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死去的爱说再见-第10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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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前面的好像是八阿哥的福晋。咱们要过去行礼吗?”云苏乖巧地问。
我略略闭了眼睛,思忖了片刻。灿然一笑,“既来之则安之,她是主子我是奴才,这都互相看见了,躲开不太好吧。”
“奴婢墨佳氏萦雪给福晋娘娘请安。”我难得地恭敬有礼。远远地就带着无叶和云苏迎上去,笑盈盈地跪倒在地。
“哟。这是谁呀。”八福晋似乎才看到我,却还是站在柳树下,唇角带着一丝微笑。
“奴婢是万岁爷身边的长随,墨佳氏萦雪。”我笑着说。
“素秋,你听说过皇阿玛身边有这么个人吗?”八福晋看着手上的珍珠护指,闲闲地问。
素秋想了想。面有疑色地说,“似乎是有这么个人。可是不是说两年前死在围场了吗?”
八福晋点点头,“可不是,这到底是借尸还魂还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难说啊。”
我偷偷地翻着白眼鄙视这两个无视我们三人径自聊天的人,就算是要给我个下马威,也要看看我的“身子骨”能不能承受啊。
“罢了。起来吧。”八福晋冷冰冰地说,就好像是北极冰山做成地美人似的。
“娘娘这身衣服真是漂亮。”伸手不打笑脸人,我仰了头瞧着她。又是笑又是夸。
“你这身也不差啊,看着真是我见尤怜,妹妹才更是漂亮呢。”皇后闲闲地道。
话虽平常,两人地眼睛却是一瞬不眨地盯住对方,眼神里有比较、有赞、有嫉、有恨、有阴险的快乐。
先说说八福晋,只见她头上梳了两把抓,上面垂着珍珠流苏,又镶了宝石、玛瑙、珊瑚、金凤,阳光下端的是流光溢彩。
再瞧身上,一身樱桃红的旗装,袖口衣角都镶了无数层金边,前后拿金线绣了牡丹樱草,胸前戴着镶了着绿松石金项圈。
脸上更费了些功夫,时下宫里正流行的笼烟眉,拿颜色清淡的螺子墨用小簪笔一丝丝描出来地,又要不显,又要更衬出黑水晶似的眼珠子。
脸上地粉是宫里种植各种香料香花的园圃专门送来的鲜花,用干净的布挤了沥了,搀在新磨好的上好珍珠粉里,再加上些香料粟米硫磺等,阳光下只见肌肤白净透明。
芙蓉面上地胭脂,是特意从宫外买来的上好胭脂,娇嫩鲜艳,质地轻薄,轻轻一扫便是满面秀色。
这色色种种,全是少女们最爱的妆扮,打扮出来,只衬得八福晋更加地娇颜红艳。她也颇觉得自己今天打扮得十分出众,略略抬了下巴,得意地瞧着站在下面的我。
挠头,她今天是来比美的吗?早知这样我倒是该好好打扮一番。
在八福晋眼中,我却是与她正相反。着意朴素清雅,一头青丝清清爽爽地梳个偏髻,略略在耳畔垂下两丝,头上屈指可数的珠宝,只是些细碎的娇艳颜色镶成了数朵小花,下面又带了数串银流苏,人不动它先动。
身上是一套云白色的旗装,样子普通,但颜色质料却是难得一见的萤亮细润,前后绣了数朵云纹,与鞋上的云纹相应和。
衣饰小家碧玉,她却偏偏妆容严整。端端正正的弯月眉,香粉胭脂全是宫里的份例,颜色并不鲜艳,同样的唇红面白,秋水盈盈的大眼睛,她笑得却像那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
与那个让自己勒令掌掴的宫女,完全不是同一个人了。
八福晋忽然感觉喉咙有些发紧,她轻轻地咳了一声,咬着嘴唇,站在原地想了想,终于还是走上前,“我想和你谈谈。”
垂下眼帘,遮住眼底忽然升起的复杂情绪,我想了想,道:“其实,真得不用谈。因为说句不恰当的话,我知道你的心,也佩服你的勇气。我不如你,真得不如。”
“嗄?”八福晋讶异地眨眨眼,有些反应不过来。
我柔和地一笑,走到她的身边,轻声说道,“你是主子,所以不必和我这样的奴婢说话。你是女人,所以会有一堆一堆的情敌出现在他的身边。你是福晋,所以要与他站在同样的阵地上一同奋斗。这就是你选择的命运,既然毫不畏惧,又何必轻视你对他的珍贵和重要呢?”
“我不懂。”八福晋警惕地看着,“你以为你是皇阿玛的女人,就能踩到我的头上吗?”
“娘娘,动动脑子吧。如果我真得想留在他身边,我会逃吗?我想得和你想得其实大同小异。”仰起头看着头顶的天空,“穷尽一生,终得一人,再无遗憾。”说完,我朝她笑笑,“该是我羡慕你,真得。”
八福晋深深地看着我,然后神色一缓,“当初打你,我不后悔。”说完,她带着素秋缓缓离去。
第三卷
第二百一十九章 嵩祝
秋伴着八福晋往树林深处走了许久,才出言问道,“何要放过那个小贱人呢?”
八福晋停下脚步,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我能说什么呢?她明摆着对咱们八爷没意思。如今看来,倒是咱们这一家子自作多情了。”
“嘁,爷能看上她,是她的福气!”素秋抱不平地说。
“傻丫头,她的心气和主子我一样,高着呢。”八福晋粉嫩的脸颊边露出两个甜美的酒窝,,一点也不像是那个刁蛮跋扈的皇室贵女。
“她一个奴才,能高到什么地步啊!”素秋没头没脑地说。
八福晋淡淡地一笑,也不介意,“这无关身份高低,贫富贵贱。爱啊,这个字,就算是你这个小小的丫鬟,只要你敢为你所爱的人或生或死。主子我,也会赞你一句高啊!”
素秋若有所悟的点点头,“这么说,她倒是个真性情的女子呢!”
微微颔首,八福晋思索着轻声说道,“只怕她难以如愿。我当初哀求着皇阿玛,请他允了我和爷的婚事,若是不成,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呢!如今,她被皇阿玛留在身边,不收不放,看似被病情拖延着难以抉择。里面藏着的那些事,却是吓人得很呢。”
素秋吐吐舌头,“主子,您的话,奴婢可是真得听不懂了。只是,奴婢觉得,她既然是个可怜人,我们为什么不能帮帮她呢?”
八福晋娇柔地一笑,“到时候再说吧!”
随着两匹马一路前进,夜色降临之前,胤禛、胤祥带着几名侍卫快马加鞭很快就到了北仓。迎接他们的是一个身形高大强壮。头发黑白交错,面带威容,虎目炯炯的中年男人,正是此次奉旨围剿伪朱三太子的统领——嵩祝。
嵩祝此人,赫舍里氏。满洲镶白旗人。其父,事太宗。协管佐领。其兄来,自侍卫累迁至内三院学士,授世职拜他喇布勒哈番。他在幼年时就沉稳静默,勤奋好学,成年以后更是胸襟博大,气宇非凡。内修严谨,但又宽厚待人。乃是太子母系族人里有名地战将。嵩祝袭职,康熙九年,管佐领。二十三年,迁护军参领。三十三年,擢内阁学士。三十六年被封为护军统领。
胤禛见到嵩祝忙拉住他的手笑道:“嵩祝大人。京城一别数日,大人别来无恙?”
嵩祝知道胤禛为人严谨,更知其一心辅佐太子。便要跪下施礼,胤禛一把扶住他,“大人不必多礼,此番前来时间紧急,不如你我二人长话短说,先把要紧的事情办了,才好。”
嵩祝大笑着朗声道:“既是这样,那就请四爷恕奴才失礼了。”
胤禛谦虚地笑笑,一指胤祥,“这是十三阿哥,此次奉皇阿玛的口谕同来办案,还请嵩祝大人,多多指教。”
胤祥忙上前一步见礼。
嵩祝哈哈一笑,伸手扶住胤祥的手臂,道:“十三爷果然风姿卓越,一表人才!好,好!”胤祥笑着说着场面话,虽然面上从容淡雅,心里却对这种赞赏大呼受不了。
胤禛点点头,示意胤祥做得很好。
嵩祝又看向胤禛,面上带着笑容,虎目中却精光一闪,缓缓道:“四爷,咱们到我地大帐,先给两位阿哥接风洗尘,然后再行详谈,可好?”
胤禛一脸温和无害地走上前,温文儒雅地向嵩祝身边的将领点头示意,然后说道,“将军麾下将士刚勇威武,气势神猛,不愧为我大清地铁军。嵩祝大人,请!”
“四爷,请!”嵩祝听到胤禛的话不由得仰天一笑,一副豪气干云的样子,眼睛却深沉地看了胤禛一眼。
胤禛自一脸云淡风清,左手只是缓缓转着右手大拇指上的玉扳指。
一行人寒暄过后,终于缓步向嵩祝的大帐走去。
胤祥安静走在胤禛的身边,眼睛却好奇地看着周围地景色。道路两旁树木苍劲浓绿,灌木丛中不时还能见到一跃而过的野兔地踪影,路边的野花开得正灿烂,五颜六色,香气馥郁,引得蜜蜂蝴蝶不停地在周围萦绕。这样的优美景色,让人忍不住想驻足停留。谁又能想象,此地就是未来的战场,杀戮的血雨腥风一触即发。
大帐内,***通明,烤全羊地香气弥散在大帐内,嵩祝坐了帅座,左面坐的是他手下最得力的猛将费莫温术,而右边坐地是他的军师马兰。不过此时的马兰面色并不好,与大帐内众将显的有些格格不入。
胤禛兄弟二人坐在主客位,虽然他们是皇子阿哥,身份地位远远高于嵩祝。但此行,他们二人只是伪朱三太子一案的钦差,康熙并无旨意让他们节制护军营,所以主位仍然是嵩祝的。
大帐内欢声笑语不停,嵩祝端起面前水酒,面带微笑道:“四贝勒爷和十三阿哥此次奉吾皇谕令前来北仓督战,实乃我护军营之大幸。来,让我等敬两位一杯。”众将也纷纷举起酒杯大声呼喝着。
胤禛举起酒杯回礼道,“护军营的将士们不顾山高路远,数日急行至北仓,实在是辛苦了。来,我代皇阿玛敬各位一杯。”
胤祥年纪虽小,也早早得就学会了喝酒,也举着杯子。
顿时谢恩和表忠心的话响彻大帐。
费莫温术端起酒杯,哈哈大笑道:“下官也曾仔细的观察过那贼子手下的那些士兵,军心已散,双目无神,皆露出绝望之色。请两位阿哥放心,这样的军队不是打仗的料。除非那贼子能有鬼神之能,学那诸葛亮招来东风,来烧我们的大营。否则,这碟小菜,吃起来可是太容易啦。比起尔丹那老滑头,这个乱党贼子可是差得远呢。”
第三卷
第二百二十章 建文
内将领闻言,哈哈大笑,又是干了好几碗水酒。
胤祥端着碗,豪气地说:“帅者将将,将者将兵,自古名将者都是用最少的损失来获取最大的成功,如今嵩祝将军若是能不损一兵一将就能干掉这帮为祸我大清的乱党,可是大功一件。胤祥虽年纪尚小,也想学那霍去病征战天下,为我大清开疆辟土。”他猛地干了手里的水酒,长喝道,“男儿要当死于边野,以马革裹尸还葬耳,何能卧床上在儿女子手中邪?”
这大帐里的将领都是常年征战在外的粗人,相对于胤禛文绉绉的话,他们更喜欢胤祥,纷纷说道,“十三爷说得是,倒在娘们床上可算不得爷们。头掉了碗大个疤,他***多杀一个是一个!这才是爷们的真性情!”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胤祥年纪小,酒量也差点,第一个就醉倒了;费莫温术喝得又快又多,第二个就躺下了;然后接二连三地躺下一大片。
马兰招呼着军士把胤祥和醉倒的将领都抬了出去,等他转身返回帐内的时候,只剩下胤禛和嵩祝。
马兰拱手施礼道,“将军,四爷,大帐外学生已经命人团团守住,保证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胤禛点点头,“马军师的酒量不错,就是下回别自己享独食单喝一坛子酒。”
马兰苦笑道,“四爷真是目光如炬,学生不敢欺瞒。这酒是掺了水的,要不……学生怎么能喝得过那些将领。”
嵩祝摇摇头,指着马兰。“他啊,就喜欢在底下弄那么事。四爷见笑了。”
胤禛笑道,“无碍,就是下回也给我来上这么一坛才好,否则。醉酒误事,可担待不起啊。”
说完。帐内三人均大笑起来。
笑声过后,胤禛那张脸突然变得威严而且冷漠,“嵩祝接旨。”
嵩祝、马兰立刻跪倒在地,“奴才嵩祝在。”
胤禛冷冷地说,“这是皇阿玛的口谕。嵩祝,伪朱三太子不用带回来给朕闹心了。把他的头带回便是。另外,朕命四阿哥彻查前明余孽。你等必须全力相助。若有人谣传生事者,斩!”
“奴才嵩祝遵旨,万岁,万岁,万万岁。”嵩祝带着马兰急忙叩首领旨。
胤禛扶起嵩祝。“大人起来吧,胤禛以后还需要大人从旁大力协助。”
嵩祝低头道,“奴才不敢。奴才定当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把你从细作身上搜出地信笺拿出来吧。”胤禛脸色郑重地说。
嵩祝朝马兰点点头,马兰立刻走到虎座旁卸下椅子腿,从里面掏出一个油纸包。小心翼翼地打开一层层地油纸,从里面拿出一封折叠地整整齐齐的信笺。他屏住呼吸双手捧着信笺,慢慢走到胤禛的面前。
胤禛伸手拿过信笺,慢慢展开,看了片刻,然后又放回到马兰手中。他从怀里掏出了一个信封,撕开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