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凡(女尊)-第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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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儿，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见素卿只是低垂着头不说话，宁凡心里更加急了，伸手捧起素卿的那张小脸，引入眼帘的脸略带苍白，衬得眼角斜着的一条血痕尤为明显。
“这是？谁干的？谁……”宁凡这才想起来刚才瞄到的素卿身边有个人影，立刻转头看去。
果然，那人站在亭外的台阶上，有些居高临下的看着两人，他嘴角溢出一声嗤笑：“真是宝贝得紧啊……”
宁凡把素卿往身后揽了揽，压着怒气，极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比较平静：“四皇子，请你给一个解释。”
“解释？我确实很有理由这样做……”达娃脸上挂着一个冷笑，慢慢的下着台阶，“未婚男子却梳着发髻，冒充是有妇之夫，如此不懂礼教，不知廉耻，按你们华国的民俗该是要浸猪笼的，我只是略微教训一下，很是手下留情了的。”
“浸猪笼？你可知道那是什么人才会被浸猪笼？你……”
“我知道，不就是偷人么？”说话间达娃已经走到了宁凡的面前，他略偏着头看向宁凡的身后，“既是未婚就应呆在闺中，却是与女子无名无份的同居一处，谁知道做了些什么，说不定就是在偷人呢。与女子同行出游还着夫郎打扮，这不就是在彰显他确实是在干着这样的勾……”
声音突然中断，达娃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宁凡举在半空中的手。
“你想要打我？”他的眼里变得有些委屈有些愤恨，“你居然要为了这么一个……来打我？那你怎么不动手啊？你打呀。”
宁凡把手渐渐放下去，达娃刚才说的实在难听了，她不过想是要阻止他继续下去而已，手就这么举起来了，现在这么几句又让她冷静下来了。
“卿儿，我们走吧。”转身揽着素卿往外走。
“宁凡。”身后是达娃气急败坏的声音，“你怎么可以一次又一次这样……这样践踏……？”
“四皇子殿下，你是尊贵的皇子，没有谁可以……没有谁敢去践踏。宁某无才无德，除了一张较常人好看些的面皮也没甚特别之处，以色待人，待得年老色衰之时必会惹人不喜，殿下又何必执着于宁某？”宁凡转身对着达娃说着这一番话，脸上甚是诚恳
达娃盯着宁凡有一瞬的恍惚，然后轻轻扬起了嘴角：“你这脸确实好看，我最开始也是看中的这个，不过这世上好看的人多得是，而你宁凡，只有一个。”
局势瞬变
“怎么……”声音有些惊异还有些恼火，“怎么弄成这样？”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尼玛正好在花园入口处，身后站着面露担心的易茗。
宁凡心下了然，定是易茗看到这个状况怕她自己掌控不了，所以搬来了府里的主人。
尼玛快步走近，随着距离的减短更加看清了素卿的摸样，脸色愈加阴沉了。
“达娃，你……你真是……你快给素卿公子赔礼道歉。”语气充斥着怒火，那愤恨的样子就像是素卿才是她弟弟一般。
“算了，不必如此。”宁凡就没指望尼玛会公平处理这事，这人都有个护短的心里，况且是处在绝对优势的人情况更是会如此的，尼玛这副摸样也不过是做做样子而已，心下有些恼意，语气也不见得怎么好了，“今儿来这趟也真够受的，宁某怕再呆下去会承不住，现在还是先告辞好了。”
宁凡说这话时有些漫不经心的样儿，可目光却紧紧粘在尼玛脸上，自然也没放过她听完这番话时眼里闪过的暗芒。
“今儿这事儿我也略微了解一下，素卿公子那发髻是我别院的公公擅自绾上的，这些个奴才胆儿越发大了，我一定好好惩治一番。至于达娃……我在这里代他向素卿公子赔不是了。”说着，尼玛还真的对着素卿深深鞠来了一躬。
素卿皱着眉头闪开身子，心里的疑惑如浓雾般腾起，按说之前的那次她都把人伤了也不过如此，况且以前她并未表露身份，又因着晨曦在场，做赔礼道歉的事儿只是看在心上人的面上也贬低不了身份。现在……这又是什么？一个皇女殿下向他一介平民赔礼？“非奸即盗”？一瞬间，素卿心里居然冒出这个词。
素卿侧头向宁凡看去，她的脸色也有些阴晴不定，大概也是觉得尼玛此举有些耐人寻味。
“二皇女殿下……”宁凡似笑非笑的盯着尼玛，语气有些嘲讽，“我想皇女殿下一定有话想和我聊聊。”
尼玛怔了怔，随即恢复自然：“我自是想与凡畅聊……”
只这一句，宁凡就打断了她的话：“那我们就去书房吧。卿儿，你先回别院吧。”
后一句是对着素卿说的，素卿垂着头看不清表情，只是嗯了一声。
再看向尼玛，发现她的表情倒是有些怪异了，她皱着眉头看向易茗，语气听起来也很是不善：“你……送素卿公子回别院。”
易茗的脸色倒是如常，随意的拱拱手算是领命了。
素卿这才抬眼给了宁凡一个询问的眼神，只见宁凡安抚的笑笑，他心也略微放下来，也不向尼玛行礼直接跟着易茗走了。
既然是由易茗送回去，宁凡心里也不担心，反倒是对于即将与尼玛进行的谈话有些忐忑，放在身侧的双手不自禁的握成拳头，心里暗语这很可能是自己难得的一次掌握先机的机会了。
进了书房，一名等候在那里的小厮立刻上了两盏茶，尼玛挥了挥手，那小厮恭谨的向她行了礼然后躬身退下，还顺便把门给关上，其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不知刚才冀城来的急件是有何要事？”
宁凡这话听起来似是没头没脑，可她自己心里头清楚，刚才那封信件里必是有很重要的事，而且说不定与自己也相关，因为尼玛在看信前和看信后的态度是有些不同的。前几日一直是把她和素卿安置在别院以后不闻不问，今日被带来这里口头上是因为晨曦，本以为她定有其他意思，却原来真的只是为了晨曦，所以才会在听说有急件以后毫不犹豫的让宁凡离去。而之后在花园对素卿赔礼道歉就显得越发诡异了，她可不会认为尼玛是真的出自内心感到歉意，她自己也曾做过皇子王孙，当她处在那个位置的时候也有一种上位者的自傲，自视甚高下怎容自己向那些平民低头呢。这期间必是发生了什么，宁凡能想到的，只有那封急件。
果然，只见尼玛的脸色微微变了变，虽然很快就调整过来，可还是看出了尼玛对于宁凡会提到这件事上面的吃惊。
“不过是件不大的政事而已。”这话的语气很淡，里面的意思却是很明显了，既然是翼国的政事，宁凡便不该再问了。
可宁凡却丝毫没有要罢休的意思：“说起来这翼城刚好处在与华国交界上吧……”
“你到底想说什么？”尼玛皱了皱眉头，没有再与之周旋的意味了。
宁凡挑眉，面上装作是胸有成竹，可背在身后的手已经握成了拳头：“这就要看你会对我说什么了。”
“你知道……？”尼玛狐疑，随即又是冷笑，“想诳我？”
宁凡回之一个冷笑：“我确实是在诳你，不过，既是尼玛你不愿告知，我也只当那些事儿不干我分毫，自此呆在别院做一潇洒闲人，好不乐哉。”
说着就要推门出去，却被闪身上前的尼玛拦住。
“你这是……我不过是不想凡听了那些添堵……”
“我自是知道你的好意，不过我们现在是在同一条船上，有什么不能说开的呢？”宁凡本就没有打算要出去，被尼玛一拦便收回了脚步，她说着这话表情甚是诚恳，心里却止不住冷笑。
“是这样的……”
接着，尼玛便把最近发生的事略带着讲了一下，宁凡这才知道原来短短的一段时间却是发生了如此多的大事。
就在宁凡住进别院不久恰好是华国太女大婚，翼国与华国表面上仍是交好的样子，自是会派人去华国祝贺，这次便派去了翼国的大皇女，原是想十来多天也就回来了，没想到却接到华国的急报，说是华国刚过门的太女元君死了，而且死因与翼国的大皇女脱不了关系。
这下，事情可算是复杂了，按尼玛比较隐晦的说法，这大皇女平时有些好美色，华国也是说的那太女元君似是因为受辱而自尽的，再者，那陪同大皇女去的臣子也不少，对此事都提不出什么反驳的意见，这样说来，轻辱太女元君一事多半是真的了。不过，这样反倒显得这事不简单，那大皇女也不是傻子，怎么会分不清轻重去肖想别国的太女元君呢，况且真有那心思，怎么不知道把后招准备着，居然会留那么大一个烂摊子。
那大皇女本是被扣在华国，谁料前不久华国亲自把人送回来，只说让翼国好好的给一个交待，翼皇素来就是爱护这个长女，自是舍不得按华国的方法处理，况且要真这样处理了便是承认大皇女是害死太女元君的元凶，这等有辱国体的事怎么能做？
“至于刚才冀城的急件说的是——华国边境屯兵了。”
宁凡一震，华国行动了。
例会风波
那日过后，许是尼玛真把宁凡当成一条船上的人了，每日都差人来请宁凡去书房旁听，宁凡自然也是随请随到的，书房里每每也有其他的人，谋士臣属甚至还有朝廷大员，各人对待宁凡的态度也是不同，讨好有之，鄙夷有之，更多的是漠然，仿若房中没有她这个人一般，宁凡也不在意，只是翘着二郎腿坐在一旁，手上端着一盏上好的碧潭幽香，时不时装作风雅般品尝几口。
相对于宁凡如此悠闲的样儿，书房里其他人就没那么好心情了，一个二个的都是心事重重的样子，每听到边界来了消息便是惴惴的。
然而华国像是突然安分起来了，接连几日除了往边界屯兵便再无其他动作，书房中往来的众人皆是松一口气的表情，只有尼玛的眉头越加蹙紧，神色间有着若有若无的焦躁。
宁凡半个身子都趴在小几上，一手撑着脑袋，思绪飘到了今儿早上，素卿近日的身体状况时好时坏，今儿早上一起用饭的时候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东西也没吃什么，宁凡想着心里不免有些焦虑，面上却要强装作无事。
“凡……凡？”
“啊？”宁凡老半天才反应过来，看着屋内众人却是有些茫然。
“宁小姐不会根本就没听我们刚才所谈的事吧？”那明显的嘲讽话语便是由坐在宁凡对面的那位年老女子发出，她看着宁凡的眼神也尽是鄙夷。
宁凡的身份是公开的秘密，这些人都知道她便是原来的夏国太女，当然，也未曾有人真正把她当个太女来看，这些人或多或少对她都是鄙夷的。翼国崇尚武力，本就见不惯华夏两国的女子如同娇滴滴的男子一般风吹就倒，再加上宁凡又是个亡国的太女，自己的国家都守不住，最后还要沦落到他国的保护，实在是丢脸到家了。
平日里那些官职较低的碍于尼玛从不把话说得这么直，可这位白玛大人却是两朝元老，不管是当今皇上还是先帝都是极其看重的，尼玛在她面前也只有低头礼待的份，这话就是这样说了尼玛也断不敢去责怪。
宁凡轻轻的垂眸掩去眼里的厉色，嘴里则是吐出漫不经心的话语：“每日不都是那样的情况么？那么多天了，也不见华国有何动作，怕是有什么顾忌的吧。”
语气里带着七分的不屑三分的不解，恰到好处的体现出了自己的“无能无知”，再加上那样的表情，充分打造出一个不问世事的闲散杂人形象。
再抬眼去正对上尼玛有些疑惑有些探究的眼神，微微眨了一下眼，看见对方露出了然的神色，心底却在冷笑，总会弄明白你到底在瞒些什么的？
对面的白玛并未注意到两人的这一互动，只是对着宁凡耻笑一声：“宁小姐如此慧智，倒请你为白玛解惑。”
“这个我怎么知道？必是想到翼国实力不弱，弃之不舍，攻之不下，便只好如此僵持吧。”
这话要是其他人听了肯定觉得说得甚是在理，可面前的这一堆可都是最接触时局的人，自是明白这个问题肯定是在华国要求交待并增加驻兵之前便已考虑好了的，断不可如今反反复复，一国之事怎会如此儿戏呢？
这下，众人更是无语了，连对面的白玛都是沉默下来，不过看向宁凡的眼神多了点了悟，似是终于明白此人到底是怎样亡国的。
沉寂并没有维持多久，尼玛率先出声把话题又扯回原来的轨道。
“按这密报的时间上看，那华皇病重已是有些时日，虽未得到确切的消息，皇女之争也应是时候摆上台面了。”
“这样说来那些皇女都将忙于内斗，那再过不久边界上屯的兵应该便会撤去吧？”说话的是一身形魁梧的女子，宁凡记得那人叫旦增，是上一届的武状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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