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主金屋-第9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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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偃看他信步闲游,手心都捏了满满一把汗,终于盼来他说了一句,“好,是要换个地方。”心口一松,哪知道乌洛又吩咐道,“不过,得做点事再走!”整颗心又再度悬了起来。
说着这话的乌洛回头冲谷雨眨了眨眼,董偃和谷雨的心都立马沉了下去,不知他到底想要做些什么,却见他忽然走了出去,再回来的时候,手上已经多了一枚羽箭,他手持着羽箭在岸上划了两道长长又弯曲的波浪线,最后一用力,半支箭就这样被他轻易地没入了书案≮洛这才笑看着自己的杰作,又回头看了谷雨一眼,“他要是还想看到你,就让他来这里找我好了!”
谷雨不明白他诡秘的笑代表着什么,他所谓的做点事就是指书案上的这个暗语?这到底代表什么?
董偃也是一脸茫然,但乌洛却先一步地拽起谷雨,对董偃说道:“把所有人都叫上,今夜先和刘彻小算一笔帐!让他慢慢消化!”
谷雨浑浑噩噩地被乌洛抱上了马,他们已经换上了夜行衣,骑着高头大马,只有两只眼睛在月色下放着精光。匈奴人各个都是马上好手,一旦到了马背上,就来了精神,即便是黑夜,也丝毫掩盖不了他们的朝气,反而更加让他们跃跃欲试,恨不能在夜色下尽情地在马背上舒展自己,一个个都如同是踏着夜色而来的精灵。
黑夜里,谷雨分不出东西方向,但直觉告诉自己乌洛并非是带着自己往长安城回奔,他之前在庄园当中留下的那个标志是要引刘彻出来的,可是又是引至何处?刘彻会看得明白?
“带我去哪里?”谷雨心里有些焦急,眼见得越来越偏僻,好像入了深山老林,谷雨的心就更加沉了下去,只是她被乌洛搂着,疾风呼呼直吹,教她说出来的话都变得含糊不清≮洛也根本就不回答,问了两遍,谷雨不得不放弃
渐渐听到哗哗的水声,马蹄声渐渐就被水声给淹没了,谷雨心中一凛,长安附近能有这么大水声的地方也就只有渭水了。他怎么会想到跑这里来?
夜幕下〖水奔腾不息。涨腻地河水好似阿房宫地女人倾倒地胭脂水。在月光下还泛着粼粼地波纹。金光闪耀。晃得人眼睛痛痛地。
远处。在河道最窄地地方。一道由铁索与木板搭建地铁索桥悬在水面上。风吹过地时候。铁索相互摩擦发出“滋滋”地声音。整个桥面晃晃荡荡。更显得此处地萧索。
一队人马齐整齐地停在了桥边≮洛抱着谷雨率先落了马。看着河对岸地眼睛变得迷离起来。
谷雨心下嘀咕。他莫非是要在这里设下埋伏?为什么他们一有所行动就要挑这里?十四年前是这≈在还是这。
这铁索桥虽然造得坚固。却因为晃得厉害‰要骑马过去自然是不可能了≮洛拉着谷雨≡后边诸人说道:“赶紧过去。最后一个走地人⊙所有地板子统统都抽掉!”
谷雨怔怔地看着乌洛。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洛已经拉着自己上了桥。
湍急的河水从脚底下淌过,因为看不清水流的速度,只闻水声,就更加让人的心里没有底。人往桥上一站,就已经觉得晃悠得厉害,乌洛却是一手扶铁索,一手拉着自己发足狂奔,整个铁索就已经开始了来回得左右摇摆,如同钟摆一般。
谷雨的小心肝连日来接受摧残,不是物理的就是精神的,现在被他这一晃荡,即便胃肠里头都已经没什么东西可消化的,还是呼啦啦吐出几口黄水。
乌洛等谷雨吐完,便一把将她抱起,依旧快速地往河对岸狂奔。谷雨被他抱着只觉得更晕,恨不能两眼一抹黑,在他的背上接着吐。
好容易到了对岸,谷雨一落地,正要歇息一会儿,迎面却听到乌洛的一个手下,叽里呱啦跟他用匈奴语说了些什么,乌洛眼睛一亮,拉着谷雨的手变得有些颤抖,“刘彻真的亲自追来了!”话音刚落,就对董偃说道:“你带着他们都守在这,只许刘彻一个人过来,若是有别人过来,或是有人妄图坐船渡河,就立马通知我。”(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
正文 第二十四章 始作俑者
谷雨心下一惊,他竟是想让刘彻独身一人赴约?他怕是疯了吧!“他才不会那么傻!”乌洛冷笑一声,“我倒消他没那么傻。”说着便又对其他人吩咐道,“刘彻一过来,就把铁索砍断,就让他的人在那边干瞪眼好了!”
董偃还是觉得太冒险,但事已至此,知道再劝也是枉然,只有吩咐其他人务必要打醒十二分的精神,千万不能有什么差池。
此时乌洛已经拉着谷雨往山里边走,山上荆棘遍地,但从铁索而下却有一条窄窄的山路干干净净的,什么拦道的屏障都没有,想来是这条路平时承人走动。
谷雨忽然间觉得有些熟悉,脑子浑浑噩噩的,等到乌洛一把将自己拉进山洞,点燃了山洞当中用于照明的火把时,谷雨才蓦地反应过来,竟然是这儿!
这个山洞她是来过的。当初她被刘荣的侍卫射中,就是刘彻背着自己泅水过来,然后躲在这个山洞里头,她记得当时乌洛还发了疯地出去把那个穿越者韩嫣给捉了过来,她还记得当初就是在这个山洞自己“死”在了他们两人的面前,“死”在了乌洛的怀里。
“为……为什么要来这儿?”谷雨只觉得头晕目眩,脑袋嗡嗡直响,绕了一个圈子自己居然再度到了这个地方,怎么像是轮回一样,难道老天爷是想让自己在这里了结什么
乌洛从腰间解下了一个包裹。将包裹打开,却是散落出来形形色色。怪模怪样地东西≮洛挑了一个瓶子,拎着那个瓶子就要往洞口洒下些什么,谷雨一惊,慌忙握住他的手,“你……你这是想要干什么?你难道真地要杀他?”
乌洛将谷雨紧张的模样收于眼底。冷冷地一笑,“你紧张他?怕他死了?”他的眼睛变得猩红,仿佛进了这个洞以后,他就变成了嗜血的蝙蝠。
他的手一斜,瓶子里头一种液体流了出来,一下子就渗进土里。他笑得欢快,“放心,我不会让他这么容易就死了,至少不会让他在这里死,因为他不配死在这儿!”他只觉得谷雨地身子抖动了一下,连脸上都起了鸡皮疙瘩,僵硬在那。不禁搂着她笑,“你害怕什么,这药水不过是让进来的人武功全收了,真正有趣的是这玩意儿!”他手里头又扬了扬另外一个瓶子。“你可知,我等了多少天才等到今日。这么些年,我在大漠收集了好多东西‰了好多法子,只想有朝一日能够把那些东西都用在刘彻的身上∫每年回一次长安】次到长安,我只能远远地在河对岸站着,根本就不敢到这里来,可是今天我终于,终于可以踏进此处,再不用那般憋屈说他不配死在这里?你这么恨他……是因为,因为……”谷雨一口痰哽在喉咙,竟教她再说不下去了。
乌洛一双黑漆漆的眼珠子盯着谷雨,明明想要保持冷静,却实在无法掩藏住内心的怨恨,“因为他害死了我最喜 欢'炫。书。网'地女人,不光害死了她,到最后居然还要利用她的尸体去做文章,她是为了他而死的!你说我能不恨他吗?莺莺,你说我把你掳来是手段卑劣,你可知道他当初都做了些什么?”
“谷雨为了救他,连命都不要。可是他,非但无动于衷,居然还用……还用谷雨的尸身去唱一出戏,谷雨的身子本来就泡了水,根本……根本就放不长,可是他,他都不肯让我把她带走,你说,是我卑鄙还是他残忍?照我看,他根本就不算人!谷雨的身子被搁了两日,早都……都不成样子了……到最后,到最后连个像样的归处都没有……可是,就是那个所谓地九五至尊,他今天的王位,根本就是用谷雨换来的!他以为没事来这里晃悠,找几个相似的人对她们好就能够心安理得地坐在那个位置上?哈哈,这样就想求得原谅!他别做梦了!”
乌洛地笑声在空荡荡地山洞里加重。听起来就像是妖魔发出地喧嚣。忽明忽暗地火光映着他地脸庞。更加狰狞。
谷雨身子向后移了几步。脚下也不知道绊着了什么。整个人踉踉跄跄。终于站立不稳。跌坐了下去。“你……你说你做这么多。就是为了我?”她难以置信地看着乌洛。脑袋里头像是被灌了水银一样地沉重。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乌洛之所以要杀刘彻。之所以这么痛恨他。之所以布下这么多地局。就是为了帮自己报仇?原来他和刘彻结下梁子。竟然是因为十四年前自己地“一死了之”?
谷雨突然觉得这真是一个天大地讽刺。什么篡改历史地穿越者。什么历史地不正常发展。什么棘手地事情。原来这所有地一切都是自己造成地!要不是因为自己。刘彻不会一直让陈阿娇做皇后;要不是因为自己。刘彻不会动杀卫子夫、卫青地心思;要不是因为自己≮洛就不会和于单联合进攻大汉。弄得刘彻这么被动。甚至……甚至现在还有生命地握……
谷雨想要苦笑。但脸早已经变得僵硬。
一直以来。自己才是那个该死地篡改者!自己才是那个改变历史地始作俑者!她费尽心思却原来 自'炫*书*网'己地两次穿越都造成了这么大地麻烦。她搜寻了那么久地穿越者。到最后才知道她要捉拿归案地人是她自己!天下间还有比这更好笑地事情么?
谷雨对着乌洛,一下子全忘了该说些什么,乌洛只看见她像是一个木偶人,面无表情地坐在地上喃喃自语,“原来是我啊!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我……”
乌洛正不明白谷雨怎么会有那么夸张的表情,蓦地想到她的名字,语气终究变得温和了一些,他蹲在谷雨的身旁,轻抚了一下她的额头,“不是你,记住,你只是莺莺,刘彻给你起这个名字,只不过是为了让他心里好过些,你是莺莺,不是谷雨。”
提到这个名字,乌洛的眼眶一红,眼面前的女子的确是太容易让人联想到她了,可是她终究不过是个替身,“你虽然不是她,不过我也会好好对你的。”他握住谷雨的手,想要把她拉起来,眼睛瞟了一眼手中的小瓶,却从那包袱里头取出两株不知名的草,分别插在了谷雨和自己的头上,“等我让刘彻那小子也尝尝痛不欲生的滋味,让他在这个山洞里头好好忏悔,我就带你离开这里,到时候,咱们去大漠过逍遥自在的生活!”
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带着少有的祥和的笑,也不知道这句话是说给莺莺听的,还是潜意识里也把她当作了谷雨。
谷雨颓然地看着乌洛,看着已经被莫名其妙的仇恨纠缠了十四年的乌洛,不禁悲从中来,她主动地反握住他的手,“不要替我报仇了,好不好?其实,当初是我让他那样做的,他一定比你心里还苦。是我逼着他,用我的尸体去见皇上,只有这样才能够治刘荣的罪!你根本就不知道他要承受多大的苦痛,这么多年,他已经很孤独了,你不要再逼他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
正文 第二十五章 是否该回去
乌洛怔怔地看着谷雨,听她从口里说出“我的尸体”这样的字眼,不禁生出一丝凉飕飕的感觉,唇角的笑意变得寒冷,“是刘彻教你说这些的?呵!他还真是会自欺欺人呐!连这样完美的借口都找出来了!非但找出来,还要说给你听,天底下还有比他无耻的动物吗?”
谷雨只觉得凄婉,拼命地摇了摇头,“这些不是他说给我听的。”她深深地看着乌洛,“其实,其实你和刘彻并不是那样的仇敌,你心里头怨恨的是军臣和于单,对不对?你为了我,放弃了原先的仇恨,却要和他们联合起来对付刘彻……你真的,用不着,我从来不曾埋怨过他,也从来不曾埋怨过你。你,你不要为了我而变成这样子,好不好?”
乌洛皱了皱眉,根本没有细听谷雨在说些什么,也不想再听谷雨说下去,洞门外忽然有了的声音,似是有几个人朝这边来了,乌洛的神经一下子就绷紧,拿着小瓶子的手都变得有些颤抖,对谷雨兴奋地低声喊了一句,“来了!”
谷雨听到乌洛的这一声叫唤,心凉了半截,她只得抓住最后一丝机会,诚挚地拉住他,“我是谷雨,我就是谷雨!你明白吗?乌——洛!”
最后一声“乌洛”,倒是把乌洛叫得一愣,但还没有细想谷雨是如何知道自己的名字,还没有回味出她所说地“我就是谷雨”还能有什么别的解释时〈外就已经亮了起来。一只手举着火把,另一只手执着长剑地刘彻茕茕孑立地站在洞口。两只眸子幽幽地发着精光。
他的两片唇轻轻开启,对着里头第一句话便只喊了五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