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昏君,夫有本要奏-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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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九，你老没精打采的可真不好。”尚成宇也跟着过来，见她这几天一直闷闷不乐，便有心逗她，“你还没见过我打拳，我打给你看。”
在花园的小径上，他就这么挥拳动脚，因两边种种花草，有些施展不开，加上穿着一身白衫，又是女装打扮，所以动作甚是滑稽可笑。
见她笑的东倒西歪，韩君临暂时停下来，“小九，你笑的太招摇了。”
“知道你耍拳像什么吗？”见他一头雾水，她道：“大姑娘家的花拳绣腿。”
看她笑的一脸明媚，尚成宇不忍责备，便佯怒，“我逗你开心，你却取笑我。”
“我不是取笑，是真很好笑。”见他气呼呼的走过来，她一脚踢在他小腿上，“生气了？”
他摇头，“我没有。”
尚成宇两眼直愣愣的看着她，韩君临心有微恙，不自然的收起笑意，却听他道：“小九，你笑起来也和九儿一模一样。”
韩君临心里有些慌乱，张皇的伸出手把他往后推了一把，“我、我是男人，你不要把我当成姐姐。”
他收回黏在身上的视线，心里懊恼着，明明知道小九是男人，可就是控制不住，老错当他就是九儿。
看他一脸的懊恼，韩君临心有不忍，便有意转移话题，“你一定要等到二十岁才能换上男装吗？”
提到这个，尚成宇又是一脸的不快，“是啊！”小时候不懂事，由着娘给他穿红戴绿，弄的他自己都把自己当女孩子看，后来稍大些知道男女的区别后，这才钟情于男女皆宜的白色，头上也不再戴珠花彩带之类的，而是用一根玉簪绾着简单的垂马髻。
关于他怪异装扮的原因，韩君临是清楚的，不过还是有保留态度。
“我还是头一次听说这样的怪事呢。”
“事实就是这样，不由的你信不信。”说着他伸出三根手指头，“三天，每次换下女装不超三天，我就会大病一场。”
他说的很认真，她也很想去相信，可不是亲眼所见，难免有好奇，“不会吧，这么邪门？”
“可不就这么邪门，为此我闹了几次病呢。”不同于寻常人的成长经历，着实让尚成宇烦恼无比，也正因为这样的经历，他身边亲密的同性不多，除了爹爹就是姐夫，还有就是眼前的小九。
他是将军之子，却要当女子养到弱冠之年，而她是平凡女子，却在一道圣旨小以皇子身份入宫，不同的经历，却带给两人相同的成长烦恼和无奈，个中滋味常人不能理解，更不是随随便便说得清的。深有感触的韩君临，不由的嘘声感慨。
尚成宇却把错当做同情，“小九，我好羡慕你，能正常着装。”
韩君临干笑两声，心想要是你知道我是女子，是你要找的九儿，却穿着男装在你眼前装不认识，切还是你讨厌的那个昏君，你会不会拿刀把我劈了？？？
见她虚笑，尚成宇自觉在同情他，伤了他的自尊，一脚跺地道：“我要换上男装。”
032 谁惊艳了谁
“啊？不是说会生病吗？”突然的决定，让韩君临好奇。
“生病就生病吧，不行的话，到时候再换回来。”
“你瞎折腾什么？要是生病怎么办？”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没事。”他无所谓道，“不穿男装，根本不像男人。”
的确是这样，像她天天穿着男装，哑着嗓子和人说话，已习惯当自己是男人，而他更是如此，穿着女装还做女红，再加上那副长相，和深闺女子无异。
尚成宇瞄她片刻才开口，“要不，你换上女装，陪我一起！”
“我不要。”韩君临立马拒绝，她穿了五年的男装，换上女装她浑身不自在，只会更容易暴露她的真实性别，再者，依照尚成宇对九儿的态度，更会把小九当九儿，虽说都是同一个人，但她心里就是不舒服。
尚成宇垂着头，发丝贴在脸侧，越发显出他的哀怨，“看，你也不想换女装，对吧？”
韩君临不多做解释，只是浅笑。
接连几天，韩君临都是和佟小翠他们一起用饭，今天也不例外。
佟小翠已在饭桌前坐着，见他一人，便问：“小宇呢？”
“伯母，成大哥说他回屋一趟，一会儿就到。”韩君临解释着在她旁边的位子坐下。
“小九，头上的伤还疼吗？”她关切的问。
“已经不疼了，劳伯母挂心。”对她佟小翠像是自己的儿子，温暖的感觉，让她想起杳无音讯的娘亲。
“今儿我让人顿了鸡汤，你多喝点。”说着竟亲自动手拿碗盛汤。
虽说在宫里经常有宫女太监伺候着，可尚夫人是长辈，她拿她当娘亲来看，自是不让她亲自动手，“伯母，我自己来。”
“娘可真偏心！”两人正你不让我我不让你的夺着碗，听见尚成宇的说话声同时转过头。
佟小翠最先反应过来，朝他跑过去，“谁让你这么穿的，快换下来！”
是的，尚成宇换下一身白色女衫，穿上同色男衫，黑发拢在头顶，用青色的锦带束紧，上面插着一根玉簪，她看着有几分眼熟，很快就记起是那晚和他互换的簪子。
女装的他带着几分柔气和妖娆，而男装却是另一番风貌。少了下垂长发的遮掩，瓜子脸露出了棱角，额前刘海收起露出光洁的额头，少了刘海的遮挡，眉宇间显露出活泼明朗，让他看起来像未脱稚气的阳光少年。
韩君临一时惊艳，却在佟小翠的呵斥声中缓过神来。
“快脱下来。”佟小翠手在他身上扒着，尚成宇不断躲闪，就是不脱，“娘，我不要啦，我要穿男装，和小九一样。”
“你和小九能比吗？”佟小翠紧追着不放，“小九不会生病，你不一样，快脱下来。”
尚成宇像个任性的孩子，耍赖道：“不脱不脱就不脱。”
“小宇，娘这是为你好！”佟小翠不放弃说服他。
“我知道。”尚成宇反驳，“可这几年我身体好好的，没生过病。”
“那也不行。”想起他生病时的苍白摸样，佟小翠坚决反对。
“娘，上次生病已是五年前的事儿啦。”
033 貌似出了大事
“不行，小宇，你再忍忍，再过两年就好了。”
“我不要，娘，你就让我穿几天吧，实在不行，我再死心。”
尚成宇可怜兮兮的模样，韩君临看着都不忍心。
佟小翠明白，儿子穿女装上街，不是有人笑话，就是有人调戏，所以他宁愿待在府里也不愿出门，除非是跟着女婿去喜欢的军营，而她也担心，老这么待在府里，他会憋出问题来。
想这几年，他身体还是挺好的，连感冒也不曾有过，佟小翠犹豫再三后，才点头没让他换下，不过再三表示，如果生病，马上换回去，等到弱冠之年才可换上男装。
换回男装的尚成宇心情甚好，竟比平时多吃了一碗饭，而佟小翠，胃口却不佳，只吃了小半碗。
换上男装的第三天，有人传消息进府，说是从今日起封起的城门大开。
得知这个消息，韩君临雀跃无比，想着尚惊天回来后，该是会撤了福府上的护卫，这样她就有机会出城了。
第四天早上，天已大亮，韩君临盯着头顶的纱帐，可深思去不知飘到何处。
这几天，一点消息都没有，她念着没消息就是好消息，可一颗心吊到了嗓子眼，担心突然听到娘亲被抓回的消息。
“小九，还没起来啊？”尚成宇在外面连声敲门，“快点，阿翔说刚前厅来了人，是带消息过来的，我们快去看看。”
一听到有外面的消息，韩君临翻身坐起，慌乱穿上衣服往外跑，可走到门口才记起，压在枕头下的布条忘了缠胸，她站在那里犹豫着要不要缠上去，可又着急听外面的消息，一时左也不是右也不是的。
“小九，你干嘛呢？”刚还听见动静，一会儿没了声音，尚成宇往里推门，却发现里面却给插上去了，“小九，小九？”
“好啦好啦！”韩君临慌乱的扯衣服，看衣服宽大，胸前的突起不是很明显，便决定听玩消息再回来缠胸。
韩君临一打开门，尚成宇就拉着她走，“磨磨蹭蹭的，快走啦，晚了传消息的人就走了。”
两人到的时候，传消息的人还是已离开，尚成宇先是一脸的失望，一转眼却又追着佟小翠问：“娘，那人说了什么？”
佟小翠一张圆脸笑的崩开的爆米花似的，“你爹明天回来！”
听到这个消息，几人又是一阵欢呼。
想到尚惊天出城的任务，韩君临忐忑的问道：“那人都抓住了吗？”
佟小翠摇头，“那人没说，我也忘了问。”
开始韩君临心里埋怨佟小翠，怪她一点都不关心国事，可想了想，觉得是自己乱埋怨，就像她更自私，只念着娘亲的安危，不顾尚惊天，甚至是元照国的子民。
得不到想要的消息，韩君临心情甚是低落。
耳边是佟小翠和尚成宇为了男装女装争执的声音，她没心听，便抬脚往外走。
“咚······”浑厚有力的钟声入耳，韩君临顿时停下脚步。这钟声她再熟悉不过，每当有国家大事或是祭典时，才会敲响那大钟，浑厚的声音能悠扬的传到十几里外。
听的身后有脚步声，事尚成宇跑了出来，在她旁边站定，着急道：“小九，好像发生大事了！”
034 皇上驾崩？
这一声，在她脑海中来回回荡，更像是印证了尚惊天抓到娘亲的事实，她握紧拳头，指甲深恨的陷入手心，可她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
尚成宇原地打转，“哎，困在府里出不去，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真是急死了。”
“一定没事的！”这个时候皇帝不在皇宫，所以不会是祭典的钟声，因此要么是国破，要么是有重要人物死去，尚府现在安安静静的，敌军尚未攻到京城，所以不可能是前者，那么，只能是后者。
尚成宇摇头，“不可能。”他想了想，突然大叫道：“是不是那个昏君死了？”
“啊？死了？”她就站在这里，怎么可能被杀？
“对啊，按照元照律例，弃宫私逃的昏君，人人得而诛之，所以，很有可能是那昏君在逃跑的路上被人给杀了！”尚成宇如是猜测。
韩君临摇头，“不可能，按照习俗，皇帝驾崩要连敲三声！”
“是哦！敲一声表示祭祀，或者是皇后或太后？”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才道：“该不会的爹爹把西东两位太后给？”
韩君临白了一张脸，“你别瞎猜！”
尚成宇沉在自己的猜测中，没注意到她咋变的脸色，“很有这个可能的！”
韩君临站在拿来，一股凉气从脚底上窜，瞬间浑身冰凉冰凉的，想要迈开步子回房间，可怎么都抬不起来。
“不过，这两位太后就这么没了，也怪可怜的，虽说没把皇上教成一明君，但罪不至死啊······”尚成宇的一张嘴，喋喋不休。
看他的薄唇一张一合，韩君临却什么都听不清楚，耳中皆是那钟声的回音。
“铛···皇上驾崩···铛···”外面传来游街的敲锣声，正在说话的尚成宇以为自己听错，赶紧停下来，认真听从府外传来的声音，“铛···皇上驾崩···铛···”
他转过身，看见韩君临僵在原地，朝她走过来，抓住她的双肩摇她，“小九，听到没，那昏君死了！”
韩君临木然的看着他，反应老半天才启唇，“你、你说什么？”
“那昏君死了，不信，你听外面巡街的锣声！”
她收回心中的背痛，认真听外面的声音，“铛···皇上驾崩···铛···”
那铛铛的锣声，让韩君临迷惑不已，“可、可刚只敲了一下钟？！”而且，那个已驾崩的皇上，正活生生的站在尚府。
尚成宇想了想，“或许因为弃宫私逃，就没按照帝王的礼仪祭奠！”
这个解释很合理，韩君临完全接受。
她不明白外面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那个死掉的昏君是何人，来自哪里。
但他却成全了她，让她与皇宫完全脱离了关系。皇宫里的她，已经死去，尚府里的她，只是简单平凡的女子。
这一刻，她对着苍天默默祈祷，希望那替她死去的人的亡魂早登极乐！
或许是意识到自己已与皇宫完全脱了关系，她的心情顿时轻松，仰头勾起嘴角浅笑着。
见她嘴角带着笑意，尚成宇问道：“小九，你也觉得昏君该死，是吧？”
韩君临无所谓的样子，“没什么感觉，我凡人一个，不觉得有多大关系。”
“不会吧？”尚成宇看她的眼神四角怪物似的，“你怎么都不关心国家大事？”
035 有人欢喜有人愁
她的确不关心，简单自由的她，不曾想在一纸圣旨下入宫，女扮男装成为元照的九五之尊，这不是她的意愿，而且她更不喜欢压抑枯燥的帝王生活，所以打进宫后，从心底就抗拒眼前的一切。
“我只是普通人，说白了，微如蝼蚁，所求的不过是平安稳定。”
尚成宇不可置信，“小九，你的想法怎么如此狭隘！”
“我只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