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菜叶-第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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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瑜坐起身来,才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被人换了。左手上的伤也经过了精心的包扎,只是有些隐隐作痛。昨晚的记忆,是长街,白光,飞刀,之后的一切,便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猜测这里或者是九公子的地方,清瑜便有些着急,一晚上都没有回去,不知道邓厚怎么样,杨氏夫妻应该等急了吧。本来还定好今天要去玉泉庵前街的铺子里看看的。想到这里,清瑜也没有心思再欣赏这豪宅气象,清了清嗓子喊道:“有人吗?”
门轻轻的被推开,便看到两个年轻丫鬟推门进来。二人蹲身作礼,也不说话,便左右一边一个,伺候清瑜穿衣洗漱起来。清瑜的衣物昨晚遇袭的时候已经弄坏,并沾了血迹。所以今天外罩的是一件略微有些宽大的棉袄,里头的中衣却像是新的一般,十分合体。看这些衣服的式样,以及穿在身上的触感,便知道用料做工都是不凡。
清瑜虽然心中着急,也不好催促。等两个丫鬟服侍她穿戴整齐了,便要推门离去。清瑜连忙一把拉住其中一个道:“有劳姐姐,这里可是九公子家中?我有话要说,麻烦姐姐帮我通传一声。”
那丫鬟轻轻将清瑜的手推开,摇了摇头,含笑的转身走了。清瑜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眼见她们要关门。急忙追上去,一手扒着门,大声道:“我家里人肯定急死了!或者不用通传九公子,找个能做主的人,放我回家就行了!”
“你暂时哪里都不能去!”一个苍老却很威严的声音传来。清瑜闻言一愣,探头看去。门口走过来一个衣着华丽,表情严肃的老妇。
清瑜看那气派,仿佛是这府里女主人,不敢怠慢,连忙学着行了个礼,带着希冀的问道:“不知夫人是?为何我不能回去?”
那老妇人眼中带着精光,冷冷的看着清瑜道:“府里人都叫我谢妈妈。至于你,在我们公子遇袭的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就留在此地好好养伤!”
清瑜还想分辨几句。那谢妈妈已经重重的将门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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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行至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六十一、脚滑狡猾
清瑜被关在房里,心里别提有多憋屈了:九公子遇袭难道这能怪她?要不是她警醒,推了九公子一把,这会你们这些人早哭天抢地去了,还能在她面前耍威风!
清瑜颓然坐下,手托着下巴,觉得自己真是倒霉。自从穿越之后,似乎是天杀星附了体,先是慧有玄明,然后整个牛头驿。好不容易躲到襄阳吧,只是上街看个花灯,还能碰到恐怖分子!那个九公子看着温文尔雅,这会干嘛躲起来?凭什么把自己软禁在这里!好歹自己可是救了他一命!
襄阳城北占地数十亩只有一座大宅,这里便是襄王府。此刻襄王府书房里,襄王周景渊猛的打了一个喷嚏。他自然不知道是得罪了救命恩人,被清瑜背后腹诽。襄王府长吏向怀谨忧心忡忡的问道:“殿下怎么样?可是受了惊?”
周景渊摇摇头,他经历过昨夜的那场刺杀,虽然没有受伤,还是被逼着吃了很多补药,好好睡了一晚。因为他带出去的护卫除了尹统领之外,全都牺牲了。襄王心里实在不好受。这会他召了王府长吏向怀谨与王师欧阳甫,闭门商议。
周景渊道:“耿将军怎么说?可曾抓到了活口?”
向怀瑾无奈摇头道:“那些人是专精此道的刺客,昨夜又那么乱,四外都是人。耿将军的属下,若论战场对阵,俱是虎狼之师。但对付这种飞檐走壁的江湖侠客之流,则未免有些使不上力。不过……”
“不过怎样?”襄王起了几分希冀。
向怀瑾抚须沉吟道:“耿将军在现场发现了一些机关暗器,像是袖筒,吹管什么的。倒像是苗人用的……”
周景渊一愣:怎么苗人也牵扯进来了!
一直默默不作声的欧阳甫突然开口道:“既然没有抓到人,那么这些东西,也不可尽信。说不定是对方故意留下转移视线的。”
似乎对王师欧阳甫十分尊敬,向怀瑾十分谦恭回答道:“先生说的不错。苗蛮虽然一向桀骜不驯,但自北宋始,温和的白苗一族掌权,就向中原朝廷称臣纳贡。虽然后来宋室南渡,中原分裂,但是苗疆一直不曾与任何一方撕破脸。尤其与我襄阳,保持着贸易上的紧密来往。无论从哪一方面来看,他们都没有理由这么做。”
襄王听了默默点头。他有些不悦道:“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不见胡横?”
向怀瑾回禀道:“昨日胡横便西出襄阳,去前线宣慰去了。如今就是得了消息,赶回来恐怕也没这么'TXT小说下载:www。3uww。com'快。”
周景渊冷笑道:“他倒是会躲,我倒想知道,要是我出了什么纰漏,他难道还能撇开责任?”
欧阳甫劝道:“殿下,此次遇袭,说到底还是殿下行事过于任性。值此危机时刻,怎能白龙鱼服,在襄阳城里大摇大摆的观灯,还只带了那么十几个人!况且胡横之前建议元夕禁灯,早开宵禁。是殿下驳了的。如今反倒正应了他的说法。虽然他是襄阳知府,理应为襄阳治安负起全责。但这次反倒是我们理亏了。”
襄王周景渊有些后悔,但是口中仍然强硬道:“就算我有考虑欠周到的地方,难道襄阳城进来这么多武功高强,高来高去的江湖中人,他胡横就可以完全不知情?况且,我的行踪,连二位都瞒在鼓里,别人是怎么知道的?”
向怀瑾与欧阳甫对望一眼,他们也知道,若说这襄阳城里能监视襄王行踪的,胡横这个千年地头蛇是最有能力办到的。可是不管如何,倘若襄王有个三长两短,他们这些襄阳官员,绝对都是满门抄斩的结局。胡横万不可能这样做!
向怀瑾试探问道:“昨夜与殿下一同回来的那个小女孩是?我听尹统领说起,是殿下偶遇的。还有个哥哥,却是半路突然不见踪影,然后殿下一行才突遭暗算。莫非……”
周景渊一愣,背心不禁有些冷汗。想起昨晚遇到的那两个小孩,那些交往,言谈,一一浮现在眼前。襄王生在帝王家,从小耳濡目染,被生母穆贵妃言传身教,对于那些阴谋暗算并不陌生。但此刻,叫他认定,这两个小孩接近他,是别有企图,他却十分抗拒。
见襄王不说话。欧阳甫清了清嗓子道:“这么说起来,是有些蹊跷。好在人还在府里,不如请向大人,去审问审问?”
襄王抬起头,有些不悦道:“先生误会了。若说他们兄妹是包藏祸心,那么在那把飞刀射向我的时候,小袁梦就不会推倒我避开危险。她还因此受伤。错过那个时机,之后的刺杀虽然惨烈,但是我们有了防备,他们便失了先机。最终我不是完好无损的回来了?”
欧阳甫与向怀瑾两人也没法辩驳。但是两人都觉得这两个突然出现的孩子,总有不妥的地方。
周景渊见两位智囊无言以对,放下心来,道:“也不知她的伤势如何?我想去看看她。”
向怀瑾皱了皱眉头,他不像欧阳甫那样有老师的身份,也不好劝阻,只得递了个眼色给欧阳先生。
欧阳甫却是知道自己的弟子的脾气。起身道:“既然如此,我们就一起过去看看吧,我也想问问那孩子当时的情形。说不定对我们找出幕后指使,有些帮助。”
周景渊不好反对。便点头带着向、欧二人出了书房。
虽然交了春,襄阳的气温还是很低。襄阳府里的腊梅已经只剩残蕊,襄王几人在带路的仆从侍卫引领下,向安置清瑜的偏院而去。
那引路的小厮走得不疾不徐,显示了良好的素养。走过一道月亮门,眼看不远。不料他突然一歪,劈了个马叉,跌倒在地。王府侍卫杯弓蛇影,立马将襄王围住。那小厮爬起来,惶恐跪下磕头道:“王爷恕罪,王爷恕罪,小的一时脚滑,不小心跌倒。不是有心惊扰王爷的!”
周景渊本来有些不愉,听到小厮的话,突然问道:“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次?”
那小厮哆哆嗦嗦重复道:“小的……小的脚滑,不慎跌倒……不是故意的……”
周景渊突然心情大好,笑道:“无妨无妨。脚滑才跌倒嘛!哈哈,我怎么没想到!”
跟在后头的欧阳甫与向怀瑾有些不知所云。周景渊却眉开眼笑,心里为自己对小袁梦的信任找到了理由:能出这么有趣的谜题,这孩子心底必定纯真,怎么可能是刺客一伙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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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行至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六十二、有疑有信
偏院门口,赫然站着谢妈妈。似乎正等着他们前来。谢妈妈从前便是穆贵妃的乳母,后来随穆贵妃进宫,一心一意扶持她登上了后|宫宠冠的地位。对待襄王,虽然没有祖孙的名分,却有祖孙的感情。周景渊远走襄阳,谢妈妈便受了穆贵妃重托,照顾他一应衣食起居,俨然是襄王府里的女主人一般。襄王含笑上前道:“谢妈妈站在这里做什么,天这么冷。”
谢妈妈微愠道:“殿下要是顾念我,怎么会偷溜出去?要是殿下少了根汗毛,我怎么跟娘娘交代?这不是要我的命吗?”说着说着眼睛便红了。
周景渊知道谢妈妈是真心爱护他。上前握住谢妈妈的手,轻声道:“妈妈放心,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以后不会了!”谢妈妈看着襄王那张虽然稚嫩但稳重的脸,破涕为笑,道:“你就哄妈妈吧,还有下次,妈妈就搬到你东厢房去住,眼皮不闭的看着你!”
襄王在谢妈妈面前终于像个孩子的样子,他问道:“里头那个小姑娘怎么样?伤得重不重?”
谢妈妈板着脸道:“我看她没什么大碍,那是什么人,你怎么随意把人带进府里来?她是什么来历?”
襄王便将与袁豹袁梦兄妹结识经过说予谢妈妈听。谢妈妈听后默然不语,便向襄王身后向、欧两位微一颔首,引着几人进了小偏院。
谢妈妈开锁推门而入。清瑜正气鼓鼓的坐在床边,听到声音,立即转过身来。待看到跟进来这么多人,清瑜顿时有些紧张。她定睛看着九公子,九公子也看向她。清瑜在他的眼里看到的温和,亲切,还有一点笑意,不禁放下心来:看样子至少,九公子不觉得自己是个刺客同伙。
欧阳甫年纪最大,地位尊崇,他上前打量了清瑜几眼,低声问道:“小姑娘,你伤势如何?”
清瑜看这老先生架势,仿佛是个很有地位的人,也不敢怠慢,乖乖答道:“虽然还有些疼,不过没什么关系。”
欧阳甫点头道:“既然如此,我想问问你昨晚遇袭的情形。你将当时的情况仔细说来听听。此事关系到我们追查凶手,万不可大意了。”
清瑜认真想了想,将当时经历一一道来,与襄王周景渊所说一般无二。
欧阳甫听罢,看了一眼王府长吏向怀谨,后者朝清瑜的方向动了动手指。欧阳甫会意,追问道:“既然如此,小姑娘与此事无关了。不知你家住何处?家中有何人?你哥哥昨夜忽然不见,有些蹊跷!”
清瑜起初还是耐着性子,配合调查。此刻听这老家伙这样说,心里顿时有些气恼。但她的身份本就隐瞒,连同邓厚的身份也是不能直说的。此时不得不打起精神分辨道:“昨夜的事情确实是巧合。因为九公子与我们兄妹年岁相近,有缘在灯会遇到,大家相约看灯。谁知会遭到这样的无妄之灾?先生若是信不过我,只管去查。我和哥哥投奔一个远房亲戚,就住在槐树胡同丁号院。远房表哥名叫杨得广。我在这里待了一夜,他们肯定急着到处找我。也好帮我带个口信,好安了他们的心。我知道贵府是名门望族,想做什么都有办法。我们这些平头百姓怎么惹得起?只笑我和哥哥有眼不识泰山,想要攀附这样的朋友!”说罢将手臂上的白布扯开,露出伤口,那表情,分明就是讽刺:看看这伤口,是救你家公子得来的,你们还在怀疑我!
周景渊听了顿时脸色一红。谢妈妈,欧阳甫以及向怀瑾都是又怒又惊。怒的是,他们向居高位,颐指气使惯了的,说话做事难免有些高人一等的气派。何曾被这样的人顶撞过?惊的是,眼前虽然是个小娃娃,却是气度不凡,字字有理。他们这些大人,被挤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