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运满堂-第7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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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舒回眸间,脸上带了轻笑,似乎在嘲笑叶雨,这个笑让叶雨很难过,想到白天在叶府那一闪而逝的人影。大概真的是他,不然怎会说刚刚那样的话。
叶雨欲开口解释,旋即一想又闭上了朱唇。四目相对凝视不语,然而,两双眸子在这样的默默对视中原本的冷寒之意逐渐退去。柔情不自觉的流露出来。
楚天舒那份寒冷也慢慢融化了,原来心中对她的气恼。在她的闪动而深情的秀眸中消失不见,来之前还想着不再与她有任何情感,这时突然就软下心肠了。
“十年前的那个仵作找到了。”再说这话时,楚天舒的声音中便透出了柔和之意。
叶雨向他凝望良久,脸上的愤怒和惊诧慢慢消退,眸中灵光一闪:惊讶的问道:“真的?”她知道他很神通,却不想他竟然这样快就找到了。心中又泛起万般的钦佩。
楚天舒一挑眉梢,冷言道:“当然是真的,我为什么要骗你?”
叶雨顿觉自己失言说错了话,不过,这些都变得不再重要,她现在一心想去找那个仵作。
“不过……”楚天舒这两个字说完,叶雨兴奋的娇脸一僵,急急问道:“不过什么?”
楚天舒淡笑,说道:“不过,我只是找到了他的人。至于会不会说出叶家人的死因,还不确定。”
“那我们现在就去找他。”叶雨急不可待,楚天舒一拉嘴角,露出左颊的酒窝。叶雨见此,心头一颤,不知何时开始,对楚天舒这些细微之处都有了莫名的牵动,忙转眸不去看他。
二人商定后便飞身出了客栈,叶雨跟着楚天舒一路疾走,来到了郊外的一处小木屋前。
楚天舒停住腿步,叶雨也收功站稳,看看那木屋又看看楚天舒,见他对自己点头确定。
“就是这里?”叶雨复又一问。
楚天舒信步向木屋走去,轻轻的在门板上敲了起来。
“谁?”屋内传出一个沙哑的声间。
楚天舒朗声答道:“老伯可是徐坤?”声音礼貌谦和。
木屋内良久没有声响,叶雨和楚天舒正现露疑惑,便听得木门“吱呀”一声开了。
叶雨见门缝间这个人面色红润,丰颊隆额,浓眉海口,却气度威严。叶雨展颜一笑,随着楚天舒叫了一声:“敢问您可是徐老伯?”
不想叶雨这句话问出,那人当即怔住不动,看着叶雨的一双眼睛,或有惊恐之意。
这眼神被楚天舒捕获,复又说道:“徐老伯可否让我二人进屋说话。”
那老伯似在犹豫,只是一双眼睛盯着叶雨看着,看得叶雨莫名其妙,可就在这时,忽有一闪念,转入脑际,“难道?他……”不禁转眸看向楚天舒,见他对自己点头,心领神会,旋即一笑,淡然说道:“徐老伯,我姓叶。”
“咣当。”
徐坤连退两步,直到脚底不知踢到何物发出一声巨响,才停下来。
叶雨和楚天舒见此,推门进了屋内。
只见徐坤已泪流满面,捶胸顿足,口里连连说着:“冤孽,冤孽。”
“我就知道会有这样的一天,终于,这一天还是来了,菩萨保佑,没想到终于叶家还有人活着。”徐坤面对窗外的天空说着。
楚天舒和叶雨见此,心头颇为喜悦,看样子这个仵作对叶家的事一定了解些什么。
叶雨上前一步,施了一礼,轻声问道:“老伯,我是叶家孙女儿,看您刚刚的话,似乎也知道我此来所为何事。”
徐坤转首看着叶雨,泪眼闪动,不住的点头道:“是的,是的,太像,太像了。”
“老伯的意思是我很像外祖母是吗?”叶雨试探的接问。
徐坤点头称道:“嗯,嗯。”
叶雨和楚天舒交换了一下眼色,随后,叶雨突然跪下身去,面带诚恳,眸中含泪,道:“徐老伯,叶家几十口人命一夜尽逝,您一定知道其中的事情,叶语十载未归,今天但求一个真相,既然徐老伯与叶家相识,能否直言相告?了却叶语心愿?”
徐坤一边去扶叶雨一边连声说道:“这位小姐快快请起,徐坤以为这个秘密要跟着我一起进棺材,不想叶家还有人留下,好,好,徐某定当将所知全告诉你。”
叶雨和楚天舒闻言大喜。没有想到事情进展的如此顺利。
三个人在一张简陋的小木桌前坐了,徐坤看看眼前这画中人似的俊男美女,沉声讲述起十年前的事来。
“我与叶老爷相交很久。那时候经常向叶老爷讨些药材,时间久了也就熟悉了,叶老爷为人随和亲切。叶老夫人更是雍容华丽,那样年纪的妇人。却容貌脱俗,让我这样的人一见便会记住,所以看到这位小姐时,老夫以为已去了天上,哎,老夫有罪啊……”说到这里,不禁又伤心落泪。
擦了擦老泪。徐坤继续讲道:“那日 听说叶家出了事,我不敢相信,匆忙的赶去,一看到叶家几十口全倒在地上,没了气息,顿觉一股闷气在胸口,差一点我也闷过气去,好容易才缓住心神,一一做了查看。”
叶雨和楚天舒 听到这里,屏气凝神听得越发仔细了。
“可是。每个人的身体完好无损,也无中毒的迹象,查不到任何可疑难之处。”
叶雨惊讶的半张朱唇,急问:“怎么会这样?”
徐坤这时神态肃然。复又说道:“是的,当时我也很惊讶,可是再想细查时,上面下来了指令,说是叶家得了恶疾,要马上火葬,以免疾病扩散传染给城里的百姓。”
“于是急急的便要我将所有的尸体运去火葬了。我当时心中有许多疑惑,便留下了两具尸体,换了衣服再其他的尸体上,为了查明叶家的事,我几天几夜悄悄的查验查找,可都没有任何结果。”
叶雨听得越来越糊涂了,楚天舒却心中越来越清楚了。
徐坤停顿了片刻,才又讲道:“日子一天天过去,尸体开始腐烂,我只好把他们泡了起来,当时实在是找不到疑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叶老爷和老夫人的尸体腐烂,但没有想到,居然在肉身浸泡发涨的时候,发现他二人背部都有一处伤痕,在他们身体未变之前丝毫看不出来,这一泡,居然显现了。”
徐坤看看他二人,面色凝重,复又说道:“那是约不到一寸的一道伤痕,痕细如针,而位置大约是鸠尾穴 。”
听到这里,叶雨不禁失色,惊声重复道:“鸠尾穴 ?”
徐坤看着叶雨,肯定的点头,谨慎道:“是的。鸠尾穴位于脐上七寸,剑突下半寸。经属:任脉,系任脉之络穴。击中后,冲击腹壁动、静脉、及肝、胆,震动心脏,血滞而亡 。我查了两具尸体,都是同样的伤痕。”
“这么说,叶家的人那夜都是死于这种伤?”楚天舒终于开口了。
“是的。”徐坤正色答道:“当时我全部检查过了,所有人的情况都是一样的,所以我判断他们都应该是死于这种伤。”
徐坤又转头疑惑的看着叶雨,那日 就是他救下了这个表小姐,不过他一直藏着她,直到见到楚府来了人,才托人将那个女娃转到楚老夫人那里,但是他当时是知道那女娃受了重伤,腿不能动的,怎么会是眼前站着的亭亭少女呢?
“老夫有一疑问不知当不当问?”徐坤看着叶雨。
叶雨淡然一笑,说道:“是我的腿吗?”
徐坤听了,便已明白一二,笑着点头。
“这个说来话长了,不过徐老伯,多谢你,原来语儿的救命恩人是您呢,且再受语儿一拜。”言毕,起身拜谢徐坤。
徐坤感动的扶住叶雨,“小姐言重了,叶家命案来的突然,结案也很匆忙,我发现了这其中的可疑之处,本想向上禀报,可发现上头再不许提及此案,觉得这其中必有事由,只好先放在心底,等待时机。”
“这秘密像条沉重的铁锁把我的心禁锢了十年,只有这个秘密说出来,我才不再做这个秘密的奴隶,现在我终于说了出来,可以解脱了。”
徐坤说完复又泪流不止。
楚天舒隐隐的觉得事件事情似乎一有条脉迹可寻了。。待续)
第一百二十一章 衷肠
星更疏,月更淡,长夜已将过去,听完徐坤的讲述,叶雨和楚天舒陷入各自的沉思之中。
现如今的徐坤早已不做仵作多年,自毁容颜,隐于山林这木屋之中,今日终得见到叶家的后人算是了却了心愿。
不过,徐坤问了一句话,另楚天舒和叶雨纷纷有了新的疑惑。
徐坤几番欲言又止,终还是问道:“叶家小姐,有句话老夫想问,老夫猜测这叶家的命案,非同一般,衙门里的人一再掩藏,而且那案之后不久,通城便换了新的太守,而且听说……那年的太守被调去远郡,不久也死于非命,那年主案的师爷失踪不见,听说不久也得了暴病而死,我便看出其中的蹊跷,装聋作哑,改了容貌悄悄离开县衙,所以老夫一直担心小姐,以为小姐也逃不过这次暗杀。”
楚天舒闻言轻挑双眉,精目闪烁,惊声复道:“暗杀?”
“那徐老伯是认为叶家几十口是被人暗杀的?”叶雨也蹙眉而问。
徐坤点点头,叶雨和楚天舒对视,气氛突然变得沉默。
楚天舒复又开口问道:“徐伯为何不离开通城呢?这里虽是郊外可也通城很近,不是很危险么?”打破那沉静。
徐坤轻轻摇头,微叹口气,说道:“老夫这十年来便是守着这个秘密,装聋作哑,叶府再没有人敢踏足入内,也就不曾有人知道里面的事情,这样只手遮天这事,世上又有几人,不敢仗义直言为叶家伸冤,老夫已经亏对这个仵作之位了,老夫只想等在这里。虽然很可能这一生也等不到,可总抱着一丝的希望过活,老天有眼。今儿总算说给了叶家的人,就算明日真的死了,老夫也无怨无悔。无愧于心了。”
叶雨灵目一闪,轻声问道:“徐老伯。当年换下我外公外婆的尸体,那么现在他们所在何处?”
徐坤沉声答道:“叶老爷和叶夫人的尸体经不住腐烂,我怕被人发现,连夜将他二人葬在后山了。”
“那么可曾再开棺验过白骨?”叶雨凝眉,徐坤和楚天舒均面露惊疑,怎么她如此精通?
徐坤毫不隐瞒,说道:“验过。尸骨白如雪玉,绝无中毒之相。”
叶雨垂目凝思,看得出她在用心思索。
又隔了片刻功夫,叶雨和楚天舒对徐坤一番拜谢后,准备离去。
临行前,叶雨执意留下几锭银子,让徐坤远走他乡,以免再被叶家命案牵连,徐坤再三推脱不掉,满眼老泪纵横。直念叨着自己罪过。
二人步出木屋,回城的路上,残月已斜,黎明将至。膝陇灰暗的夜色平铺四周,尖锐的晚风像流水般呻吟,踏着淡淡的月色,思绪翻涌不止,默默的沉思而行。
叶雨内心疑虑纷纷,却是无一得到解答,心头不由越发沉重起来。
楚天舒沉思片刻,又看看叶雨,不禁明白了叶雨的身世,内心矛盾,不知如何才好。
“语儿。”柔声轻唤,叶雨虽专注着叶家人的死因,却也被这般亲切的唤声,叫的得一阵甜蜜。
移眸看向楚天舒,见那双精目之中,闪烁着深情与怜惜,柔情忽起,轻声问道:“大表哥有话对语儿说么?”
那般动人的神情,看得楚天舒越加心疼了,“语儿听了徐伯的话,有何看法?”
叶雨嫣然一笑,垂下头去,沉思片刻,凝眉答道:“若按徐老伯所讲,叶家人死于一种暗器,可任何暗器都不会突然消失无形,所以……”
“江湖上有一种武功绝学。”楚天舒接道。
叶雨淡笑点头,俏笑着说道:“大表哥也知道?”
楚天舒凝视着聪慧绝伦的叶雨,心动不已,这般女子让人怎么舍得再去伤害?
冷然一笑,道:“嗯,听我师傅说过,不过,这应该算是塞外的绝学,冰刃。”
“大表哥所言及是,这功夫便是以内力结成薄如刀锋的寒冰,并将或阴或阳的内力附与其上,专打敌人经脉穴道,寒冰本身入体即溶,没有丝毫伤害,但根据施功人的功力深浅不同而伤害不一,徐老伯所说那受伤的位置深度可见,是内功深厚之人所为,真接切入了经脉,所以叶家几十口均是受了这样的伤,起先不知,片刻功夫便窒息凝血而死。”叶雨头头是道的分析下来,楚天舒一听便明白了,都是习武之人,这些道理自然是懂得的。
见叶雨如此冷静细腻的讲述,楚天舒再次怀疑起她的身份,若他猜的没错,叶家此案与宫中之人有瓜葛,那么她是……
一双剑眉微蹙,凝视那张娇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