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宫皇妃泣残红:祸乱深宫-第4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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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心思?”
“哼哼……”沂徵一声轻笑,满含轻蔑。
“没心思就该在自己个宫里好好呆着,送什么安神汤。宫女暴毙,杨氏已有不察之罪在身,只是朕念她一向谨慎无差错,才没有追究,甚至许她小祭知晨。她曾说与朕,知晨为人所害,朕只当她胡言,紧接着便是发生了玉儿小产的事情,难道她是觉得知晨的死与翠园堂有关?是要施展报复么?”
帝王的语气愈来愈急促,我听得也已经是大汗淋漓。
“不是杨氏是谁?是何荣华?还是玉儿她自己?你替她求情,那你拿什么来给朕解释?玉儿独独吃了她送去的汤水便小产,还不是汤水的问题,你觉得这说得通么?”
这样的质问,我自是没有脸面说任何的,毕竟,我手中无任何证明姐姐无辜的证据,可是,我就是相信,姐姐不会是凶手。
“你今天,又见皇兄了,是不是?”见我许久不说话,沂徵突然问道。
我身子一抖,人也发呆了起来。
脑海中,那张脸,记忆里,那个人,瞬间充斥了身上的每一寸肌 肤,襄王,他曾经就像从天而降的福神一般,忽然的出现,闯进我的生命,并且牢牢的住进了我心里八年。
第九章 鸳鸯谱里错鸳鸯
如果不是遇见沂徵,如果不是爱上他,那我见了这个‘他’,知道了是这个‘他’,会爱上这个‘他’么?
下巴被大力握住,四眸相对的瞬间,我在沂徵眼中读到了‘危险’。我没有听到丝毫动静,沂徵都站到了跟前。
“你在想什么?水性杨花的你,难道因着朕的话,想皇兄了不成?朕不许你想旁人,你只能想朕,明白么?”
“不是,不是。”我看着盛怒了的帝王,极力的否定。
“圣上;娘娘,可以用膳了。”问竹突然上前,不知分寸的说道。
沂徵仍是狠狠抓着我,冷冷看了问竹一眼,“滚!”吓得问竹带着一干奴才都退了下去。
“你真是无可救药!”对我说罢这一句,沂徵甩开我,面带着我说不清道不明的怒气与仿佛奇怪的不该呈现的醋意,大步流星的走出了麟德殿。
“皇上——皇上——皇——”我急追几步,呼喊着,却到底也没有令牛脾气的沂徵再回头。
沂徵走后,我大声喊来了春儿。
“来了来了,小姐,怎么了?”春儿急乎乎的跑出,刚被沂徵吓得她们肯定是恐慌不已了。
我摇摇头,“我没事,你遣人将御膳送去元寿殿吧。”
“圣上是怎么回事,每次都这样和小姐闹得不欢而散。”春儿长出口气,后又嘟着嘴,一脸狐疑起来。
“你也注意到了啊?”我越过春儿,眸光顺着甬道远远的望着延惠宫门,幽幽说道。
“去办事吧。”我收回视线,“叫问竹取了冰簟拿来寝殿。”
“是。”
寝殿里,我独自倚在短榻上,抚摸着榻身上的吉祥纹饰,心里,竟然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襄王。
“主子,您的冰簟,奴婢给你铺上吧。”问竹来时,我还沉浸在一片思绪之中,倒是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好。”
“娘娘,您说怪不怪呢?”问竹一边在榻边忙碌,一边对我禀告,“襄王回宫才几日,太妃就等不及的问王爷物色王妃呢。”
“哪个太妃?”我怔了怔神儿,心里还是忍不住多问一些他的信息。
“当然是仪容太妃了,听说是要将兵部侍郎楚大人府上的二小姐嫁做咱们襄王妃呢。”问竹笑吟吟的回道。
兵部侍郎?二小姐?
我想起来了,那日,在慈安殿,太妃就已说过,看样子她是早有打算的,“王爷怎么说?”我淡然一问。
问竹莞尔,“那奴婢就不知了。”铺好冰簟,又为我窝好寝被,她转身伸手扶过我,“主子,晚膳不用了么?。”
“不用了。你也下去吧,本宫累了。”
我坐到榻沿上,只觉头痛欲裂,浑身难受异常,举手间,留意问竹瞧着我,一脸担忧,我微微一笑,抚平她紧蹙的眉头,“别担心,今日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本宫有些吃不消,睡一觉就好了。”
问竹见我如此说,便没有再多言什么,顺着我的意愿也就出去了。
……
第九章 鸳鸯谱里错鸳鸯(2)
皓月当空,夜凉如水。
我却无心欣赏窗外的夜色,褪了外衣,卸了满头饰物,略洗洗,我拉开丝被,翻身睡了。
梦中,我又来到了古刹佛光的净云寺,杏黄 色的院墙,青灰色的殿脊,一如往昔,只是,走在络绎不绝的行人中间,自己却如同透明的一般,走上繁华的秀水街,我刻意去找寻儿时的记忆。那叫卖冰糖葫芦的叔父尚在,火红的果子勾 引着我腹中馋虫,我不受控制的伸出手,快要够到了,快要够到了……
‘茗儿——’这一刻,耳畔传来一声呼喊,我回头,四处张望,是哪个在唤我?
街角,墨绿色的长服映着树木的浓荫,险些让我看错了眼,以为无人呢。‘沂徵?’,那是你么?为什么依稀仿佛看着,与你那么想像呢?
“沂徵…沂徵…沂徵…”我拼命的朝街角喊着,沂徵,是你么?是你你听到了么?他到底听到了么?
“朕在,朕在。”手臂上传来的力道让我渐渐清醒,待我睁开眼,迷糊间,一滴滚烫的泪水‘啪’的滑落了脸颊,是谁,哭了呢?
“皇上!”待我看清身边的情况,轻唤出声。
这个姿势,却实在是别扭。
沂徵,他半个身子歪在榻上,正在用臂力按住我,我知晓是他后,又要挣扎着起来,行礼参拜。他脸上犹还是挂着泪珠,一双大手也是用力握着我的小手,言语间几经哽噎,“朕,对不起你。”
头脑中‘轰’鸣一声,我被这突如其来的道歉,弄得不知所以,而无从回应。
半晌,“皇…”
“你先听朕说。”沂徵并未给予我询问的机会,硬是用指腹附着我的唇瓣,要我噤声。又是顺手拂了拂我鬓角的碎发,看着我的眸光里一样溢满了温柔,就好像春日午后的阳光,照在心里总觉得暖暖的,可是,沂徵这般态度,不是太奇怪了么?
“晚膳怎么没用?身子吃的消么?”满面担忧之色的他细细问着。
我心中有几千几万分不解,以沂徵的为人,我才惹怒过他,他定然是不会低头的,“皇上,臣妾午膳存了食,晚膳就不曾用,臣妾谢皇上体恤关心。”
我自是撒了谎。
沂徵听罢,慢慢的直起了身子,长叹一声,放开我的手,走到内殿的短榻上,面对我而坐,“茗儿,你心里,朕是怎样的人 ?'…87book'”
“嗯?”我狐疑道。
“朕,想知道,你对朕会是何评价?”
“这……”我支吾一下,揣测着帝意,掀开盖在身上的丝被,迎着沂徵,跪了下来。
“皇上,臣妾认为,皇上是位明君,心系百姓,造福苍生……”
“茗儿,不要说了。”沂徵直摇着头,脸上的神色告知我,他并不认可我的话,“这些,人人都会说,朕想听的,是茗儿的心里话。”
心里话?
我抬着头,四目相对,沂徵深眸里尽是真诚,而我,欲想透过这种真诚看到那更深层的东西,却怎么也瞧不见丝毫它意。
“皇上,有何事发生么?有谁言语间冲撞了您么?”我忐忑着心绪。
“茗儿心中对我的爱还有几分?”沂徵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反而又是留下一个棘手的问题。
第九章 鸳鸯谱里错鸳鸯(3)
我该怎么回答?
都说,暴风雨前是异常平静的,那么,这是不是也是那种平静呢?
我不在乎自己,却要在乎景城的百姓,在乎爱护自己的众位宫妃姐妹与麟德殿的大小宫人。
或许,我不能说实话。
想定了主意,我给沂徵磕了了响头,而后,我的语气便平淡如水了,“皇上,您虽然性情古怪,喜怒无常,但是,帝王至尊向来如此。至于,在臣妾心中,臣妾觉得,作为宫嫔,臣妾与宫中的姐妹们的心是一样的。”
“朕,知道了。”沂徵瞬间,颓丧至极。
“茗儿,昨晚,吓到你了么?”
“嗯?”沂徵的突然转移,我有些应接不暇,转念,笑道,“皇上是说昨夜的刺客么?皇上应该比臣妾更明白,那不过是一场作 秀,却耍 得臣妾团团转。”
我的讥笑映衬在沂徵眸底,是满眼的释然,看着我,他咧嘴一笑,却蕴含苦涩,“对,对,那是一场作秀,朕是想你,才想出这个馊主意。茗儿,不许生朕的气,好么?朕保证,以后不作秀了。”
“茗儿,朕现在想满足你一个愿望,你有什么愿望么?”良久的安静后,沂徵出声打破了这安静。
怔了怔身子,加上腑内不确定的因子作怪,牵引着我试探性的问道,“真的么?什么样的愿望都可以么?”
“恩,但凡朕能做的,朕一定满足你,朕负你太多了。”沂徵眼朝着窗外,虽是满目苍夷萧瑟之感,却也点头认可。
一眨眼,我的心中闪过无数念头,这些念头中,独有一个,那么的清晰,那么的让我想要化为现实。
咬定牙关,镇静心神,我扬声坚定的说道,“皇上,请放了臣妾并宽慰臣妾母家,及麟德殿的众位宫人。臣妾愿此后青灯古佛,一心为求我泺国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
“茗儿,你在说什么?这不行,绝对不行。”显然,我的话说罢,沂徵有些激动,摆弄着我的双肩,他意图是要摇晃我至清醒吧。
他质疑,不相信。
我却坚决,不退步。
“是的。臣妾说到现在,不想再遮掩了,臣妾的爱,在皇上多次的教训下已经耗尽了。”我摊着双手,指着心间,也万分激动了,“臣妾是人,活生生的一个人,这个人,她有血有肉,有知觉。皇上,你心中有臣妾么?耐烦有一分,臣妾都愿意为您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可是,您没有,您一次次骈弃我,一次次恶言相对,您让臣妾还如何做?这样的情形下,又怎么还能对您笑脸相迎,真情相对呢?”
“皇上,像您这样的人,配谈爱么?”
“您应该盛怒的,臣妾应该还会降位遭弃才是,臣妾说的对不对呢?身为家中独女,臣妾早已是不孝至极,不能侍奉双亲膝下,自是无颜再见。臣妾请皇上,不要因为臣妾,难为我的家人,甚至牵连景城百姓。”
长久的积怨,一夕之间,全部跃然纸上,有种难以名状的快意。我扯动嘴角,想要笑的妩媚,却瞬间泪如决堤,散尽满面。
“茗儿!”沂徵一声凄凉轻唤。
殿角,明亮的宫灯映着月色,皎白的不带一丝人间烟火,透过其如白昼般的光线清晰的反照着每一次表情的变幻,沂徵,他的内心,是否同与此刻的我,变得复杂了。
第十章 一心无二只有你
“我对不起你,可是我是爱你的,真的爱。”沂徵突然扑上前,狠狠的抱住我,“皇兄又走了,我又在孤军奋战了,你不能离开我,我也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冰凉的液体顺着脖颈滑入了我的衣内,这一刻的沂徵,突然,像一头受伤的小鹿,浑身散发着巨大悲恸。
我被这架势吓到了,高高在上的一代君王还有如此脆弱的时候么。襄王,那个‘放荡’的奇怪王爷,怎么又走了?
孤军奋战又是怎么讲?
“茗儿,留下来,我再也不凭自己想法做事了,我以为,嫌弃你,唾骂你,她们就不会注意到你,我太想保护你了,可是,我的皇位……茗儿,别离开我,我不能没有你!”
“皇上,告诉臣妾,出了什么事?是要打仗么?”
感觉到自己怀里的人挣扎着要起身,我只得扶起他走到榻上坐着,我用锦帕拭去了沂徵眼角的泪花,‘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那到底何事,让他如此痛哭?
到底是何事,让他今夜仿佛瞬间变了一个人 ?'…87book'
“茗儿,姨妃为皇兄指婚,皇兄便走了,他说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茗儿,那个人,是你么?”沂徵轻轻说着,我手中的帕子却随着这话,再握不住,絮絮落下。
“今儿,皇兄使易容术,吓到你了吧,我帮你呵斥了他。”沂徵迷离眼神,靠上榻帮,声音似是遥遥传来的天籁之音,“八年了,茗儿你知道么,你折磨了朕八年,你还记得么?朕那年,初见你,朕说,等你长大,纳了你,保护你。”
“…………”
我慌在心头的话哽噎,我瞠住眼神,不知道该往哪里看,沂徵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起来,我又坐下,我摇头,我又努力镇定。
“究竟…是你?还是他?”我颤悠悠的,不敢相信的问着。
十五年来,我从未觉得时间像此刻走的这么缧慢过,到底是谁,救了我?
“茗儿想是谁,那就是谁了。”沂徵静默了好久,才木然看着失魂落魄的我,“记得元寿殿里,皇兄对朕说的话么?”
我极力回想第一次见到襄王的情形,一幕幕,仔细的回忆。
“王爷的‘原来就是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