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临城下-第6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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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子潇冷笑了几声,道,“就是说,你死了这条心,省省力气别瞎折腾了,娉婷心里已经有人了。”
白雨泽毫无底气却情不自禁地道:“不可能。”
子潇没再跟他争辩什么,只留下一声冷笑,大步走出了漆黑的巷子。
他不知道今天白雨泽对娉婷说了什么,更不知道娉婷当着白雨泽的面吻了林莫然家仆的事,只是听了赵行给他带来的回话,便知白雨泽在这件事上已经没有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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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新官上任 。。。
“夫人。”
白英华正在映容的服侍下更衣上妆,房门外传来沈谦的声音。
白英华扬手示意映容退下,自己收拾好最后的几个扣子,方才唤沈谦进来。
沈谦递上一份烫金名帖,白英华接过打开,扫了一眼就皱起了眉来,“江苏督军江淮?”
沈谦颔首道:“是。上一任督军放纵部下犯了不少事,惹怒了各国公使,闹到大总统那里,大总统把上任督军撤了。新任督军昨晚进的城,一早就递了名帖。”
白英华眉头皱得更深了,“说没说有什么事?”
沈谦道:“名帖是督军府的一个副官送来的,只说督军稍后便来拜访。”
白英华稍稍思虑了一下,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吩咐下去,烹上一壶今年的春茶,让厨房多备几样花式茶点。另外,备好二十匹上好的云锦,一百根金条,还有那把唐朝宝刀,或者用得着。”
“是。”沈谦应了声就要下去张罗,白英华却又在他出房门前把他叫住了,“等督军到了,别让他们进沈家大门进得太容易,进了门先晾他半个时辰再来我这通报。”
沈谦微微蹙了下眉,还是颔首道了声是,退了下去。
沈谦从庄怡园出来就去了厨房。一大清早,早饭时间刚过,一屋子伙计丫头都在忙着收拾主子们的残羹剩饭。沈谦站在厨房门口仔细看了几遍,才看到在一边角落里不知在和谁悄悄说话的沈府大厨娘花椒。
走近过去,方看到与花椒说话的是冷香。
花椒看到沈谦,忙招呼道:“管家,您过来了。”
站在花椒身边的冷香匆忙抹去脸上的泪水,低头小声叫了声“管家”,转身去看火了。
沈谦对花椒吩咐下了茶和茶点的事情,看了眼不远处偷偷抹泪的冷香,微皱着眉压低了声音问花椒道:“冷香这是怎么了?”
花椒摇头轻叹,“还能是为了什么啊……”
沈谦会意地点了点头,又对花椒叮嘱了几句,待花椒转身去准备食材,沈谦轻轻走到冷香身旁。
冷香听到沈谦在身边唤了她一声,慌忙擦了擦泪,才转过身来颔首道:“管家,您有什么吩咐?”
沈谦拿出方手帕递给冷香,冷香低头接着,小声道了声谢。
沈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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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眉宇间满是忧色的冷香,问道:“大少爷怎么了?”
冷香轻轻摇了摇头,带着轻微的哭腔道:“大少爷躲在房里不肯见人,夫人来了他不见,连小姐来了他也不见……大少爷从醒来到现在几乎什么都没吃过,所以我一早过来麻烦花椒姑姑特别替大少爷炖点滋补的汤品……”
沈谦轻叹,道:“辛苦你了。”
冷香忙摇了摇头,“这都是我分内的事。而且,比起大少爷和大少奶奶吃的苦,我做这点事不算什么……”
沈谦又宽慰了冷香几句,便要去安排别的事,还没来得及转身,忽见冷香把他的那方帕子递还给他,“谢谢您的手帕。”
沈谦没伸手去接,轻轻微笑,“先拿着吧,什么时候不掉眼泪了再还给我。”
十点刚过,沈谦叩响了白英华的房门。
沈谦进了门,早已换好衣服的白英华问道:“怎么样了?”
沈谦道:“照您的吩咐,在大门口难为了他们一下,挨个查了证件,还让他们都解了枪械,督军大人已经在前面大堂等了一个时辰了。”
白英华点了点头,不急不慢地又问道:“他们来了多少人?”
沈谦回道:“来了有七八个人,进府的就只有督军大人和他手下副官周致城。”
白英华微微有些讶异,皱了皱眉。
见到江淮时,白英华脸上已满是谦而不卑的笑意,“民妇有失远迎,让督军大人久等,还请督军大人海涵。”说罢向江淮浅浅一拜。
江淮一身长袍便装,从上到下也只有那挺拔健壮的身形能显示他的戎马生涯,倒是他身后站着的年轻副官周致城是一身北洋军的打扮,面无表情中也能看出这年轻人对沈家傲慢态度的极大不满。
江淮从椅中站起身来,和他那身装扮一样平易近人地向白英华行了个礼。
白英华对这个毫无官架子的督军在心里打了好几个问号,但仍是客客气气地把他们两人请到了后园画扇亭。
白英华着人奉上一早吩咐下的茶和茶点,对江淮客气道:“家人不懂事,英华代家人向督军大人赔罪了,慢待督军之处还望督军莫怪。”
江淮连连摆手,道:“沈夫人客气了。沈家是江南豪门,大门太容易进是要被人笑话的。”
白英华笑道:“督军大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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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了。听闻督军大人今日新上任,不知大人是否肯赏脸留下吃顿便饭,让民妇有幸替金陵百姓为大人接风洗尘?”
江淮朗笑了几声,道:“这饭是肯定要吃的,而且沈夫人可别想一顿饭就把江某打发了啊!”
白英华微微一怔,旋即笑道:“怎敢怎敢,民妇略备了些薄礼,还望督军大人不要嫌弃才好。”
听白英华这样一说,江淮又笑了起来,“沈夫人,这礼是肯定要送的,只是现在还早了些吧?”
为难他半天他不生气不说,还看起来似乎一副抑制不住高兴的样子,白英华本就疑惑万分,听到他这句话就更不明白他到底想要什么了。白英华微微蹙眉,道:“恕民妇愚钝,还请督军大人明示,只要是力所能及,沈家一定倾尽全力配合大人。”
轮到江淮一怔,满面诧异地道:“怎么,沈夫人难道不知道我是谁?江天媛是我的女儿啊。”看着白英华一脸惊愕的样子,江淮苦笑道:“我这个丫头啊,老是这么毛毛躁躁的,要不是她给我写信说与贵府少爷的事,我这个当爹的都不知道她已经回国了。”
白英华请做出一分客套的笑意,道:“江小姐一看就是大家闺秀,只是没想到竟是督军大人的千金……”
“什么千金啊,”江淮叹道,“内子早逝,我又常年东奔西跑的,家里也没什么人管教她,活脱脱的一个假小子……难为沈二少爷受得了这丫头啊!”
“督军大人这是哪儿的话,”白英华忙道,“江小姐知书达礼,端庄大方,犬子能得江小姐垂青才是祖上积德了。”
江淮笑了笑,道:“这么说,沈夫人对这门婚事是没什么意见了?”
白英华微微一怔,笑容有些僵在脸上,稍稍犹豫了一下,道:“不知督军大人有何打算?”
江淮似是早就想好了,不紧不慢地道:“我这趟来本就是想与沈夫人谈谈这门婚事的。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只要她愿意,我也没什么意见,何况她看上的是贵府二少爷,我更无话可说。只是我还从没见过沈二少爷本人,虽然知道沈家少爷必定是人中龙凤,但还是想见上一面,不知沈夫人是否方便请二少爷出来?”
“这……”白英华还没想好关于这门亲事要怎么回应江淮,江淮又抛给她一个棘手的问题,白英华只得硬着头皮道,“这真是不巧,这些日子家里生意繁乱得很,子潇一直在外面照顾生意,这会儿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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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在哪个铺子里。这样,等子潇回来我让他亲自到督军府拜见您,可好?”
江淮笑道:“好,正好让我回去给女婿准备份见面礼!”
说罢,江淮站起身来,“恕江某公务在身。”江淮意味深长地看着白英华,不惊烟尘地道:“看起来江某要在南京长住了,这门亲事还请沈夫人考虑清楚,江某改日再来叨扰。”
送走江淮,白英华在亭子里坐了良久,才向沈谦下了条命令。
彻查江天媛身份。
她一时想不出哪里有问题,但自从见到江淮,一种不舒服的感觉就一直没有消失。
且把江淮督军的身份放到一边,白英华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竟不止一次在江淮的言语神情中感觉到他是迫不及待要嫁这个女儿的。
若不是江淮有问题,那就是江天媛的问题。
每想到灵玉那日的神情,她都绝不想再亲手处理任何一个儿媳。
如果江天媛不合适沈府,那为人为己,还是打一开始就让她离这里远远的吧。
“还有,”白英华补道,“让各商号这些天多加留意,对督军府的人要敬而远之。也提醒雨泽,办事机灵点,要慎之再慎。”
沈谦看着愁云满布的白英华,道:“夫人,恕小的多嘴。不过是一任督军,您是否多虑了?”
白英华摇摇头,从桌边慢慢站起身来,叹道:“防患于未然吧,我总觉得南京城要阴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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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关系 。。。
墓园,日西斜,湖光粼粼。
江天媛被赵行自学堂接回来时,子潇正倚着临湖的栏杆站着,全神于手里的那块木牌。
江天媛远远看见子潇,站住了脚步,轻声问赵行道:“他手里那是什么东西啊?”
这些日子来,子潇虽什么也没说,赵行还是看出了江天媛与子潇非比寻常的关系,也就对江天媛毫不隐瞒,道:“是林莫然还给二爷的名牌。”
江天媛问道:“名牌?什么东西?”
赵行道:“就是刻着回春堂坐堂大夫名字和沈家商号标志的木牌,平时摆在诊室的桌子上,大夫们外出出诊的时候随身携带,如不出示名牌就不能以回春堂的名义给人看病。南京的老百姓都认回春堂的牌号,二爷怕江湖骗子们打着回春堂的名号骗人,就用了这个法子。”
江天媛轻笑摇头,“这法子也太天真了,一块木牌而已,要想仿造不也简单得很吗?”
赵行脸上浮现出几分骄傲的神色,道:“从二爷接管回春堂到现在,还没人能仿出这块牌子。”
江天媛正要开口,忽然想起现在似乎不是研究怎么伪造这牌子的时候,便道:“林莫然还这牌子的时候有没有让你给子潇带什么话?”
赵行摇头,“他只说托我把这个还给二爷,其他什么都没说。”
江天媛微微蹙眉,看了看远处还在凝神看着牌子的子潇,“莫然的伤怎么样了?”
赵行迟疑了一下,道“看起来……好像更严重了。”
“什么?”江天媛一怔,视线从子潇身上收了回来,诧异地看向赵行,“更厉害了?”
赵行忙道:“在下不懂医,不敢乱说,只是看起来林先生似乎不大好,连说句话都挺费劲的。”
江天媛点点头,对赵行道了声谢,两人才向子潇走了过去。
江天媛走近去,看子潇一副心无旁骛的模样,伸手就想夺子潇手里的牌子。哪知刚抬起手来,子潇忽然头也不抬地道:“我正想找你呢,林公馆那有麻烦了。”
子潇目光抬起来时,正看到江天媛一脸诧异的样子,“怎么,不信?”
江天媛是被子潇分神的本事吓了一跳,忙摇摇头,“不是不是……我知道,否则他不会冒险用药的……”
子潇不解地道:“用药?什么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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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恐怕是借着陪娉婷回府探望的名义服药装病才得以出来这一趟,”江天媛道:“莫然是个大夫,他很清楚这药对身体的损害,能把他逼到这个份上肯定是出了不小的麻烦。”
子潇扬了扬手里的木牌,“我昨天想了一晚上,他怎么挑这个时候把名牌还给我。我刚才一不留神把这牌子掉水里了,捞出来以后就成了这样。”
江天媛拿过牌子,只见牌子上的“林莫然”三个字被圈上了红圈,还打上了个端端正正的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