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凤朝阳-第1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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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皇子當然不用愁,他是陸皇后的幼子,三皇子的親弟弟,將來少了誰也少不了他的富貴。
其他人……更有可能是新帝一總詔書,指到個偏僻州府去就藩,這輩子就圈在方寸之地,湮洠ъ睹耖g。
還有更糟的,有的王爺們,這邊老皇帝剛死,那邊就被新帝拿個藉口入罪的也不是洠в校H為庶民的,打發去守皇陵的,關起來一輩子不見天日的……到時侯就得全指望陸皇后和三皇子的心情過日子了,真是不細想不知道,一細想,頓時讓人覺得眼前的安逸岌岌可危。
是的,皇帝年事不高,身子也一直很康健,三皇子雖然好端架子,與兄弟們都不怎麼親近,可是眼下看著也洠颤N暴戾寡恩之舉。
往好處想,似乎並不用怎麼優懀В扇藷o迼懀В赜薪鼉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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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五章 陆家
大公主和四皇子现在看着都是皇上偏疼的女儿和儿子,可是爹是亲爹,娘是後娘。陆皇后可比皇帝年轻多了,可以预见,按正常生老病死的规律,皇帝必然先於皇后去世。就算是平常人家,这种情况也是大大不妙。爹一死,都不是一个娘生的兄弟分家,给你仨瓜还是俩枣,那不是随人家说了算?有什麽办法呢?若真是平常人家的兄弟,说不定可以请族老丶官府做主,也许会有公道。可是皇帝家的事儿……咳……也许,办法只有一个,也永远只有一个。
想不受欺负,就自己当老大。
潮生想通了这一点之後,竟然一点都不觉得惶恐,正相反,她心情很平静。
因为怕也没有用。有同样想法的,肯定不止他们。
像贤妃,贵妃,别看现在都风光着,要是没了皇帝,她们封号前头统统要加一个「太」字,升格变成太妃,然後,冷宫,尼痷,道观,没生育的可以任选,有儿女的还要担心儿女安危,也好不到哪儿去。
他们甘愿这种命运吗?肯定不甘愿,纵然自己儿子坐不了皇位,或者根本没有儿子能去争皇位,也绝不能让陆皇后和三皇子舒舒服服顺顺当当的。
四皇子说:「另外,过年之後,户部的朱铖两次进宫。」朱铖是贵妃的弟弟,年纪轻轻已经是户部左侍郎。这代表什麽?皇帝有意抬举朱家和贵妃吗?
同是外戚,也分三六九等,有陆国舅那样的救驾将军,也有朱铖这样两榜出身,靠真才实学升迁上来的子弟。
大公主手指在案几上扣了两下:「行了,四弟难得来一回,别总说这些了,今天正好有熬得好汤,四弟留下用饭吧。」潮生抬头看了他一眼。
四皇子目光和她一触就收了回去,若无其事的说:「皇姐府上的好汤,肯定要尝的。」大公主通情达理,硬是把何云起给一起叫走了,将花厅留给他们两人?话。
四皇子问她:「那件事,你可听说了?」哪件?哦,温氏的事,这几天事情太多,潮生几乎没有馀暇去想。
她点了下头:「究竟是怎麽回事儿?」皇帝不是已经发了话送她去万山麽?那等地方有去无回,实在不必多此一举在路上要她的命。
「人还没运回来……」四皇子顿了一下:「我也不知道具体情形。」对……温氏不管怎麽说,温氏还挂着诚王妃的名头,她死了,也是诚王府发丧下葬。
潮生心里感觉很复杂,没想到四皇子说了句:「我猜,说不定这是金蝉脱壳之计。」「为什麽这样说?」「送回消息的人说,丫鬟与车夫还好,唯有她……面目全非,只能凭衣饰辨认,崖下全是冰雪,没有尖石,也没有猛兽,一同跌下去的车尚且面目完整,在车里的人却血肉模糊,这种情形有些奇(提供下载…87book)怪。」啊,这样说来,是有些奇(提供下载…87book)怪,难道真是温氏的脱身之计?
说起来,如果潮生面对这样的抉择,一边是变相的终身监禁,一边是诈死脱身隐性埋名……也许她也会选择诈死。
如果她是借死脱身,丫鬟和车夫是同谋,还是无辜被牵累的?
手上微微一暖,四皇子低声说:「无论如何,我都……」他的话被打断了,有不速客上门来了。
来的是个官媒。而且说巧不巧,就是上回来的那个刘氏。
天气冷,刘氏穿着酱色皮褂,头上包着一条紫色额兜,鬓边插着红花,和上次不一样,这次刘氏却是满面笑容,十分殷勤,大公主没出来见她,打发了身边管事的赵婆婆,问她来意。
刘氏笑着递上一个匣子,匣子里是张红贴。
「小妇人是受承恩侯所托,来向府上小姐提亲的。」承恩侯?
潮生屏风後头听着一怔,随即明白过来,啊,不就是陆国舅吗?
虽然众人提起他来都喊一声国舅,但是国舅可不是他的官衔,也不是他的爵位,陆达将军既然是国舅,自然正儿八经是位侯爷,承恩侯这爵衔一听,就知道是外戚专用。
承恩侯来提什麽亲?家里的小姐……好吧,不止她一位,还有何月娥呢。
这……这都是哪和哪儿啊?
四皇子给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示意她再往下听。
他脸上虽然看着很平静,可是潮生和他朝夕相处好几年,看得出来这人眼神冷得跟冰一样。
赵婆婆也吃了一惊,忙问:「说的是哪位公子?」刘氏笑着说:「看您说的,还有哪一位?当然承恩侯府的二公子啊,说起来,二公子相貌堂堂,一表人才,这家世,这品貌,可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出来啊。」赵婆婆眉头皱了下:「二公子不是早娶妻了麽?听闻孩子都有三四个了。」三四个!
刘氏咳了一声,有些不太自然地说:「二公子,这不是去年丧妻麽……」赵婆婆面无表情放下匣子,说要进去回禀主母,刘氏当然满口答应。
京里头,陆国舅家的传闻一向不少,潮生即使在宫里,在王府里,也都听说过,承恩侯家这位二公子的品行,确实是打着灯笼也难找的。
这……这人怎麽会提亲提到她们家来?
何云起拿起红帖翻开看了一眼,哼了一声:「记吃不记打的东西,陆家这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肯定没安好心!」大公主问:「怎麽?」「那天有事儿没来及和你说,潮生去走桥的时侯,有人在後头跟着,我带着勇叔去把那人喝退了,看着油头粉面的……当时我也没问,不过听着他的随从喊他二公子,原来就是这个二公子!」「哦……」大公主点了下头:「怪不得突然找上门来了。嗯,妹妹生得这麽花容月貌的,也无怪君子好逑啊。」何云起从牙缝里挤出一句:「那头刚死了老婆,这边儿还想娶我妹妹……」话没说完,就看见大公主的眼刀嗖嗖的飞过来。
呃……失言了。
刚死了老婆,又想娶自己的妹妹的,可不止陆二公子一位啊,自己家里还赖着一个呢,而且还是自家小舅子——这都叫什麽事儿啊!何云起觉得这个年过得真是……糟心透了!
陆家突然来这一手,到底是什麽意思?
----------------冻死我了……鸣鸣,天咋一下子这麽冷捏
第一百八十六章 思量
如果现在演的是一部狗血言情穿越大戏,何云起OR潮生OR四皇子,或者挺着肚子的大公主……会有一个人冲出去,把红贴一撕两半狠狠扔到媒婆脸上,还要啐上一口,放两句狠话,以示正邪不两立,国舅家不成才的纨裤子休想娶忠臣良将家的闺女。可惜现实没有那么夸张,还是赵婆婆出来,把贴子客客气气还给媒婆:「姑娘还小,暂不议亲。」这就是没说死,刘嫂子还想再添几句话,看着门口已经站了两个一脸阴沉沉的护卫,到底没敢开腔。赵婆婆又拿出一个红封来:「大正月里的,劳烦嫂子空跑了一趟。小小心意,烤个火喝杯茶吧。」这就是茶钱了。京城规矩,媒要是说成了,当然谢媒礼少不了。没说成,也有一份儿茶钱车马,不能让人空跑。
刘嫂子本来以为这趟空跑了,得了茶钱,也是意外之喜,回去跟了承恩侯把话一递,不管那边儿高兴不高兴,还是不是记得她这份儿茶钱,反正今天是没白走。
等红包入手一揑,刘嫂子的笑容更真诚了。
打发走了她,大公主打趣潮生:「瞧瞧,这就是有个漂亮妹妹的好处了,一家女百家求,说出去多有面子。」如果您说这话时,眼风别去刮您家四弟,就更显有说服力了。
好吧,就算四皇子恨不今天就提亲,明天就成亲——他也绕不开父母之命这一样条啊。而他的父母……这不是和一般人的不一样嘛。
何云起沉默了一儿,说:「陆家有了防备?」这话说得没头没尾。
大公主却说:「陆家一定有什么事,咱们还不知道,可惜我手底下的人,都离了京城有些年了,旁的消息还成,陆家那边儿的打听不着……」四皇子看着还很淡定,不过把椅子把攥得挺紧。就知道这个人的性格,嗯……闷骚。
以前就是这样,不管别人当面说什么,说得好听难听,他都好像没听见——嗯,听见也好像没听懂一样。
大公主也不急,你不出声是吧?妹妹反正是我家的,要不要许你还是两说呢,咱们看谁沉得住气。
咳,还是四皇子先说:「陆家老大牵扯进了常南的徵粮案里,情形不好,父皇现在要抓陆家的把柄,陆国舅多半有些慌神,前几天的消息,户部已经握着账本了……」啊,原来朱贵妃的弟弟如此能干,账本这个东西,堪称命脉,尤其是这种苛酷强索,逼起民乱的黑账,没手段胆量真弄不到手。
怪不得皇帝大正月里就召户部的人呢。
可是这和陆家求亲有什么关系,难道陆国舅觉娶了大公主的妹妹,两家成了亲家,就能化解此劫了?
就凭陆家那个德行,他们家人到了哪里,哪里就天高三尺,要说常南那乱子和他们没关系,城墙根儿的乞丐都不信。
意思皇帝只要查,肯定不愁没罪状,以前好好的,不是他们老实,是皇帝不计较而已,是什么促成了皇帝这一次的动作呢?
当然,诚王妃年宴时的事情,或许是皇帝不快的因素,但肯定不止这个,就算没这档子事儿,民乱一起,皇帝心情也好不到哪儿去。
好像但凡国舅什么的,总是会和贪赃枉法欺凌百性的扯不清甘系。
大概多因沾了裙带关系,外戚,幸进,本身没什么底子,又怕眼前的好光景过去了,总想拚命多存些,多捞些,再加上溜须拍马的,拧掇架势的,混水摸鱼的……呼啦的看着好不显赫,那要出事儿也是招摇摇的无比显眼。
「陆达心虚。」何云起了这句话,转头说:「妹妹去厨房看看,看菜齐了没有,再烫些好酒来。」潮生识趣的站起来出门。
厨房忙得热火朝天,外头冰天雪地,屋里头灶火烧得正旺,映得人人脸上都是一团红通通的光,柴草在炉下哔哔剥剥的燃烧,油锅里油已经热了,葱花一撒下去,「滋拉」一声炸锅,冒起一阵烟气,各人忙各人的,忙中不乱,有条不紊,压根儿不用她插手。这里一切都是潮生熟悉的,她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在靠着门框的凳子上坐了下来。
要是所有的人和事,都像做菜一样简单就好了,料都备好,一起下了锅,最后盛好端出来。
「姑娘看看,可还差什么?」潮生看看案上的碗盏,又看看锅里的材料,点了下头:「也不缺什么了,酒烫了吗?」「已经烫上了。」确实是,钢盆里头小鍚壶摆成梅花状,水噜咕噜的冒着水泡儿,已经沸了,酒香弥烫,闻着就让人有股醉意。
这一天何云起倒是没甩脸子给四皇子看,两人把杯换盏,都喝了不少酒。潮生不知道何云起喝多了会怎么样,可是四皇子喝多了她可深知道——这人一喝醉了就不是他了!
看着壶里的酒差不多了,潮生站起来给他们两人都盛了汤,顺势把酒杯撤了。
何云起像是自这自语:「这次事情闹的虽然大,只怕伤不到陆家的筋骨,下头替罪羊多得是,一抓一把。」「伤不伤得着,我们说了不算。」是啊,这个,皇帝说了算,皇帝要只想敲打敲打陆家,那肯定不会伤筋动骨的。可是谁能猜着皇帝的心思呢?
「朱铖这人我知道,虽然少年得志,却亳不骄矜,是个城府有心计的,既然账册在他手里,陆家就是这次不倒,也给咬掉一大块肉去,再不济,总能折他一条臂膀。」四皇子用筷尖蘸了茶水,在桌上写了两个名字给何云起看,潮生眼帘垂下,看到其中一个名字。不熟悉,只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