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傲骨嫡女-第30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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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义熙深深看了眼娄锦,最后看向娄锦的肚子,才安抚着娄锦睡下。
娄锦也不知为何,这几日下来除了吃饭睡觉,其他的时间几乎都在发困。
顾义熙见她睡着了,这才从床上下来,命人送了水进来,便在坐入浴桶。
温热的水尚未退走他的思绪,他眉头紧紧拧着,想着前几日刘韬说的那句话。
“爷,藏空临死之前说王妃以水命坏了天命平衡,必是要受到反噬的。据说那是藏空用了所有的后半生余力测算出来的。”
顾义熙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扣紧浴桶,方一闭上双眼,梦中的情景铺天盖地而来,如电一样在脑海中闪现。
阿锦的惊叫,高高的悬崖,万丈的深渊,还有他来不及阻挡而眼睁睁地看着她坠落深渊下的一片深潭。
最后浮现而出的是阿锦的尸首。
他猛地睁开双眼,眼中剩下的是惊惧和痛。
他记得梦中的地方,是平沙堰塞湖上的一个山崖。他和阿锦绝不会去那,而且以现在阿锦在大齐的地位,会有谁都阿锦下手?
不,那只是梦,只是梦罢了。
他一遍一遍地安慰自己,直到天边露出了鱼肚白,他才睁开双眸,捏了捏有些疲劳的两眼角,换了身衣服,才朝外走去。
旭日东升,万丈光芒将黑暗驱散。
秋高气爽带来一阵凉风,京城的城门大开,来王者众。
其中一辆不起眼的马车过了城门口直直朝子午街而来,停在了宫门外。
车上下来一个老者,老者约莫花甲之年,虽是如此,却也不见佝偻驼背。
他面色红润,一看便让知是健康
的长者。
“见过高隐士。”舒朗弯腰朝高隐士行了一礼,高隐士笑了一笑,道:“烦请带路。”
太子东宫之内茶香四溢,好茶自是招待贵客。
萧匕安朝高隐士鞠了一躬,便请入座。
“不知道太子殿下因何事要见草民?”
萧匕安朝舒朗使了个眼色,舒朗拿上一张纸条,高隐士打开那纸条看了一眼,眉头便是深深蹙了起来。
他抬眼看向萧匕安,道:“敢问这是谁的生辰八字?”
萧匕安见高隐士只看了一眼,脸色便有些凝重,便道:“是我的救命恩人,是我牵肠挂肚之人,她是个女子。”
“她还活着?”
高隐士急急问出的话令萧匕安一愣,舒朗也觉得诧异,“她自是还活着,而且怀了八个月的身孕了。”
高隐士闻言,眉头皱地更深了,他抬手一算,心惊地看了眼萧匕安,道:“她乃水命,依着我这算法,她本应该在十六岁的时候死于水中。可我夜观天象,发现从三年前天象就有了些变化,如此,她怕是活不到十六岁了。”
“你是在跟本太子开玩笑吗?”萧匕安站了起来,他知道锦儿的事,也知道锦儿前世十六岁死在了娄府的湖中。
这高隐士竟能说出那十六岁之死,那难道?
他的心一阵咚咚直跳,他摇头道:“这不可能。”
高隐士站了起来,他朝太子行了一礼,道:“既然太子不相信老者,那老者告退。”
舒朗见状,忙道歉了起来,“还请隐士莫要怪罪,毕竟那个女子是太子殿下心上之人。”
萧匕安从恍惚中回过神来,他看向高隐士,问道:“她真会在十五岁死?”
高隐士点了点头,态度极为坚定。
萧匕安不信,他忙问道:“那这个生辰八字呢?”
他立刻又写了一张生辰八字,那是他自己的。
高隐士看了一眼那生辰八字,更奇怪了起来。
“奇了怪了,这命相看来,这人是火命,应该在十九岁那年就葬身火中才是。”
萧匕安感觉自己的呼吸都被夺走了,他猛地往后一缩,狼狈地用手肘撑住了自己才不至于摔了下去。
舒朗听了高隐士这番话,是如何都不会再怀疑高隐士了。
太子殿下本应该死在十九岁那一年的火楼里,若不是娄锦相救,怕是……
“那隐士,有没有什么办法,能不能救她?”萧匕安的双眼赤红,血丝瞬间蔓延,将他极为好看的桃花眼渲染地伤痛不堪。
高隐士低下头来,有些无能为力。
这乃是天命!
“这个,恕我无能。”
萧匕安猛地将瓷杯高举,重重地砸在了地面上。
“你无能?我是当今太子,我要你能,你必须能!想办法,想办法救她。我的命,我的命能不能救她,用我的命!”
他近乎歇斯底里,疯狂地吼了起来,额头上的青筋涨地青紫。
高隐士吓了一跳,却被他这句话给提醒到了。
舒朗见萧匕安如此,忙劝了起来。
萧匕安却将他推开,凝视着高隐士道:“你有办法对不对?”
“这……”
“你是不是有办法?说!”萧匕安喝了他一声,老者长叹了一口气。
“各人都有一定的命数,这个女子以自己的命数改变天命,自然是要被天命所谴,若是被改变天命之人以性命为续,那她倒是可以活得长久一点。只不过那被续了天命之人或死或只有短短寿命,太子,您可莫要做这事,伤及国本。”
舒朗瞪了高隐士一眼,你既知道伤及国本,怎么还敢说出来?
“没关系,便用我的,怎么用,你告诉我该怎么弄?”
bsp;几乎萧匕安这话一出来,舒朗便瞪大了双眼。
“太子殿下,你疯了!”
可不是疯了吗?可不是疯了吗?“太子殿下,隐士说了,可能会随时毙命啊,您是当今太子,太子乃一国之本啊。你的命何其金贵,何必……”
“金贵?太子?若不是锦儿救我,这天下哪里有我这么一个金贵的太子?她若死了,我去哪儿找一个叫做娄锦的奸恶妇人,她若死了,我又怎么能好好做我的太子?”萧匕安的眼通红,舒朗明明看到了他眼中那晶莹的水渍。
这一眼,看得舒朗心里发疼。
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重复道:“疯了,真是疯了!”
“是,我是疯了,我疯了才会迟了那么多步才明白那个恶毒的奸诈的妇人在我心里有多重要,荆棘入肉,要拔出来谈何容易?”
舒朗怔怔地看着萧匕安,太子殿下,你做的这些,她知道吗?
到底值不值得?
皇后突然走了进来,喝道:“荒唐,简直荒唐!”
她指着萧匕安道:“你要舍弃性命救她,你可有想过你的母后,你可有想过尽孝?”她指着自己的胸膛,心里疼地慌。
“娄锦要生要死,那是三皇子的事,你大可以把高隐士这番话告知三皇子,这便是对他们莫大的恩惠了,你竟还想要舍弃性命,你能不能看看我,我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了,你死了,你让母后怎么办?”
皇后心里苦,当初皇上一句话,她便假扮怀孕,与那乌云氏一道怀着,每个夜晚她都在讽刺中惊醒,皇上以皇后怀孕为理由不进坤宁宫,可笑的是,藏空一句乌云氏可能会生下不幸之儿,她便要听命于皇上假扮怀孕,保住乌云氏。
别人都以为死掉的大皇子二皇子是她生的,呵呵,那是乌云珠的孩子,并非她的。皇上过于偏心,她已经怪了二十多年,她也累了。
可儿子为何也如此偏心?
她怒斥着儿子,可一贯桀骜不驯的萧匕安却变得异常平静。
“为什么事事都要让给他?我的三皇兄他为锦儿所做的我都赶不上,这次,好歹是我先了,好歹有我的份了,我不能退更不能让。我要让娄锦那个奸诈妇人看看,我要让她记住我,一辈子地记着。”
“你!”
萧匕安打断了她,他拍着自己的胸膛,道:“若是可以,我宁愿那喝下绝子汤的人是我,我从来不知道,喝皇室中最为恶毒对绝子汤对我来说竟是这世上最最奉为圣明的解药。”
可惜,他知道的时候又迟了。
只是,这一次,他早了,他先与顾义熙不是吗?
他对舒朗道:“送母后回宫吧。”
舒朗有些为难,可见太子殿下那坚决的态度,只好请皇后出去。
皇后哭着走了出去,从来都是风光过人,凤仪天下的皇后哭地如此狼狈,她只想着现在去见娄锦,将这消息告知她。
“舒朗,命人看住母后,消息若有外传,你便自请贬去西南地区充军。”
萧匕安这话一落,舒朗浑身一颤,皇后气得当即晕了过去。
见皇后晕倒,萧匕安蹲了下来,抱起皇后,良久才道了句,“恕儿子不孝。”
仁亲王府的书房里,顾义熙的面容越发凝重,他盯着对面的刘韬,刘韬低下头来,周身一阵凉意。
“为何还是没有动手成功?”
刘韬不明白,为什么爷要派人去刺杀她?她都昏迷数月了,一个小小的女子能翻起什么大浪?
“主子,安爵王他们出事之后,窦公便将她保护地很好,我们根本找不到她在哪儿。”
顾义熙清冷的面容却掀起了难得的一阵怒容。
“或许,真的只是个梦吧。”只可惜这个梦只给了些许片段,那些零零碎碎的片段拼凑出来,他只能猜中其中的片段。
却无法参透这里头的奥秘。
门上传来了敲门声,刘韬和顾义熙同时结束了
这段对话。
娄锦从外走了进来,欺霜赛雪的面容上依旧笑靥如花。
“义熙,汪老爷子他们得送回去了,他已经将藏空的骨灰带上,说是要待会桃花村的百岁山去净化。”
刘韬点了下头,道:“此事属下即刻去办。”
刘韬离去后,娄锦便看向顾义熙。
他这两日心事重重,是因为那个梦吗?梦境究竟是什么?为什么她问起来却总是一笑了之?
顾义熙走了过来,牵着娄锦柔软的手道:“你与方瑶萧琴他们莫要瞎闹,昨儿个左御风和黄廷煜都来找我了,说是要请个长假陪媳妇。说与你在一起天天疯玩,心里不甚安心,得亲自看着。我昨儿个被他们一激,父皇却没给我假期。”
他看了眼娄锦,显然话语中透着一丝怨气,怨夫吗?
娄锦看他桌子上的一叠奏折,道:“匕安哥哥不是也有批奏折吗?为什么你这几日的量这么大?”
顾义熙皱了下眉,道:“他最近似乎有什么事,父皇也是愧对于他,便想着多给他点自由。”
他拉了娄锦坐下,一边按着她的手一边揉捏了起来。
二人说说笑笑,打趣了会儿,却听得乌嬷嬷敲门说话。
“小姐,出事了。”
顾义熙的手僵了下,长睫微微一颤,星眸下敛下了一片阴影。
“什么事,进来说。”
得到娄锦的示意,乌嬷嬷走了进来,她脸色微微有些苍白,道:“紫晓醒了,她竟道皇上面前说,说……”乌嬷嬷小心地看了顾义熙一眼,顿了下,道:“她说她那日坠湖是太子殿下推她下的船,她亲眼看到了太子殿下与您在水面上亲吻,而且,她还提出质疑,说您腹中的胎儿不是三皇子的。”
娄锦皱了下眉头,殷红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我不信,那日显然是有人设计陷害,我突然出现在匕安哥哥的船上,匕安哥哥当时还喝了酒。紫晓她究竟想要做什么?”
娄锦本想着她若是安分一些,皇上特许让她与安爵王府和离,她也能好好度过余生。
如此,怕是紫晓是要彻头彻尾地报复了。
乌嬷嬷担心的是三皇子啊,这样的传言出来,对三皇子十分不利,若是三皇子不信小姐,小姐又要何去何从?
真是天杀的黑心烂肺的贱人,竟是想让小姐死吗?惑乱皇室那是要治死罪的啊。
乌嬷嬷淬了一口,便小心翼翼地看向三皇子。
顾义熙眯起了眼,清冷的双目盛满了怒意。
“梦,终究不只是个梦。”他缓缓站了起来,对着娄锦道:“阿锦,不论发生什么,你都别出去,不要让人碰你。我护着你。”
娄锦微微一愣,她想过顾义熙的千万种态度,却没想到竟是这种。
紫晓这一招虽狠,可对她来说却不能构成彻底的威胁。
紫晓的意思莫过于指正我与萧匕安当天夜里发生了苟且之事,诬蔑我府中的孩子是那时候怀上的?
娄锦突然惊地一跳,她的脉相不稳,自从吃了药练就缩骨功之后,她的脉相便有些不稳,这要是太医来查……
她看向顾义熙,郑重道:“你要信我,我腹中的孩子是你的。”
只要你信我,我什么都不怕。
她黑溜溜的小鹿一样的眼睛紧紧盯着他,郑重地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