识破哥哥的谎言。
    只看决战能不能赌上我的命,挨到三次毒发之后了。
    只要决战有瞬间害怕我会死,他便会输。
    ——原来哥哥会走只要的险棋。
    可是,他怎么就知道,决战会挨不到最后呢?
    我的心思纷乱如麻,忽听到外面有婢女轻声问:“小姐?”
    她们大约是不放心,怕我闹出什么乱子。
    我连忙继续唱曲。
    四师兄道:“我该回去了——染染,一旦此计失败,我,南宫却,连同你,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我只问你一句话。”
    我轻声应:“嗯。”
    他问得十分迟疑:“幕后操纵各大门派联手围攻战门分坛,设计杀害三师兄的,可当真是你?”
    我惊异地望着四师兄。
    他仔细看了看我的神色,忽然笑了一声,那样子既高兴又安慰:“这些年,我们没白疼爱你。”
    哥哥不会真的毒死我,可若要叫决战信以为真,他给我下的毒,料定也不是什么一般的毒药,必然是发作起来很骇人的。第一次毒发时我正酒醉,只依稀记得是难过的很,究竟如何难过,也忘记了。
    可此番毒发,我可清醒得很。
    就在决战去往地牢回来的隔日深夜。我在睡梦之中感到闷热异常,醒来,便把棉被掀了。
    决战又给我盖上。
    我嘟囔道:“热。”
    他低声哄我:“一会儿便好。”
    我只有任由他又给我裹好棉被。可未等闭上眼重新入睡,就感到越来越热,身体里如同升起腾腾烈焰,火舌如刀割的人浑身疼痛难捱。我睁开眼,坐起身来,压不下疼痛,又躺下,决战已经点亮灯火,抓着我的肩,低声问:“青衣——青衣,怎么了?”
    我没答他,又躺下。可片刻之后就更难忍,决战伸手过来摸我的额头,我疼得烦躁,他问:“额头冰凉,你冷吗?”
    他居然能觉得我冷?
    我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用力摇头。
    决战一边给我擦汗一边对外面喊:“请四公子!”
    我简直疼得手足无措,用力抓住棉被,决战偏偏要抱我,我不停地挣开他,他不放弃,低声哄我:“青衣,会好的,会好的。”
    我推开他,缩在床榻上,在柔软的棉被里闷声打滚。身体的痛楚一波高过一波,我终于忍不住,哭着喊:“我疼!决战——我疼。。。。。。”
    决战把我抱起来,重新按到怀里,他浑身颤抖,竟比我还厉害——“会好的,会好的——”
    我心想,烦躁现金我痴傻,不怕惹出大事,疼得实在厉害了,他又非要抱我,我便抬起手来,用力捶打决战的心口,他并不躲,只是执意要抱着我。
    一刻犹如千年。
    四师兄还没到,我已经疼得说不出话来,决战要给我把脉,我并不听。他把我按在怀里,抓着我的手臂,用一只手给我把脉,我趴在决战肩上,灯火明灭,昔日恩爱恍如前世。
    疼到【炫】恍【书】然【网】,我哭着唱那句:“我俩好比鸳鸯鸟——”
    决战听到,浑身一僵,他如同疯狂:“不许唱!不许唱!”
    我抬眼,看到他血红的双眸里闪着仇恨与痛苦,决战忽然把我推开,站起身来,连外衫也不披,拔出剑,向外走去。
    我哥哥怕是有危险。
    我放声大哭:“疼——疼!”
    决战脚步顿住,我看到银白的剑刃上闪着深夜寒光。他扔了剑,颓然如同失去所有,走到我身边,抱住我,用力地、用力地向自己怀里按,我疼得意识恍惚,却清晰感到有湿热的泪水打到我肩上,决战一遍遍地说:“求你了——求你了——”
    我捂住自己的嘴,腥甜的血染道他雪白的衣衫上,如梅花般好看。
    他的呜咽刚冲出喉咙就被压住,如同受伤的野兽:“别再疼了——求你别疼了。。。。。。”
    我哆嗦着推开决战,慢慢伏在床铺上,用力弓起身子,抓着身下的棉被,死死咬紧嘴唇,把哭喊压在喉咙里。决战抬着手,可能是想摸摸我的头,可没等落下来,他又像害怕似的把手收回去——连续几次,他可能是想安抚我,却始终没有落下手来,好像碰一下我就灰飞烟灭一样。
    四师兄一直没有过来——整个夜里,我都在断断续续地发作——身子一阵冷一阵热,热时如同身处烈火,冷时如同坠入冰渊,疼痛似潮水般涌来,再猛的回落,不等我换过起来,又感到自己被撕裂。。。。。。我在床榻上痛苦翻滚,棉被都被我抓破,泪水迷蒙间,我看到决战。
    他坐在地上,仿佛失去了力气,半边身子都靠着床榻,双手垂着——决战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几近呆滞地望着我。
    他就那样石雕般坐着,直到天明。
    折磨还没有结束。
    我几乎想去求哥哥——只要给我解药,无论付出什么都可以。
    可撕心裂肺的疼痛,就能换来自由。我会逃脱决战,再也不必因为自己爱恨难决的心意受煎熬。
    第二天清晨,天亮时分,疼痛减缓,我心想,终于挨过去了。
    决战还呆呆地坐着,我浑身都被汗水湿透了——棉被也被湿透了。我瘫倒在床榻上,气息如同丝缕:“好了。”
    他听了我的声音,皱眉,似乎十分疑惑,又像是沉睡的人呗陡然惊醒。决战仔仔细细地盯着我看,接着才慢慢地对着我伸出手来,抓住了我。
    他的手指心都冰冷,像淬了冰雪的风。
    决战的声音低如叹息:“我们走。”
    我怔住。
    他扶着床榻,站起身来,却踉跄一步,跌倒了。我心里一沉,竟想伸手拉住他。决战重新起身,又重新跌倒。我震惊地望着他,连续几次跌倒,决战好像没有丝毫的感觉。他最终站起来,对着我俯下身,伸手过来抱着我,接着一言不发地把湿漉漉的棉被裹到我身上,那样子匆匆忙忙的,我问:“怎么了?”
    他说:“走,去西南——”
    “什么西南。。。。。。”话音刚落,就感到有雷霆将我撕裂,我没忍住,哭着打颤:“又疼——啊!又疼——”
    决战甚至有些慌张,抱紧了我就要向外走:“带你走——咱们去西南、隐居。。。。。。我看好了地方——你记得吗?我说想要个女儿?你记得吗?咱们现在就去——”
    我哭着说:“忘了——我疼!放开、放开!”
    决战抱着我除了房门,他穿着单薄的一件白衫,有冷风掠过,他只抱着我向外走,我哭着挣扎,用力捶打他:“疼!放开我!我疼——”
    他好像听不到我的声音,脚步不稳,直到守在院门前的三师兄和四师兄挡住他。四师兄按着决战的手臂,三师兄要把握从他怀里抢过来,决战死死抓住我的棉被,我看到他的发被风吹得凌乱,双眸一片空濛,只是一遍遍重复:“我们走,我们走。”
    四师兄脸色铁青:“去哪儿?她这副样子,你带她去哪儿!”
    决战听了他的话,转过头去,答:“我们去不疼的地方——”
    三师兄两只手环着我,要将我抢过去,决战一直不肯松手,三师兄吼:“你要害死顾青衣吗!”
    决战一震,忽然松了手,我落在三师兄的怀抱里,他抱我回房,我疼得说不出话,甚至都无力哭喊。他把我放下,安顿好了,附在我耳边低声道:“染染,忍到今夜,毒发就结束。”
    一日一夜。
    我木然瞪着上方,喃喃的:“不行了。。。。。。我不行了。。。。。。”
    四师兄紧接着进来,从怀里掏出药喂我:“也许能帮你缓解几分。”
    我吞下去。
    没有用。
    疼吧。
    疼过了,我将永远离开决战。再无悲喜哀乐,再不流泪欢笑。
    把这一切了结了吧。
    自此之后,我们做永不谋面的陌路人。
    四周都是晃动的光芒和人影,我听到渺远的喊声,一会儿是婢女焦急劝我:“小姐,您再坚持会儿——”,一会儿又是旁人喊决战:“主上?主上。。。。。。陕中分坛主还在等您。。。。。。”
    不知道是什么时辰,我觉得我自己已经脱力,决战始终不肯靠近——他坐在离着床榻最远的角落里,既不开口下令处理事务,也不准任何人靠近,只是望着我。他像是已经离开眼前这混乱的一切,去了谁都无法知晓的地方。
    目光相接时,我忍心刻骨痛楚对他微笑。
    决战他,始终再也不肯靠过来抓住我。
    后来有金黄的光芒撒入,发作间隙,我抬眼望见外面正坠落的夕阳,每一缕微光都如滴泪。
    ——我忽然记起父亲。
    每年娘的祭日,父亲总是整日待在房里,不肯见任何人。
    只有一次,是我硬闯进去的,在黄昏时分。
    跟我预想的不同,父亲也没有抱着酒痛饮,也没有痛哭流涕,他只是静静地走在书案旁——我永不能忘他那时的神色,是痛悔,是思念——是永不能回头的执迷。
    同我眼前的决战,一模一样。
    四处散落如飞花的,是娘亲的字画,她的琴,她的衣裳,首饰。布满了整间房。它们平日里不准任何人碰到,此刻却被陈列出来,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镀得房里尽是光芒。
    我轻声喊:“爹爹。”
    他应了一声,接着又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只低头专注地看一幅画。我轻手轻脚地走过去,站在他身旁,挽住他的手臂,没有出声,只陪着他看。
    过了好久,我听见爹爹说:“她走的时候,我恨不得把天下人毒杀光了。”
    那幅画的落款是娘亲的名字,字体端庄秀丽,姬晚。
    画里的人,是我爹爹年轻时的样子。
    我默默地想,娘亲比爹爹幸运的多。她早走了,不必忍受撕心裂肺的相思之苦。
    他的声音缓慢而沉痛:“想要留住一个人,留不住。到了怪罪天下所有人的地步。心里总是想,所有人都活着,我自己也是。怎么就是她,偏偏不在了?怎么偏偏就是那一个人?”
    我眼里蓄着泪,听父亲含着颤抖的声音。
    房里静寂许久,我对父亲说:“把它们都烧了罢,就当你做了一个梦。到了来世,再找到娘亲就是了。”
    父亲听了我的话,笑了一声:“你当这些东西没了,我就忘了你娘亲了?”
    我道:“触境才会生情的。”
    他没有再解释,只望着我,仿佛在我身上看到娘亲的影子。父亲笑了一声,说:“她患病的时候,我简直发疯。不敢靠近,不敢喂她喝药,怕看她流泪,怕听她哭喊——只想逃到什么地方,无病无灾,纵使失去一切,换她自在。”
    我没有说话。
    他说:“我想替她疼痛难受,可是怎么都不行。”
    万籁俱寂里,父亲颓然坐在木椅里。
    那是我一生中,唯一一次见到父亲流泪。
    他说:“她离世的夜里,想抓紧了她,不叫她走,哪怕留她一时半刻。可是,又怕她疼,抓她都舍不得用力。——她是我一世挚爱,她走时,我却不敢。。。。。。我却不敢靠近——”
    ——除夕夜里,我曾打开决战的箱子。
    里面整齐摆着的,是我以前的衣裳和首饰。青色的衣衫,衣襟处绣着淡雅的花。象牙梁和黄杨木的梳子,放在精致的首饰盒里。
    娘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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