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穿不息-第3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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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剑樵显然一怔,然后嗤笑了一声,道:“小山花,谢谢你的药。我这就告辞了,下个月再来。”
说着,他就打开窗子,蹭的一声从窗户跳出去了。楼道里立刻传来脚步声,有人在我门上敲门,道:“小师妹?你没事吧?”
我一急,孙念如又不肯松手,只得大声道:“师姐,我没事,我刚睡下,怎么了?”
门外之人犹豫了一下,道:“能开开门让师姐进去么?”
我挣了挣,他还是不松手,我一抬头,对上他冷若寒星的眸子,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愣住了。
“师妹?”
我吓得一下回过神,忙道:“师姐,我已经睡了。头有些疼,恐怕起不得身子来。”我回头一看那还在火上煮的茶炉,登时大惊失色,急得简直要跳脚。他看了我一眼,然后慢慢地解开了我身上的丝帕。我立刻一把推开他,扑过去把茶炉熄了,又去把窗户关了。
许是想到我白日里落水,那位师姐也就安抚了几句,便走了。
我松了一口气,光着脚丫子连蹦带跳跳回床上,钻进一脸寒霜的孙念如怀里,头竟真的晕了起来。然而他却伸出了一只手,将我扶开了。
我一愣:“念如……”
他看着我,眼中冰冷一片,却一句话也没说,下了床,慢条斯理地俯身捡起那把匕首,然后慢慢地放回靴子里。
我不知所措地低头看看自己光溜溜的脚丫子,脑海中突然想起一个不太正常的画面。这情景,却像是男女情事之后,男子发泄过了,面无表情地要离去,女子哀怨地在一旁看着他……
不想莫名其妙地被代入这种情境,我蓦地伸手拉住了他的。他低头看了我一眼,然后慢慢地,将我的手拂开。
我的心一下跌去谷底,茫然不知所措:“念如……你……”
他看了我一眼,淡淡地道:“我倒是想错了,还以为你至少会惦记我一星半点。可是没想到我若不在,你却随时可以找别人。枉我……一入还在这里,你要将他置于何地?难道不怕他伤心么?”
“……”他在说什么?为什么他的话我一句也听不懂?哦,我知道了,他又在说我不知廉耻,朝秦暮楚。我满腔的茫然瞬间化为怒气,最后倒笑了出来,别过了头,道:“你总是这样说我。难怪你同我亲密可以毫无顾忌,原来不是因为你心中有我,而是因为你认为我就是一个这样的女人,可以让你任意索取,然后还不用负责……”
他的手一下顿住,全身都爆发出一种怒气,压低了声音道:“谢思嘉!你在说什么?!你怎么可以这么……”
我大怒,捞起枕头就砸过去,不管不顾地道:“那你要我怎么想!你要我怎么说?!明明是你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侮辱我!孙念如,你还想要怎么样?!向你证明我还是清白之身吗?!我告诉你,你不敢……”
他过来牢牢捂住我的嘴,我早看出苗头,毫不犹豫地张口咬下去。他倒抽一口冷气,也不抽手。我气咻咻地咬着他不放,他的火气倒是下去一些。但是声音还是冰冷依旧:“你玩够了没有?”
我一愣,下意识地松开了嘴,又恢复成茫然的表情,看着他。
他却别过了脸,有些艰涩地道:“思嘉,难道要你一心一意地对我,有这么难么……”
我心里道,我不正是一心一意地对你,除了你,还有谁,只是你一直不信我罢了。然而我却一声都没有发出来。
他又道:“我只能告诉你,那管剑樵,不是个好人……他不知道害了多少无辜女子,你千万不可以同他认真……”越说到后面,他的声音越艰涩,带着一丝无法压抑的痛苦。
我心有所感,咬住下唇一言不发。在他心中,我竟堕落得连淫贼也要招惹……
他看了我一眼,终究还是没忍住,有些心酸地伸手来抱我。我在他怀里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摸到他的脸,他把脸埋在我手里,轻轻地蹭了蹭。
我哑着嗓子道:“你走吧。”
他全身僵住。
我别过脸,淡淡地道:“你明日还要押镖,不能迟迟不归。对了,我落入水池,恐怕已经有伤寒在身,你行走在外,师父给我留的药你带上吧。比外面的药要好上很多。”
他不等我的话说完,只管紧紧地抱着我不肯放,将头埋进我脖颈之间,连身子也有些颤抖,仿佛是一个受了惊吓的孩子。
“念如……”我挪了挪身子,伸手去捧他的脸,凝望着他幽冥一般的双眼,“我问你一句话,你要如实告诉我。”
他在我手中点了点头,不说话。
我垂下眼睫,道:“你是否去过花楼?”
他愣住,仿佛不知道我为什么会问这种问题。可是我再看他,他就已经点了头,有些急切地道:“是几位前辈带我去的,我并没有留下过夜,也绝对没有碰……”
看他的傻样子,我心中突然一松,仿佛看到了以前那个被我耍的团团转的傻傻小可爱又回来了。我倒笑了,伸出手轻轻按住他的嘴唇,堵住了他的话头。他愣愣地看着我。
我垂下睫毛,道:“我不知道你所以为的,我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女人。也许水性杨花,也许淫乱不堪,我现在也不知道该如何同你解释清楚。但是在此之前,我对你有一个要求。如果你心中有一丝一毫地在意我,怕我伤心,那我便答应我,不要碰别的女人。”
他似乎很惊讶,一时没有说话。我抬头看他的时候,看到他甚至微微张开了嘴,活像见鬼一样看着我。
我别过脸,淡淡地道:“我,只有这一个要求了。你骗我也好,瞒我也罢,我也许都能原谅你。但是这一桩,只要你做出来,我就再也不会回头了。你若觉得,像我这样一个人不配提这个,你也可以当我痴人说梦。”
作者说:第二更在几个小时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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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节:相思也不安宁(八)
更新时间2010…2…10 19:13:19 字数:2451
这一次他发呆的时间有点久,久得我的背脊都有些酸。倒不像是在犹豫,倒像是在努力消化我这句话所代表的意义。然后他伸手要抱我,被我躲开了。
他道:“思嘉……”声音里有些委屈。
我抬了抬眼皮:“你倒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他一伸手,终于抱住我。我听见他在我头顶道:“答应,自然答应。你说的任何事情,我自然都会答应……”
我淡道:“你走吧。”
“思嘉……”
我摇摇头,推开他:“别闹我,我头疼的厉害。来,我带你去拿药。”我们手拉手地从架子上取了药出来,我仔细检查过,确定无异样,这才交到他手上。
他推开了窗户,回头看我。我被迎面的冷风吹得缩起了肩膀,眯着眼睛冲他点点头。他便跳下了窗户,走了。
到这个时候,我望着空荡荡的窗口,倒不觉得冷了。直到手脚都冻得麻木,我才发现我脸上的泪水都已经要凝成霜。
又下雪了呢。窗外素白一片,映着天光。也不知道他下山,路可难行。
第二天,我的伤寒便严重至我连床也起不来的地步。谢宅里兴师动众的,天天我屋子里都闹哄哄的。老妖怪来看我,给我开了一堆子的药,还特地加放了许多黄连。可惜我已经病得神志不清,给我喝毒药我都不知道了。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有几天的时间里,我一直处于一种昏睡的状态,连嘴唇上都烧出了泡。据半音说,还在不停地梦呓些什么,不过没人听清楚罢了。老妖怪似乎也是故意折腾我,一口一个要慢慢调理,让我在床上窝了一个星期。
偶尔醒过来的时候,我都可以看到我床前有人坐着,似乎在哭。软软糯糯的声音,在我心里一荡一荡的,直让我觉得好像躺在了云雾里。
那天,下了半个多月的雪终于停了,我也终于从床上坐了起来。躺了这许久,全身的骨头都酸了,却有一种神清气爽的感觉。
半音端药给我喝,我看她一张小脸上满是关切,不由得半调笑半安抚地道:“半音,我躺了这么久,可饿坏了。你有什么好吃的没有?”
半音忙道:“是,小姐想吃什么?吃些清淡的可好?我让厨房给你煲一些火腿粥吧,就着凉笋吃,小姐不是顶爱吃凉笋的么?”她似乎又犹豫了一下,才道:“小姐,那个,药放凉了再喝……”
我已经皱着眉把药喝了,道:“喝完了。你去吧。”
可是这么一来一回,便出了事。我这厢半倚在床上,正在看书,却觉得脸上越来越烫,烫得简直要冒烟。我也没在意,以为是屋子里的炉子给熏的,打算让半音来了之后给我调一调火。
“小姐,粥来了”,半音的声音伴随着推门声传来,她似乎略一顿,才又走进来,轻声道,“特地放温了给你送来的。大夫说凉笋不好,奴婢便给你寻了些丸子……”
她施施然地走进来,后面跟着端着托盘的柳絮。然而她一看到我,便顿住了,和身后的柳絮一副见鬼的模样看着我。我却是没有到这么多的,我肚子早饿了,遂一脸笑意地抬起头:“我可饿坏了,快给我拿来。”
半音猛的回过神,然后尖叫了一声:“小姐!”
片刻,在一声镜子砸落在地上的声音之后,我尖叫得比她更大声!
一群轰天动地的脚步声在几乎要踏碎出云楼的楼道之后冲进我屋子里。青夫人急道:“思嘉!思嘉!你到底怎么了?!快给娘看看啊!”
在一片嘈杂声之中,我只管用被子蒙着头。实际上,我还处于一种极度震惊的状态之中。刚起来的时候虽然没有照镜子,可是从半音的表现来看我的脸应该还是没问题的,而她去给我煮粥的时候,不过半个时辰的时间,就成这样了呢?对了,那个时候,我刚喝过药。那药……
青夫人正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我猛地掀开被子,大吼道:“半音,把我刚才喝药的那个药碗拿来!”
“……”在场的有青夫人,有谢鸢天,还有一群师姐嬷嬷。一道轰隆隆的雷从天而降,将众人劈得呆住。
我看了看自己白嫩如昔的手,又摸了摸刚刚在镜子里看到的已经黑成一团炭的脸,尤在气愤不已。我对已经犯傻的半音道:“傻站着做什么?”
半音倒抽一口冷气,抖着声音道:“小,小姐,你的脸……更黑了……”
我大怒,一脚蹬开被子就要下床:“反正已经黑了,再黑一点有什么关系!你快去把我的药碗端来!别让人给洗了!”
青夫人这才尖叫了一声:“大夫!”
众人又轰地乱成一团。
我的药碗自然早就给人洗了,这都多长时间了。可是老妖怪有一副比狗还灵的鼻子。他说他给我开的方子里有黄连,又被人私加了一味君子艾。我知道君子艾本是毒药,却和药里的黄连相互作用,成了一种新的毒药。虽不致死,却让我成了小黑脸。
老妖怪很生气,他的徒弟竟然被人用下毒的方式害了,他觉得很丢脸!但是这毒他还是得给我治,因为他不能有一个黑脸徒弟!
我很想跟他说,他老往我药里放黄连,我能捏着鼻子喝得下去都不错了,哪里还有心思管它里面有那些成分。更何况,我得的是重伤寒,鼻子本来就不通气。可是我还不想被拍成球,就没有跟他讲道理。
现在,我最关心的,就是到底是什么人一而再再而三要害我。从我无故落水开始,甚至从管剑樵开始。试问这剑宗乃天下剑术之宗,就算谢宗主平日行事如此光明磊落,所以守备稀松,那也不至于让管剑樵轻轻松松地就摸到我这里来。他轻功再好,这么大一个谢宅,他又是什么时候踩的点?莫非有人故意将消息放出去?然后又将出云楼的位置乃至谢宅的地形都透露了出去?
我第一个怀疑的,就是厉空山。他虽然天纵奇才,但是心胸狭隘,就算孙念如已经不在山中,他也很可能仅仅为了报复这么做。
但是他人已经不在山中。就算是为了报复,却不至于要我的命。那推我下水之人,很明显没想让我留一条命在。这又是何人所为?再来孙念如回来的那天晚上,很显然也疑点重重。以孙念如和管剑樵对谢宅的熟悉,怎么至于会引起这么大的轰动,还将谢鸢天等人明确地引到我这里来?难道那人的目的是要我身败名裂?
我黑着脸蹲在出云楼里,一个一个地想我得罪过的人。除了厉空山,貌似就只有小山。上次那件事之后,青夫人本来想叫她的家人来将她领回去。可是我怜她一个小小的女孩子,在剑宗做过事被驱逐,自然是身败名裂,别说是找工,想要找婆家都难了,所以就让青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