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死去的爱说再见-第6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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璇玑在后面看着我们俩莫名其妙的情形,听着我们俩稀奇古怪的对话。看着我渐渐远去的身影,摇曳地走到韵铎身边,吹气如兰地说,“小哥,感情地事呢,需要的是你情我愿。可这感情。却又最怕经历亲情的考验。你已经败下阵来,又何必紧抓着不放。死死的霸占着这个位置,根本没有一点机会,倒不如让给旁人。”说完,她桀桀桀桀地笑着,轻轻抚摸着韵铎地肩膀,眼里闪过一道寒光,就听“咔啪”一声,韵铎整个的右胳膊都不能动了。
“这个死璇玑,不是说好会保护我的。又被什么看花眼了?”我嘀嘀咕咕得说。忍不住回头喊道,“璇玑,走了。我肚子饿了,赶紧把钱送过来。”
璇玑一乐,“小哥,看在妹妹的面子上我暂且饶过你。以后出门最好躲着点她,否则,我看见你一次卸你一次胳膊。残废了,可是活该!”说完,她的唇角露出媚惑的笑容,款款离开。
“如果能这般轻易的放弃,我又何必厚着脸皮哀求四爷让我留在江南。可是,如果不能脱离姑姑的掌控,如果不能洗去我这一身的不白之冤,终究,我只能永永远远地做一个路人。”
“姐姐,你站路边发什么呆呢?”我平复下不快的心情,好奇地问。
“我在想今天应该打扮成男装出门。”璇玑正色道。
“哈哈。饶了我吧,要是玉香和哦出门,我俩扮成男子勉强还能说过去几分,可是姐姐这玲珑有致的身材,可就真的难为了!”
璇玑一挑眉毛,“怎么?不信我?”
“信,姐姐手里能人无数。绝对扮什么像什么,可是我也有个小疑问啊!”
“说。”
我吐吐舌头,好笑地说,“姐姐如此风情万千,岂不是要全杭州的男子都要去找小倌寻那风流之事不可了?”
璇玑神色突然一黯,“你是说,我看上去很像小倌那种人?”
服了,服了,她这是什么耳朵,什么逻辑?我根本是在夸她女人味十足,哪儿说她像小倌了?就听她站在我身边,哀婉地说,“就知道我没女人味,一身的脂粉气息。要是能生成妹妹那样该有多好,小小地,矮矮的,傻傻的。”
刚开始听,我还有几分得意,听到后面,我的脸色就赶上天空中突然翻滚而起的乌云。时刻准备着电闪雷鸣!“你说我小小的,我承认,我的骨架本来就不大。你说我矮,我也承认,可你这个比我高半头的旗杆子干吗成天挂我身上,把我累得更矮了。最让我不能接受的,就是你说我傻乎乎的,你知不知道,装傻是一种美德,真傻就是让人利用地状态了。”
第二卷
第一百三十八章 知归
玑站定,双手抱肩忍俊不禁地说,“哦!原来装傻是可你不认为,女子本来就该是让男人保护的,傻傻的,笨笨的,岂不是更好!”
“有什么好!以他们为天,以他们为地,等到人老珠黄不能传宗接代的那一刻,一纸休书下来,傻傻的,笨笨的,就只知道哭着离开。装傻的,就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怎么讲?”璇玑好奇地问。
我指着街边的酒楼,“咱们,上去再说!”
“你倒是说说看,怎么装傻的,就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屁股还没坐定,璇玑急巴巴地问。
“哎呀呀,我看我还是让韩哥哥早点回来吧。这样我也就解脱了,对了,我还得跟韩哥哥说,得抱着我不入谁入地狱的必死之决心!”终于能让我调笑璇玑一回,都不用想就知道她从那里打听出来的我的喜好,韩哥哥这个有异性没人性的坏家伙!
“知道还不让他赶紧着。”璇玑支着下巴,叹了口气,“你说怎么才能手到擒来呢?”
“好姐姐,你眨眨眼,全杭州的男人都得死去活来。韩哥哥,那还不是小菜一碟!”
“去,他又不是解闷的花生米,什么叫小菜一碟啊!”璇玑没好气地说。
“一分举杯邀明月的忧愁,二分除却巫山的执着,三分生死离别的痴狂,四分陶然忘记的洒脱,五分采菊篱下的淡泊,六分长风破浪的智慧,七分心有灵犀地柔情。八分千里婵娟的爱意,九分春蚕到死的付出,再加上十分的真心以待。保管韩哥哥可以陪你看日出日没,听潮涨落。”我头头是道的说。
璇玑一拍脑袋,哀声道,“我的天啊,这么复杂!”
“哈哈,我说你也信啊。若是这样,世上的女子全都十全十美了,那不就是千篇一律了吗?这还有什么意思呢?”我抿了口茶水润润嗓子,“其实,璇玑姐姐是江湖儿女,与那些矫揉造作极尽淑女贵妇之姿的女子截然不同。姐姐就像是在野外恣意生长地兰花一般『幽兰既丛茂,荆棘仍不除。素心自芳洁,怡然与之俱。』所以姐姐只要拿出七分把酒临风的狂放。再加上三分娴花照水的柔情就好。”
璇玑用指甲沾着茶水在桌上写写画画,“我可不要做什么期期艾艾小女人,就像你似的在忧伤的午夜点燃缕缕愁绪,在弥散的烟雾中拼凑凋零残落的心。我也不要做楚楚含情的依人小鸟。就像我已经过世地娘亲那般偎缩于他人的羽翼下纤弱娇羞,难着风雨。我想做浪迹天涯的侠客,一袭红裙,一柄长剑,天高地迥,大漠黄沙,疏疏朗朗,坦坦荡荡,行走天地间。扫尽不平事。或者做一个仰天啸歌之隐者,一卷书,一张琴,竹林幽溪,和风皓月,清茶淡酒。我自逍遥。飘逸我心,孤傲我行,洒脱但不清高,豪放却不狷狂……
“我怎么就悲悲切切,期期艾艾了?”我不服气地说。
“怎么没有?你敢说你做过多少次噩梦,你又知道有多少次是我把你踢下床,让你清醒的吗?”
我……什么?“你踢我?”我颤巍巍地指着璇玑,“你是说,不是我睡觉不老实,是你为了叫醒我而把我踢下床地?”
“对呀!”璇玑歪着脑袋看我。一脸那种你快感谢我,你快感谢我的表情。
天啊,我还以为是我自己睡觉没个正经。和着全是这位“好心人”的“善举”!我要不一雪前耻,我就不是羽默!“听说有一种药叫化功散是吗?”
“对呀,不过苦竹做得『噬魂化功散』更是霸道,乃我们璇玑楼专门用来惩罚叛徒用得。“
惩罚叛徒?好像不对。“还有别的化功散吗?这个好像不太合适?”我认真地说。
璇玑笑道,“这有何难,改天送你十七八种。”
呃,这玩意也论批发?“谢谢,你还是一口气自己用了吧。免得日后有一天,我韩哥哥遭受家庭暴力。”
“对啦,你不看看人家送你的是什么东西?”璇玑在一旁怪笑着。
“哦。”我掂了掂盒子的重量,“放心,不是金银玉器。”
锦盒慢慢的被打开了,一块包的严严实实的石榴红地布包。慢慢的打开了石榴红的布,里面是一块海棠红的布。又慢慢的打开了海棠红的布,里面又变成了一块桃红色地布,足足打开了九层。这应该是最后一层了吧,我估摸着,再不是我得写信去骂胤禛了,无事耍我玩吗?
轻轻掀开水粉色丝帛的一角,里面赫然躺着我遗落在那个地方的荷包与丝帕。他捡到荷包我还能理解,只是这手帕应该是在康熙的手里,他又是怎么要出来的呢?捧着失而复得的两件东西,我呆呆地想。
“呀,好素净的荷包,好淡雅的帕子。”璇玑从我手里拿走翻来覆去的看,“这是谁的手艺,很不错啊!”
“谢谢夸奖。”我笑道。
“你?”璇玑吃惊地说,“真得?”
“当然,现在不说我会把好端端地一块料子,从长袍改成大褂,从大褂改成马甲,从马甲改成肚兜,从肚兜改成麻布了吧!”我满面含笑地拿起放在荷包与丝帕底下的信笺。
“完璧归赵,久要不忘。”斧凿,自成一派。
为何要不忘呢?那个地方的人,我希望还记得我的人越来越少。而我能记得的人,也越来越少才好。
偏璇玑眼尖看到我手上的信笺,“不会因为听说你要成婚,所以把定情信物送回来了吧!”
“不是,你可别乱猜。这是我小时候落在他家的东西,如今他还我而已。”他不说我也知道,能把那方丝帕拿回来,他一定是呕心沥血,想尽一切办法。而且他也在暗示我不能再随意送人这些东西,否则等着我的将是再一次的血雨腥风。
第二卷
第一百三十九章 平粜
色三分,二分尘土,一分流水。细看来,不是枫叶,泪。绸缎庄的事情暂且完结了,可接连不断的灾情,又有多少家庭被撕裂,又有多少人面对生离死别?
我收到惊蛰的密报,两江地区年荒谷贵,民多菜色,郡县施粥赈饥。原本夏收的时候白米每斗价钱一百二十文,值银一钱。秋成,早米每石价钱止六百五、六十文。而到了晚秋时节,这个月的月初,白米每石纹银五两;月中下降到二、三两;等到月末又被人炒到了每石纹银四两。
中间粮价回落是因为康熙已经命令调运国库仓米,“移粟就民”。而且据先生的信函讲,康熙还命令山东、河南、湖广、三省迅速动用司库银,共买26万石粮食平,用以抑制灾区粮价上涨。
这就像是未来世界的粮食战争,国家之力看似强硬有效,可是能集中起来的银两还是有限。更多的大商人,把钱财集中到一起联合起来收购粮食,哄抬价格。粮价回落就像是一个无底洞,吃得是国家的储备银两,喝得是百姓的血汗。
从灾荒伊始,大商人们就趁机把四十文一斗的粮价抬高到一百二十文一斗。慢慢炒作,等到秋成,价格已经被哄抬到一个不能想象的高位,而这个月,已经不是高位,而是傲慢无耻的敲诈和勒索。
可问题是,司库银买来的不计原价而且低于市价出售的26石米麦,百姓买到手里的不过十之二三。剩下地全让那些大商人派人假扮饥民,哄买到自己手中。囤积几日,然后转手卖出。其间的利润令人乍舌。
衣食住行乃事关百姓最重要的四件事,这两次大规模的炒作,第一次只是波及了数家商号,第二次则是波及了数省的民众。弄不好,无论是朝廷还是官府又或是黎民百姓,谁也别想过好这个年了!
太子刚带着胤禛和胤祥办了件得意差事,索额图就拿着参奏两江总督的折子登门拜访。看到胤礽悠闲地喝着茶,便开门见山地对他说:“太子爷。两江出事了。”
胤礽不由斜睨了他一眼。嘲讽道,“你说得这事我也知道,不过是死了点灾民,没什么大不了的。”
“没什么大不了?”索额图沉不住气地说,“死点灾民没关系,问题是您知道两江的粮价是多少?京城地粮价此刻又是多少?”
“那又如何?不涨价,我府上养的这些奇人异士吃什么喝什么?不涨价,我拿什么去笼络那些地方上的官员?”胤礽不疾不徐地喝着茶。淡淡地说。
索额图惨笑道,“太子爷,您看看吧。四五两银子一斗米,皇上的刀不知道这回又要斩落多少顶戴。灭了多少为富不仁的商贾。”
“杀便杀,每年不死几个贪官污吏还觉得不太平呢。死几个商贾……更好,点出几个财产能入我法眼的,抄没后正好填上内库的漏洞。皇阿玛保不齐要夸奖我几句。”
“太子爷,糊涂!糊涂啊!”索额图捶胸顿足道,“您带头上的折子要求施行新法,可这新法地关键就是商贾和朝廷的关系。您杀一儆百倒是没错,可若是杀错了,百姓根本就不认那些拿着标的的商号。还去买私盐。而那些商人也寒了心,您又怎么能把这头一炮打响。”
“这……”
“您看,您地举措本来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却变成了遭人诟病参奏的坏事。皇上失望不说,四阿哥十三阿哥帮衬着您,恐怕也要受牵连。而我们这些附议的文武大臣。怕是要流放宁古塔了!”索额图激动地说,“更何况直郡王虎视眈眈,明珠又在一旁协助;您的弟弟们譬如胤禩、胤禟、胤誐,有财有谋,若是此刻倒打一耙,您又该如何自处?”
“照你这么说,杀是肯定要杀的了?”
“是的。必须杀,杀一儆百。否则粮价还是不能回落,民心不能安抚。朝廷的威望何在,太子您的威信何在?”
太子想了想。“要不让两江捐监生折银用于购粮和赈灾?”
“太子,不杀无以平民愤。请用您地仁慈照耀我大清的万里江山,请让大江南北都传诵着您的伟大。”索额图高举双手说道。
“知道了知道了。就按你说得办吧,拟好一份奏折,我明天奏请皇阿玛便是。”
“嗻。”
“没什么事,下去吧。”胤礽随意的挥挥手,令侍女把太子妃石氏唤来,他要斗草为乐。虽然已是晚秋冬初,可暖房里重金培育的花草,足够这位太子爷和他美丽贤淑的太子妃玩闹上好一阵了。
胤礽怎么奏请地我不知道,因为无论是胤禛还是先生,都没有信件过来。只是从惊蛰那边的渠道,听说了朝廷要惩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