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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103 爱情圆舞曲-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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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映,你还不至于沦落至此吧?”
  含笑以对:“除非你肯帮我找一处避难之所!”等风声雨点通通消逝,再将头首伸出,到时,又是一光鲜亮丽的时意映。
  “时意映,你不在红尘多久了?”如意看着我,大声叹道,“你可知,现今女子的失恋恢复期最长是多久?”
  “多久?”
  “36个小时!”
  不禁颇为好奇:“这么精确!”
  如意笑了笑,将手中的两束花搁在了桌上:“周五晚上8时五雷轰顶,周一早上8时收拾心情,出门后又是金刚无敌女战士。若是不幸,分手期不是在周末,那么,只好迅速武装好自己。眼泪,除了作为武器,用在其他场合,都已不再适用了!”
  忍俊不禁:“那满街岂不见不着啜泣的女孩了?”
  “人前落泪,意映,你还是不屑为之的!”
  噤若寒蝉:“如意你不会这般狠心,让我今日就披挂上阵吧?”
  故意在我面前长吁短叹:“可惜,我这庙实在太小,供不得你这座大菩萨!”
  “如意!”轻拉她衣角,低声细语。
  “怕了你了!”如意弯身在抽屉掏了许久,拿出一把钥匙,“我学弟托我照管的房子,他下个月回来!”
  大喜:“就是说,我住个十天半月没有关系咯!”
  “误交损友,自作孽,不可活!”如意不理会我,在一旁哀怨连连。
  
  电话铃声想起,如意拿起话筒,大声说道:“今日花房关门,有事明日再……是骆兄您啊,小妹方才没听出来是您……”声音渐次婉转轻柔,竟是娇音软语。
  挂下电话,如意对着一脸促狎的我,啐道:“拿人手软,报应来了不是!”
  连上前献殷勤:“房子主人耳提面命来了?”
  “主人的堂哥!”如意叹了口气,“我先出去一下,你自便吧!”
  望着如意颇为匆促的身影,很是感动:如意长我三岁,至今由是单身,母亲一向不喜我与她交往,总怕我像她这般,成为她口中的老姑婆,但一路行来,惟有她待我最为真意。
  
  “沈如意,帮我扎束玫瑰!”
  走出门,竟然是林书炜,如意口中玫瑰事件的罪魁祸首。
  “意映,怎么是你?”林君一见我,微怔,旋即恢复了平静。
  我笑道:“如意不在,看来你只能去别处买了!”
  “无妨!”他箭步走进花房内,挑了几支紫红玫瑰,拣了些情人草和剑兰,自行包扎了起来。
  看他动作竟也颇为娴熟,不由大为诧异。
  他抬首对我笑道:“如意有时也会叫我自己包扎,几次之后,难免会有点心得!”
  不禁在心底暗骂如意,原来这些时日,她早已知晓,那日我对她说起此事时,竟然还故作不知,想来心底早已笑了我数遍。
  眼见书炜手捧鲜花站立自己面前,不由有些局促,却不料他只是把花放在一旁车内的后座上,暗自松了口气。
  “意映姐,不好意思,我来迟了!”气喘吁吁跑来的,是如意店内的小叶。
  “反正我也没事!”我笑着给她递了杯温开水,被她接过,一口喝尽。
  “意映,我送你吧!”林书炜在一旁轻声说道。
  我淡笑:“还是不要浪费汽油了吧,又不顺路!”
  “你不是要回家么?”林书炜笑道,“我正要去府上拜访,处理你与唐先生的一些事情!”
  顿时愣住,他,不是与端己不在一家事务所么?
  “今日才去中程律师事务所报道,端己说他那里人手奇缺!”见我满心的疑虑,他笑着解释道。
  暗叹了口气,与径天分手之事,最不愿告知的,人员列表之中,就有他林书炜。但他既已如此解说,也只得就情顺势,否则倒显得自己心虚。
  于是回头对小叶道了声别,坐上他的车。
  “近来似乎事业颇为顺遂?”见他侧头似要询问自己什么,连忙先扯出话题。
  林书炜笑了笑:“你之前不是一直说我的白色太过招摇!”
  没想到那日和端己的笑言,也能传入他耳内,我不由得哂然,但若把他的换车看作是自己的原因,未免也太自作多情了些。
  “深色,不也挺符合你成功人士的身份!”我把眼光移向窗外的车流,许久不曾出门,原来,街上还是这般的拥挤喧闹。
  他不置可否的轻吟一声,不再在这个话题上打转。
  
  左谈右语之后,十几分的路程,稍瞬即逝。站在共处了两年之久的房子前,心神激荡,午后的阳光,斜射入眼帘,竟也有几分刺眼。
  “意映,帮忙拿一下好吗?”
  转身,手中立刻被放了一束花,只得伸手接过,见他已是满手的文件,遂跟在了他身后。
  一看到房门紧闭,习惯性的低首掏钥匙,一旁的林书炜却已先按下门铃。
  “请进!”熟悉的声音通过扬声器传入耳内,不由得心弦一紧,脚步亦有些迟疑。
  “意映,怎么了?”
  抬首,见林书炜有些探究的眼神,连忙吐纳呼吸,轻笑:“没什么!”
  走进客厅时,正对上迎面的径天,心中一惊,手中的那束花差点滑落,连忙把它紧紧抱在怀中。
  “意映,你来了!”一如既往的沉毅音程,听在耳内,却有些异样。
  “林先生,麻烦你了!”他笑着和林书炜打招呼,接着回头问我,“想喝点什么?”
  脚下一个踉跄,已在沙发上坐定的林书炜连忙起身,离我稍近的径天已先行将我扶住:“我把花插起来吧!”
  说完,我与他俱是一愣,心中有种酸酸涩涩的感觉,似是五味瓶打翻在胃中,莫明的,竟有种想笑的冲动。
  幸而书炜适时的插嘴:“我们是不是现在就开始?”
  如梦方醒,我轻轻的往一旁迈出几步,选择了在林书炜的左首坐下,而他,则在右首坐定。
  
  我看着对座的他,和林书炜言来语往,神色如常,不由得有些恍惚。
  “意映,你对我有怨怼?”昨夜他的问话宛然在耳。
  是啊,他自可问得无愧于心,胸怀坦荡。结婚两年,逢年就节,从不忘给枕边之人送上礼物;即使出差在外,也总会打个电话报平安;除却书房那张,更无一张与其他女子的亲密合照,即便是牵手,也只有在公开场合的握手礼仪,更何况,这中间,还隔着一臂又半的距离。
  一干粉黛,俱都羡慕时二小姐的幸运,往日风流浪子收敛顽性,只将满腔温柔付与怀中娇妻。如今我若说有所不满,岂非要招致天怒人怨?
  唐径天自有他的骄傲自尊,此问题,昨夜已属难得,今日,自是不会再提起。
  “意映,还有问题么?”
  林书炜的话音忽然在耳边响起,我顿时回神,抬头看着他递来的文件,见到将房子让与我的条款时,忍不住起身笑道:“径天,这房子不是说留给你吗?”
  意料之内的遭到他连声拒绝,我笑了笑:“难道你还要回去和大哥他们挤一屋不成?”
  “我已经让朋友帮忙租房了!”
  “那还是省却这等麻烦了吧,往后我会回中天上班,一人住此处,实在太不方便!”我将纸张递回书炜,对他笑道,“我想与径天说几句话!”
  “那我就先走了!”林书炜含笑告辞,留下我与他面面相觑,相对无语。
  许久,他轻声说道:“爸爸妈妈那边,我会去跟他们解释的!”
  “嗯!”低声应了一声后,突然意识到他说的是时家的两位高堂,遂抬首笑道,“你打算如何跟他们解释?”
  似乎没料到我会这般发问,他当下愣住。
  “你若见了他们,就说是因为我甚为无趣,彼此不能适应好了!”
  “意映,我……本无意离婚!”他突然抬高了声调,轻轻握住我的双肩。
  我将头微微一偏,肩膀适时的从他手中滑落:“可是我有心要分开!”
  做了两年的怨妇,终于明白,自己还是适合做女将军,驰骋沙场,遇人杀人,遇鬼驱鬼。
  
  “能否答应我一个要求?”离开时,轻声问他。
  他笑道:“只要你不是让我把风氏送给你,其他的事,我能做到,一定尽心!”
  除了爱情,他对我,确实尽心。
  “那我就先谢过了!”含笑离开,关上房门的一刹那,忽觉心神被抽离了似的,全身绵软无力,只得靠在墙垣一侧。
  “意映,你怎么了?”是林书炜焦急的面庞。
  “是不是拉下了什么啦?”我靠着墙壁,笑着问道。
  “我一直站在此处等你!”
  看着他一反往常的严肃表情,我心下微动,笑了笑:“还有什么问题,你跟径天说就是了!”
  “意映,你是真不知我的心意么?”他有些激动,往前走近了几步。
  下意识的往后退,却发现,退无可退。
  第 2 章

  
  “书炜,你在说些什么呢?”原来装傻充愣也是要天赋的,看着他一脸的深情,我竟只得张口结舌。
  “意映,你可知,我三月之前推却美国那边的邀请,就是想等着你与他的事能有个了结……”见我有些不悦,他不禁自嘲,“明知这番话只会让你不快,可还是忍不住要对你言说。意映,你该知我脾性,在你面前,我实在说不得场面话!”
  我站定身子,看着他:“书炜,你也该知道,我和你是不可能的!”
  相识多年,若爱上,与他,早已双双对对。
  他却笑了:“这句话,似乎你已与我说过了,我还不至于如此健忘,要意映你一再的提醒吧!”看了看我的神情,又说了句,“怎的这么严肃?”
  “书炜……”
  他拦住我:“让我泄气的话,拜托,一句足矣!”
  不禁莞尔:“书炜,谢谢你送的玫瑰!”
  他亦微笑:“早知送花能换你心动,前些日我应该送你一座倒寤ㄉ剑 ?br》  我不由有些诧异:“怎么这些天的玫瑰花不是你送的么?”
  他亦有些呆滞,继而笑道:“看来又要多添一个竞争者了!”
  我淡笑,心下却疑虑:到底是谁呢?径天向来不会在寻常日子送花给人,似乎也无人会对一个已婚女子如此殷勤!
  “意映,要去哪,我送你吧!”
  笑着对他摆手:“我想一个人走走!”
  “好吧!”他叹了口气,“意映,找到落脚之处,别忘了告知一声!”
  不愧是相识多年,一眼便知我要做几日逃兵,遂抬首笑道:“我会跟你联络!”
  “只怕到时你已装备齐全,无需我的关怀了!”说罢,他打开车门,与我道别。
  看着绝尘而去的车与人,终于忍不住叹了口气,慢慢朝着路边走去。
  虽与书炜他做了多年校友,彼此都有所耳闻,但都无甚亲密交集,怎料两年多前的偶遇,从此,“他对你一见倾心,你却对唐径天念念不忘”,想起如意说的这话,不由黯然。
  
  初次见到径天,是在父亲55周岁的生日宴会上,刚从海外部门调回国内的我被父母拉着,一次次向人陪着笑脸,只觉面部神经都瘫了一大半。抿嘴松弛面部肌肉时,我见到了站在角落的他,眼神空寂,嘴上却含着笑。
  那一夜,大厅内不乏青年才俊,个个衣冠得体,没有枉费双亲的一番苦心,一场变相的相亲宴似模似样。但众人之中,我的眼里只有那个一袭深色西服的落寞男子。年少时看的武侠小说上,说是每个人都有一处命门,或许我的死穴,就是他。
  那晚之后,疯狂收集有关他的所有资料,与一日后看着满室他的照片发楞。实在料不到,他竟是自己最为深恶痛绝的蜻蜓群种,嬉戏花丛,沾染了一身的花粉脂香。8年前的第一桩风流韵事之后,共有23位红尘女子与他有过牵扯,这其中,摆在自己面前曾有过牵手合照的就有12位红妆,个个出色,或艳压群芳,或才情过人,却一一折煞他手。
  “意映,他不是你的萧郎,要想牵你的手,他即使用洗手液洗过无数遍,依然不够资格!”与我一同归国的如意苦心相劝,于是按捺下心中的悸动,全心投入工作。
  再度与他相识,却是如意所赐,为此那些时日她一再捶胸顿足,懊悔不已。
  
  “意映!”
  一声清脆的嗓音打破了我的沉思,抬头,不由笑道:“怎么那位骆兄这么快就放你自由了?”正是方才想及的如意。
  “在想什么?”如意笑了笑,“是跟我去花店,还是马上就去避难所养乌龟啊?”
  我亮了亮手中的钥匙,回道:“就算你笑我是临阵退缩好了,我也要休息几天!”
  “我送你吧!”如意拍拍她那辆极为“秀气”的摩托车笑道。
  看着这辆随时都有可能散架的车子,我连忙摇头:“哪敢劳您大驾呀!”
  “意映!”转身之前,如意忽然叫住我,“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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