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妃来袭,请王接驾-第13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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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搫顿住脚步,嘲讽冷哼,“鸢儿,你这是在痴心妄想,切霆怎么可能娶你?”
“你去帮我恳求爹下命令。”
“爹不见得会听我的。”
“爹已经对你改观,一定会听你劝。难倒你不想让我有个好归宿吗?你放心,不管切霆要做五王爷,还是幽冥门的霆堂主,我都会安心呆在他身边,绝不会做任何伤害严薇的事,我发誓,若有违逆,天打雷劈,下辈子当牛做马再不为人。”
“我娶你,不必去求师父。”虚弱低哑的声音从亭廊尽头传来。
他们兄妹转头看去,楚切霆不知何时立在那边,单手扶着廊柱,一身洁白的寝衣裹着单薄颀长的身躯,他没有戴那半张面具,那张与拓跋哈相仿的脸上一条长长的疤痕,蜿蜒如丑陋的蜈蚣,从额头处横过眼皮直到脸颊上。
蓝鸢惊喜奔过去,却不敢碰他,他身上迸射的真气将她推拒在一丈之外。
“我娶你,但我这辈子不会碰你!你给你拓跋皇族五王妃的头衔,你最好做到你说的。”
蓝鸢拼命点头,“我答应,只要你娶我,我什么都答应!”
“你若做不到,不必等下辈子当牛做马,我这辈子就会让你做不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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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七日,严薇都被拓跋晗软硬兼施的带入宫早朝。
第八日一早,不等他碰她,她便已经醒来,努力地闭上眼睛再睡,却愣是无法入眠。
枕畔,只留一缕龙涎香,拓跋晗已经穿好朝服,坐在窗前的椅子上翻看折子,龙眼大的夜明珠在他身侧的桌案上,光辉映满室,也在他的龙袍上染了了一层神秘的光氲。
时间尚早,她溜下床,环住他的脖子,在他脸颊上印下一吻,亲昵问道,“怎么不多睡会儿?”注意到他双眉拧着,她调皮地轻点他的眉心,“一大早就皱着眉头,是在愁思自己那群老婆即将被送走吗?”
他并没当这是玩笑,深情回应道,“有你一个就足够了!”他把手上的秘折举到她面前,“他要回来。”
她疑惑看了眼上面的字,竟是切霆的笔迹。
奏折上洋洋洒洒一大篇,意思简单概括,便是他要认祖归宗,且得到应有的补偿,还恳切要求赐婚,让他迎娶幽冥门大小姐蓝鸢为王妃。
严薇不知道该说什么,又把折子还给他。
更衣梳妆之后,与拓跋晗相携坐上入宫的马车,她仍是脑海一片空白,倚在他的腿边,也不敢问他的意思。
一个杀手最忌讳地就是将自己暴露于大庭广众之下,切霆这样做,无异于行于刀尖之上任拓跋晗宰割。他更是敲锣打鼓昭告天下仇敌——他这个杀手就是五王爷,人在这里,请来复仇吧!
“薇儿,你没有话要对我说吗?”
“呃……关于打发那些妃嫔的事,我已经想到一个好主意,不过现在还不想告诉你,等着看惊喜吧。”
“我不是问你这件事。”
“南方洪涝赈灾的银两已经筹集到,我也从店铺里调集了一笔钱买了米粮运过去。”
“薇儿,别绕弯子,我知道你心里憋着话,我们是夫妻,应无话不谈。”
“还有彻查巡抚贪污一案已经有了线索……”
他愠怒冷斥,“薇儿?!”
“好吧。”她挫败地叹了口气,就知道自己逃不过这个问题,“关于切霆要认祖归宗,我无话可说。他不是三岁孩子,他要做什么不是我能左右的,你要做什么我也不想干涉,这是你们兄弟之间的事。”
胆小鬼,就知道逃避问题。“你可知他在自寻死路?”
“……”她当然知道,却也只能强迫自己闭嘴。
“纵观你们的相识,他对你还不错,他虽然与我不睦,除了和你暧昧不清之外,也并没有伤害过我。他终究是父皇的儿子,是我的兄长,他要回来我欢迎,但他付出的代价却是他自己无法承受的。”
“……”继续沉默。
“我希望你劝劝他,他不只是我的五哥,还是幽冥门的霆堂主,是一个树敌无
数的杀手。”
“……”
“我猜测,他想和蓝鸢成婚也绝不单纯,他这样做,是要拉着蓝鸢一起下地狱。”
“……”
蓝鸢,严薇早就猜到幽冥门中的内奸极有可能是蓝鸢。除了她,别人也没有这个胆,除了她,别人在太后面前也无这个分量。
切霆定然是已经知道蓝鸢的所作所为,才出此下策。
严薇心如明镜,切霆这样做,是为了让她不再有后顾之忧,他这一切付出是对她宣告,他要死,要带着她的仇敌蓝鸢一起死,一切都平静了,再也没有人烦扰他。
“薇儿,你想见死不救吗?”
“……”严薇心灰意冷,原来在这个食古不化的世界里,她什么都不做,也可以杀人。
“他已经在路上,午时抵京,我暂时将他安排在府中,下朝之后我让辛文陪你回府,你好好劝劝她。”
严薇终是强忍着,没有多说一句。
她对拓跋晗太了解,这只狡猾的狐狸怎么可能会突然对楚切霆大发慈悲之心?
楚切霆是他的情敌,有哪一个雄性动物能容忍自己的情敌到自己的地盘上来撒野?
楚切霆是蓝宏的爱徒,拓跋晗对蓝宏又敬又忌惮,若是楚切霆死在京城,他第一个脱不了干系。
楚切霆是十一王拓跋熙的亲哥哥,若是楚切霆因为认祖归宗而被人追杀,十一王与莫清师太定然难过,莫清师太可是比太后更疼爱拓跋晗的长辈。
楚切霆是严恩最喜欢的霆伯父,他教授严恩内功心法与轻功,严恩对他崇拜地五体投地,若是他死了,严恩恐怕要难过几年。
她兀自在心底做总结陈词,综上四条,就算她不去劝楚切霆,拓跋晗也绝不会让他死。相反的,她越是对楚切霆在乎,拓跋晗才越是想要他的命。
就这样,晌午十分,严薇却借口去巡视京城店铺而不见了踪影,由素纹和夜凌子迎接楚切霆和蓝鸢。
半夜子时,拓跋晗批阅完奏折,自皇宫策马返回,一入王府,就见楚切霆正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独自饮酒,蓝鸢则远远地立在回廊下看着他,气氛诡异。
拓跋晗玩味挑高眉毛,在通往正堂的石子路上停下脚步,看了看他们,继而进入室内,却不见严薇的踪影,又问过丫鬟,传召辛文来,才知她竟消失了一整天。
辛文跪在书房的桌案前,忍不住抬头看了眼拓跋晗,龙颜喜怒难辨。
“陛下,末将已经带人去找过,皇后娘娘说,为避免陛下的醋缸打翻,她今晚在店中的账房中宿一晚。”
这该死的女人,说他是醋缸?“她亲口这样说的?”
“皇后还说了一些话,不过,末将没胆转述,也不是什么要紧的……”
“起来,朕准你说!”
“是。”辛文站起身,斟酌着用词,说道,“皇后娘娘说,陛下是只不折不扣的腹黑狐狸,心里想着一套,嘴上说着一套,明明对她笑,却尽做些吃肉喝血的事,她还说……您不愧是太后的亲骨肉!”
拓跋晗想发作,忙又压下怒火。这女人当真欠修理,说他吃肉喝血?他还想把她啃得骨头都不剩呢!有胆她就一辈子不要回来!
第289章 皇后不乖【289】
辛文见他锐利的鹰眸森寒,仿佛能迸射出冰凌来,忙俯首接着说道,“皇后娘娘说,您若是听了这话发火,就让末将转述您今儿早上在马车上对她说的那句话?”
拓跋晗已经气得抓狂,哪还记得在马车上说了什么话?马车上他可是说了一箩筐,“她是指哪一句?”
“皇后娘娘指的是您说的那句‘我们是夫妻,应无话不谈’。”
拓跋晗被噎住——让他挫败的是,他竟然被自己说的话噎住!
“她说,既然陛下让她‘无话不谈’,她自然不能憋在心里。她还说,陛下若是再和她玩阴的,她就顺水推舟,阳奉阴违,和陛下彻底决裂,并效法陛下坐拥四十几位妃嫔,收集天下美男于石榴裙下,也包括……楚切霆在内。”
桌案上轰然巨响,“她好大的胆子!”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她封后当天,他就重复过很多次,他是皇帝,他的话她要尊为圣旨,没想到她不但敢抗旨,还与他对着干?!她就当真不在乎楚切霆的死活了吗?
他面容阴沉,即将爆发。
辛文战战兢兢,只想全身而退,免作炮灰,“陛下若是没有其他吩咐,末将先告退。”
拓跋晗对他摆了下手,却又忍不住坐在宽大的雕龙高背椅上笑了起来。严薇比他想象的还要聪明,竟能看透他所思所想,她不只是他的妻他的皇后,还是他的知己。
他走出书房时,楚切霆还在院子里喝酒,月西斜,夜风轻,美景难求,他便坐到他对面,也给自己斟了一杯酒,“你的内伤尚未痊愈,别喝太多。”
楚切霆不耐烦地瞥了他一眼,把他手上的酒杯拂到了地上,“我不想和你共饮。”
拓跋晗对他的厌烦不以为意,“我是主,你是客,就算你真的成为当今王爷,也需得用君臣之礼对我,想不想与我共饮,能不能与我共饮,都不是你能决定的。”
“拓跋晗,你当真以为我是在求你吗?”
“认祖归宗,拜祭父皇,可都得朕允许!”
“哈哈哈……”楚切霆突然狂肆地笑起来。
拓跋晗有一种在和自己聊天的错觉,楚切霆这笑与他平日的笑太相像,狂妄,傲慢,目空一切,也仿佛能掌控一切。
“楚切霆,好笑吗?你不征得我的同意,如何进入皇族?”
“我没想进入皇族。”
“我知道你想做什么。”拓跋晗拍了拍他的肩,“不过,我不会让你得逞,实不相瞒,我已经在这府邸周围布置了高手来保护你。”
楚切霆若有所思地冷哼一笑,盯着自己手上的酒杯,说道,“但愿你的好意能得逞!”
“我不但要得逞,还要让天下人知道,我拓跋晗如何善待自己失散多年的兄长。别喝醉了,要不然你的醉眼会看不清真相的。”拓跋晗优雅起身,笑容极是和善,眼神却冷地能令人身首异处,“朕还要去陪薇儿,五皇兄早点歇息!”
楚切霆没有理会他,仍是自斟自饮。
蓝鸢始终在亭廊上立着,幽怨瞅着他,不敢靠近。“切霆,该歇息了。”
他突然放下酒杯,“你的毒针练得如何?”
“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个人没问题。”
“好,那就帮我去杀三个人,我满足你三愿望。”
用一条人命换一个愿望,很公平。“这三个人也包括拓跋晗吗?”
蓝鸢可是将他们刚才对话的一幕看在眼里,她也是第一次发现,他们的样貌竟惊人的相仿,两人对彼此的敌视却像爆开的火药,连她这个局外人也受到波及。
“哼哼,杀他做什么?凭你,也杀不了他。”
“那……你想杀谁?”
“你过来,我告诉你。”
蓝鸢忙奔过来,整个人几乎贴在他身上,见他嫌恶竖起眉头,她忙又后退了两步拉开距离。
他蘸了酒,在石桌上写下三个人名。
蓝鸢看过最后一个名字,满心绝望,杀前两个人易如反掌,最后一个人……他分明让她去送死,但纵使如此,她还是不想放弃。
“我一定会杀了他们,来向你索要三个愿望!我的第一个愿望是不准你再喜欢严薇,第二个愿望是我们成亲之后我要和你圆房,有夫妻之实,第三个愿望是我要你爱我一生一世。”
蓝鸢径直出了府邸。
房顶上去突然落下一个窈窕艳美的身影,楚切霆转头看了眼,嗔怒却又不失宠溺地笑道,“你呀,总是这样调皮。”
严薇不否认自己是有点喜欢爬墙上房,却着实没胆子红杏出墙。她注意到桌面上没有干涸的字迹,心中一片凄凉。
见他又要斟酒,她忙按住酒壶,“切霆,我扶你去休息吧。”
“我还以为你要在上面呆一天一夜。”
“房顶上蚊子一大片,我才不会那么傻。”严薇见他没有拒绝,搀住他的手臂,小心地扶着他站起来。
他摇摇晃晃地随着她的脚步前行,左臂环过她的肩,右手抬起,不着
痕迹擦拭干净口中溢出的腥甜液体,口气醺然地问道,“你看到拓跋晗去外面找你了?”
“看到了。”
“为何不叫住他?”
“他算计我,也总该吃些苦头。”
他贪恋地拥紧她,“薇儿,我想回江南我们住过的宅邸。”
“好,明日我派人送你过去,这个时节,你种在后院的那几株果树大概结果子了。”
“还记得那株樱花树吗?我喜欢看你穿着水蓝色的衣裳在树下跳舞,风过时,花瓣飘落,那一幕,美如画卷,美如梦幻。”
严薇听得心中难过,知道这是他在做最后的遗言,不由落下泪来。
进入房中,她扶着他躺下,几乎一贴上枕头,他便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严薇给他脱掉靴子,掖好被子,却注意到他的脸色不对,忙握住他的脉搏探查,深深浅浅极是不稳,却又不像是重伤,倒像是——中毒。
她忙命在门外候命的丫鬟去找夜凌子来。
楚切霆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