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人是个妞啊-第18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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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帝的目光遥遥看向宇晋,淡淡地问道:“宇晋,你可知错?”
宇晋(花紫夙的老公)走上一步,恭声道:“宇晋未能达成陛下吩咐的任务,愿领罚。”
凤帝点了点头:“这样说来,你还不知道错在哪里了。一件任务交在你手上,完成不完成并不是受罚的根本原因,而是看你是否全力去做了。若是交与任务超出了你的能力,责任在朕而不在你。凭心而论,你能否在慕珏身边读取梦雪凝真实的记忆?”
宇晋低声道:“能。只是……”
凤帝冷声道:“只是你不愿破坏了慕珏幸福的憧憬,甘愿自己受罚,也要成全他是不是?你顾及了朕与慕珏的父子情分,就忘记了镜庭的律法!今日你可以这样做,日后要你处置奸细时,你会不会也网开一面,做不到赶尽杀绝呢?试问你如此居心,顾私而不顾公,朕该不该罚你?”
宇晋伏首道:“陛下圣明,宇晋甘愿领罚。”
凤帝声音略缓:“朕知道你也尽力去做了,但你尽的力远远不够,愧对冥字镜玄主之职,是以夺你职位一年,盼你能早日想明白其中的利害,不负朕的期望。”
宇晋答应了一声,退回到原来的位置。
凤帝看向右侧:“元让。”
元让也踏上一步,恭声道:“陛下。”虽强自镇定,但想到跗骨钉的惨酷,仍不禁微微发抖。
“你可知错在哪里?”
元让额头沁出一层薄汗:“臣下……估计错误,让潜伏在大皇子身边的奸细逃脱,臣下……甘愿受罚。”
凤帝长身而起,冷声道:“每次朕论罚的时候,都要先问一下受罚之人是不是知道自己的过错,无非是想给你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犯过之后,若是认识正确,至少说明认真考虑过自身所犯的错误,还有些要改过自新的意思。但你不但不检省自身,还一味想着为自己解脱,如此用心,在小处是趋利附势,明哲保身,在大处是不明大义,才昧于能。灭字境镜主之位,你自问能担当么?”
元让冷汗淋漓,说不出话来。
“朕再问你一遍,你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元让躬身回道:“臣下临敌时不肯全力以赴,碍于大皇子的面子,将陛下所吩咐的命令不当一回事,又见她是个女人,起了轻视之心,致使很有把握的事情都功败垂成。臣下……臣下知错,请陛下授刑。”
凤帝面上稍微柔和了一些:“你总算不笨。不过还是太高估自己了,梦雪凝乃天魔麾下第一智囊,修为深不可测,宇晋对付不了她,你也未必一定能言胜。对敌这么容易被假象所迷惑,怎么可以担当大事?你将朕的命令当作游戏是不是?花岑元帅传来消息,穆阔与钟离劫杀公主之事,乃梦雪凝一手策划,你轻视这样的敌人,朕该不该罚你?”
越说声音越冷厉,元让低首不敢答话。
“天魔出世,又与修罗族结盟,来势汹汹,正是用人之际,你灭字境镜主,朕也不罢你的,只罚你跗骨钉之刑,你应该知道朕成全之意。取跗骨钉来。”
忽听一清脆的声音道:“等等!”
凤帝暗自叹气,看向某朵:“你有什么话说?”
某朵走到殿中,恭恭敬敬地蹲身一礼,然后抬头看着他:“父皇罚宇晋和元让,可是为了儿臣?”
“可以这么说,也不可以这么说。”
某朵点了点头,突然提高了声音:“元让身为灭字境镜主,隐藏身份立下不少汗马功劳。远的不说,就说诛杀修罗长老北珉也算大功一件,儿臣后日便登基,他便是我的臣子,请父皇开恩,免去他的跗骨钉之刑。”
“不行。”凤帝没有一丝犹豫,便拒绝了她的请求:“朕赏罚分明,该赏的则论功行赏,该罚的那一定要罚其根本。若是功罪能够相抵,只怕很多人要居功自傲,胡作非为,虽有赏罚,不得其用。莫说你还未登基,就算登基之后,如此是非不分,朕也饶不得你。念你刚入镜庭,有些规矩还不太懂,朕暂且不与你追究。退下。”
“可是……”某朵很不甘心,这样的父皇虽吓人,却还是想为元让求情。
凤帝脸色一沉,斥道:“退下!”
玥琅赶忙上去,将某朵拉了回去。
“取跗骨钉。”凤帝淡淡瞥了她一眼,见她撅着嘴,只能无奈地暗自叹息:朵朵,心软是一个帝王的大忌,你要明白,镜庭是个特殊的机构,不比朝堂之上可与臣子有人情可讲,我做这一切,都是想你继位后能轻松些。
司法执事祝戎(祝黎的老爹,刑部尚书)急忙送了上来,一排四五寸长的银钉在架子上摆开,银光闪闪,犹如寒冰,上面还有倒钩。
元让的身子抖得厉害,凤帝却视而不见,命令道:“行刑。”
祝戎恭声答应,将元让的衣衫划开,拿起跗骨钉向他肩头扎了下去,那银钉才插入肉中,就仿佛有意识一般,一点一点往里钻去。
祝戎脸上一点悲戚同情之色都没有,拿起起另一根银钉,在元让背上扎了下去。
不一会儿,十二根跗骨钉,全都扎在了元让身上,他牙齿咬得格格作响,原本的清媚的脸一片灰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强忍着痛楚,脚下的玉石地砖都被踩得裂开了一尺多长的缝隙。
再过一会子,他双手在胸膛上抓出一道道血痕,银钉这时都钻进了他身体里面,当真是看一眼就觉得残忍无比。
看着紫嫣的元美人如此痛苦,某朵心里别提有多难受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终于忍不住大喊道:“住手!父皇快叫他住手!”
“住不了手了。”凤帝不为所动,瞥都没瞥她一眼:“现在除了等跗骨钉自行从他身体里钻出来外,已没有别的法子。”
某朵又急又怒,泪汪汪地冲他大吼道:“你为什么这么残忍?!”
凤帝淡淡道:“因为他犯了错误。”
“犯了错你打他百十板子不可以吗,何必这么折磨他?!”
凤帝脸上慢慢浮起一个意味难明的笑容:“打板子这种惩罚在镜庭是没有的。不过,等到你犯错的时候,朕倒可以考虑考虑。”
烂男人就是烂男人,这时候还威胁她!
狠狠剜了他一眼,某朵不再说话,走过去跪在元让跟前,抱起他的头放在自己的膝盖上,泪水一点一点滴下,正滴在他干涸的唇上:“元让……”要是紫嫣看到,不知得心疼成什么样。
元让此时已没力气动作,虚弱地说:“朵朵……不必再为我求情了,害你被人劫杀,是我的错,你不要跟陛下闹,我……我是自愿受刑的。”
“没有人会自愿受这样的刑……”某朵哭着摇头,心情激荡之下,不禁脱口骂道:“他大爷的,心也太狠心!”
此话一出,满殿的镜庭成员都怔住了,凤帝脸色阴晴不定,突听叮的一声,一根银钉从元让的胸前掉出,过一会儿,又是一根钻出。
每出来一根跗骨钉,元让的脸色便轻松一点,等到十二根银钉全都掉出,元让绷紧的身子才松展开,宛如生命力全都消失掉一般,伏在某朵的膝头再也动不了了。
凤帝挥了挥手,花紫阳和玥琅赶紧上前将元让搀扶下去。
“朕向来罚所以罚,行的是诛心之刑。宇晋、元让所犯之过,不用朕讲得太明白,你们也知道意味着什么。朕用刑必酷,也无非是让你们引以为戒,杀一儆百。将规矩当做儿戏,办事不力,怀有私心者,朕绝不宽贷。若是有一天晴海被攻破,天魔来袭,三界染血,镜庭倒要倒要奉天魔为主,试问各位情何以堪?凭朕一个人守护不了这个世界,也守护不了你们妻儿老小,朕需要诸位的力量,等着看诸位有所作为!”
众人伏身,高声道:“陛下圣明!”
某朵仍旧站在殿中,含泪瞪着凤帝:“父皇不处罚我吗?”
凤帝微微一笑:“你又没犯什么过错,处罚你做什么。”
某朵睫毛上还挂着泪珠,一脸的挑衅,存心跟他别扭:“可是儿臣顶撞了你,又骂了你啊!”
凤帝笑着摇了摇头:“镜庭的律法非为一人所设的,你顶撞了我,骂我,与镜庭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又如何罚你?别跟我在这儿别扭了,璇霄在内殿等你试冕服,快去吧。”
切!说得倒好听,你敢说你没有私心?
这下算是明白了,登基之后,她也不能为所欲为,上面还有他太上皇这座大山压着!
***,这女帝也当得太憋屈了!
184章 战无不胜的王者
184章 战无不胜的王者
在内殿等候多时璇霄看到某朵走了进来,心情说不出的复杂,一直告诉自己,不要太贪心,只要能陪在她身边就该知足了,可是,当看到她和楚涟……心还是会痛。
某朵因为元让的事受了不小的刺激,本来精神是萎靡不振的,见着璇霄一下子就振奋了,绞尽脑汁地想着,如果师傅问起楚涟,她要给出怎样一个完美的解释才能过关呢?
哎,师傅,求您了,暂时别问行吗?至少这两天别提这事儿,大家都忙不是吗?
等这几天忙过了,要打要罚,要抽筋扒皮都随你,老娘绝对没一句怨言!
某朵心里唱起了忐忑,璇霄眼里看到的却是一脸颓唐的小女人见着自己脸上开了一朵花儿,而且灿烂无比,这让他心情稍微好了一点,于是对她微微笑了笑:“朵朵可是累着了,看你精神不怎么好啊?”
“没有没有,师傅那里话?我精神好着呢!”有个成语叫什么来着……含沙射影,对,就是这个词。
在心里抹了把汗,脸上的笑又灿烂了几分,差点儿晃花了璇霄的眼睛。
“那就好,朵朵精神,为师也甚感欣慰。”摸了摸她的头,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宛若春风拂面,深处却携着浅浅的孤寂寥落。
“后日就是登基礼,为师带你去试试冕服。”
璇霄边走边说话:“登基前要沐浴斋戒,这两天你就别到处跑了,记住了吗?”
“记住了记住了。”某朵一听上仙发话了,十分狗腿地赶紧跟上。
璇霄的步态很好,背脊笔直,目不斜视,走得不急不缓,好似闲庭信步,某朵看着他的背影,心下念叨:有这般身姿的人,大多都是胸怀宽广,一身正气的,应该不会使出什么阴损刻薄的法子来惩罚她才是,当然,前提是他得表里如一。
……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请务必保佑小友我这一回。
出了内殿,七拐八拐又不知走了多久,璇霄到一处嶙峋的假山前停住,在一丛虽是凋零却依旧带着几许绿意的兰草前踏了几步,地面的石板便想两侧分开,露出一道玉石长梯。
“别东张西望,跟紧了。”璇霄走了进去,某朵十分听话的跟着。
明明是一条笔直的地下通道,璇霄却不是直直地朝前走去,而是踏着一种奇怪的节拍前行。
莫非这地道里还设着什么稀奇关卡阵法,踏错一步便会触动机关吗?
心里这般想着,某朵一时玩心大起,自诩身手还不错,反应也灵敏,于是便朝左边多走了一步。
地道瞬间灯火通明,璇霄想也没想便将她向后狠狠一推。
跌坐在地上的某朵定神一看:自己方才站着的地方竖着几十只电光闪闪的雷箭。
“你想找死吗?”璇霄脸色铁青,原本清绝的双眸快喷出火来:“被雷箭射中,就算是神凤之身也难保无恙,你也太胡闹了!”
在某朵的印象里,上仙无论何时都是处变不惊的,从未见过他这般气急败坏的摸样。
朝后缩了缩身子,某朵不敢应声。
璇霄瞪了她一眼,伸出手,喝道:“还不起来!赖在地上等着雷箭把你射成马蜂窝吗?”
某朵拉着他的手,乖乖起身,方才若不是师傅那一推,此刻她不就是马蜂窝了……
璇霄转身继续前行,不再言语,某朵默默跟着,她可以感觉到师傅大人的怒意,但又不敢随便开口。
师徒二人一前一后,走得十分安静。
不一会儿,来到一扇非常壮观的青铜门前,璇霄单手掐诀默念几句密语,巨大的铜门缓缓打开一条缝。
“走吧。”
璇霄回头,却见某朵怯怯地颤了一下,看着他的大眼睛又无辜又可怜,一肚子的火气顷刻便烟消云散了,牵着她的小手,叹了一口气,语气也柔和了下来:
“不是师傅想骂你,刚才多危险……我看你是存心想吓死我,以后不可以这么胡闹,知道吗?”
“知道了。”某朵耷拉着脑袋,闷闷地答了一句。
进去之后,铜门又缓缓关闭,牵着璇霄的手又走了一会儿,推开一扇石门,蓦地有灿烂的金色扑面而来,让她一时睁不开眼睛。
金色的帷幕从四周沉沉垂下,围绕着一方长石砌的水池,长石光滑整齐,池中波光粼粼,水深及膝,在金色帷幕的映照下,显出一片辉煌的色泽。
璇霄指着清池旁的白色衣物:“沐浴更衣。”
那是一套整齐叠放的白色中衣,并无复杂的式样,剪裁却极为精致,面料更是细腻柔软,透着高贵而清华的光芒,仿佛是一段从天际裁下的白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