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傲骨嫡女-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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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翠见全妈妈不回答,耐着性子又问了遍。
“女儿,你这辈子都别想见到那万公子。我看你是被人耍了。”全妈妈气地怒骂,想起见到那万公子和县令千金过从甚密,听说双方礼金都收了。
看到流翠发白的脸,她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说是两个月之前那县令千金就收了聘礼。这段日子两个人过得如胶似漆,再过半个月就要成亲了。”
什么?
两个月之前?
那时候,她不是正和他商议着何时接她过门的事儿吗?二夫人还满口答应的啊?眼前猛地一黑,趔趄一下,她颤抖着扶着桌沿,胸口净是沸腾的怒意!
“万氏!”她冷冷咬着唇,猛地拽紧桌布,险些把那些东西一并扫下桌来。
见到不远处红儿的身影,她平了平呼吸,道:“你回去吧,我会好好克制住,那修葺房子的费用我会出的。”
全妈妈皱了下眉头,“你该知道,在这府里生活,不两面三刀,长袖善舞活不了多久,二夫人不是个好惹的。”
“知道了。”
红儿见全妈妈出门,努了努嘴,也不问,只把那水放在桌上,就擅自坐在一旁。
流翠眯起眼,端正了衣服,朝外走去。
“二姨娘这是要去哪儿?”
“我去见大小姐。”说完,她头也不回出门。
红儿急急赶上,见流翠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她跺了跺脚,还是跑上跟着。
穿花楼内,两盆极为新鲜的百合被搬上了桌面,流萤把新装坛子的蜂蜜打开,挖出一小勺子,笑看那边沉吟看书的娄锦。
夏日闷热,窗门几乎通通开了,好不容易出来一阵凉风,带着湖水的清甜味道,让屋内的空气顿时舒爽了不少。
娄锦把书放下,靠着窗,目光悠远的望着不远处碧波荡漾的湖面。
“看你,吃的满头大汗的,看那世杰还会要你?”
“衣服穿好,娘带你回外公家。”
“锦儿,娘对不起你,娘恨那恶贼,为何要这般玷污我,毁了我,害得我一生都不快乐!连累我可怜的女儿……”
那温柔的话语言犹在耳,娄锦闭上眼镜,缩着身子,趴在窗上,眼眶微微的湿了。她想她了,才短短一日不到,她就想她了。
喉头微微哽咽,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她迅速擦干眼里的泪迹,转过头笑着看向流萤。
“一坛子送给武……”她顿了顿,改口道:“送给三皇子一坛子,……萧哥哥也一坛子。另外一坛子先放在地窖里,等过些时日再送。”
“不送给武少爷了吗?”流萤有些诧异。
娄锦摇头不言。
萧匕安见官家送来这么一坛子东西,还以为是上等美酒,他瞥了眼,问道:“谁送来的?”
“说是娄府大小姐派人送来的。”
算不算私相授受?
他皱起眉头,寻思着那日娄锦站得极为笔直的背影。目光微微一冷,脑海中只想到那两个字,利用!
一个年级轻轻的小丫头已经懂得倚仗和凭借所有可利用的人,她当真是不可小觑。
“放入地窖吧。”他冷冷说道,甩头上了马背,长鞭用力一挥,“啪”地一声,马儿吃痛,疯狂地朝远处奔去。
刘韬怪异地捧着那坛子,想着今日那跟在娄大小姐身边的人抱着这坛子,走到他面前。“头,流萤把这东西交给我们,说是大小姐送给三爷的。”
刘韬皱了下眉头,一向配着刀剑的他抱着这么个大坛子,活像街摊边上买假药的。
到了三皇子面前,见三皇子正站在茉莉花前,园子里弥漫着淡淡的花香,他月白色的衣裳长长的垂坠在他身上,够了出他精瘦的身躯和高昂的体魄。
衣角披在花瓣上,他不着鞋子的脚白皙,骨节分明。
“何事?”
刘韬一愣,复又腹诽了起来。三皇子长得人神共愤。更奇怪的是,从那娄府回来后,竟然在园子里弄了个花房。真是怪异极了。
“娄大小姐送来了一坛子东西……”
“拿过来。”广袖一动,顾义熙凤眸盯着那个坛子,眼中闪出一抹极为鲜亮的光芒。
想来是为前几日的事儿道歉了。那丫头……他缓缓勾起唇角。把那坛子打开,淡淡的香味扑鼻而来,坛子里的蜜成色不深,伸手勾出一点,丝丝缕缕抽搭在一起。
顾义熙笑了,一种极为甜蜜的东西在心底泛滥开来,那味道,伴随着口中泛开的滋味,一点一点一丝一丝浸入他的心田。
刘韬震惊地看着三皇子此刻的神情,不笑的主子若谪仙清雅,笑起来真是要人命啊。
他抱起蜜坛子,走出这花坛,朝书房而去。刘韬不明所以,紧跟着上去。
大大的案板上铺着一张宣纸,小康公公磨墨,空气中泛开来墨的清香。
“加一点点蜜。”顾义熙说道。
蜜汁晕开,狼毫笔端沾满了墨汁,显得尤为松软。顾义熙低头,墨发自然垂下,丝缕阳光跳跃着,穿进窗户,洒在他月白的长衫上。
他低头,写完一行字,落款。
命人表好,就送了出去。
刘韬再次腹诽,至于吗?不就是一封信,用这么大个框表上,这放在哪里随时都能见到。娄大小姐怕是用早膳,睡个觉都能看到这东西……
诚然,娄锦收到这幅字的时候明显一愣,这要挂哪儿?
流萤笑着把那东西挂在床尾那端的墙上。挂好端正了,这才看向上面的字。
“酿成百花成蜜后,为谁辛苦为谁甜?”
落款:顾义熙。
娄锦巧笑,字体浑厚,刚劲有力。每一笔画都规规矩矩,端正成楷。这字像极了他。
谈笑间,两只蓝蝴蝶飞了进来,翩翩追寻,在屋内恍若无人地互相追逐,不一会儿,各色蝴蝶不知为何均飞了进来。
娄锦以为是房里的花香散去,转头却见屋内再无花盆子,这才想起流萤早上就把花盆子端出去晒太阳了。
那这是?
蝴蝶飞舞,堪堪落在那字表上。竟都好似黏在上头似的,只挥动着华彩斑斓的翅膀。
娄锦抬眼,心头猛的一咚,那些蝴蝶摆成了一个字,颜色各异地却极为整齐地排列成一个秀丽的“锦”字。
这……
她心头一颤,这种震惊和不可思议让她心头莫名升起一股暖意。
微抿的唇角下意识地向上浮动,扬起了一抹淡淡的,乃至名为甜蜜的笑。
“哟,姐姐这东西可真漂亮,可否送给蜜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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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我要护她(三皇子重点戏份)
第四十六章我要护她(三皇子重点戏份)
娄蜜笑着走了进来,今日的她一身桃色长裙,腰间的娟白素腰带将她的韵致都烘托了出来。举手投足间毫无当日相国寺黑洞的狼狈样貌。
见到那蝴蝶排成的锦字,娄蜜双眼陡然眯了起来。寒芒微闪,道:“三皇子有心。”
娄锦转身,凝视着娄蜜。她缓过劲来了?原来时间过得这样快了。“蜜儿,姐姐看你最近总呆在屋子,那事你就忘了吧。过几日,我让爹爹给你找个表里如一的好儿郎。赶紧把亲事定下来。我看二娘最近总忙的焦头烂额的。”
娄蜜抿了下唇,杏眼瞪了娄锦的背影。却笑道:“不急。”
“哎,父亲还有二十天就要离京了。也不知道何时能相见。”娄锦端起桌面茶杯,轻呷了一口。回头瞥了眼娄蜜,目光清冷。
什么意思?
娄锦叹了一口气,过来拉起娄蜜的手,她清楚地感受到,娄蜜下意识地想抽出手,只那一瞬,她又安分地任着娄锦牵着。
“我与武哥哥早定了亲,父亲离京亦不怕生了变故。可你还未定亲,父亲这番是被贬到边关,更不知何时能回京。京官总是低看外官,你若不早定亲,姐姐怕……”
“有何好怕的。”娄蜜瞪着眼,她这辈子非武哥哥不嫁,非他不可!
娄锦一笑,只说,“爹爹离京,娄家尚无男嗣,我怕二娘辛苦。”
娄蜜挑眉,双手微微握紧,是说娘无人可依靠,若自己不早定下亲家,怕娘的未来不会好过?她扫了娄锦一眼,并不把这事放在眼底。
“蜜儿,下个月过后,姐姐十三岁了。”她说完,娇羞地看了眼蜜儿。
娄蜜心头一跳,还有两年,再有两年娄锦这野种就要嫁给武世杰了。她深吸一口气,目光幽幽地看着娄锦。
娄锦低头,却清楚地了解娄蜜此刻的剜肉的恶毒眼神。
“大小姐,二姨娘来了。”流萤的话适时的响起。
流翠?
娄蜜看了眼流翠,双眼险些冒出火来,替娘办事竟然爬到爹爹的床上去了!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
流翠进来,一眼就看到娄蜜。她笑着低头,道:“二小姐也过来了。”
“我以为你没脸到姐姐这里来了,没想到你还真来了。”娄蜜端起一个茶杯,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下午去给我娘敬茶吧,茶都还未敬过,我就不给二姨娘行礼了。”
流翠咬紧牙,面上依旧笑着。目光明显被屋内一张字画吸引,见落款是三皇子之名,她聪明的眼迅速一转,笑盈盈地朝娄锦看去。
“大小姐,我想大夫人了。您什么时候去见大夫人一并带了我去。”
砰!
娄蜜站了起来,喝声道:“流翠,这府上我娘才是大夫人,休要再提那下堂糟糠。”
娄锦缓缓站了起来,通顺的空气瞬间凝滞了起来。只听得一声啪,娄蜜捂着脸不可思议地望着娄锦。
“滚出去。”
娄蜜清楚地看到她用帕子擦手,然后险恶地将帕子丢出去。
“你!”
给你三分颜色,你就开染房。这戏索性就不演了。
“你早已是残花败柳,我这手爱干净。”娄锦转过身去,对着瞠目结舌的流萤道:“送客。”
好大的胆子!
娄蜜怒气冲冲地扬手欲打,一只手高高地要打下来。
娄锦转过脸来,目光森冷,嘴角讥诮地笑着,那样子看得娄蜜一震。
“你说姐姐到哪儿,你也要跟着姐姐到哪儿。姐姐突然好想嫁给武哥哥。”
娄蜜一震,心头咯噔一跳,她什么意思?
娄锦冷笑,施施然坐下,目光嘲讽。“武哥哥说了,这辈子非我不娶,也绝不纳妾。我提了要纳你为妾,我们一并过去,他不愿。我是担心妹妹这辈子都难嫁,才会想着让二娘给妹妹找一良婿。”
“他真这么说?”
娄蜜话一出,浑身战栗。
有些不敢置信地望着娄锦。她是不是知道什么?还是这只是一个试探?
娄锦点了点头,挑眉道:“武哥哥过几日就到府上,不信我们好好问一问。”
娄蜜倒吸一口气,盯着娄锦信誓旦旦的模样,心头竟是颤巍巍的。武世杰对娄锦的痴念她从不怀疑,尤其此刻爹爹要到边关,她娄蜜还有什么利用价值?
而娄锦,她还是大将军的外孙女,是固伦公主的外孙女。
她双眼赤红,指尖微微泛颤,那日还被武世杰见到她的狼狈。她本可以求爹爹护着,可爹爹……
她眼中的恨莫名积聚,目光极为幽冷。
娄锦淡淡地望着她,噔一声,杯子落下,打断了娄蜜的深思。
流萤接到娄锦的目光,立刻上前来,“大小姐累了。”
娄蜜拽紧袖口,盯着娄锦好一会儿,才转身离开。
流萤看着大小姐,目光晶莹。
流翠更是深深望了眼娄锦,心里头一突。告了退后,她心中的天平开始左右摇摆了起来。
迟宝楼中,大夫提着药箱,进去。
屋内三人都沉着面色。
苏嬷嬷皱着眉头,担心地凝视着万宝儿。夫人身上的怪味越来越浓了,现在即便是用香也掩盖不住。
万宝儿躺在床上,春日里还好些,到夏日越是闷热,汗味一出,更是难闻。有风的日子,这味道能让稍微靠近一点的人都忍不住以为哪里的鱼发臭了。
“夫人,你这段日子可行了房事?”大夫问道。
万宝儿一愣,随即才想到两个月前大夫的话,不可行房。可娄阳就要走了啊,再不行房,何时能有男嗣。
大夫看了她一眼,低叹道:“你这病我只能用药压制,但效果不大。若你未行房事,那即便不甚好,也不会这么严重。”
万宝儿僵硬着脸,下方几乎痒地她坐立难忍。隐隐有着溃烂的趋势。
“大夫,你一定要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