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误倾城-第50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就快要忍不住心里的难过,明明眼里含着泪,面上却还是一副不正经:“我说我给你洗枕头。”
决战又用力,我被他圈的喘不过气来。他一皱眉,我就料到要坏事——
“顾青衣,我警告你——鬼都不知道我会对你做出什么来——你最好别跟我胡扯,马上说清楚,血,”他的脸色阴霾得可怕,“是怎么回事?”
他弄伤了我,现在来追究我的不是。我很委屈:“我那样难受,还要取悦你。可是——我就是困,不是故意惹你的——再说,伤口流血,我自己不知道,怎么能止住?说到底,我不过是弄脏了你的床榻,日后,你连同我带床榻一同清理了便是,这样追究我,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决战:“你告诉我,你怎么会磕到床榻。”
我愣了愣:“你昨夜叫我抱你,我睡了。你不高兴——”
他不耐烦的打断我:“不要顾左右而言他。”
我利落地说:“你把我推到床架上,撞昏了我。”
他不说话了,手中的动作忽而变轻,神色像是很震惊。
我补上一句:“我头疼,想喊你,你已然走了,我眼前发黑,就睡了。”我低着头,不叫他看到我流泪。
决战久久没有开口,房里一片安静。他抬了抬手,接着我就感到决战温热的手指轻轻按了按我头上那片伤口,他的声音哑了:“还疼吗?”
“不疼了……好了。”我撒完谎,抬手,轻轻把他推开,声音里埋着浅浅的颤抖:“不好意思,我又困了。”
我张了张嘴,眸色里蕴着深沉的歉疚和疼惜,似乎想说什么。
我朝里躺下,闭了眼,泪湿了鬓发,沉入黑暗。
~~~~~~我是下章预告的分界线~~~~~~~~~
下章预告:
我拥被坐在床榻上,当真不知道这是唱的哪一出,决战这番样子当真让人心里不安,我问:“你便是叫我去死,也叫我知道死法儿。我好放心。这都是怎么了?
一觉不知睡了多久,期间几次被人拉起来喝药,我心里冤枉的厉害——他在这里过夜之后,害怕我有了身孕,给我喝这种药也便罢了,现如今是我自己在房里睡觉,何苦把我央起来灌我?
争辩也没有,何况我没力气争辩。睡觉才是正经。
谁知道,闹到最后,连觉都不让人睡了。我半睁着眼,披头散发的被拉起来,满心怒气,不好发泄。
决战玉树临风的站在我的床榻前。
说句叫人脸红的话,我见他时,多半是他半夜把我央醒的时候,他自然是衣冠不整的。或者干脆没有穿戴衣冠。
但是这次,着实例外。他穿的很整齐华美,朱红的衣袍尽显大气——决战穿红衣时,透着一股子叫人着迷的邪气。
但是,我现今不在意他是红衣还是绿衣。我唯一在乎的,就是我困。房里的熏香,暖炉,昏暗,无一不叫我想再一头扎下去睡了再不醒。
“起身梳洗。”决战简要的命令。
我这才听到外面笙箫连天,窗户上透进来的夜色,掺着红灯笼的光芒。我揉了揉额头,道:“这是夜里,不是梳洗的时辰。”
他也不说话,只站在那里盯着我。
若是以往,他拿眼对着我一扫,我多半就老老实实听话,但现在,听不听的又有什么要紧?我刚被诊出了不知道什么毛病来,他除了让我死就是看着我死,总归是没有旁的法子处置。
“你染了病,等好了自然就不会这样。”
决战居然对我说了这样一句话。
我头重脚轻的,问了一句:“什么病?好的快吗?”
他沉默片刻,没有答我,反而问:“你盼着病症不治,好摆脱我是吧?”
决战当真懂得我的心思。
我的心被伤了个透彻,再无任何希望。现在,说好听些,是还活着,说难听了,也就是个行尸走肉。盼着一死之后摆脱他,有什么不对?
我撑着精神说笑:“我整日没有正经事做,这样昏迷反而好,变得忙碌不少。”
“生病的事回头再跟你计较。你先起身梳洗。”决战不大耐烦,对我命令完,又对外面命令:“进来。”
一群婢女款款走进来。
我拥被坐在床榻上,当真不知道这是唱的哪一出,他忽然对我不那样冷漠了,我心里不安,就问:“你便是叫我去死,也叫我知道死法儿。我好放心。这都是怎么来?”
决战听了我的话,脸色差的不能再差了,声音也变得冷硬:“除夕夜,团圆饭。你给我起身、梳洗、穿戴整齐。”说到最后,他几乎是咬牙切齿。
瞧瞧我这是过的哪门子日子?连除夕都忘了?
昔日亲人都已不在,剩我自己,过什么除夕吃哪门子团圆饭。我恹恹的摆摆手:“我饿了自己会吃东西。你们过自己的节就是。我去算怎么回事。”
我是打心眼里不想去。
我怕遇见司徒慕。
若那两名婢女所说属实,决战与她的关系亲密,在这样重大的日子里,她定然由大漠里来了山庄。
所有人都在的场合,我一个禁脔,看着他们郎才女貌恩恩爱爱,又是何苦?
装着什么都没发生,照旧说话玩笑,又有什么用呢?心死了便是死了,死不可能等同于活。
决战说:“你想这样被拖出去?”
我问:“你究竟要把我折磨到什么地步?真要逼得我羞愧的活不下去了撞死,你才安心是不是?”我心里难过,压着委屈,又因为三番两次被吵醒而心烦意乱:“除夕夜里,将我带出去,告诉旁人,昔日顾家大小姐终于沦为一个禁脔了?我全然了解你如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权势通天兼而有个神仙眷侣,我认输服软自甘堕落,日后一定谨遵训诫行不行?你若是不打算叫我过得去今年除夕,手起刀落,什么事都好说。若是还想让我活过今年,就饶我一回吧。我要困死了。”
我发泄了这一大通,心里好受了,可也开始跟着害怕——万一决战当真翻了脸,去把哥哥连同周誓中一并害了,我便是后悔都来不及了。自己犹豫片刻,心知斗不过他,也只好听话,就又默默起身,半死不活从床榻上下来,准备接过婢女端着的水洗一把脸,预备老老实实听决战的话去吃“团圆饭”。
总归,哥哥和周誓中的命才重。我发脾气太任性。
决战拉住我,把我扯回来,一只手覆在我头上,探了探,道:“你该庆幸说那番胡话的时候正在发烧。”
我打不起精神来,浑身无力,站着膝盖也是发软,站在他面前,本来就矮一截,决战的气势太迫人,我不自在,就挣了挣。
他松开我,我于是按照他的意思,穿衣梳洗。接着一名婢女在我脸上涂抹。我从来厌恶这些东西,总觉得糊的透不过起来,可也只能任人摆布。
正当婢女为我梳头发时,决战走过来了,他斜斜的靠着一旁的墙壁,正对着我,一面看一面施令:“松一些。”
那婢女手上的力道顿时小了,我约莫着,是绑的松了不少。依照我自己的习惯,多半是将头发绑的十分紧了才'炫'舒'书'服'网',否则,松松垮垮,总觉得难受。以往,决战见我梳妆时,总是在一旁指手画脚:“你干脆将自己捆起来——鬓发松了才好看,你绑的那样紧做什么?”
那个时候,我哪里肯听他的。我们两人争执起来,解决方式只有一个,那就是动手。解决的结果也只有一个,那就是我败。闹到最后,都是他干脆将我按在梳妆台前,熟练的替我挽发。
这一点上,决战是很遭我嘲笑的。一个大男人,整日腥风血雨打打杀杀,回了房里却要为一个女子梳头发,这叫人听了,可不羞死他?
现在,他发了令,我也只能听着、照做而已。
直到我被收拾妥当了,也始终怀着心事,没有在梳妆镜里好好打量自己一眼。山庄里少不了是一场大宴,我被决战囚禁在房里的事,多半也早已被人知道,到时候,我该如何面对昔日的师兄弟们?
更何况,他们,多半也知道,决战与司徒慕才是一对,我的身份,便是十分见不得人的。现在出去,见了司徒慕,我可该如何是好?
虽然从来不曾设想,可,他当真是另一个女子得男人。我顶多,只是他泄恨用的。
这个身份,当真低贱而尴尬。
我心事重重的,出房门时不小心踩了自己的衣裙,被绊了一脚,决战动作快,扶住我,我当即一愣。
此刻周围张灯结彩亮如白昼,我与他身着同色衣袍,朱红的衣衫,朱红的灯笼——
当真如同成亲。
我摇摇头,在心里默默嘲笑自己的妄念。
“困的不行了?”决战的声音低沉,听来十分悦耳。
“哦,”我应一声,“吹了风,清醒多了。”
“那怎么还跌跌撞撞的?”他一面向前走,一面面无表情的问。
我支吾了两声,没回答。
决战补充:“不用惦记你的病,你不会如愿的。”
我赶忙问:“那边是能治好了?”
说完就后悔,说漏了嘴——决战已经低头看我:“你果然在盼着病死?”
考虑到这是除夕,我该叫他过的舒畅一些,就违心的说:“天地良心,我没有那个意思。相比病死,我还是更愿意被你折磨死。”
他站住了,转过身对着我,一张脸半是怒意半是不耐烦:“我十分没有耐心。从现在开始,你一个字都不要吐,不准跟人和人说话,不准抬脸看旁人,听清楚了?”
我咬着嘴点点头。
打从方才我绊了那一脚开始,决战拉着我的手就没松开,当下,我就是这么被他半扯着往前走。我也不好太嚣张,毕竟这位的功夫挺不错。
半路上,我终究还是没忍住,吞吞吐吐的问:“我们这样不大好吧?”
“怎么?”
“女子的心思,你兴许不大懂……”我原本想说:但若叫司徒慕看到我们这样,她会不高兴的。
我也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只知道自己还是离着他远一些才好。
总靠得他近了,只会叫自己陷得更深,也只会叫自己变得更可笑。
可是思索再三,若是我对决战摊牌,告诉他我知道了司徒慕和他的关系,告诉他我知道了自己被利用的事,又有什么好处呢?
周誓中和哥哥都在他手里。
环顾一眼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的山庄,我决定让自己再一次粉饰太平,维持住着来之不易的欢乐和谐。
于是,我说:“窃以为,我还是不要去的好……”
决战没有回话,如同没听到。我在这边挣,他却抓的更紧。他不放,我也不停。决战终于没耐心了:“闭嘴,别挣扎,听话。”
他这副语气,已经完全与昔日时吩咐侍卫执行任务的情形一样。
我于是更紧的闭了闭嘴。
我们两人就这么别别扭扭的走到大宴上。除夕夜少不了得大闹。设宴都是在外面院子里,山庄里的人,连主带客,浩浩荡荡一大片,当真热闹。
我们一到,周围就静下来。在众人的眼光里,决战原本抓着我的手,不着痕迹的松开,行走间便跟我扯开了一小段距离。
我望着他的背影,终于明白,他身旁,没有我的位置。
下章预告:
决战没有看我,也没有说我的身份,只把话题扯开:“听闻李公子少年俊杰,此次不能来山庄,真是遗憾。”
落座之后,我先张望四周。司徒慕怎么还没来?若是她来了,我该怎么办?
脑子里正乱成一团,我听到决战在那边对一位年纪挺大的男子说话:“这位便是李夫人吧?初次见面,小辈不识,失礼了。”
这男子在武林中也该是数得上的人物,或是有什么通天的本领——因为决战是很少对人这样客套的。在我的记忆里,决战几乎不会主动对人说话,以往家中大宴来了宾客,都是安准和五师兄迎着,决战布置人马和守卫,宴会热闹起来,人群涌动,决战总是神出鬼没地在我周围晃。
那人年纪长,辈分自然也不低,对着决战却恭恭敬敬的:“主上严重了,拙荆多年不出家门,主上日理万机,又怎会相识呢。”
那女子雍容气度,年纪虽大,风华不减,她平和笑着,对决战微微低头行礼:“见过主上。”
接着,跟决战说话的人将眼光投注在我身上,客气地笑着,也问了一句:“主上身边这位,莫不就是——”
以往也遇到过这种情况,我不大见外人,在江湖上闯荡的是决战。若是大宴或者聚会,许多人都只认识他而不知道我,遇见了,决战就主动对我说:青衣,快给长辈行礼。
他从不肯说我是他师妹,只会喊我的名字。每回听了,我心里都默默高兴。决战在重要的场合重要介绍我,显得格外亲密,如同我是他的妻子。
可是,这次不一样了。
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