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回唐朝之离宫-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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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滴泪没有逃过陈烨的眼睛,他知道,此刻的她又想起了那个他,只有想起他时,她的眼神才会如此忧伤,她的面容才会如此脆弱,他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让她思念至深?
陈烨伸出手,接住那滴泪。
这泪不是为他而流,为何仍像利剑,会刺痛他的心,像焰火,灼伤他的肌肤?
青青伸手抹掉脸上残留的泪痕,笑道:“这河边风怎么这么大啊,吹得眼睛都痛了。”
陈烨赶紧将手握拢,生怕被青青发现了他刚才的动作。
青青拿起酒壶,给陈烨和自己都满上,笑道:“师傅,徒儿敬你一杯!谢谢这些日子来,师傅的关心。”
陈烨被她这样一叫,顿时慌了手脚,她自从拜了他为师,这还是第一次称呼他为师傅,让他有点不知所措。
陈烨道:“还是叫我陈大哥吧,虽然是你师傅,但是,听你叫我师傅,不是很舒服。”
青青笑道:“青青怎么可以目无尊长?”
陈烨道:“还是算了吧,你几时当我是你师傅过?”
青青见陈烨有些急了,他这副不知所措的样子还真是好玩,于是,左一个师傅,右一个师傅的叫了起来,陈烨对她却是无可奈何。
这时,楼下上来两位女子,均是身着白色衣裙,佩戴长剑,芳华无双,来到陈烨身前,跪下道:“小岳、小沅求见公子!”
陈烨没有停止手中的筷子,声音恢复到冰冷严峻道:“何事?”
自称小岳的女子道:“启禀公子,小的们探听到《秦淮夜月》已经不在太子手中,而是转赠给了蜀王李愔,小的们几次去益州蜀王府,却无所获,这图应该在蜀王身边,只是最近蜀王不在府中,不知去了何处。”
青青听小岳提道李愔,立即问到:“你说李愔不知去向?他最近不在府中么?他去了哪里?”
陈烨注意到青青着急的言语和表情变化,看来她很在意这个李愔,不知道李愔与她之间是什么关系呢?
小岳见青青问起,回答道:“姑娘,小的正准备去查找李愔的下落。”
陈烨道:“知道了,你们去寻找李愔的下落,找到之后速速来报。下去吧。”
小岳、小沅向陈烨行礼后,退出了房间。
青青这才注意到,整个酒楼,就她和陈烨两个客人,想到一路过来,船上也只有几个人,现在又出现了两个神秘白衣女子,她越发觉得这个陈烨真是深藏不露。
难道只是神医门的掌门?
如果说他无钱,她、阿木、红樱三人几个月的花销,这一路包船包车的消费,都是他来支付,他随意指派的阿木是顶级的武林高手,红樱并不像孤儿,反而像大户人家小姐般敏锐与机灵,从刚才白衣女子对他的崇敬的态度与表情,他应该有着极高的地位;
如果说他有钱,他对于衣食住行无一讲究,衣是布衣,食是素食,住则随地可以为床,出行总是一个人。
他究竟是何人?竟然如此深藏不露?
愔又在哪里?他为什么不在府中?他没有和林锦儿在一起么?
卷三 重逢 第一章 心魔
李愔一行三人自扬州驱马直奔楚州,于是日晚到达运河楚州码头,逐一查看泊在码头的船只,没有发现秦越的踪影。
三人又在楚州待了两日,逐一追问来往于码头的人,有没有看到手抱古筝的女子,都说没有看到。
其实,青青的船并未在楚州靠岸,李愔寻找也是徒劳。
这天,李愔一行人正在临河的酒楼喝酒,一人匆匆来到众人身边。
李愔一看,来人是李聪,便道:“你不在王府呆着,来这里做什么?”
李聪回道:“爷,三爷托人送来紧急密信,小的三天三夜终于从益州赶来送给你。”
李愔一听是李恪的信,知道事态严重,接过信,只见信中写道:“六弟,为兄惶恐近日家中突生变故,故先行前往探视父母,也请你尽快赶来。三哥”
恐家中突生变故,三哥指的是何事?
他去长安,探视父皇母妃,难道是害怕朝廷有变吗?
想近日太子张扬,父皇体弱,难道太子真的想效仿父皇当年玄武门政变,逼父皇让位不成?
看来,父皇母妃的确是有了危 3ǔωω。cōm险,不然,三哥不会急急赶去,还特差人送信到益州,约他前往。
想到这,李愔对李聪等人吩咐道:“李聪,你速赶回益州,将本王的十二家将全部带出,到长安附近待命,要隐蔽,不得让任何人知道你等的行踪。”
李聪道:“是!”
李愔又对李聪道:“林小姐和孟公子现在可还在王府?”
李聪答道:“小姐和孟公子已经离开了王府,小姐急着出来找你,现在不知二人到了何处。”
李愔道:“锦儿和孟郓那小子在一起?这个我倒是放心。你回府后嘱咐李离和小玉,继续扮演本王和小姐吧,要扮得让下人都看不出破绽来!还有,本王不在府中的消息要绝对保密,让李离尽情在府中玩乐,不过尽量少见外人。”
李聪笑道:“李离这小子,怎么这么运气,每次都是好吃好喝的。”
李愔道:“你早点成家,我也让你好吃好喝。”
李愔看着秦力吩咐道:“秦力,你与李聪一起回益州,将你的五百先锋营的武士带出三百回护国公府邸待命,留下两百在益州守卫王府。你们两个,现在就走吧,争取在十日内赶到长安见我!”
李聪、秦力应了,即可出发了。
李愔对李行道:“李行,你马上去收拾行李来这里见我,我们即刻赶去长安。长安城内熟识我的人多,咱们得稍作打扮一下。”
于是二人扮成商人,快马往长安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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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
雨夜。
李愔和李行主仆二人,在快马加鞭,七日之后,终于从楚州赶了回来。
离开的时候,带着重伤的秦越儿,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离开,因为他保密工作做得好,基本上没有人知道秦越儿重伤,现在,他回来,却是把秦越儿丢了,生死未知。
每一条街道,他和秦越儿都走过。
每一种气息,他和秦越儿都熟悉。
昔日美景尤在,独不见佳人。
李愔把马丢给李行牵了,一个人在长安湿漉漉的石板街上走了起来,雨丝丝下着,淋湿了他的发、他的脸、他的心。
小越,你究竟在哪里?
你真的是要一直这样折磨着我么?
李行牵着一黑一棕两匹马,跟在李愔的后面。
“爷,咱们找家店住下吧!”
“爷,不要这样淋雨了,跑了七天,再这样淋一场雨,会病倒的!”
“爷……”
李愔一直走着,突然一阵筝音将他怔住,只听一女子唱到:“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蒹葭凄凄,白露未晞。”
这曲,这歌,不是她唱的,还会有谁?
李愔顺着歌声走去,过了一条胡同,来到一家小院门口,歌声筝声正是自院中传出。
李愔轻轻推门进去,只见窗边烛光下一女子剪影,正轻抚琴弦,幽幽唱着。
李愔走到女子门前,推开门,女子惊立而起,愣愣的看着李愔,不知所措。
“小越,我终于找到你了……”李愔说完,身体一软,往前倒去。
女子见状忙赶过来扶住,只见怀里男子,浑身湿透,脸色苍白,容颜憔悴,眉头紧皱,似是在忍着莫大的痛苦,嘴角微翘,又像有着某种愉快的事情,很奇怪的表情。
女子拍了拍男子的肩,道:“公子,醒醒!”
这时李行已经跟了进来,见李愔晕倒在一个陌生女子的怀里,赶紧抱过李愔,对女子道:“对不起,这位姑娘,我家公子可能是认错人了,他是太累了,才会晕过去的,我这就带他离开,不打扰姑娘休息了。”
女子道:“不打紧,这位公子的身体要紧。”
李行道:“谢谢姑娘关心,我们告辞了。”
说完,李行背起李愔准备离开。
女子拦住了李行,道:“这么晚了,又下着雨,可有地方去?”
李行道:“我们刚到长安,还没有地方可去。”
女子笑道:“如此,若你信得过我,不如与你家公子一起在小女子这里住下,你这样带着你家公子出去,不一定能够找到住处,即使找到了,看他的样子,似是病了,你一个人又怎么照顾他?”
李行见女子眼中满是真诚,说话也很有道理,就道:“只怕是太麻烦姑娘了。”
女子笑道:“这到无妨,我这里西厢房空着,你们可以住在那里,你家公子病成这样,出去真的不方便。”
李行道:“恭敬不如从命,杨行在这里谢过姑娘了,也替我家公子谢谢你了。”
女子道:“不用客气,杨公子,请背着你家公子随我来吧。”
女子掌着一支蜡烛出了门,李行背着李愔紧跟过去。
三人到了西厢房,女子将二人让进房间,将蜡烛放在床头的茶几上,对李行道:“杨公子,你先将你家公子放在床上,替他换掉湿衣服吧,我这就差人去请大夫,等一会我会让下人送些热水过来,你好生替他擦洗一下吧。”
李行谢过女子,问道:“不知姑娘可否告知尊姓大名?”
女子道:“小女子海棠。你好生照顾你家公子吧!”
李行连说是,送女子到门口,道:“海棠姑娘,还是不要称我为杨公子吧,我们家公子姓杨,你这样一称呼,我以为你叫我们家公子呢!你就直接称呼我的名字吧。”
海棠道:“也好。”说完出去了。
李行看着海棠走远,便关了门,来到床边,替李愔将湿透的衣服换下,又拿干毛巾将湿透的头发擦干,见李愔一直昏迷不醒,找出一瓶嗅盐,放到李愔的鼻孔下,这嗅盐气味相当难闻,一般昏迷的人受不了这味道的刺激,都会转醒,李愔突然昏迷,预计也是连日骑马累着了。
没多久,李愔醒来,睁开眼睛,看到自己躺在陌生的房间里,李行在旁边陪着他,便问道:“李行,这是在哪里?”
李行道:“爷,这是海棠姑娘家的西厢房。”
李愔疑惑道:“刚才我见到的不是小越么?”
李行道:“爷,刚才那位姑娘就是海棠姑娘,她刚刚出去了。”
这时,有人敲门,李行开门,是一老嬷嬷送来了一桶热水。
李行将热水提进房间,问李愔道:“爷,小的现在给您用热水擦擦身子吧,您刚才淋得可够呛!”
李愔道:“你将水放那里,我自己来,你先出去吧!”
李行道:“爷,您都这样了,还是我来吧,我又不是没有服侍过您!”
李愔道:“不用了。”
李行见他执意自己擦洗,便将门带上出去了。
李愔在房间,将头和脸埋在热水里,半响才将头抬起来。
——以为终于找到你了,原来只是幻影而已。这思念既已成心魔,我将如何将你忘记?
卷三 重逢 第二章 云帆
昨夜,海棠急急差人找来的大夫给李愔配了些清补的凉药,李愔是因为急着赶了七天的路,回到长安又睹物思人,情绪郁积在心,导致气血上行而晕倒。
海棠差人将药细细煎了,嘱李行喂他喝下,一夜过去,李愔的身体已无大碍。
第二天一早,李愔早早起来,拉上李行想离开海棠的家。
主仆二人出得西厢房的门,一夜的雨已经停了,院中撒落着梧桐树叶和一串串浅紫色的梧桐花。
树下,立着的白衣女子,花容月貌,正是海棠。
远远望去,海棠还真的有着秦越儿的淡雅气质,像一株婷婷玉立的海棠。
海棠与水莲,原本都是花中至纯至洁之物,所以,昨天晚上,才会误认为她就是秦越儿的吧!
李愔走近海棠,行礼道:“杨某谢过姑娘相救!”
海棠笑道:“举手之劳,不用言谢。杨公子身体可好些了?”
李愔道:“多谢姑娘关心,杨某已无大碍。”
海棠道:“只知道公子姓杨,可否告知海棠,公子的大名?”
李愔笑道:“在下杨云帆。”
海棠笑道:“云帆,云中风帆!有点漂泊感。不知杨公子昨夜为何突然出现在海棠的房间,还满脸疲倦,满身湿透,像是经过长途跋涉所至。”
李愔道:“是姑娘昨夜所弹唱的曲子引我至这里的。”
海棠笑道:“是公子对《蒹葭》情有独钟么?”
李愔道:“是杨某的夫人曾经最爱弹唱此曲,杨某昨夜失礼了,听姑娘弹唱,以为是夫人在弹唱,便闯了进来,还给姑娘添了不少麻烦。”
海棠道:“麻烦到是没有,只是我很好奇,请恕海棠冒昧,请问公子是在寻找您的夫人吗?”
李愔道:“是。琴曲依旧在,疑是梦中人。”
海棠道:“公子迟早会找到您的夫人的。”
李愔道:“希望如此。姑娘昨晚所用的乐器,可否借杨某一看?”
海棠笑道:“那有何难?”她嘱人将古筝取来,递与李愔。
李愔接过古筝,只见古筝二十三根弦,弦弦紧绷,一根不少,这筝与秦越的筝没有二样,除了筝面上雕刻的花纹,这筝花纹是白色海棠,而秦越筝面雕刻的荷花,想到秦越的筝是她亲自画了样子,他找人定制的,不知道这个筝从何而来。
李愔问道:“不知姑娘这筝从何而来?”
海棠道:“这筝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