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闪电侠-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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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道：“怎么会是逗你们呢，我说的全是真的。”

　　　　马田使劲摇头：“哪能呢哪能呢，独孤求败是宋末元初人，死了至少500　年
啦。这头猩猩才几岁？”

　　　　“12岁。”

　　　　“对呀对呀，他连独孤大侠的孙子的孙子都看不到，咋能是大侠的传人呢。”

　　　　“你们不信？”教授目光闪烁，努力隐藏着嘴角的笑意，“不信咱们当场试
验。”

　　　　“当场试验？”几个人你瞪我，我瞪你。他们当然不相信世界上真有绝顶武
功――否则他们早就踏遍青山去寻访名师啦！但是朱伯伯说得那样郑重，也可能
是真的？他们不敢相信，又不愿拒绝，心底有强烈的期望在勃勃跳动。教授重复
道：“当场试验。其实在你们来前，我们正在试验呢。独孤大侠，”他对着通话
器说，“请做好准备，这几位小客人要来考较你的武功啦。”

　　　　他领着四人走到控制台边。四个孩子晕乎乎的，不知道这会儿究竟是在武侠
小说中，还是在真实世界里。但至少猩猩是听懂了这边的吩咐，它低沉地咆哮一
声，朝这边的小客人不屑地瞟来一眼，然后懒散地走到台子中间。

　　　　朱教授唤助手拿来四张射箭比赛用的弓，他说，这四张弓比较软，你们能拉
开的，现在每人拿一张，瞄准猩猩射，看它能不能躲得开。四人都感到很新奇，
依言把箭搭上弦，看看锋利的箭头，回头担心地问：“爸爸，伯伯，它真的能躲
开吗？别把它射伤啦。”

　　　　小个子教授对着通话器说：“独孤大侠，告诉几位客人你有没有把握。”

　　　　猩猩哼哼着，用两只长臂拍打着胸脯――现在不用怀疑了，它肯定能听懂主
人的吩咐。两个男孩已经性急地把弓弦拉满，大声喊道：“独孤大侠，要射箭啦！
千万小心！”

　　　　两只羽箭嗖嗖地飞过去。猩猩几乎没动身子，手腕一翻，已把两只羽箭绰在
手中。控制台上方的屏幕上马上放映了刚才的录像。画面先是刷刷地快进，等到
羽箭飞抵猩猩面前时再转为慢动作。现在，飞箭极其缓慢地一毫米一毫米的向前
移动着，猩猩抬起胳臂，不慌不忙地夹住箭杆。即使在慢速播放中，它的动作仍
然快如闪电，因此对付这两只飞箭绰绰有余。几个孩子都高兴地吆喝起来，这才
不再犹豫，一支连一支地射过去。猩猩手臂略动，顷刻之间，在它脚下扔了一地
的羽箭。四人手中都只剩下一只了，小刚想起一个主意：“咱们喊个口令，一块
儿射过去，看它能不能躲开。”

　　　　“行！”马田和菲菲把箭上了弦。白易忙问：“伯伯，它能躲开四支箭吗？
独孤大侠，你能躲开吗？”

　　　　猩猩不耐烦地拍着胸脯，那意思是很明显的：小瞧人不是？来吧，不在话下。
于是小刚喊着口令：“预备――放！”

　　　　四支箭同时射过去，忽然他们一声惊叫，因为他们看到，一只箭准准地射进
猩猩嘴里！四个闯祸的孩子愣住了，女孩子们的泪水已经开始溢出。“独孤星星！
你……”忽然猩猩用力把口中的箭吐出来，咧开嘴唇，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孩
子们顿时欢呼起来：“齿镞法！真了不起！”马田加了一句：“不过齿镞法算不
上绝顶武功，很多高手都会的。”

　　　　在慢速播放中，他们看到飞箭缓缓地向猩猩口中射去，比人们用筷子向口中
送饭还要慢多了。猩猩不慌不忙地“瓜答”一下，咬住了箭头，看起来十分容易，
似乎连他们也能做到。小刚爸笑道：“齿镞法当然算不上绝世武功，不过好戏还
在后边哩。来，换换武器。”

　　　　工作人员收起弓箭，给每人发了一把手枪，装好子弹。这是老式的五四手枪，
但即使是老式的普通手枪也是太可怕的武器――谁听说过郭靖、杨过、楚留香、
令狐冲或任何一位武林宗师能对付枪弹？孩子们担心猩猩受伤，大眼瞪小眼，不
敢动手。小刚爸忍俊不禁：“别怕别怕，我要是没有把握，敢让你们胡来吗？这
头猩猩和我的儿子一样贵重哩。射吧，尽管大胆地射吧。”

　　　　在他反复催促下，孩子们才端起枪，手心都是汗津津的。小刚想了想，低声
说：“这样吧，我先射，射它的腿。万一……也不会让它送命。”

　　　　“行啊，你先射吧。”几个人小声唧咕着。那边，猩猩丝毫不知道惧怕，甚
至都等得不耐烦了，手里舞着一支短短的细铁棒，那就是它对付枪弹的武器。小
刚咬咬牙，调动了足够的勇气，才闭着眼睛扣下板机。枪响之后紧接着是当啷一
声，亮晶晶的子弹坠落在舞台上。猩猩的动作太快，大家几乎没有看见它是如何
动作，于是四双眼睛立即转向头顶的录像。从录像上看，枪弹的速度虽然已被大
大放慢，但比起刚才的飞箭来说还是快多了。它朝前飞行着，弹体与空气的磨擦
产生高热，使弹头变成暗红色，并在身后留下一道淡淡的青烟。猩猩没有象上次
那样用手去夹，当子弹快到身旁时，它用那根银白色的铁棍快速一击，正好击在
弹体的中部，枪弹便坠落在地上。

　　　　孩子们看得眼睛都直了：“神了，真神了！”他们不再胆怯，噼噼啪啪地射
击着。只听当当当响成一片，亮晶晶的子弹四处飞迸。子弹射完，猩猩又恢复了
懒散傲然的神态，渊停岳峙地立在台子中央。

　　　　“神了！”“这才叫绝世武功呢！”孩子们赞不绝口。教授截住他们的话头
：“先别激动，它的本领还没施展完呢。看，”他手中拎着一只模样奇特的手枪，
“这是便携式激光枪，再用它试试。”

　　　　四个人惊异地问：“激光？它的反应速度能超过激光？”

　　　　“当然不能。宇宙中――我是指我们这个宇宙中――没有快过光速的东西。
不过……看后再说吧。”

　　　　他把激光枪递给儿子。儿子犹犹豫豫地举起来，瞄准猩猩。猩猩显然知道这
家伙的厉害，懒散和不屑之态一扫而光。它双腿微屈，双目精光外露，死死地盯
着小刚的手指。小刚尽力控制住手指的颤抖，大声喊：“独孤大侠，你准备好了
吗？我要开火啦！”

　　　　他按下板机，一道眩目的红光破空而去，在所经之处留下一道白痕。那边黑
影一晃，猩猩已敏捷地跳过一边，干净利索地躲过激光束。激光落在它身后的木
制墙板上，烧出一个花生米大小的圆洞。几个孩子立即把目光转向头顶的录像。
这次，即使经过大倍数的放慢，激光在画面上仍是一闪即过，看不出有任何放慢
的迹象。小刚爸笑着解释：“你们都知道光速是每秒30万公里，这儿离猩猩只有
30米，也就是说，光束到达那儿只需1000万分之一秒的时间。所以，即使在高速
摄影中，它仍然快得象闪电。不过，你们看出来猩猩是怎样躲避激光了吗？”

　　　　孩子们困惑地摇摇头。教授操纵着电脑，把录像的画面聚焦在小刚的手指上。
屏幕上，那只手指正极慢极慢地向下按。“明白了吗？激光的速度几乎是不可放
慢的，但小刚手指的动作可以放慢。也就是说，猩猩虽然躲不开激光，但它仍足
以对小刚的动作做出反应――看到手指开始动作时就跳开。”他把激光枪收回去，
“好了，试验到此为止。这把枪对它还是有一定危险的，我刚才做试验时就烧焦
了它下肢的一块皮毛。所以，你们三个就不要再试了。”

　　　　但四个孩子已经完全满意了。他们跳下控制台，跑到舞台前边，敬畏地注目
着这位武功盖世的黑猩猩。独孤大侠显然知道自己在孩子心目中的份量，就象时
下那些被追星族宠坏了的明星那样，它也摆出一副标准的明星嘴脸――既显得不
耐烦，不情愿，又不能过于挫伤崇拜者的积极性，所以屈尊而就，接受了孩子们
的瞻仰。

　　　　纵然对大侠的绝世武功已经五体投地，菲菲仍忍不住小声嘟囔道：“呀，这
位大侠真的太丑了，塌鼻孔，大嘴巴，小眼睛，满脸黑毛……”

　　　　“嘘，”白易忙止住她，怕独孤星星听懂这些话，心中难过。她小声对菲菲
说，“可不能拿咱们的眼光来评价。在猩猩们看来，塌鼻孔，大嘴巴，这才是天
下第一等的美貌哩。小星星一定是黑猩猩中最漂亮的男孩子，你说对吗，独孤大
侠？”她安慰道。

　　　　独孤星星至少是部分听懂了她的话，露出欣悦喜爱的表情。它尽着腰链的长
度走到台边，弯下腰，向白易伸出毛茸茸的手。马田笑道：“哟，它也学会了明
星们的作派，要和观众握手交流呢。白易，大侠这样青睐你，可别错过机会哟。”

　　　　白易真的很高兴，很感动，也努力把手伸过去。不过一黑一白两个指尖还差
有20厘米。小刚和马田过去，把白易娇小的身体举起来。这么一来就够上了，独
孤星星立即把白易的小手握在自己的长手掌中，傻兮兮地笑着。

　　　　白易伸手时，控制台上的朱教授和林教授想出面阻止，但两人对望一眼，笑
笑，都心照不宣地保持沉默。他们创造了一个超级生物，虽然智能较低，但身体
之剽捷灵动远远超过人类。所以，他们在喜爱之余，也一起警惕地看守着它。按
说不该让孩子们离它这么近的，但这会儿气氛融洽，猩猩显然十分喜欢白易，想
来不会出事。

　　　　猩猩握着白易的手久久不放，目光清明，充满愉悦，就象是小弟弟见到了久
违的姐姐。所以，白易也一直微笑着，没把双手从猩猩手中抽出来。倒是她身下
的两位骑士等不及了：“喂，松手吧，我们都没劲啦。”

　　　　白易轻轻往外抽手，猩猩感觉到了，再度抓紧。小刚和马田真的没力气了，
气喘吁吁，“松手没有？松手没有？”菲菲不知道帮忙，只会在一旁格格地笑。
最后，星星松手了，两个男孩忙把她放到地上。白易这才有机会向星星比划了一
番哑语：“你好，我们都很佩服你的武功，真的佩服。再见。”

　　　　猩猩听懂了，但它并没有以哑语回答。忽然，它把长长的黑手指放到凸起的
大嘴巴上，向台下送了一个飞吻。孩子们愣住了，然后同时爆发出一阵大笑，姜
菲菲甚至笑得坐到地上：“妈呀，它也会向观众送飞吻！香港明星的作派！”

　　　　星星受到笑声的鼓励，把飞吻送得密不透风。这边的几个人，包括朱教授和
林教授，都笑得前仰后合。

　　　　少年闪电侠　2

　　　　如果说刚才孩子们的心中是敬畏崇拜，那么在它的飞吻送完后，这些感情开
始变化了，独孤大侠变成了惹人发笑惹人爱怜的小顽童。但无论如何，对星星的
武功还是绝对服气的，那是亲眼所见，绝对不是金庸古龙的虚构。

　　　　小刚爸喊孩子们过来，马田几个箭步抢在头里，第一个走上控制台。下面的
事态进展很是出人意外：马田抢到小刚爸的面前，扑通一声跪下：“朱伯伯，今
天我有幸目睹这场表演，才知道金庸、古龙笔下的武功句句是实。求你收下我做
徒弟吧。”

　　　　这一招把其他三个孩子弄愣了，犹犹豫豫的，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学他的样。
朱教授的脸色刷地沉下来，厌恶地说：“干什么？快起来！我最讨厌下跪叩头这
类玩意儿！”

　　　　马田惶惑地辩解着：“武侠小说中，徒弟拜师都是这样行大礼的呀。”

　　　　“快起来，起来再说话！”

　　　　马田惶恐地慢慢站起来，朱教授这才把语气放软说：“下跪，叩头，这是咱
们老祖先留下来的最让人脸红让人恶心的遗产。好在这个时代已经过去了，记着，
以后永远不要对人下跪，无论对任何人！”

　　　　“可是……”

　　　　“无论对任何人，哪怕是师尊、父母和君王――当然，早就没有君王了。告
诉你们吧，虽然我爱看武侠小说，但实在难以忍受书中的某些东西，象下跪叩头、
烈女节妇、几女共事一夫等等。这些都是中国文化中的糟粕，绝不是值得留恋值
得夸示的东西。可惜，连金庸、古龙这样的大师有时也不能免俗……好啦，”他
笑着，表示这一页已经掀过去，开玩笑地说，“你要拜师，干嘛不找独孤大侠呢，
我可是毫无武功。”

　　　　“不会的！”马田抗声说，“我知道你是独孤星星的师傅，是深藏不露的武
学宗师。小刚，你说是不是？连你也被蒙在鼓里吗？”他诚心诚意地劝小刚，
“来，咱们一块儿求朱大侠收咱们作弟子，你家的绝艺不能在你这一代失传呀。”

　　　　小刚给弄糊涂了。他常和爸爸打闹，从没觉出爸爸有什么不世武功。不过，
也可能他深藏若谷也说不定，这在武侠小说中是常见的情节。至少，独孤星星的
武功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