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火劫情:九命妖妃-第17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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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雨菡目光闪了闪,“这不关你的事,你只管按照我的吩咐去做就是!”语气里多了几分威严。
“不关我事?”麦子几步奔过来,不依不饶地盯着她的眼睛,“宫主你要触犯宫规就关我的事……”
“麦子!”杜雨菡有些急了,喝断她话茬。
“宫主!”麦子跟她对着喊,“你到底在想什么?难道你忘了老宫主的嘱咐了?你就那么耐不住寂寞,想要扔下我们……”
“啪!”后面的话被一个清脆的耳光所取代。
麦子头歪在一边,愣怔了半晌,才转了回来,不可置信地望着杜雨菡,“宫主,你……打我?”
手挥出去的瞬间,杜雨菡就已经后悔了。扬在半空之中的手慢慢地握成了拳头,又缓缓地垂了下来。
“随便你怎么想吧,反正灵剑宫已经没几个人了,这个宫主我也早就不想做了!”她也不看麦子,扔下这两句话,便自顾自地转身来招呼陵尹白和宝润,“我们走吧!”
陵尹白眸色微沉,却也没说什么。一路上见她埋头走在前面,脚步并不似之前那般轻盈,于是紧走几步追上来,“杜姑娘……”
“白公子……”杜雨菡有些慌乱地低下头,趁机抹去了脸上的泪水。
陵尹白只当没看见,咧嘴笑道:“其实我不姓白!”
“啊?”杜雨菡有些惊讶,“那公子……”
“我姓陵尹,单名一个白字!”
“陵尹?”杜雨菡面带沉吟,突然想起之前好像听宝润喊了“王妃”,眼睛倏忽亮了一下,“莫非,你是天穆国皇族?”
“是啊,我是天穆国皇上的儿子!”陵尹白如实相告,又指了指身后,“当然我四弟也是!”
杜雨菡先是惊讶,而后便露出恍然的神色,“难怪我见你们几位都气度不俗,原来竟是皇家人!”
“皇家人啊……”陵尹白笑嘻嘻地重复这几个字,“其实我从来没把自己当过皇子,身份多了,背景复杂了,活得也就累了。与其在乎那些虚名,还不如实实在在地活着!”
杜雨菡将这几句话细细琢磨了一下,便抬起头来,“白……不,陵尹公子,你到底想说什么?”
第14卷 第1032节:还不就是为了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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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尹白嘿嘿地笑了两声,“被你看出来了吗?也没什么,就是看到你,突然有点感慨罢了。人活在这个世上,未必都能随心所欲,总会不自觉地背负上这样那样的责任,把自己逼得透不过气来。
其实回过头来想想,实在没有那个必要。我们忙忙碌碌、追追逐逐,归根结底还不就是为了活着?那又何必活得那么累,开开心心的不是更好?你说是不是,杜姑娘?”
他扭头来问,笑得见牙不见眼,模样有点滑稽。
杜雨菡却没有笑的心情,眼带惊异地看着他。她什么都没说,这个人竟然看穿了她的想法,所以才特地说这些话来开解她吗?
“开开心心的吗?”她嘀咕了一句,目光瞟到了远处。那些话她好像听懂了,又好像不太懂。她是个孤儿,还在襁褓之中的时候就被师父捡来了。
从记事那天开始,她就知道,将来自己会传承师父衣钵,成为灵剑宫的宫主。所以她也一直把灵剑宫的兴衰和姐妹们的疾苦当成不可推卸的责任,师父死后,她又扛起了保卫苍岩城的责任。
仔细想想,这些年开心的事情还真是不多,可是心酸的记忆却有不少。这让她不禁对自己产生了怀疑:我,真的活过吗?
陵尹白看着她迷惑的表情,也不再多言,放慢脚步,任由她自己去想心事。
几乎横穿了半个山腹,杜雨菡才在一处断崖前停住了脚步,往下指了指,“寒潭就在那下面!”
陵尹白探头看了看,崖下雾气氤氲,什么也看不见。不过能感觉到一股非同寻常的寒气自下面一波一波地传来,让他这有功夫傍身的人也感觉到了透骨的寒意。
宝润在崖边搜寻了半晌,也没找到石阶乃至藤条之类的东西,忍不住问道:“我们要怎么下去?直接跳吗?”
杜雨菡目光晃了一下,“我会带这位公子下去,两位公子就和青青、月华留在这里等候吧!”
宝润征询地看了陵尹白一眼,见他微微点了一下头,便将陵尹晏交给了杜雨菡。
杜雨菡交代了两个手下几句,便抱起陵尹晏从崖边纵身跳了下去……
第14卷 第1033节:洞中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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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剑宫的屋邸在靠近山顶的位置,临崖而建,部分隐于山腹之中。只不过这三年来,因为天气异常,山腹之外的建筑损毁了大半,剩下的小半也因为长时间无人居住,显得甚是颓败。
不过从建筑物上精致的雕刻,还是能看出几分灵剑宫当年的风采。而且靠山面崖,采日月星辰之精,集风石水木之灵,竟然能找到这样一方灵秀宝地,看来灵剑宫的老宫主也不是等闲人物。
进到山腹之中,穿过堂房,前面出现一条回廊。与平常人家建造的回廊不一样,是就山石雕凿而成,两边的荷塘、亭椅也都是用石头雕刻的。
回廊并不长,走出七八米远稍稍转了一个弯,前面便开阔了起来,有两座嵌在石洞的院落,一座稍大一些,一座稍小一些。
那石洞顶上钟乳倒悬,想必这里原本就是一个很大的山洞。那位老宫主竟然能想到洞中建房,心思还真是独特。
麦子带着灵冰和宝盈径直来到右边那座稍大的院落,打开院门,里面有正房五间,偏房各三间。院中的地面是青石打磨而成,雕成各式的花纹,石灯笼,石桌,石凳,都就地取材,甚至还有两颗钟乳石拼接而成树景。
进得房中,里面的摆设倒是正常得很,红木的桌椅,桌上摆着茶具,墙上挂着一些意蕴飘渺的画幅。虽然长时间无人居住,冷清得很,倒是很干净。墙角还有一盆不知名的植物,枝干细细的,叶子小小的,却生的甚是茂密,给这房间多少增添了几分生意。看来杜雨菡的确没有偷懒,一直来这里打扫。
麦子将二人领进右边的卧房,熟练地点燃了灯烛。
“灵姑娘和白公子就住这间吧,另外几位的房间等我们宫主回来再安排吧。这间本来是我们老宫主的卧房,是这里最好的房间了,我们宫主都没舍得住。你们要仔细着点儿,不要乱碰这里的东西,碰坏了我们宫主会伤心的!”
麦子板着脸叮嘱了一通,也不等灵冰和宝盈应话,便转身往外走去。
“你到底在别扭什么?”灵冰对着她的背影问道,声音淡淡的,却有着几分凉意。
第14卷 第1034节:啊,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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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子顿住脚步,回过头来看着她,哭得红肿的眼睛里闪着迷茫之色,一时没有搞明白这问话是什么意思。
“你们宫主不过带个男人去寒潭,你有什么好别扭的?”灵冰盯着她,唇角染着微微的冷笑。
“你知道什么?”麦子有些着恼地嚷道,“这是我们灵剑宫的规矩,不准任何人靠近寒潭,尤其是男人……”
“那又怎么样?”
麦子被她满不在乎的态度惹急了,“你到底明不明白?我们公主是绝对不能和男人去那里的,如果去了就……就做不成宫主了!”
宝盈听了这话有些惊讶,刚想问问怎么回事,就听灵冰凉凉地道:“那又怎么样?”
“哈?”麦子彻底恼了,“什么怎么样?你除了这句还会不会说别的?我们宫主做不成宫主,你很高兴是不是?”
“啊,高兴!”
“啊?”麦子听了她痛快的回答,反倒愣住了。
灵冰冷冷弯起唇角,“你对你们宫主就那么没有信心吗?”
“什么?”麦子愈发听不懂了。
“你以为她带男人去寒潭,就会做出有失贞洁的事,就无法再练玄女功,也就没有办法做灵剑宫的宫主了对不对?别说这种事情不一定会发生,就是发生了又怎么样?”
麦子诧异地盯着灵冰,嘴巴不自觉地张开着:这个姑娘怎么回事?明明是那么严重的事,她怎么能用那样满不在乎的口吻说出来?
“怎么样?我们……我们不能没有宫主啊,没了宫主,我们灵剑宫就要散了……”她太过惊讶,说起话来都有些结巴了。
“散了不是更好?”灵冰继续语出惊人,“散了杜姑娘就自由了,你们也自由了!”
麦子实在搞不懂她的思想,又急又气,恨恨地跺了一下脚,“那是我们灵剑宫的事,你一个外人少在那里胡说八道了,你什么都不懂……”
“我没必要懂!”灵冰不客气地截断她的话茬,“什么灵剑宫,灵鹫宫的,根本就是没有必要的存在。有灵剑宫地球在转,没有灵剑宫地球也在转,灵剑宫存不存在没有多少人会在意……”
第14卷 第1035节:自己去负自己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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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没人在意,我在意,姐妹们在意……”
“也只有你们在意罢了!”灵冰不屑地哼了一声。
“还有苍岩城的百姓……”
“不要拿苍岩城的百姓做借口!”灵冰语调锐利起来,“你不要以为你心里想什么我不知道,杜姑娘说不想做宫主,你觉得委屈,你觉得她很自私,心里怨恨她……”
麦子张大了眼睛,像是看怪物一样地看着灵冰,的确,她是觉得委屈,这一路回来也暗暗埋怨不知道多少句。
“其实你不过是在害怕罢了,你是怕没了灵剑宫就没地方栖身,没了宫主就再也没有人可以依靠了。你打着为了灵剑宫、为了苍岩城百姓的旗号,其实只是为了自己。你埋怨杜姑娘自私,那你又何尝不自私?”
字字冰冷,字字锐利如刀,戳中不愿意触碰的地方,麦子被彻底惹怒了,几步奔过来,一把抓住灵冰的肩膀,大力地摇着,“你胡说,你胡说,我不是,不是……”
灵冰一抬手臂,将她的手打飞,看着她一个站不稳跌坐在地上也不动容,只是冷冷地盯着她,“这世上没有谁必须照顾谁一辈子,想活着,就自己去找生路,自己去找栖身之所。不要为了一己之私,找出各种各样的理由说成是责任,把别人捆在身边!”
也许这话太过深奥,麦子愣怔了许多,才垂下了眼睛,眼泪便扑簌扑簌地落了下来,“可是人活着总要负些责任的吧?”话语仍有些不甘。
“没错,人是需要负责任的,但是要看是什么责任。没有必要负的责任就不用负!”
麦子咬着唇抬起头来,“那你是说,我们不是宫主该负的责任?”
“啊,不是!”灵冰毫不留情地切断她的希望,“你们不是一岁两岁的孩子,她也不是你们的娘,为什么要对你们负责任?你们有手有脚,自己去负自己的责任。”
“那苍岩城的百姓也不是宫主该负的责任了?”
这次灵冰没有否定,而是微微地眯起了眸子,“她该负的那份责任已经负完了,没有必要负责一辈子。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对自己负责!”
第14卷 第1036节:世上哪有这种扯淡的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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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麦子失魂落魄地出门而去,宝盈不由舒了一口气,“呼,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她会扑上来跟王妃拼命呢!”
“就凭她那两下子,还想跟谁拼命?”灵冰不以为然。
“也是!”宝盈笑了一下,便小心地瞄着灵冰的脸色,“王妃,你今天是怎么了?怎么跟一个小丫头认真起来了?”
灵冰打了一个呵欠,“没什么,就是有些看不惯她一脸怨妇的样子!”
宝盈迟疑了一下,还是说道:“其实我觉得麦子也挺可怜的,听说她从小就没了爹娘,在灵剑宫长大的。如果真的没了灵剑宫,让她一个女孩子怎么办呢?”
“是女孩子就把自己当成弱者,再把弱者二字当成理由,要求别人一辈子保护她,这种想法也太天真了。这跟穷人去找富人,告诉他‘因为你有钱,所以你必须把钱分给我花’有什么区别?世上哪有这种扯淡的规则?”
宝盈听了她的比喻有趣,笑了起来,笑过之后又忍不住叹气,“我看她是误会了,如果跟她说明白,杜宫主带四爷去寒潭是为了救他,她大概就不会那样了吧?”
灵冰不以为然地弯起唇角,“告诉她也一样,这种恐慌已经埋在她们心里很久了。今天不爆发,迟早有一天也会爆发的。带男人去寒潭,不过是个导火索罢了!”
宝盈听她用了“她们”,而不是“她”,心下暗暗惊讶。王妃认识杜姑娘总共不过两天,竟然把什么事情都看透了。
是啊,王妃几百年来都是孤零零的,没有栖身之地,更无人可以依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