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死去的爱说再见-第7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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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小妖精。
午饭是素的,看不见半点油星。
下午是对着铜镜练习各种表情。我就纳闷了,模模糊糊的能看出什么美?难不成睡觉的时候也要随时提醒自己要美到难以想象?
晚饭是没有的,只有各种茶叶摆在面前练习茶道。
除此以外,琴棋书画是照着各人的喜好分头去学的,女红和点酥却是人人必学的。女红是晚上的功课,点酥是轮流着去做各种素斋和点心。反正我们这些人是吃不到的,料想是进到余大人的肚子里去了。
高萍雯素来不喜欢做女红,偏那位狐假虎威的苏嬷嬷刚布置了纳十双鞋垫的功课。她哄的若惜和她打赌,好把这桩差事推到若惜身上。若惜狡诈得很,她们两个打赌还要把我拉进来。弄得我左右不是。谁知道她们俩打得什么赌,别弄到最后她们俩地功课都落到我身上,三十双鞋垫……那可真是要了亲命啊!说实话,我自己都没想好怎么完成呢!
纳鞋垫,那也是个力气活。我看高萍雯倒有几分巾帼不让须眉之势,倒不如她自己一力承担下来罢了。
我朝她招招手,再朝江若惜招招手,“萍雯。若惜,来来来!我有话要说!”
“羽默,干嘛啦!我今天要是赢不了江若惜,她的鞋垫就要归我了!”高萍雯痛苦地看着棋盘焦急地说。
江若惜摇摇头,“说实话,这局十有是要打平了。倒不如你我就此罢手,咱们各绣个的得了。唉,这次不小心出了一个昏招。否则。绝不可能让你和我战到这里。”
“绝不能平局啊!”高萍雯喊道,“那不是白白浪费了睡觉的时间嘛?”
受不了这二位啦!我左手捻黑子,右手捻白子,轮流下在棋盘上。“现在这样算是萍雯赢了对吧?”然后把刚才的子全数拿回。然后重新下在棋盘上,“现在这样算是若惜赢了对吧!”
高萍雯和江若惜异口同声笑道,“赢得人算是你吧!”
我笑着摇摇头,“若不是为了让你们俩听我说话,我可不想左右互搏。”快速的把棋盘收拾好,我坐到北面的石凳上。“其实就是为了你们打赌的事情,既然你们算上我,倒不如听听我地意见。”
“嗯,你说吧。”江若惜点点头。
“我们各自说说自己的长项。然后再说说短处。就算那个什么苏嬷嬷让我们成为全面型的大家闺秀,可我们其实还是原本的自己不是吗?”
高萍雯想了想,“我平日里喜欢舞刀弄枪,力气倒是有一把,这女红的精细活可真是要了我的命。”
江若惜骂了一声“蛮女”,接着说。“我平日里喜欢琴棋书画,尤善花鸟,这女红的力气活可真不是我能力范围之内的。”
我笑道,“我平日里喜欢品茶点酥,家里有几个绣娘,只是却不知道该如何构图,更不晓得该如何纳针。”
“这么说……”高萍雯露出诡异地笑。
“我们三……”江若惜也笑得有几分狡猾。
“搭配在一起干活……”我笑得最是得意。
“才是最合适地!”我们三一起喊道。
就此,我们三人便成天凑在一起,嬉笑打闹,忙着手里的活计。
晚上。我们三个人靠在一起,聊着天。就好像从前宝珠、娴雅还有……萦雪。不知道她们在那个地方都还好吗?我不担心娴雅,她是个能屈能伸的聪明人;我更担心宝珠,她还是个小孩子,成天口无遮拦,还好跟了宜妃,那是个泼辣却通情理的主子。
“羽默,你家里派人给你送信了吗?”
我抬头看了眼高萍雯,“没有。其实没有是件好事,说明现在还是不好不坏地状态。”
“我看也是,那个苏嬷嬷对我们的态度,虽然严厉但是好歹没有怠慢。这就说明,还有回旋的余地。只是,掏了钱还要把我们卖给这些别有居心的人,说白了,我们这些女子不过是货物而已。”江若惜支起下巴认真地说。
“无所谓啊,如果我们以现在这种疲态的模样,就算家里有心花上多少银两,也不能雀屏中选。”我笑吟吟地说。
正说着话,门外突然传来了“啪!”,“啪!”,“啪!”的打门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高萍雯吓的声音都变了,抖着声道:“不会是苏嬷嬷来查夜吧!”
“咱们又没做错事,也没偷着喝酒,有什么好怕的!还喜欢舞刀弄枪?瞧你地老鼠胆!”江若惜讽刺地揶揄道。
没办法,也不知道这个苏嬷嬷从哪里知道的宫里规矩,竟是要求晚上时一过,一律熄灯睡觉。若有私下聚会闲聊,拖着不睡的,一但查实,必定要挨板子。第一夜就有位睡不着觉的小姐受罚,既不是用戒尺打手心,也不是用厚竹片打臀胫,而是让人拖出去扒光了晒月亮。结果第二天,这位小姐就疯了。
然后,也许是让人交了赎银领回家去了,也许……已经不存在与这个世界上了。
我想,就算天不怕地不怕,这天体浴放在这个时代,就算不疯也得装疯,否则……这个吃人的时代,能让其安安稳稳地活下去吗?
第二卷
第一百四十三章 悟因
嘘!”我举手比划了个噤声地动作,悄悄走至门旁,问:“都睡下了,是哪位?”
一阵怪声从门外传来,像是用手捏着鼻子发出的闷哼声:“查夜的,还不开门吗?”
高萍雯一哆嗦,连忙拿被子盖住头,装睡。
江若惜心中一凛,正在思考对策,我已然将门打开,一脚向那人踢去,口中笑骂道:“璇玑姐姐,装神弄鬼的吓本姑娘,先吃我的佛山无影脚!”
那人向旁边一让,避开了我不成气候的攻击,娇笑道:“哎,我的羽默妹妹,姐姐我特地来送些你爱吃的酒菜给你。你反倒踢我,哎呀呀呀,真是伤了我的心。亏得我还牺牲了睡觉的时间,摸到这个地方来!”
我一把抢过她手里的食盒,顺便用脚把门踢上,“拜托,钱塘县的县衙,你要是进不来,那可真是有够憋屈的了!”打开食盒一看,竟然真得都是我最爱吃的,而且还有一壶小酒。
高萍雯的鼻子够尖得,猛地掀开被子跳下床,冲过来抓起一只鸡大腿,用力一掰,然后放进嘴里大嚼,边吃边说,“馋死姑奶奶我了,日日不见肉,思君朝与暮。”
我笑着对江若惜说,“若惜,过来吃些吧。都是家常的小菜,好歹比这里的厨子做得可口多了。”
“既是这样,那我可要尝尝君府私房菜的手艺。”她坐下来用筷子夹起菜后,顿一顿,左右轻摇两下,然后放到口中轻嚼。
“外面的人怎么样了?”我倒了一水酒递给璇玑。
“还能怎么样。睡倒了呗。”璇玑一口就把酒干了,“我说,你们怎么被关在这儿了?”
“我说,我们到底在哪儿啊?你就别卖关子啦?”我瞪了眼璇玑,“说吧,这两位都是真性情的人,再说我们总得知道自己被关在何处才能想办法脱身吧。”
璇玑自斟自饮又干了一杯,“还是不要知道的好。省得将来全都削发当尼姑去。”
我看了眼江若惜,她点点头,然后摇摇头,我明白她地意思。此地怕是烟花之所用来调教清倌的偏僻之处,还是不要告诉高萍雯的为好。以她的性子,若是闹起来,非要打出去不可了。“那家里怎么说?”
璇玑笑道,“鸡飞狗跳呗!冥追和那个死东西回杭州的时候。脸都青了。”
啊?怎么青了?
“哦,对了。看样子不像是被气得,也不想是吓得,倒像是打得?哎呀。我就问他们啊,谁下的这狠手,我去打回来。结果呢,他们谁也不说,真是气死我了!”璇玑一边说一边跺脚。
“轻点,轻点,姑奶奶。您把墙皮跺下来没关系,若是把屋子跺塌了,您走得倒是容易。问题是我们怎么和人家交代啊!”我连忙劝她,连拉带拽。
“另外,你身边的那两个丫头成天的哭啊哭,我看满园地花花草草都不用浇水了。”璇玑长叹一声,揉了揉太阳穴,“我说。要不我把你带回去算了。真得……成天看着她们哭,我都快哭了。”
江若惜放下筷子,用丝帕擦擦嘴笑着说,“她不能走。”
高萍雯抢过她手里的丝帕也擦了擦嘴,“是啊,她不能走。”
“你们是说我不能从这个地方把她带走吗?”璇玑瞟了我一眼,然后狠绝冷酷的盯着江若惜和高萍雯。
“她们的意思是,这个地方要堂堂正正的走出去,才算是成功!”我推开窗,深深吸了一口午夜清新的空气。
“不过。我们倒是很好奇。她到底是什么人?而羽默你,又是什么人呢?”江若惜直言不讳的问道。
“我?不过是一介江湖飘零客。”我笑着拉起璇玑的手,“这是我地好姐姐璇玑。这位是江若惜,这位是高萍雯,都是我刚刚认识的新朋友。”
“萍雯,你看她像传说中的江湖侠女吗?”江若惜摇摇头,“我怎么看都不像。”
高萍雯啧啧啧啧地上下打量我一番,“你瞧她那小胳膊瘦得没几两肉,我看连打死只蚊子的力气都没有。江湖侠女?江湖侠女要都是她那样,那我就是天下第一啦!”
“天下第一?”江若惜笑得前仰后合,“你要是天下第一,那什么武林什么江湖,可就真是成笑话了。这话要是让吕四娘听见,看她怎么收拾你。”
“你说谁?”我冲过去抓着江若惜地手,“再说一遍。”
“她说的是嘉兴的吕四娘呀!你没听说过吗?”高萍雯诧异地说。
“听……听说过有这么个人,只是没见过。”我结结巴巴地说,“她好像是吕留良老先生的孙女,只是,她师从何人仙居何处,你们知道吗?”
江若惜笑道,“别听她胡说,四娘是嘉兴著名儒士吕留良吕公的孙女,和萍雯一般自小喜欢舞刀弄剑。她的祖父吕公是我父亲的忘年交,只是她爹爹热衷于读书取仕,现在还留在京城备考。所以四娘和她的母亲都投靠到了嘉兴吕公的门下。听闻四娘地母亲现在每天都在晨昏诵经,而四娘则拜在天台山慧日庵的世外神尼悟因法师门下。”
“以前我们还有机会在一起玩耍,如今她遇到名师,我们也有些日子没有见过面了。听说悟因法师在庵内辟一静室,让四娘在里面日夜打坐,摒除一切杂念。直到练到心如止水物我两忘,体内真气与天地之气合而为一,源源不断的境界才能出关。”高萍雯羡艳地说。
璇玑在一边插嘴道,“悟因这个老尼姑我见过,为人甚是古板,行事更是怪异之极。听说这悟因老尼姑俗姓朱,本是前朝的宗室之女,清廷入主中原后,她的家族遭到毁灭,幼小的她侥幸逃生,被一游方老尼收留,带到天台山削发为尼,并在天台山上练就了一身绝世武功。”
第二卷
第一百四十四章 曾静
啊,原来吕四娘的师傅就好像是鹿鼎记》里阿珂的前朝的宗室之女,只不过身份没有那么高贵,不是公主而已。
我知道璇玑话里的意思,这位比丘尼心里想得肯定是“反清复明”,所以才会这么悉心的教导吕四娘。
等到湘中士子曾静游学来到嘉兴,在南湖雨楼中与当地人士谈诗论文,吕留良的门生严鸿逵、沈在宽等人也在其中。曾静原来也读过一些吕留良的传世之作,对他佩服不已,如今又见到这些秘本珍言,不由得击节赞叹,心中隐藏已久的“反清复明”大志被激发得沸腾起来。可惜自己是一介书生,手无寸铁,无以成事,想来想去,想到了手握重兵的川陕总督岳钟琪,此人是岳飞的后代,倘若能晓以大义,料定必会恍然醒悟,举兵反戈,复明大业指日可待。
于是这个头脑被烧得火热的曾静洋洋洒洒地写了一劝导信,派弟子张熙送往西安,满心以为岳钟琪必为其所动,却不料他根本不吃这一套,不但没有接受曾静的建议,反倒扣压了张熙,严刑拷问,逼他说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而雍正因此大为震怒,诏令浙江巡抚查抄嘉兴吕家。当地官吏从吕家搜出大批书籍,其中不乏逆上乱言,于是皇帝降下大罪,将吕府一门老小以及所有门生故旧,总计一百余人,全部处死或充军,连已故多年的吕留良也不放过,掘墓开棺,鞭笞其尸骨以示严惩。
结果几年之后的八月十四。百草枯萎,黄叶翻飞的时候,年己五十八岁地雍正被吕四娘一剑砍下了他的头颅。
如果说以前让我去想像这一幕,我只觉得这不过是清朝的一桩秘闻而已,就和孝庄太后有没有下嫁给多尔衮一样,是个难解的谜题。
如今,我认识了胤禛。而他,长得又和童如此如此的相像。再让我去想像被砍掉头颅这一幕,我就只觉得内心的悲恸是无法用语言去表达的。
如果我不能阻止老尼姑去教吕四娘,我就只能阻止这个叫曾静的糊涂书生了。借由改变一个人地命运,而去改变胤禛的结局。人终有一死,寿终正寝更适合他。
我,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希望的。
“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能见到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