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莫惜:惟妃作歹-第8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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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联系都是用的代号,见面的时候,也都会蒙上面纱,穿一样的衣服,就连是男是女我们都看不出来,又怎么知道其他人的身份呢。”
听完这个回答,林香芹却是一脸无语。
不得不承认,21世纪的编剧,真的很强大。
林香芹知道再从贞儿这里也问不出什么了,贞儿出现在她身边纯粹是偶然,那紫衣就是皇帝刻意为之了,或许她心中的疑惑,只有见了皇上,才能彻底了解了。
“王妃,今天我和您说的事,您绝对不能往外传,否则,一旦惹祸上身,就连我们也保不住你了。”
林香芹点点头,答应了贞儿这个并不算过分的要求,贞儿拿起那张宣纸,放在烛火上烧成灰烬之后,这才端着林香芹吃完了的碗退下去。
……
林香芹彻夜不休,终于将账目整理清楚,她知道许老板家中也是上有老下有小,所以在很多细碎的小钱上面,都没再计较,只是几笔数目较大的银子,她让许老板从库房里提了出来,一分为三。
做完这些,已经是拂晓了,林香芹本想着伸伸懒腰,在院子里面散散,却没想见到许老板拿着什么东西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王妃,宫里来了圣旨。”
圣旨?
林香芹疑惑地揭开那张明黄色的圣旨,却见上面写的一些晦涩难懂的古文,以她的古文水平,实在是难以看懂这份圣旨,只得将他又交还到许老板手上。
“我懒得看了,皇帝召我,可知何事?”
许老板被林香芹的话吓得只剩下半条命了,这姑娘的胆子,也真不是一般的大,对圣旨,居然也这般不恭敬。
“皇上召您进去为他诊病。”
皇上生病了,不是有御医吗,皇帝放着好好的御医不用,却专门下了一道圣旨,让她进宫面圣,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皇帝病得很重,御医束手无策。而召她进宫,纯粹是抱着一份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了。
想到这儿,林香芹的心中一惊,就要奔出门去,却没想到没许老板抓住了。
“不是说皇上召见我吗?你抓着我干什么?”
林香芹杏眼圆瞪,不知许老板意欲何为。
正文 第两百一十九回 舐犊之情
许老板窃窃地说道。
“姑娘,皇帝召的是秦公子。”
林香芹这才想起自己还是一身女儿身的装扮,她忙叫了贞儿过来,以最快的速度换上男装。
皇宫里派来的马车早就在保安堂的门外守着了。站在马车旁边的公公早就等不及了,见林香芹匆匆地跑出来,忍不住埋怨了几句。*
“咱家等得,皇上可等不得,秦大夫的动作也不知道利落些。”
林香芹还能说什么,也只能一直赔罪,一边上了马车啊。
马车一路颠簸,没多时就到了丹凤门,经过皇宫守卫检查过后,他们被放行,那位公公开始带着林香芹步行去皇上寝宫。
有皇上身边的大太监在前面带着路,气势自然不同了,一路上念念叨叨,让林香芹觉得就像是在地狱里一般。也不知道兜兜转转过了多久,才算到了皇上的寝宫。
刚踏进寝宫,一股扑鼻的药味就呛得林香芹狠咳了几声。
“怎么跟个姑娘家似得,亏你自己还是个大夫呢,也不知道你的医术是不是真的有传闻中那么厉害,给皇上看病,不比外头。可得仔细了。”
公公那又尖又细的嗓音让林香芹听得很不舒服,只得连忙应下来,免得再受荼毒。
“皇上,秦大夫来了。”
宫女打上明黄色的床帘,林香芹望着床上躺着的,奄奄一息的皇帝的时候,还是免不了大吃一惊。
只见他齐眉勒着二龙抢珠金抹额,只穿了一件明黄色的亵衣,放在被子上的那只袖子上,依稀可见由金线绣出来的龙形。只是现在,在华丽的衣饰也掩饰不了皇帝脸色苍白的事实。
来到这个时代,虽然面圣的机会不是很多,但印象中的皇帝,都是一副稳如泰山的模样,仿佛天塌下来他都不倒的模样。
才几日不见,怎么就这般憔悴了,现在的他,顶多就只能算得上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林香芹压下不断涌上眼眶的湿意,作为一个医生,她早就见惯了生老病死,可是却还是没办法在这种情况下控制自己的感情。
林香芹得到皇帝允许后,上前为他把脉。
皇上是多年的积劳成疾,这次中风,只是一道引火线而已,皇上的身体,就像是一部已经七零八落的旧机器,勉强治好,也支撑不了多久了。
“我想和秦大夫单独谈谈,你们都退下去。”
虽然皇帝现在病入膏肓,但语气中的威严不减,宫女太监们自然是不敢多待,忙领命退下去了。
宫女退下去后不久,皇上就强撑着要起来,林香芹忙往他的枕头下塞了一个枕头,让他枕得舒服一些。
“芹儿,谢谢你能来看父皇。”
皇上的话,让林香芹一惊。忙跪在皇帝的床前。
“请皇上恕罪,民女并不是有心欺瞒皇上。”
林香芹见圣旨上只说召秦湘林进宫为皇帝诊病,还以为皇上不知道她的身份,只是误打误撞之中,才召她进宫的,但转念一想,才觉得自己真是傻到家了,皇帝在她的身边安插了那么多人,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她就是秦湘林的事,只得将头低得更低,希望别没回到21世纪,现在这里死翘翘了。
皇帝起不得身,不能将林香芹扶起来,只得说道。
“朕怎么舍得怪你呢,真是真心地把你当做朕的儿媳的,也真是因为有你,我的两位皇儿,才能和好如初。”
林香芹不明白皇上为什么要这样说,愣愣地,不知道该怎么回话了。
“我知道你想问我关于暗卫的事,与其让你绞尽脑汁,想办法来见我,倒不如我自己把你叫来,把所有的事,都和你说清楚,也算是我这个做父皇的,能为你做的唯一的事了。”
皇帝召她来不是治病,却是叙旧?林香芹有些无语了,但皇上的话,还是不敢违背,顺着皇帝的意思,在皇上的床前的小凳子上坐下来,洗耳恭听。
“太子做的那些事,都是我默许了的。”
皇帝默许太子为所欲为,这算是哪门子的治国之道了,皇帝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把林香芹雷得说不出话来了。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只要他不太过分,朕都不会多说什么。荣儿和晋儿所做的事,朕都看在眼里,但这就是皇室,就算是暗卫,也不可能保护谁一辈子,朕这个做父皇的,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他们自己强壮起来。”
所以皇帝才会一边任太子打压异己,一边派自己的暗卫去贴身保护他们。最难天下父母心啊。
“后来,朕知道荣儿对一位姑娘上了心,荣儿那个孩子,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太冷了。难得有个姑娘让他上了心,朕当然会想办法保住他的心上人了。所以朕就在那位姑娘的府邸里,放了朕最信任的暗卫。”
林香芹忍不住,怯怯地问了一句。
“皇上说的那位姑娘,莫不就是我吧?”
皇帝笑着点点头,这苍白的笑容,却比哭没有好看多少,还牵引出一阵猛烈的咳嗽,林香芹忙上前,帮他顺气。想必皇帝今天会召她过来,是因为昨天贞儿的事被他知道了吧,不知道贞儿会怎么样。
“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晋儿居然也看上了你,没向朕禀报就娶你过门了。手心手背都是肉,朕还能怎么办,只得承认了你四王妃身份,后来的事,想必你也都知道了。”
林香芹点点头,那些事,她也不希望皇帝再提出来,毕竟……。
“朕知道你是个天资聪颖的好女子,朕的荣儿和晋儿都是用情至深的人,朕已经答应了他们,要给你选择的自由,朕不管你选择谁,都希望你能陪在他们身边。有你在,朕的心里也就放心多了。”
对于皇帝的要求,林香芹却不知道怎么回话才好了,这个时候,在门外守候的太监来报。
“皇上,三王爷,四王爷,六皇子求见。”
林香芹一下子就慌了神,怎么三个人一起来了,她压根就应付不来面对他们三个人的境况。
正文 第两百二十回 帝位之争
皇上看穿了林香芹的窘态,和那个通报的太监使了一个眼神,毕竟是一直跟着皇上的人,对皇帝的心思,又怎么会不了解,当即便带着林香芹从侧门出去了。
李宇晋并李宇荣,李宇楠三人同时上前面圣。
“儿臣,参见父皇。”*
三人异口同声地向皇上请过安,这才分站在御前左右两边,静等躺在病床上的皇上吩咐。
这个时候的皇帝,已经不是那个在大堂之上,呼风唤雨的一朝天子了,似乎在一夜之间,鬓角就长出了许多华发,可是他又毕竟是端坐皇位三十有余的人,见惯了大风大浪,对生与死,似乎也比别人来得沉稳得多。
“朕召你们三人前来,是有几件事要交代。”
这个生命临近终点的老人,虽然躺在床上,连坐起来都已经很是吃力,而且眼下已经有了青黑的眼袋,每到痛苦之时,眼角的皱纹还会微微地颤动,但更多的时候,他的眼角还是盛满笑意。虽然痛苦让他笑中的慈祥大打折扣。但是这个笑容,却是他自登基即位以来,最自然的,没有丝毫作伪,纯粹作为一个父亲见到孩子长大成人时的笑容。就象一口古井,颓坍、荒凉到毁灭的程度但清凉的波纹却总是在一圈圈地漾开去,漾开去,发自内心地漾开去……
这让三位都是见惯了风风雨雨的铮铮汉子,眼眶也免不了湿润起来。他们听到皇上有事交代,忙整理好自己的心绪,道一句“谨遵父皇教诲。”便又恭恭敬敬地在一旁伺候。
“第一,不起祸国殃民之心,不做伤天害理之事。”
皇上一直都是耳清目明的,他当然知道朝堂的势力因为这几位王爷,已经成了三足鼎立之势。
自太子被废黜之后,朝野上下,对虚悬的储君之位,有诸多猜测。眼下,最有希望登基为帝的三位皇子,都掌握着朝中大权。无论谁做了储君,另外两方的势力都将不可小觑。这也是皇上最担心的地方。
“第二,兄弟齐心,造福百姓。”
皇上最不想看见的,就是兄弟之间的帝位之争,三兄弟心中也很清楚。
李宇晋以抱病为由,在家闲住多日。李宇荣不理政事,闭门谢客。李宇楠浪荡江湖,难见身影。在这个选储的关键时期,三人想尽办法让自己远离政治中心,就是不想坐上这个皇位。太子的事,已经是他们血淋淋的前车之鉴了。
这皇帝之位,担子太重,仅只是东宫之主,一念之差,便牵动百余条人命,那若是登上皇位,便是重担在身,时时刻刻须得谨言慎行,因为,这一举一动,都将牵系天下苍生。
三人都是通达智慧之人,至高无上的权利,对他们根本就没有什么吸引力,对李宇荣和李宇晋来说,或许林香芹的选择都比这个帝位之争要来的有影响得多。
“这第三,朕就是想听听你们的治国之策。”
治国之策,只怕就是选储君的准则了。
李宇荣首先上前,在皇上面前深鞠躬,说道。
“父皇,儿臣自幼便游历四方,远离朝政,别说是治国之策,儿臣就连齐家都做不到,更遑论治国了。故儿臣恐怕无法回答父皇的问题。儿臣以为,四弟与六弟都是才德兼备之人,若问起治国之策,他们两人应该比儿臣更有心得。”
李宇荣一句不熟政事便将一切推得一干二净,皇帝摆摆手,知道李宇荣闲云野鹤的性子,只得将目光放在李宇晋的身上。
“儿臣认为轻虑者不可以治国。独智者不可以存君。故应广纳谏言为治国首策。此外,为谋为毖,乱况斯削。当为治国二策。最后,先计而后动,知胜而始战。当为治国三策。”
李宇晋敬上的三条治国之策,不是新瓶装旧酒,提一些皇上早就大力提倡的旧例,就是说一些大条大框,完全没有具体之策。这已经不仅仅是敷衍皇上的问题了,无心皇位的意思已经非常明显了。
皇上又怎么会不知道李宇晋的真正实力,李宇晋批阅奏折的时候,都是一针见血,针砭时弊,很有作为。又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就变得这般碌碌无为了呢。
李宇楠刚想上前接着说,就被皇上扬起的手拦住了。
“不必说了,你们都退下吧,把今日朕所提之事,写成折子,送上来就行。”
皇上忖着头,甚为伤神,这三个皇子都是储君的上上人选,偏偏一个个都无心朝政。别人是争着做皇帝,他们却是想着想将皇位让出去。
真真是三个不孝子!
毕竟是自己的父皇,三人也不忍见他这般伤神,还想说什么,被通晓皇上心思的太监拦住了。
“三位王爷还是请回吧,皇上需要静养。”
三人都是何等聪慧之人,又怎会不明白他的意思,亦只得退出了含元殿。
“你说,这些个不孝子是不是存心要气死朕。”
皇帝对三人的背影咬牙切齿,不免怀念起被废黜的太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