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赐丑妻-第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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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的寻找起来,不敢乱动,此刻得了挽妆的示意,当下就将绣图小心地收起来。
“夫人。”
正当从云转身时,裕成跨进门内,朝挽妆行礼。
“何事?”
“别院传来消息,老爷前几日就染了风寒,今日开始加重,少爷吩咐夫人去别院探病。”
“老爷病了?”挽妆暗自恼怒自己,只想着凌姐姐之事,却将自己的家翁忘记脑后。她连忙起身,追问道:“怎么不前几日就来报!”
“老爷原是吩咐过的,不让回报,但下人今日见老爷病情加重,便回了本宅。”
“快走。”挽妆回头寻了一眼从云,便匆匆地随裕成朝屋外走去。
到府门时,文睿渊早就等在马车旁,向元柳和谷雨香都候在一边。挽妆还没还得及与那两人打过照顾,就被睿渊一把拖上了马车。
挽妆人还没坐稳,马车就开始疾驰起来,她随即被这阵颠簸撞向一旁。
“怎么越来越笨了!”文睿渊见着万般无语,将她拉到自己的身边,让她靠在自己的肩上。
挽妆本想争辩一二,但见着他脸色中隐隐地透着不安,想必是在担心文老爷的病情,空张了张嘴却没反驳出一个字来。
除却这句话,文睿渊也没有再说其他的话,两个人都随着马车的颠簸而彼此沉默着。睿渊没想过自己的父亲也会有患病的一日,在他的记忆中,父亲总是长年累月地在四处奔走,只有年节前后才会回本宅,但他也难得见到父亲一面。
他从来没有想过,父亲也有年老的一日,父亲也有患病的一日。在听闻父亲病情加重的那片刻,他的心忽然就晃动不安起来,其实父亲一直以来都是他心中那座城池的城墙,突然地跨掉了大半,他无论如何都平复不了心。
瞧他这般,挽妆也不敢轻易出声,她害怕自己安慰的话语会引发他更多的伤感,只得偷偷地拿眼看着他。
一阵疾驰之后,马车停了下来。文府的京畿别院就在城郊,离京畿城十分的近。
别院的管事早就候在门口,此刻接到了睿渊和挽妆便指引着两人朝里走去。文老爷的病情早先裕成已向两人都分别禀告过,睿渊也没有再询问,默默无语地随着管事走了进去。
每一次来别院,他都是匆匆而来,匆匆而去的。每一次来别院,他总是会想起母亲过世时的那个场景,会想起母亲躺在那个男人怀里咽气的场景。
见他脸色越发的难看,挽妆以为他是因为老爷的病情而忧心,她悄然地跟上睿渊的身侧,犹豫再三还是拉住了他的衣袖。
忽然被拉住了衣袖,睿渊疑惑地看去,却见是低着头的挽妆。她,可是在忧心着他,于是用这样默默无言的方式?
被睿渊探询的目光盯着,挽妆即便是低着头也不禁有些脸热起来,她偏过头,加快了步速,然而拉住他衣袖的手却一直都没有松开。
屋外的一大片的梅林,此时还郁郁葱葱的,若是冬日想必就是万朵梅花绽放在枝头,定是一番美丽的景色。
挽妆随着睿渊跨进屋,她并未见过文府现任的当家文容初,那日拜堂时她盖着盖头,只听见过他的声音,透着一股清冷的威严。此时,她才算是真正地见到了文老爷。
与文睿渊几分相似的面容,眼角的皱纹布满了岁月的沧桑,那较常人更加深邃的五官,有一丝外邦人的感觉,但在他的身上却感觉不到突兀,反倒是浑身都透着一份儒雅的风度。
听见脚步声,他才缓缓地睁开眼,先是冷冷地看了一眼睿渊,接着停留在挽妆的身上。
“你们怎么来了?”管事的将枕头垫了起来,将文容初扶来靠在上面。
“听说父亲染病,所以特地来探望。”睿渊站在床边不远的地方,不算靠近也不算太远。
“小病而已,何必到这里来。”文容初淡淡地说着,仿佛事不关己般。
这样相处的父子,似乎流窜着一股怪异的气流。挽妆听着两人的对话,眉头悄然蹙起又迅速放开。
“还是回本宅吧。”睿渊的目光看向一边,口气略微生硬。“这里不适合养病。”
文容初并未出言拒绝,只从被子里伸出手来,轻轻地摆了摆。
“这里有什么好!”睿渊有些恼怒他的反应,将自己关在这里是为了什么呢?这么多年难道还不够么?
“等你母亲忌日过了再回去。”对于这点,文容初有着自己的坚持。睿渊他不知道,这里才会有问雪的身影,才会有问雪的气息,才会让他觉得问雪还在他的身边。
这位文老爷实在是情深,挽妆在心中感叹着,也羡慕着那位素未谋面的文老夫人。
见文容初如此固执,睿渊将头偏地更过,气呼呼地鼓着脸,像个跟大人赌气的小孩般。这样可爱的文睿渊是挽妆从未见到过的,他在她的面前要么风流地过分,要么就睿智地要命,唯独没露出过这样的可爱模样。
“公公,”在两人的错愕中,挽妆慢慢地开口:“这里环境清幽,的确是个好地方……”
话未完,她便收到了睿渊的瞪视,心中暗自笑了笑,脸上保持着谦逊的样子,继续说着:“但别院毕竟在城郊,来回请大夫也不是很方便,公公不如随我们先回本宅,待身子好了再回来,可好?”
听完这话,睿渊的瞪视瞬间收回,目光虽然还在停留着,却明显地柔和起来。看来果真是一物降一物,文容初心中暗自高兴着,想必这个被强塞来的儿媳算是娶对了。
“公公请放心,儿媳会向太后请旨,让御医到府中为公公诊治,让公公能够早日好转,不会耽误了婆婆的忌日。”
如此的诚恳,若是他再拒绝,怕就是拂了儿媳的面子。文容初终于点点头,同意了回本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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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风起(5)
别院管事的一见文老爷同意便立即着手安排起来,几名下人将文老爷就着被子轻轻地送到马车里,又塞了几条被子,伺候地稳稳当当。
挽妆站在车旁,睿渊与管事的交代了几句,本以为她早上了马车,没想着还候在一边,眉一挑询问道:“怎么不上车?”
挽妆看了看马车,压低了声音:“不如夫君先送老爷回府,我稍后就赶来。”
睿渊瞧瞧她,又看看马车,思索一番便知道她的心思。顾不得旁人在场,他拉过她的手,将她送到车内,自己探了半个身子看着她坐在父亲身旁才退了出来。
“你……”话声出口,挽妆却忽然收住了声音,冲着睿渊的背影淡淡的笑了笑。就算唤他回来又能如何呢?马车一般最多只能坐进三个人,但如今文老爷染病躺在其中,多一个人都是挑着缝儿坐的,她与文睿渊只能凑进去一个。她本想着,让文睿渊送老爷回府,自己随后让管事的再找辆马车回去,没想着文睿渊竟会舍自己的身份,与赶走的小厮坐在车外。
这一切,容初都看在眼里,在他们两人都没注意的时候,他的嘴角露出了浅浅的笑容。
你看见了吗?问雪,咱们儿子终于找到自己的心头好了。
因为文容初也在车上,所以回去的马车行得特别慢。挽妆靠在车壁上,虽没说话,但眼神时时刻刻地都关注着他,就怕有个什么万一之类的。
车里没有声音传出,睿渊倒也没放在心上,从父亲同意回府的那刻起,他就知道父亲对这个儿媳是满意的,也是喜(www。87book。com…提供下载)欢的。既然如此,他也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他这么肆无忌惮地坐在驾车的小厮旁边,脸上还挂着和煦阳光般的笑容,银色的衣袖在空中拂过一道又一道好看的弧线,这般的身姿早在进城的那刻开始就在引人瞩目了。
不管是风月场所里的姑娘们,还是寻常百姓家的女儿们,此刻也顾不得彼此之间固有的敌意,一窝蜂地都跑到街边,守着文睿渊的马车经过,倒也形成了一道京畿独有的风景。
“这是做什么呢?”人群中有人在呵斥,但来往的人们谁也没有回应她,径自地朝街边挤过去。
“王妃切勿气坏了自己的身子。”跟在她身后的婢女探出头,劝慰起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常季兰提起自己的裙子,方才不知是谁重重地拌了她一下,新做的裙子就印上了一个硕大的脚印。仔细装扮过的容颜,现在只能看见火气不断上冒的景象。
婢女见她追问地急,随手抓住一个正在挤的女子,“你们是怎么了?”
那女人横了一眼婢女以及她身后衣着华丽的常季兰,轻蔑地说道:“你们竟连文睿渊都不知道吗?”要知道,文睿渊虽是京畿的第一浪荡子弟,但确实风流倜傥,俊逸非凡,不过这些都是市井里的传闻。真正见过本人的,也不过是风月场所里排得上号的花魁娘子,她们哪里能得见过真人,此刻有机会一见,谁会放过呢!不过,她才不要告诉眼前的这两个笨蛋,平白无故地多两个人来挤位置。
文睿渊……又是文睿渊,又是常挽妆,看来她真的是自己的冤家宿敌!常季兰握紧了拳头,气恼地看向人潮涌动的方向。
“王妃请不要为一般小民生气!”
“废物!”一个巴掌甩在婢女的脸上,顿时冒出了鲜红的掌印。“本王妃怎么会为了一个常挽妆生气!”
“是,王妃。”在她的怒视下,婢女连摸自己被打的脸颊都不敢,讪讪地敷衍着她。
你等着,常挽妆!凌锦翾都已经失宠了,你还能嚣张到何时!常季兰站在人群中,看着那辆马车从不远处慢慢经过。
裕成与谷雨香早早地就候在府门口,当马车一到时,裕成身后的下人就手脚麻利地从车里接出了文老爷。
老爷子闭着双眼,似乎是任由他们折腾,裕成一路跟随送进了望梅居。
“小姐……”从云见着挽妆归来,竟然是一副要哭的模样。自从常挽妆嫁进文府,她还没有离开过常挽妆的半步,就这段时间里,她都不知道想多少她家小姐可能会遇到的危险。
“好了,帮我(www。kanshuba。org)看书吧一下,我马上要进宫去。”挽妆无奈地看了看从云,将话交代下去。
“怎么要进宫?”从云的泪珠还聚集在眼眶里,猛然听到挽妆说要入宫,顿时惊呆在原地。
“准备牌子,先找人送过去。我去(www。kanshuba。org)看书吧一下,就进宫求见太后。”挽妆一边说着,一边朝里面走着,还不时地回头对谷雨香吩咐:“家里多照顾着点,望梅居那边要是差什么东西都挑最好的补过去。”
这样的场景又一次的上演,文睿渊没了上次的气闷,只带着笑容看向那个远去的背影。下一次,不知道她会不会注意到他的存在,不会将他遗忘在……在这个大门口。
身后不知是哪家胆大的姑娘,竟然高声叫着他的名字。他闻声停下脚步,气定神闲地朝后面看去,那抹笑意瞬间谋杀了一大片的芳心。
看来,他的功力还在,为何就偏偏那个人总视而不见呢?
人潮的声音随大门的关闭而消散了去,挽妆携了从云,步履匆忙地朝清荷苑走去。
入宫觐见本需得到宣召的,但她也曾经干过不少次自己递牌子求见的事儿,太后也没有一次拒绝过。
可这次……挽妆瞧着铜镜里的自己,她极力地避开此时进宫,一来是在表面上撇清与凌家的关系,避开齐华的怀疑,二是她也害怕看见凌姐姐,她进了宫却不是为凌姐姐求情,她辜负这段姐妹情谊,她害怕会看见凌姐姐愤恨的眼神,虽然她此时的避开是为了等时机成熟后的一击即中。
重新梳了一个圆髻,也重新描了妆容,衣服也是挑了件庄重的换上。这一切刚准备妥当,先前从云打发去宫门递牌子求见的小厮匆匆进来。
“少夫人。”
“可以了吗?什么时候能去?还是我现在去宫门候着?”挽妆见他进门,便着急地起身。
“少夫人,宫里有旨意,说是不见。”
“不见?”挽妆瞬间惊愕住,脸上是一副震惊的表情,都忘记了平时优雅淡然的面具。
“是谁来回的话?”
“是太后身边的瑞英姑姑亲自来的。不过,小人也跟姑姑说了少夫人求见的缘由,姑姑说会告知太后的。”
“你这人,说话怎么说一半留一半的!还不下去!”从云瞪了一眼那小厮,将人撵了出去。
“太后……”挽妆跌坐在凳上,不可置信地抓住从云的手,似乎是想从她的口中得到否定的答案。“太后……从来都没有驳过我的牌子。”
“小姐,也许太后的想法和徐公公的想法是一样的。”
“是这样吗?如果是一样的话,那么凌姐姐这次是没有机会复宠了么?”
挽妆望着桌上的茶壶,失了言语。
既然是瑞英姑姑来回话,老爷这边的御医倒是没有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