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孕帝宠:疯女皇妃-第9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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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晓没说什么,他走来,淡淡地说:“她不记得谁打了她,也不记得手上和脸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他不原谅秦杨擅自扬手给龙沫的一巴掌,照实了说,反而让秦杨背负更多的自责。
轩辕夜晓,你非要这么咄咄相逼吗?
“那一巴掌是我打重了,我会弥补的!”
“这话你对龙沫去说——冲着本王吼什么?她不记得的事情,你非要挑起来!”
两个大男人在桌边彼此瞪视,迟迟不见龙沫过来!
雕花木门在她手里……
轻轻一推,门扉发出的低吟,快要关上的时候,龙沫又回手开门——
没事和门玩什么?
夜晓听到这动静,回头喊她:“不是饿了吗?还不吃?”
“好……”应了一声,龙沫不舍地放下手里的“玩具”回到他们身边,一抬眼,她对上秦杨内疚的神色,茫然地问起,“秦杨?为何这般看着本宫?”
“还疼不疼……”
她愿意说话,她还愿意和他说话——秦杨心里更不是滋味,他伸手欲碰一碰被龙沫受伤的半边脸颊,我不是真的想打你……也不是真的非要逼你出战……龙沫,对不起。
身前的少女忽的一下被轩辕夜晓按着坐下,秦杨的手伸在一半,轩辕夜晓挑衅似的一笑,逐客:“秦护卫没事的话可以退下了,别打扰你的殿下用膳!”
夜晓目光不善地盯着他的手:想干什么?龙沫是你能摸来摸去的?
总喜欢扫他的“兴”(3)
刻意忽视秦杨眼中的不服,夜晓又道:“你也看到了,她在本王身边过得很安稳……你是想再给她一巴掌再把她逼疯一次?”
不……他不会!
秦杨张了张嘴——龙沫安稳的样子他看在眼里,疯过了又变得平静了。
确定她的伤口得到较好的处理,人也不碍事,秦杨欠身离去。
院子外头,梅朵和玄卿都在等着——
“公主没事吧?”梅朵紧张地问起,她刚才看到了,“你和王爷说话的那会儿,她在做什么?”
像个顽皮的孩子,动着进屋的门板,一闪一合,难道公主的情绪还没稳定吗?
“她正在用膳——”沉重地叹了一口气,他对上玄卿的目光,有那么些不好的预感,“她越来越听轩辕夜晓的话,让她做什么就做什么!”
虽说公主听话是好事……
只不过,龙沫对轩辕夜晓唯命是从,他们有更多的担心。
等到轩辕夜晓可以驾驭龙沫这匹野马……下一步,是不是东郡将发兵攻占诸国一统天下?
他是被轩辕夜晓赶出来的,连和龙沫多说一句话的时候都没有!
龙沫还没接受他的道歉,他还有很多无奈的必须让龙沫听到,这些小小的愿望越不过轩辕夜晓这道坚固的屏障!
想来,他怄气,一拳捶在门洞上:“装模作样!他心里早就有了别人,他对龙沫做的……只是把不清醒的龙沫当成了别人吧?!”打死他都不相信,曾经风流滥情的人会对一个疯女付出真感情!
龙沫对于轩辕夜晓……也是一件利用完了就可以随便丢弃的工具!
轩辕夜晓空有一身好武艺和将才谋略,可惜,他过得日子和纨绔子弟没两样。这一阵住在北院王府,轩辕夜晓的“萎靡不振”秦杨看得清清楚楚,光凭现在的轩辕夜晓,如果龙沫是清醒的,断然不会选择只顶着王爷头衔一事无成的废物。
梅朵远远望着屋里的烛火,她也想过去,可惜……
晚风夜露,无法原谅(1)
就像秦杨说的,她在公主身边的位子,也被王爷占了,他霸着公主,过份的逾越没有——也不知道这样的男人是怎样和公主相处的。
不远处的人影朝着他们这边来,是山庄里的刘管事,中年汉子过来说是厢房已经备好:“秦将军、秦夫人、玄卿公子——这边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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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顿好了山庄里的客人,夜深人静时,卫鸢风在相约的时间和刘管事见面,在老朋友的指引下,他绕了很大的一个圈子才到了小湖的另一头。
晚风、夜露——对于日渐消败的身体而言,是在一刀一刀剜去老人家为数不多的日子。
僻静的地方,可以说……这是听雪山庄里最角落里的角落,当他走近,月光在他眼中造出了难以想象的幻觉!
卫鸢风停步不走了……他忽然明白为什么卫明远没有出去迎接龙沫!
莹白月光,莹白的发——
静静仰躺着的老人,满头银丝。
短短的一个春季走完,等他再见到父亲……眼前的人,他已然认不出:
褪去了朝服,褪去了权势官场……到了最后,枯木飘零叶,只是一个呼吸薄弱的白发老人。
老人像是睡着了,薄薄的绒毯盖在他腋下……
蹲下身,卫鸢风的唇微微发颤:“父、父亲……”轻声的呼唤,听不见自己的声音。
老人的唇微启:“来了?”
“是……父亲,孩儿来见您了……”真的是跪下了膝头,心里从未有过的震撼……其他的话都梗在喉头发不出声。
摆在绒毯上的老手仰起,晃着……空无地转去声音的来源,摸上年轻人的面颊,确定掌心里的温度,卫明远才慢慢睁开眼,转过头来看他,“回来就好……”
“父亲——沫儿也来了!”您……想见的孩子——
老人家的手搭在他的肩头,卫明远淡淡说着:“看到了……老夫……看到了……”
晚风夜露,无法原谅(2)
夕阳的余辉里,他在静谧的角落看到从前厅呼啸而来的少女,她的手上沾着血,她在和她最亲的梅朵拉扯,她的咆哮和哭喊,已经把他的心撕成了好几片!秦杨给的她一巴掌才让沫儿安静下来……
多久了,沫儿远嫁东郡,有很久很久……身边没了沫儿的吵吵闹闹和笑声。
他只想在暗处看一看他的龙沫……
他不奢求,龙沫的一张笑脸可以告慰他快要停止的心跳,可惜,老天爷再一次愚弄垂垂老矣的他:龙沫没有恢复,她就在自己眼前发疯!
卫明远沉默在自己的自责中,卫鸢风追问他,“父亲大人……既然你在山庄,我去把沫儿带来——”
他们此行的目的,不就是应了卫明远的话,老人家想看看龙沫,为什么近在咫尺却避而不见呢?
起身之际,卫明远拉住了他的手。
“不用了——老夫已经看到了。”
看到了自己造下的孽……那么多的错,都让沫儿替他担下!
其实心里很清楚:“她不想见老夫的……就这样,让她在听雪山庄多住几日,让老夫远远的看她几眼,就可以了……”
多少年,他玩弄权势,求财求势,求身家求地位,永远得不到满足,永远都在往最高处爬!
用自己的女儿雪鸢换来了自己想要的,贪婪地用龙临渊丢弃的孩子来逼宫,龙沫活着就是他的棋子,只是……当他发现自己手里的棋子是一颗可以顽强跳动的血肉之心,一切都迟了。
远远看着,哪怕看不清楚,至少他能安心的告诉自己:
那个孩子是龙沫,那是他从水中救上来养育长大的孩子……那是他的雪鸢视如己出的孩子。
中宫的院子里,她抱着属于她的礼物高兴的大喊:国丈爷爷对沫儿最好了!
老人清冷的笑:“错了……国丈爷爷是天下最狠的人……害了你的母后,害了你的皇兄……还把你弄成这样……”
晚风夜露,无法原谅(3)
“父亲!”卫鸢风在他身旁担心地喊他,卫明远呆愣地凝望西厢的方向,那颗思念的心像是要飞到龙沫的身边!
“鸢风……”
“在。”
“有没有看到老夫的报应?”卫明远自嘲地笑了笑,“你的诅咒成真了——龙涎太子也说过,老夫是个没有人性的魔鬼,利用雪鸢攀上了最高的那一片天,是老夫毁了你妹妹的幸福,自食恶果了……雪鸢的孩子不原谅我……我最心疼的沫儿不原谅我……”
报在他身上的,就是家破人亡:鸢风去了东郡,雪鸢死了……沫儿活着,却不认他。
“父亲!”握紧他的手,卫鸢风急道,“沫儿没说不愿意见你!”焦急之下,放在心里揣测的话也搬上来安慰老国丈,“是沫儿说快些赶路的,沫儿嘴上不说,心里却是想着快些见您的,她的马死了……秦杨说,是她奔得太急!”
“沫儿的马……”卫明远心里一触,“她呢?有没有伤着?”
“她没事。”
“她的手呢?刘管事说……她的手破了……”
自己亲眼目睹龙沫的发疯,很难相信,在东郡的那段日子,沫儿是怎么熬过来的?
老父亲问得细致了,卫鸢风苦涩地笑了出来,他握着卫明远的手,很是嫉妒老人心里的那孩子:小时候自己和妹妹都巴不得求着父亲停步看看他们,怎想……父亲最爱的是沫儿,一个被他们抱养来的废公主。
他宽慰道:“父亲放心,文杰和兰玉帮着沫儿处理了伤口,王爷陪着她,没事了……”
“那些人……对她好吗?”
那些人……是独指轩辕夜晓吧?
卫鸢风点头:“王爷——曾是不屑的,大婚那夜看过沫儿的手,又将她弃在一旁不管不顾,后来……倒是收敛了。”
“沫儿的手?有什么特别吗?”老人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卫鸢风自己掐断了这个话题——绝不能让老父亲知道王爷心里有个“多多”。
晚风夜露,无法原谅(4)
龙沫是云宫的多余,却不是轩辕夜晓的多多,一惊一乍的,徒增老人的悲伤。
又起一阵风,卫鸢风问他:“孩儿送您回房去——这里风太大。”
他在儿子的搀扶下起身,倚着至亲骨肉,心里踏实了很多,可惜……他留不住太久。
“鸢风……”
“在,父亲。”
“明日你动身去骊都——代老夫去取一样东西。”
“是。”不加多问,即是卫明远安排的,自有道理——
东苑,有一间小小的竹木小屋,他在这里清修养身,听了两个月的春雨,每每想到的竟是沫儿,而不是他的雪鸢,如今那孩子来了——比他预料中的来得快,不知道,他精心安排的能不能赶上龙沫给他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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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卫鸢风叩响了轩辕文杰的房门。
几次下来,里面终于有了动静。
少年揉着眼睛,眯眼模模糊糊地看他:“丞相——你等一下……”打着哈欠,他回头喃喃道,“我披件衣服跟你上朝……很快,等一下就好……”
卫鸢风想笑,他拽住了文杰:“这里不是东郡,不用上朝!”
“唔?”
骑马奔走了几夜,文杰累成这样也是情有可原的,卫鸢风从衣袖里摸出一沓银票给他:“我出去办事,你带着兰玉出去逛逛,别去烦你的皇嫂,任她自己到处走走,你们爱怎么玩就怎么玩,记得——千万别闯祸。”
父亲就是这个意思,不知为什么,老人家看不得那么多人围着龙沫转,卫明远说,要给沫儿一个自由的环境,也让照顾沫儿的这群人各得所需。
文杰困得不行,等会意过来丞相大人的意思,他吓得睡意全无!
手里太多的银票不可怕,而是……
“丞相!丞相——你回来说清楚啊!你让我带谁出去玩?我不要啊!”
‘‘‘‘‘‘‘
【PS:今日更完、明日继续-4月17,好吧,前前后后左左右右欠了长评的加更已经全部补足,我……坚、挺、住、了……】
支走身边多余的人(1)
钟兰玉那个死丫头,只会和他吵架气死他!
卫鸢风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他似乎没听见文杰的大喊。
走了一个丞相,又来一个穿着青衫的中年男人,文杰定睛看了看,是山庄里的刘管事,他手里还抱着一沓书册。
与文杰对了一眼,刘管事只笑了笑,他转去敲白玄卿的房门,待人出来了——刘管事将手里的东西给了他。
温文儒雅的男子茫然地看了看手里的蓝面书册,刘管事转达的话,他浅浅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