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骨欢,邪帝的绝宠-第14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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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的……你就是婉儿……”他后退几步,惊恐不已,难以置信。
也许,他不愿相信华婉心已经作古,不愿相信此生此世再也见不到她,就欺骗自己,将她当作婉儿,让自己的感情有一个宣泄口。
叶妩见他呆呆地坐着,怔忪出神,不知在想什么,便转眸打量这个娘亲曾经住过的寝殿。
这里的每一个摆设、物件都是价值连城的珍宝,用度都是宫中最好的,可见魏皇对娘亲的爱有多么深。
桌上有一只鎏金狻猊香炉,形体颇大,是常见的香兽的五倍大,正燃着香,气味柔和、温润。
她不明白,当年,娘亲为什么不喜欢魏皇呢?魏皇也算文武双全、文韬武略,不符合她理想中的大英雄夫婿吗?
这辈子,她永远也不会知道娘亲的想法了。
魏皇好似清醒了些,苦笑道:“婉儿在这里住了两个多月……朕不让她出宫,不让她走,她郁郁寡欢、愁眉不展……她求朕放了她,可是,朕拥有那么多妃嫔佳丽,独独爱她一人,为什么她不领情?为什么她非要走?”
“陛下,感情之事无法强求。过了这么多年,陛下还是想开些吧。”叶妩劝道。
“你告诉朕,为什么婉儿非要走?”他以受伤、无辜的目光看她,祈求得知郁结在心二十多年的真相。
“奴婢不知。”她猜测道,“不过,也许她早已有了心上人,也许她不想与那么多妃嫔争宠,困在后宫过明争暗斗、你死我活的日子……”
“你说得对,许是婉儿不愿与朕的妃嫔争宠。”魏皇好似释然了一些。
叶妩趁机宽慰,“陛下,她在天有灵会知道陛下对她的深情,下辈子也许会来找陛下呢。”
他的眉头略略舒展,“但愿如此。婉儿不来找朕,朕便去找她。”
她松了一口气,这魏皇还没怎么老呢,就变成一个小孩了。
忽然,有人匆匆闯进来,是拓跋泓。
她惊诧于他的莽撞,魏皇非常不悦,怒斥:“承欢殿是你能擅闯的吗?滚出去!”
拓跋泓满面焦急,“父皇,此处有危险,快跟儿臣出去!”
“什么危险?承欢殿能有什么危险?”魏皇更气了,根本不信儿子的话。
“陛下,王爷这么说必有道理,还是先出去吧。”叶妩从未见过他这般惶急,便帮他劝陛下。
听她这么说,魏皇倒是信了几分。
拓跋泓眼尖地看见那只鎏金狻猊香炉,“那香炉有问题,父皇,快走!”
话音方落,他一只手拉住她,一只手拉住魏皇,快步往外跑。
然而,他们还没跑出大殿,那只形体巨大的香炉便爆炸开来,“嘭”的一声,响彻皇宫,声震九霄,令人心惊胆寒。
三人仿佛被一股巨大的气流冲击到,扑倒在地。他们慢慢抬起头,震惊地发现,寝殿、大殿已经烧起来,火势熊熊。
叶妩心惊肉跳,火势蔓延得很快,殿中所有东西都烧起来了。
“快,先带翾儿出去!”魏皇着急地吩咐儿子。
“不,儿臣先救父皇!”拓跋泓拽着他的手,爬起来,再拉着她,一起逃出去。
但是,横梁倒下来,挡住了殿门,他们要出去,必须跨过高度颇高的横梁。
浓烟呛鼻,她捂着口鼻咳起来,很难受。
魏皇当机立断,厉声道:“朕命令你,先带她出去!朕自有法子出去!”
“不行,儿臣怎能丢下父皇?要出去就一起出去!”拓跋泓坚决抗旨。
“不要争了,快点想法子出去!”叶妩被魏皇对自己的心意感动了,“陛下先出去,在外头接奴婢。”
这对父子对视一眼,同意了这个法子。
于是,拓跋泓先帮魏皇跨过那横梁,待他出去,再抱起她,送她出去,魏皇在外头接人。
费了一番功夫,三人总算成功逃生。
宫人已在提水救火,安顺见他们三人灰头土脸,哎哟一声,赶紧上前扶住魏皇,派人去传太医。魏皇望着浓烟滚滚、大火熊熊的殿宇,悲伤而惋惜道:“承欢殿付之一炬,再也没有了……”
叶妩望着这场大火,想起金陵皇宫澄心殿那场大火,那时,她为什么就相信明锋葬身火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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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太医为三人诊治了,他们只是受了一点烟呛,身上无伤,喝一碗汤药便无碍。
魏皇坐在承思殿大殿的主位,披着大氅,喝着茶水,听着宫人的禀奏:承欢殿的大火已渐渐扑灭。
安顺惊怕道:“若非王爷及时赶到,救出陛下,后果不堪设想。”叶妩心想,为什么拓跋泓知道承欢殿有危险?此次他舍命救魏皇,魏皇还不信任这个儿子吗?
魏皇还没问,拓跋泓就起身禀奏道:“父皇,儿臣之所以及时赶到承欢殿,是因为发现了蛛丝马迹。”
“什么蛛丝马迹?”魏皇眉头微锁,觉得承欢殿突然爆炸必定不是意外。
“奴婢觉得,承欢殿忽然爆炸,是有人谋害陛下。”她大胆猜测。
“父皇,昨日大雪纷飞,儿臣去永寿殿凭吊皇祖母,出宫时途经承欢殿,看见一个公公从承欢殿匆匆地出来。儿臣想叫住他,问他为何如此慌张。不过他跑得很快,儿臣想了想,就没有叫他。不过,儿臣发现那公公走过的雪地上有一些黄色粉末。”拓跋泓有条不紊地说道,“当时风雪漫漫,儿臣急着出宫,没有在意,便出宫了。”
“然后呢。”安顺问。
“今日,儿臣进宫求见父皇。御书房的宫人说父皇去了承欢殿,儿臣便想起昨日那件事。”拓跋泓眉色凝重,“儿臣思前想后,越想越觉得不妥,那雪地上的黄色粉末气味刺鼻,儿臣想了想,便立刻赶去承欢殿。”
叶妩好奇地问:“王爷知道那黄色粉末是什么?”
魏皇亦不解地问:“是什么?”
拓跋泓黑眸清亮,“若儿臣没有看错,是硫磺粉。”
安顺震惊道:“硫磺粉!这玩意儿可危险着呐,是做炮火用的。如若方才陛下在承欢殿寝殿,后果不堪设想。陛下,此次齐王救驾有功呐。”
拓跋泓谦逊道:“护驾是儿臣份内之事,岂敢谈及功劳?”
魏皇的脸膛不显喜怒,倒显得高深莫测,“此事便由你去查,限三日之内查出幕后主谋。”
拓跋泓领旨,“儿臣定当竭尽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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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妩觉得,有雄心豹子胆炸死魏皇的人,必定抱着破釜沉舟之心。
这夜,她如期等到了拓跋泓。
“你不去追查承欢殿炸案,来我这里做什么?”
“今日差点儿被炸死,怕吗?”他的目光深沉、怪异,好似眼中藏着什么秘密。
她摇头,他握住她的手,眼眸深黑如寒潭,语气笃定,“我不会让你有事。”
**哇哈哈,他们又独处了,拓跋泓会不会温饱思淫欲呢?
14】风雨与共
这句话好似大有深意,她更怀疑了,他是狂妄自信有能力保护自己安然无虞,还是早就料到承欢殿会突然爆炸?当时,魏皇和她在承欢殿,他及时赶到,救了他们;如果,他稍晚一步,他们就会被炸得粉碎。他撞见一个公公从承欢殿形色匆匆地出来,就联想到有人在寝殿放了硫磺粉,真的是巧合吗?
屋内昏影绰绰,寒气不知从何处钻进来,袭身刺骨。
叶妩问:“承欢殿突然爆炸,王爷有头绪吗?”
拓跋泓自若地笑,“暂无头绪,不过我相信,只要做过,总会留下蛛丝马迹。”
“那人既有胆量谋害你父皇,应该不怕死。”她知道,他应该心中有数,只是不想告诉自己。
“世间的人皆怕死,倘若真到了生不如死的境地,便不惧死。”他斜斜地勾唇。
“王爷觉得,这件事和韩王、卫王有关系吗?”
“你以为呢?”
她失声冷笑,“我怎会知道?”
他的语气忽然变得漫不经心,“我倒希望是二皇兄、三皇兄。”
叶妩打探不到口风,便又问:“查到幕后主谋,王爷觉得陛下会怎么惩处?”
拓跋泓的目光渐渐冷沉,“炸死父皇乃图谋不轨、犯上谋逆的死罪,若有真凭实据,父皇不会姑息养奸。”
她打趣道:“那意图炸死你父皇的人,可真是破釜沉舟。”
他深深地注目她,“眼下宫中看似波澜不兴,实则波涛暗涌,也许过阵子会出现惊涛骇浪的一幕,你怕吗?”
她淡淡一笑,“就算怕,也要往前走,不是吗?”
他紧握她的手,坚定道:“纵然身陷险境,纵然生死一线,我总会握紧你的手,风雨与共,携手并进!”
叶妩不语,心道:与我风雨与共、携手并进的人,只有明锋,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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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两日,叶妩端着山药枸杞粥来到御书房。
安顺不在,她径直进了大殿,却空无一人,想着也许魏皇在暖阁歇息,便走向暖阁;却见丽贵妃正坐在他腿上,搂着他的脖子,亲他的唇。魏皇好像不太有兴致,任凭她上下其手,她依偎着他,娇躯绵软得化成了水,行止颇为大胆,渴望得到他的宠爱。
然而,魏皇无动于衷。
“陛下好些日子没去臣妾那儿了,不如今日让臣妾好好服侍陛下……”她的嗓音低哑而娇媚。
叶妩赶紧往后退两步,犹豫着要不要先退出御书房。
魏皇眼尖,看见了她,扬声道:“翾儿,进来。”
迫不得已,她步入暖阁,屈身行礼。
丽贵妃的眼风绵绵而来,绵里藏针,唇角含着淡笑,“来得可真是时候。”
“那是什么?”魏皇推开她,龙颜冷肃。
“回陛下,是山药枸杞粥。”叶妩恭声答道。
“你回去吧,朕有些饿了,吃粥之后还要批阅奏折,晚些时候再去看你。”他对丽贵妃道,一半是哄,一半是命令。
丽贵妃不情不愿地起身,面上依旧娇笑如花,“陛下莫食言哦。”
经过叶妩时,她横过一抹眼风。
那眼风,似有清冷的笑意,又像有阴刻的恨意。
叶妩上前,将一碗山药枸杞粥端出来,“凉了就不好吃了,陛下吃吧。”
魏皇朝她一笑,津津有味地吃着,好像吃的不是一碗粥,而是幸福。
她在他吃完、搁下青花瓷碗时,忽然问:“中宫虚位已有二十余年,陛下为什么不册封皇后?”
他一愣,怔忪道:“在朕心中,只有婉儿才有资格当朕的皇后。中宫之位,无人可以窃取。”
果然如此。
她猜到了他的心思,由此可见,他对娘亲的情意并不肤浅。
不过,也许对男人来说,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这二十余年,朕宠爱过不少妃嫔,但朕从未真正喜欢过她们,朕唯一爱的只有婉儿。”魏皇苦笑,多年前那段情缘,剩下的只有无尽的追思与美好的回忆。
“虽然她早已千古,但她会知道陛下对她的深情。”
“朕也尝试过忘记她,可是怎么也忘不了。凡是长得与婉儿有点相像的,朕就会纳为妃嫔,然而,朕亦知道,其实她们只是眼神、鼻子、嘴或者某一处跟婉儿有点像罢了。”他的眼中点缀着一点点伤。
叶妩恍然大悟,怪不得总觉得丽贵妃、乔淑妃的眉目之间似曾相识,因为,她们的容貌不是与华婉心有一点点神似,便是五官与华婉心相像。而她与娘亲容貌酷似,自然就觉得她们在某一处与自己有点像。
都说帝王薄情寡幸,可是,魏皇对华婉心如此情深意重,二十余年来未曾变过,令人感动。
从御书房出来,天色已经暗了,叶妩没想到丽贵妃在宫道上拦截。
“你是御前红人,如此大礼,本宫可不敢当。”丽贵妃阴阳怪气地说道,眼风轻慢。
“贵妃是枝头的凤凰,奴婢再怎么讨陛下欢心,还是奴婢。”叶妩莞尔道,“奴婢一向胸无大志,也不是富贵命,贵妃大可放心,贵妃担心的那一日永远不会来。”
寒风凛冽,扬起丽贵妃的绯色斗篷。她领上、袖口的一圈雪白兔毛迎风飞转,柔软顺滑,婉然可爱。绯红与雪白,极致的对照,极致的惹眼,衬得她雍容华贵、美艳无比。
她来回抚摸袖口的兔毛,以不屑的口吻道:“宫人最是刁滑。”
她的近身侍婢道:“可不是?前年便有一个宫女,姿容甚好,迷惑陛下,得了一夜恩宠。起先,那贱人也对贵妃说不会再迷惑陛下、不会有飞上枝头变凤凰的那一日,岂料过了半个月,那贱人一跃成为贤妃。”
叶妩暗自冷笑,“奴婢说得出这样的话,就不会食言。贵妃不信,奴婢也没法子。”
“本宫不敢再信那些不知根、知底的宫人了。若要本宫信你,你得让本宫看到你的诚意。”丽贵妃的美眸在寒风中微微眯起。
“实话与贵妃说,奴婢已有心上人。”叶妩低眸道。
“你的心上人……”丽贵妃恍然大悟,想明白了什么似的,“既是如此,本宫今日不为难你。不过,本宫会时刻盯着你,若你不安分守己,以美色迷惑陛下,本宫绝不轻饶!”
“贵妃放心,奴婢定当安守本分。”“这天寒地冻的,手足冰寒,回去烤烤火。”
丽贵妃转身走去,那绯红的身影渐渐嵌入灰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