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尽天下:囚妃要下堂-第9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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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身边的近侍上前看了看塌陷的陵墓,叹了口气,沉痛地跪下去:“辰王爷,薨了!”
辰王爷薨了!
一时间,陵墓外,愁云惨淡,哭声震天。
莫言卿整整熬了三天三夜,醒来时,却已经是油尽灯枯的模样了,眼皮微微动了一下,却睁不开。
“卿儿,卿儿……”
不知是谁在叫她,是陆倾懿,还是陆倾辰。
眼前模模糊糊的,只看到黑压压的一片,原来是一大群人跪着。
某一瞬间,她忘记了陆倾辰已经死了的事实,只是下意识地伸出手,紧紧地握住那只微凉的手。
触手的,却是冰凉的空气。
那样冰凉却给了她温暖的手,最终还是不见了。
无论如何都感觉不到了。
再也听不到他温暖的心跳了,只有无边无际的黑暗□□。
从此,她又陷入了黑暗。
生命里,以后只有黑暗。
她眼前一黑,又晕了过去。
“快救王妃……”
疏影大喊一声,几名御医战战兢兢地站在原地。
“快啊,你们站着做什么?”陆倾懿已经完全失去主意了,只是从来没有看到过莫言卿如此失魂落魄的模样。
御医忙上前检查了一下,说道:“辰王妃只是……因为昨日不进米水,悲伤过度的原因,好生调养,过些日子便会没事。”
屋子里只剩下了皇帝,陆倾懿,疏影,与御林军统领。
“皇上,辰王爷的遗体,恐怕还要费些时日找到。”
皇帝无力地挥了挥手,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外面的天空,灰蒙而又苍白,点了几支巨大的白色蜡烛,空中弥漫着举丧的纸花。
秋日的风,一阵阵地吹来,却比冬日里德风还要强劲。
整个世界死寂着,那么黑,那么幽暗。
周围都是密密麻麻的侍卫和太监。
御林军统领连悲伤都死死的压抑着,严格地防守着周围。
数年前,他还曾与陆倾辰一同奔波战场,曾经那样一个挥斥方遒的少年将军,却早早离去。
整个空气,都在微凉的夜空里颤抖着。
过了好一会儿,皇帝才从莫言卿的房间出来。
左边跪着的,是朝中大臣,右边,是十几个王爷与辰王府的人。
李绮嫣跪在地上,双眼哭得红肿。
见皇帝出来,急忙走了上去揪住了皇帝的衣衫,“皇帝哥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七更了,吼吼】
☆、陆倾辰,别走(19)
李绮嫣跪在地上,双眼哭得红肿。
见皇帝出来,急忙走了上去揪住了皇帝的衣衫,“皇帝哥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帝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淡淡的说了声,“绮嫣,你回来便好。”
他微微举起右手,沉痛地开口:“御林军,全部出动,务必要找到辰王爷的失身!”
“启禀皇上,王爷走之前交代,请勿移走他的遗体,陵墓里,有先皇与倾城皇贵妃,王爷走之前最大的愿望便是葬在那里。”
皇帝的身子摇晃了两下,几近摔倒,左右近侍急忙上前扶住;“皇上节哀,王爷必会升天,早日登入极乐世界。”
他声音嘶哑地喊了声王兄,却是再也说不出话了,面上的悲伤却愈发的深刻。
他缓缓地直起身子,向外走去。
大门忽然打开。
门外又跪了一片黑压压的大臣。
“皇上节哀……”
“皇上节哀……”
皇帝木然地站在门口,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黑色的孝服,方才反应过来。
陆倾辰,是真的死了。
好一会儿,他才一挥手。
“众爱卿平身。”
“皇上,辰王爷的丧事必须尽快举行,未免有什么枝节,应当按照祖宗遗训,进行火葬。”
众人当然明白,枝节是什么。
启陵的战神终于死了,那启陵便会成为多少个国家觊觎的一块肥肉。
“三哥生前与倾懿关系最好,此次便倾由懿负责。”
“对外宣称,辰王爷,为国殉身,三日后进行火葬仪式。”皇帝一句一句地说着,说完,已经是再也承受不住悲痛,猛地咳嗽几声,向着一旁歪去。
左右近侍及时扶住,一干人将皇帝送入轿撵,消失在了辰王府。
众王爷与大臣也跟着鱼贯而出。
辰王府里,终于安静了许多。
李绮嫣扑过去抱住了陆倾懿,眼泪滚滚而下,“倾辰哥哥怎么了?那天出去的时候,他还好好的,是谁害了他?”
陆倾懿不说话,她又转向了汪洋:“汪洋,你知道的,倾辰哥哥一定没有离开对不对,他怎么可能离开?他只是有事出府了而已,对不对?”
她嘶声力竭地哭喊着,跪在了地上。
八年了,他们好不容易得以重逢,怎么一瞬间他便去了。
她的倾辰哥哥是那般厉害的男子,绝对不可能会离开这世间。
她千辛万苦回了启陵就是为了他,他怎么可以这般轻易的抛下一切便走了。
不,这不在她的计划之中。
他们答应过她,不会伤害陆倾辰的,怎么便不守诺言了,她要的不是这样的结果。
她要的只是八年前的他,八年前的爱情。
如果他去了,她做的这么多事情,算是什么?
他竟然,就这般了无牵挂的便去了,走的时候,竟也没有留给她一句话。
她不信,更加不甘,转身便跑出了辰王府。
启陵王朝笼罩在一片阴影下,每个人,似乎都心情沉重。
莫言卿再一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了,人已经在一辆颠簸的马车上了。
四周都是昏暗的颜色,无边无际,仿佛是一个空空荡荡的世界。
☆、陆倾辰,别走(20)
莫言卿再一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了,人已经在一辆颠簸的马车上了。
四周都是昏暗的颜色,无边无际,仿佛是一个空空荡荡的世界。
“陆倾辰,陆倾辰呢……”她下意识地掀起了轿帘,疯狂地站起来,几乎要跳下马车。
“小姐,小姐,你醒醒……”疏影急忙拉住了她。
她昏昏沉沉的,既不觉得疼痛,也不觉得悲哀,只是迷糊朦胧地看着这一切。
莫言卿仿佛是忘了之前发生的一切,盈盈地笑着,“陆倾辰回来了吧?”
“小姐……”疏影只能无奈地喊着她,极力地抑制住心里的酸痛。
“我知道了,他是不是要带我去戏园?”
“小姐,王爷已经去了。”
“他已经倾懿戏园了?怎么可能?他做什么事都是要把我绑在身边的,怎么可能自己先去了?疏影,你别骗我,告诉我,他到底去了哪里,好不好?”
“小姐,王爷已经压在陵墓下面了,永远出不来了!”
“不可能,你们都在骗我,陆倾辰他总是骗我,这一次,也肯定是在骗我,我要去找他!”
她说完,便坐了起来,却又停下来,(www。kanshuba。org)看书吧了一下自己的衣衫,露出了一对浅浅的梨涡,然后才掀开轿帘,柔柔地喊着陆倾辰的名字。
她记得,他最喜(www。87book。com…提供下载)欢她乖巧时候的模样。
戏园,离这里很远,上次用了大半天才到。
她想,她再也不会在他的面前嘴硬了。
陆倾辰对她好,她也要对他好。
外面冷风嗖嗖地刮着,脸颊也有些疼了。
怎么天气转变的这么快?
喊了好几声,却不见陆倾辰回应。
汪洋正在前面骑着一匹马,慢悠悠地走着。
她展开笑颜,问道:“汪洋,王爷去哪里了?”
汪洋的身子顿时僵硬了几分,回过头,却瞬间泪流满面。
莫言卿却一瞬间被汪洋的表情吓得呆傻了过去,细细地盯着汪洋和疏影来回地看了好一阵子,才猛地回过神来。
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像是突然才想起陆倾辰已经离开的事情,眼睛一闭,便向下栽了下去。
汪洋和疏影没有反应过来,莫言卿整个人,生生地从马车上栽了下去。
疏影吓得手足无措,顿时便哭了起来。
汪洋迅速地下马,将莫言卿抱上了轿子。
她不知是睡了过去,还是晕了过去,一路上都是昏昏沉沉的,在半睡半醒之间,只知道马车在不断地行进着。
她感觉自己似乎在马车上度过了很久的日子,马车也没有停下来过,日夜兼程地赶着。
她想问,他们要到哪里去,可是始终却睁不开眼睛,一味地想睡觉。
她似乎看到陆倾辰一直在对着她笑,他们好像回去了过去缠/绵的日子。
她想,陆倾辰终究还是舍不下她,所以便回来了。
她笑意盈盈地张开双臂,向着陆倾辰跑过去。
与此同时,皇宫内正在准备陆倾辰的丧葬仪式,所有的事宜,都由陆倾懿负责。
莫言卿的马车刚到了皇宫,却又转回了辰王府。
☆、忘了我,却不能忘了爱(1)
与此同时,皇宫内正在准备陆倾辰的丧葬仪式,所有的事宜,都由陆倾懿负责。
莫言卿的马车刚到了皇宫,却又转回了辰王府。
本来皇帝命令辰王爷的丧葬仪式在皇宫举行,可是汪洋说王爷的遗愿是在辰王府进行。
莫言卿回去的时候,所有的事宜也都已经被安排好了。
她一直处在昏沉当中,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直到宫里来了人宣读圣旨,她才蓦然想起,陆倾辰离开了。
“辰王爷生前并无子嗣,依照辰王爷遗愿,辰王府,另迁新址,辰王府里德一干人等,如数搬走!”
莫言卿呆呆的看着眼前明晃晃的圣旨。
难道这真的是他的遗愿吗?
他已经走了,就连这最后的一点眷恋都不让她回味吗?
他是不是认定,她不会为他伤心?
他失望了。
他走了,竟然把这些也要带走吗?
她呆呆地跪在冰冷的地上,眼窝都瘦的窝陷了下去,脸上泛着隐隐的青色。
只是几天的世间,上京里便开始寒风呼啸,整个世界都苍白的很。
莫言卿被疏影扶着出了房间,辰王府里,皆是素色,下人们也都是一身素服。
疏影泪眼朦胧,哭成了泪人儿,“小姐,怎么办……”
莫言卿的脸上,却一点泪水没有,所有的泪水,都仿佛那日在塌陷的陵墓外流干了。
一阵寒风刮来,脸颊生疼,眼眶那么干涩,她没有说话,只是迈步一直走着。
辰王府里都是纸扎的花束,银白的世界混乱成了一团,仿佛这个世界上只剩下了这个独一无二的颜色。
沿途,都是跪着的宫女太监,皆是一身的素服。
终于,走到了书房门口,汪洋依旧向从前一样守在那里,神情坚定。
她眨了眨眼睛,命所有的人退了下去。
疏影要跟进去,也被她拒绝了。
她慢吞吞地走进了书房,一眼便看到了书桌上的那本诗。
还停留在那破碎的一页,她颤着手拿了起来,细细地看着那首诗。
“山有木,木有枝,
心悦君,君不知
………………”
她轻轻地抚摸着,像是在抚摸着陆倾辰的侧脸。
他们之间的记忆,似乎很少,又似乎很多。
她忽然想起了思卿园,想要去,却止住脚步。
她不敢去那里,那里酸涩的记忆太多,似乎满满的都是她的冷眼。
她是对于感情太过木然,还是只是不敢去面对陆倾辰的感情?
她猛然回头,便看到了陆倾辰在书桌上坐着,清冽妖娆地看着她,满是宠溺。
她沉沦在了他魅惑的眸子里,愣愣地看着他,像极了天长地久。
她看着他骤然消失,却没有过大的反应,安静地走出书房,回了他们的房间。
她坐在梳妆台前看着琉璃镜里德自己,面色苍白,却笑靥如花。
她不伤心,不难过,一颗心都似乎木然了。
突然想起有那么一天早上,就在这个位置,他为她挽发,为她佩上同心结。
某一次,他说,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忘了我,却不能忘了爱(2)
突然想起有那么一天早上,就在这个位置,他为她挽发,为她佩上同心结。
某一次,他说,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她躺在那张他们恩爱过的床榻上,抱紧了枕头,像是抱紧了他。
如今这里,却满满的都是死亡的气息。
她忽地起来坐到了地上,地上是厚厚的棉毯,所以并不觉得冷,房间里甚至已经生起了火炉?
难道冬天已经来了吗?
怎么这么快?
她记得前几日还只是秋意刚至,他走了,这天也跟着变了吗?
炉子上有滚滚的热茶,她倒了一杯暖在手心里,慢慢的喝着,心里却一点都不曾暖过。
四周寂静无声,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雷雨。
她猛然想起,夏天已经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