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孕帝宠:疯女皇妃-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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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翼顺口问起:“上面还是下面?”
“你说呢?”
“我说啊……”飞翼挪去身子,月光里玄卿看得很清楚,男人的唇几乎贴上了龙沫的脸颊,他在少女耳边讨甜腻,“飞翼此次出征,待凯旋而归——公主赏飞翼一个吻吧?”
如此大胆的讨要,玄卿皱眉……身侧的拳头攥得紧紧的!
拒绝他……推开他!
像你往常拒绝别的男人一样!
可是,今夜龙沫像是饮醉了,她笑着没有拒绝,反而伸臂揽住飞翼的肩头,和他依偎的很近,少女举杯笑着:“好!本公主答应你,等你凯旋而归!你要什么都可以!吻哪里都可以!一个不够给你两个,两个不够给你四个!”
丧心病狂的暴君(1)
“公主一言——”
“驷马难追!”
他在矮丛后面,听不下去!
玄卿转身离开,不发一言!他心里气恼:看来他的担心是多余的,纯粹是他自作多情,她很快乐,她有她的生死之交陪着她说笑陪着她庆生!她哪里不快乐了?她分明过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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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侧,女子的端盘走去亭子,她这方位恰好看到对面矮丛处的动静——
“清羽。”龙沫招呼她,“别再端水果了,坐下陪我们一起说话。”
“筱夫人说还有一碟果子……”
妇人打扮的梅朵起身:“清羽姑娘陪着公主吧,我去给你们端上——”她在中宫做了十年的奴婢,公主的饮食起居她最熟悉。
见她要走,龙沫下意识的抬起右手想抓住她:“别去……谁都别离开我!呃……”这一动,扯痛右手的筋脉!
她的一声呻吟,引来梅朵、清羽、飞翼和烈焰的紧张!
“怎么了?手疼?”
“公主!公主您没事吧?”
“叫你别喝酒,你偏喝!”
“要不要去请御医?”
一人一句话,一人一份心:是真心紧张她疼惜她——
龙沫满足的笑了,她恨不得用左手搂上他们每一个人!
“够了,有你们这几句关心话,比一百句‘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更珍贵!”
飞翼一挥手,冷嗤:“哪有你这样的人!”把痛苦化作快乐——偏偏他就遇上了这样的人,就是龙沫,这世间的唯一。
他和她,不过是朋友。什么娶你做将军夫人,什么讨要一个凯旋的吻,都是摆在面上博欢笑的过眼云烟,龙沫缺少快乐,却总在自己制造快乐,而飞翼也愿意陪着她一起疯狂!
梅朵改不了做奴婢的习惯,哪怕她现在已经做了将军夫人,哪怕她现在的地位都能超越龙沫,在她心里龙沫是她永远的公主!离开皇宫嫁给秦杨,她最不舍的就是龙沫公主!
丧心病狂的暴君(2)
蹲在她身边,她想往日里那般轻轻揉着龙沫冰凉的手臂:从手腕到手肘,某一条筋脉已断多年,再也续不起!
冷冰冰的手掌,公主再也不能握剑的右手……
梅朵心里酸溜溜的,泪都涌上了眼睛。
不行……不能在公主快乐的时候哭,她要快点把眼泪咽回去!
有一只手比她更快,龙沫的指尖带着酒香,直接擦上梅朵的眼睫,她问她:“哭什么,我这不是好好的么?”
“梅朵没有哭,梅朵只是心疼公主。”
“啊……”她呐呐的发出一声轻叹,左手摸上了右手,龙沫说,“没事,废了右手总比丢了小命好,一只手换下辈子的太平很值得啊。”
“啪”一声!
是火爆脾气的烈焰将军拍碎手里的酒杯!
“你才几岁?你断手的那年你才几岁?你连半辈子都没过完,你的手就被他废了!龙临渊那个暴/君!对自己的女儿下得了这样的狠手!他根本就是魔鬼!”
飞翼也来个火上浇油:“我原以为龙临渊抢人妻子,强/暴女人,屠戮氏族算是十恶不赦的罪行,没想到这丧心病狂的还能做出更无耻的事情!真是佩服佩服……佩服得五体投地。”
他们唏嘘,他们为她心疼。
龙沫一笑,耸耸肩,全然不放在心上。她说:“谁让我是个‘多余’,能有命活着,这才是幸事。”
今夜聚会,不谈不开心的往事,龙沫拉着梅朵起身,她吓唬她:“别揉了,你越动越痛。”
果然,梅朵一惊,连忙收回手。
飞翼问起:“你到过牛家屯吧?”
龙沫微笑,她明白飞翼想问什么——
龙沫说:“牛铁匠的确说起过那块天外神石,真要打造出一条‘神臂’岂会那么简单?”三年了,没有半点的音讯。
飞翼转头问烈焰:“此战告捷之后,你我去牛家屯一趟。”
“与公主有关的,不用你说我也会去。”
丧心病狂的暴君(3)
龙沫笑:“有劳二位将军,今夜只谈风月,不谈龙沫的苦恼事,可好?”
“好。”飞翼丢开手里的小酒杯,抓过一壶酒,朗声大逆不道话,“今夜一贺龙沫公主生辰,二愿龙涎太子凯旋而归,三咒龙临渊老匹夫快快驾崩!”
烈焰大笑,桌上另一壶酒是他的!
“说得好!那个男人驾崩,太子登基,公主就不用活得那么辛苦!”他和他碰杯,相濡以沫,“太子万岁!公主万岁!龙临渊短命!”
“……”龙沫垮下一张脸……
这是她今年收到的最早的生辰贺礼——好特别。
男人们喝酒大气,连她的那一份都喝去了……清羽又转头去看矮丛那处。
“清羽?”龙沫唤她,她循着她的目光看去,“怎么了?是母后和筱嬷嬷来了么?”
宫女打扮的花清羽摇头,她如是说:“刚才……我好像看到玄卿公子在那里,一转眼就走了……”
玄卿?太子宫里的男宠?
深更半夜不陪着太子在御花园看歌舞,反而跑来中宫找公主?
拼酒的两个男人闻声停住,他们和公主相识,自然也知道公主和那位“太监”很熟络。
飞翼将军醉醺醺的眯眼,他仰头问花清羽:“什么时候走的?”
“就在飞翼将军和公主很亲热的时候。”
几双眼睛不约而同落在龙沫身上,唯有她作为当事人不畏不惧,淡然的笑起……
“龙沫。”飞翼碰她一下,“我会不会做错了什么?”
很亲热的时候——是他口不择言找龙沫讨个吻呢,这下好了,被公主心仪的那位听去了——还不发一言的走掉,莫非……吃醋了?
龙沫只有笑,她反问他:“你有错吗?”
飞翼摇摇头,他不觉得有错,公主又不是那个男宠一个人的公主,那个“太监”计较个什么劲儿?有本事就去龙临渊面前讨个指婚和公主成亲!
龙沫说:“随他去想吧。”
公子吃醋了(1)
梅朵轻轻一咳,她提醒她:“往年都是玄卿公子偷偷摸摸来中宫给公主殿下庆生辰的,我想……今夜玄卿公子也想来陪伴公主,却不想有我们这么多人在……”
飞翼起哄:“哦!懂了——吃醋跑掉了!”
龙沫淡然瞅他,似笑非笑的表情——想拿她取笑?
“飞翼,管好你自己的嘴巴,嫌我这里的饭菜不好,你可以移驾御花园,美酒佳肴,还有美女绕着你跳舞。”
飞翼冷嗤,“庸脂俗粉,看一眼反胃,飞翼本就是个粗人,吃不惯山珍海味,还是公主这里的粗茶淡饭最合本将军的心意。”
花清羽却说起:“也许玄卿是来请公主去御花园赴宴的。”
烈焰恍悟:“对——太子殿下也在御花园,他最疼公主,会想办法找皇上讨个恩赐,请公主一同赴宴!”
飞翼跟着点头:“就算是个女儿身,好歹也是自己的骨肉,赴宴吃饭,窝在角落都行。奇了怪了,太子的男宠既然是来请公主的,怎么自己先跑走了?”
“咳咳……”梅朵断断续续的轻咳,意图提醒他们别再提起晚宴。说错话了!别往公主的痛脚上踩!
果不其然,龙沫起身,她不想和他们说笑了。
“公主,去哪里?”
“我喝多了——回去躺躺,你们自便。”
“……”
花清羽和两位将军不约而同抬眼看梅朵,困惑的眼神问出了他们的疑惑:他们……说错了什么?
梅朵陪伴了龙沫十年,没有什么是她不清楚的。
梅朵苦涩一笑:“公主面前……不能提御花园,不能提晚宴。”
“为什么?”
“那一年皇上请公主赴宴——废去了她的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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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喝酒,她和飞翼将军饮酒作乐……她心里到底有没有他?若是有他……为什么她还和其他的男人靠得很近?肆无忌惮的畅怀大笑!
公子吃醋了(2)
不能常伴在她左右,他不在的时候,她对每一个男人都是如此的?
玄卿闷闷不乐,自觉得刚才去找她是自作多情!
她孤单寂寞?
是他低估了她!
龙沫总有办法自己找乐子祛除寂寞,他一个男宠又算得上什么!
龙涎太子只见他一人回来,忙转首寻他身后的人影,人呢?
“话都说了?”龙涎问他。
玄卿点头:“公主不愿来——”
事实上,他没有走到龙沫面前请她……一个字也没说。
龙涎沉沉的叹了一口气,双目迷离的眼色,他看着花园里载歌载舞的舞姬,兀自叹息。
他喃喃自语:“本宫就知道她不会来……这里溅着她的血,这里是她的噩梦,她说过……就算父王求她她都不会再来御花园。”
收敛失态,龙涎坐正了自己的身子,对面座上的丽妃娘娘狐疑的看着龙涎太子的一举一动。
方才,她见玄卿冷着一张脸回来,铁定又去中宫找另一个贱种,不用问,没有龙涎太子的吩咐,玄卿没胆子去!
龙涎也真是的——小时候,他最讨厌那个丫头的!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龙涎又和龙沫有了往来……他们一起出宫纳贤,一定发生了很多不为人知的事情!
丝竹礼乐中,全公公朗声念着:
“兵部侍郎李大人送南海珊瑚一尊,贺龙涎太子生辰——”
“户部尚书王大人送麒麟蓝玉一对,贺龙涎太子生辰——”
……
小太监们搬来的是礼,是送给她的龙涎太子的生辰贺礼。
一份一份厚重的礼物,载满的都是荣耀和光环,丽妃瞥眼和太傅大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都是价值连城的贺礼,都是朝臣对太子的奉承,礼物越是多越是贵重……足以证明龙涎无可厚非的重要性。云皇只此一子,龙涎是储君,是不可多得的练武奇才,是战场上所向披靡无往不胜的大将军。
公子吃醋了(3)
龙涎注定为王为帝,云洲国的未来,是他们钟家翻云覆雨的天下。
无聊的礼物,无聊的歌舞,无聊的晚宴……
在云皇左手边的皇座旁,龙涎默然的泯酒,他尝不出酒的滋味,只觉得辣入嗓子眼里,热乎乎的像火烧,没有任何滋味。
为何每一年都有那么多的人给他送上一些垃圾!
明日出征,父王设宴提前为他庆功也就罢了……若不是母妃和父王提起,父王尚不会把三日后他的生辰摆在今日一并庆祝。
原想……出征了,就可避开这一年无聊的送礼,也不用看着太监忙忙碌碌的搬着盒子到处跑,更不用看到夜色的烛光里,一张一张露出虚伪奉承的假笑的脸。
他承认,朝中大臣钦佩自己是云洲的第一猛将,是拓展国土的战神太子;只是……龙涎更清楚,他们的钦佩之下更多的是对太傅对西宫母妃的忌惮,他们阿谀奉承的是太傅舅舅和丽妃娘娘,朝臣第一眼看到的是父王,第二眼看到的是太傅和丽妃,第三眼才轮到自己……
龙涎一舔舌,扫去唇上的酒味,低声的一叹,仅是身边衣着清爽的青衣男子听去了。
龙涎微微倾身,他咒骂:“垃圾。”
玄卿微微一愣——
他听到龙涎嘀嘀咕咕地说着:“尽送来些垃圾,与其这样,本宫宁可不庆生。”他的太子殿又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