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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节

心临城下-第6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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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天媛看得出子潇紧紧咬着牙关才压制住满腔怒火,而子潇脸上还是暗夜一般的沉静。沉默良久,子潇深深呼出一口气,吩咐赵行道:“你先回府报丧,然后继续盯着林公馆,无论如何要保护小姐的安全。”
  
  “是。”赵行向两人颔首拜别,转身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子潇……”江天媛刚想说些什么,子潇扬手打断了她的话,一如既往地霸道地看她一眼,道:“楼上空屋子多得是,爱睡哪儿就睡哪儿。我快烦死了,没空搭理你,别打扰我睡觉。”
  
 
 78、一宵冷雨葬名花 。。。 
 
 
  说罢,子潇沉沉稳稳地走上了楼去。
  
  那几句话,那种目光,那个背影,强硬,霸道,不耐烦,江天媛丝毫看不出任何伤心难过的痕迹。
  
  或者,他也看多了生死,这女人的死对他而言真的只是件烦心事吧。
  
  情绪激动过了,骂过了,也就那么过去了吧。
  
  毕竟他是沈子潇。
  
  江天媛上楼找到自己上次在墓园住的那间屋子,这间屋子旁边的房间亮着灯光,应该是子潇在里面了。
  
  江天媛挑亮了灯,想找点热水洗漱一下,却发现屋里任何一个容器里都没有水。想起子潇是受罚才来的墓园,应该是没有带佣人的,江天媛便自己下楼到厨房去烧水。
  
  厨房是一间紧贴着竹楼的砖房,只是外面用竹子衬着,看起来还是竹楼的模样。厨房里布置很简单,柴草倒是很充足,江天媛把火烧旺,从厨房门外水井里汲了壶水放到小炉上烧着。
  
  一壶水烧好,江天媛换了一壶放到炉上,拎着烧好的水走上楼去。
  
  刚想推开自己房门,看到隔壁房间的灯光,想起子潇那里应该也没有水,就扣响了子潇的房门。
  
  没有回应。
  
  门虚掩着,子潇应该是还没有睡,江天媛推门进去,却发现子潇不在房里。
  
  烧壶水的工夫,他能跑到哪儿去?
  
  江天媛疑惑间感到一阵寒意拂过脸颊,转头看过去,这样的寒夜屋里的窗户竟是开敞的。
  
  透过大开的窗户,借着湖面上的粼粼月影,江天媛看到湖面上浮着一叶小船。
  
  船头坐着个人,离得太远看不真切,但那轮廓无疑是子潇的。
  
  置身暗夜中的水天之间,无论贫富强弱,一个人都会被无边的寂寥苍凉吞噬掉。
  
  一支烟夹在他的手上,闪着明明昧昧的火光。
  
  那些强硬霸道果然是他强装出来的。
  
  江天媛并不想去打扰他,只是把子潇桌上的茶壶里满上了热水,就回到自己房里,拿热水洗了脸,喝了杯热茶,感觉整个身子都暖过来了,才拎着空水壶回到厨房。待另一壶水烧好,江天媛把水拎回房,便准备睡觉了。
  
  脱下风衣,解开发髻,江天媛在熄灭灯火前打开窗子向外看了一眼,子潇还在船头,还在抽烟。
  
 
 78、一宵冷雨葬名花 。。。 
 
 
  合上窗子,江天媛熄灯睡觉了。
  
  初冬寒夜,把子潇一个人扔到湖面孤舟上吹冷风,江天媛不是毫不在乎,只是比起担心,她更尊重他的骄傲。
  




79

79、清醒 。。。 
 
 
  第七十九节·清醒
  
  这个季节的竹楼果然像子潇说的那样,阴冷得不像人住的地方。江天媛睡了一会儿就被冻醒了,拿出怀表看了一眼,不到四点。
  
  披衣起床,江天媛打开窗子,看到子潇竟还在船上,手中仍夹着烟。
  
  江天媛本以为他在船上坐会儿清醒下头脑就回来了,没想到他竟没有回来的意思。
  
  在那个被夜色和山水映得无限苍凉的身影里,江天媛像是看到了一种无法消受的强烈哀伤。
  
  一个念头从江天媛脑子里闪过,江天媛大步走出了门去。
  
  江天媛先前错会了一件事,子潇三更半夜到船上抽烟不是为了清醒,却是因为除了这样他不知道自己这个时候能为灵玉做些什么。
  
  只要闭上眼睛就能看到灵玉惨白的面容,听到她凄凉的哭声。
  
  在那条船上坐着,任一叶孤舟静静浮在湖心,哪一边都不近湖岸,子潇觉得这种感觉像极了他现在的心境,空荡、纷乱、懊恼、恐惧纠结在一起,就是没有一种感觉能指引他接下来要做些什么,坐了一夜,心里是一种把灵魂掏空的悲哀,脑子里却始终一片空白。
  
  悲哀的最深处,他强烈地希望有人能扶他一下,可思绪所及的都是依靠他仰望他的人。
  
  他只得让冰冷的夜风一点点把悲哀冻结。
  
  强硬惯了,骄傲久了,子潇并不知道这种感觉就是别人所说的无助。
  
  他的确杀过人,但却从没有人以这种方式被他害死。
  
  何况这个人是他大哥的女人。
  
  那么一个安静柔弱的女子,却是在极端的羞辱中离开人世。
  
  他可以很容易地补偿一个活人,但没法给一个死人丝毫的安慰。
  
  方家不认这个女儿,沈家休了她,意味着她不但活着无家可归,而且死无葬身之地。
  
  不管这一切的真相到底是什么,灵玉的死与他是脱不开干系的。
  
  从没想过,一条人命会沉到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失神地望着前方泛着微澜的水面,子潇默默抽着今晚不知第几支烟。
  
  倏然听到身边有什么东西钻出水面的声音,还没回过神来,一只从水里伸出的手猛地抓住他的胳膊。子潇一惊,等反应过来时身体已失去了重心,随着“哗”的一声跌进了湖里。
  
  在冰冷的湖里呛了几口水,子潇总算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踩着水浮上湖面辨清了方向,一个猛子扎回水里,游到竹楼边系船的小船埠边。
  
  江天媛不知何时已潜上了岸,全身湿透地站在船埠上,叉着腰喘着粗气对水里的子潇道:“你清醒了没?没清醒就别上来了!”
  
  子潇两手撑着船埠边缘爬上岸来,还没站稳就冲江天媛叫道: 
 79、清醒 。。。 
 
 
  “你疯了啊!”
  
  江天媛看了子潇一眼,一言不发,低喝一声抬脚就踢在子潇膝上,子潇没想到江天媛会跟他动手,一点也没设防,还来不及叫出一声就又结结实实地摔回到了水里。
  
  等子潇再一次浮上水面,江天媛还是那句话,“清醒了没?”
  
  子潇撑身上岸,还没等开口,江天媛又一拳打了过来。
  
  子潇刚在她手下吃了亏,不敢忽视江天媛的一招一式,来来回回跟她过了四五招,终于趁江天媛一拳打空的机会张手把她紧紧搂到了怀里。
  
  子潇低头看着被他搂在怀里动弹不得的江天媛,气急败坏地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到底是女人的身子,江天媛力气敌不过子潇,挣了几下没挣开子潇的手臂,也就不再白费力气,抬头看着子潇道:“你不是在船上坐了一晚上都没效果吗,现在脑子清楚了吧?”
  
  看着怀里全身湿透冷得嘴唇发紫还在冲他发火的江天媛,子潇像是忽然间明白了点什么,放开了江天媛。
  
  江天媛判断得出眼前的子潇可以正常交流了,便松了口气,道:“我在厨房生了火,去那暖和一下吧。”
  
  一走进厨房,子潇愣了一下,接着差点没当场昏过去。
  
  江天媛不但生了火,烧了水,还准备了干毛巾,竟然还熬了一锅姜汤。
  
  这说明江天媛不是一时兴起,而是把什么都准备齐全,就等着把他拉下水了。
  
  子潇气也气不起来,笑也笑不出来,坐在炉火边上,接过江天媛盛给他的一碗热姜汤,埋头慢慢喝着。
  
  江天媛在子潇身边坐下,拿干毛巾擦着还在滴水的头发。湖水冷得像是流动的冰,还站在外面被冷风吹了好一阵子,在屋里一暖,江天媛不禁打了几个喷嚏。
  
  子潇看着这刚才还像只豹子的女人现在像只小猫一样,牵起一丝苦笑,把汤碗递到江天媛面前。
  
  江天媛也不在乎这碗子潇刚刚用过,接过来慢慢喝了两口,又把碗递还给子潇,继续擦她的头发。
  
  子潇苦笑着道:“你说你犯什么傻,打我一顿不也一样吗,干嘛自己还往冷水里跳……”
  
  子潇话音未落,江天媛又打了个喷嚏,揉了揉微酸的鼻尖,江天媛带着轻微的鼻音道:“在德国训练的时候我曾经被扔到漂着冰块的河里,就我一个人,游了两个多小时才回到营地……我知道自己一个人泡在冷水里的滋味,但也看不得你一个人在那里没完没了的抽烟,所以想了个折中的法子,有个人陪你一块泡冷水应该就不会那么难受了。怎么样,现在清醒点了吧?”
  
  子潇突然意识到,自己怎么忘了这个女人,这个在他所能触及的世界里唯一一个能与他站 
 79、清醒 。。。 
 
 
  在平等位置上的女人。
  
  “我不是不清醒,”子潇垂下目光,像是下了很大决心,才缓缓说出一句,“我是害怕……”
  
  半晌听不到江天媛说话,子潇转头看她,却看到江天媛竟是一副惊喜的模样,子潇哭笑不得,“你这是什么表情啊?”
  
  “高兴啊,看不出来吗?”江天媛站起来跑到水缸边上看了看自己映在水里的模样,转过头来对子潇道,“我觉得我已经表现得很到位了啊。”说着冲子潇摆出一个更夸张的笑脸,“现在怎么样?”
  
  子潇靠在墙上,有气无力地道:“你到底想表达点什么?”
  
  江天媛把夸张的笑容收敛成浅浅的笑意,“高兴,因为你终于肯说实话了。”
  
  子潇看着眼前这个戏台上小花旦一样古灵精怪的江天媛,实在没办法把她和一个受过严酷训练的革命党间谍联系起来,甚至也不觉得她跟化学博士学堂先生这样的身份有半文钱的关系。这女人分明把他气得想跳回湖里,可他却证据确凿地发现,他莫名其妙地爱上这个女人了。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却是现在才在自己心里得到确认的。
  
  若非爱上了这个女人,怎么会那么坦然地对她说出来心里的恐惧,怎么会小心谨慎了二十几年却不计后果地信任她。
  
  在这么个不合时宜的时候。
  
  让他一团乱麻的心绪平静下来的不是冷水,而是这个女人竟愿意陪他一块跳进冷水里。
  
  江天媛走到子潇面前,像所有打胜仗军队里的男人们战后查看敌军尸体一样单膝跪下。子潇本以为这女人摆出这样姿势是要开始对他训话了,却没想到江天媛竟伸出右手食指,像秦淮红船上的花花公子挑姑娘似的扬起子潇的下巴,一本正经地说出一句让子潇差点没动手掐死她的话,“小娘子别怕,爷会保护你的。”
  
  不知是被冻的还是被江天媛气的,子潇觉得头疼得要裂开了,没有一点跟她拌嘴的力气,干脆仰头靠在墙上,闭上眼睛不去搭理她。
  
  浅浅的笑意在江天媛脸上慢慢隐去,看着紧蹙眉心双目紧闭的子潇,化成沉沉的心疼。
  
  轻轻站起身来,缓缓跪坐在子潇身边,江天媛扶着子潇的肩把他的头靠在自己怀里。子潇始终没睁开眼睛,像被噩梦惊醒的孩子一样,紧紧搂住江天媛的腰背。江天媛轻轻抚了抚他还湿着的头发,颔首在他耳边轻道:“别怕,我陪你……”
  
  子潇不知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只知道自己是听着柴草燃烧的“哔啵”声醒来的。子潇睁开眼睛便看见江天媛在灶前煮早饭,掀开盖在身上的毯子想站起来,却感觉全身酸软无力,头疼得厉害。
  
  江天媛看他醒来,扶他站 
 79、清醒 。。。 
 
 
  了起来,伸手探了探他额头,道:“比刚才好些了。我让赵行给你拿药去了,楼上有刚烧的热水,你上去洗漱一下,等会儿喝碗粥吃了药就没事了。”
  
  子潇蹙眉道:“就赵行一个人来?”
  
  江天媛点头道:“他没说什么事,不过一会儿他就回来了,你要是不想这么狼狈地见他就赶紧上楼收拾一下吧。用我扶你上去吗?”
  
  “没事……”江天媛这一句话倒像是提醒了子潇,子潇诧异地看着江天媛,道:“等等,我好像记得昨晚咱们两个是一块跳进水里的,怎么你看起来什么事都没有?”
  
  江天媛见子潇一副不服气的样子,笑着道:“你要是每年冬天都被扔下去游几回,你也会什么事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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