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娘子美娇郎-第6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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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指了指竹屋的方向。下面的叶策已经失去了耐心,御膳房莫名其妙地被人偷了皇家臭豆腐,可没有发现任何人影,近来芙蕖山庄可是怪事频频。
两人一猫沿着屋顶轻功离去,落地无声直至消失。
直到走出来之后叶策看见雪上残留了些呕吐物,方才抬头看去意识到消失的人躲在哪里,懊悔不已的他立刻下令搜查芙蕖山庄的进出人口。
“脏死了!”君阡将白尼玛丢在一边,看见同样蹙眉的言止息。君阡没有大碍,只是外衣脏了,而言止息原本裘衣就用来裹白尼玛了,如今连里面的都脏了。
好在芙蕖山庄有他的地方,换件衣服不是难事。
“你要不要泡个温泉?”言止息临走前问道。
君阡的印象中温泉的感觉就是当时他和周阳晖从地道进来时的样子,她并不知道里面有几个温泉,立刻摇头拒绝,“别,我有心理阴影了。”
“温泉室有好几个温泉,都是个人专用的,有我的,别人不会进来,放心。”
这短短一日风里来雪里去,跟言止义打了一架下了迷药沾了臭豆腐的味道还被吐了一身,说不想沐浴是不可能的,君阡从来不做作,只要够安全,当然没问题。
言止息会心地笑笑,温泉就在湖的另一边,与竹屋相近,走来不过片刻。
之后便留君阡一个人在偌大的温泉室。
她看着水中沸腾的烟雾,室内外温差大,进来之后就暖和了不少。水上飘了水芝花瓣,花叶交错时是生长在温泉中的模样,带着微微的粉色,缭绕的雾气是周身飞舞的蝶,有暗香盈袖,那味道和言止息身上的一样。
珍珠零落,漂浮在水中更加清秀雅致,带着不可忽视的莞媚,恍若第一眼在居忧关看见他时优雅地侧卧在马车里只露出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
只消这番熟悉,便让君阡紧绷的神经松懈了下来,其实他在,哪里都让她安心。
没有言坤立的那池温泉那么香艳浓丽,这是独属于言止息的雅洁高贵。
君阡褪下衣物,沉入水中。
水面在身体周围划出波痕点点,花瓣被漾开去,留下几片贴在背上,簪高的发髻使得耳廓清晰,水的抚慰像娘亲的手抚摸着女儿,将温馨揉进心里。
离开侑京那么久,娘亲听到自己阵亡的消息该有多么心疼,她多想现在就告诉爹娘她还活着。可内心总是这么矛盾,明知道总是要走的,却一直托着,哪怕还能在他身边多留几日。
不说破,只是为了多给自己找个留下来的借口。
思念亲人的情绪,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分外浓重,也让她无限自责。
怪自己没有勇气,怪自己不够坚定,怪自己爱上了,奋不顾身,到最后却放不下了。
只怪我们生不逢时,只要我们有缘无分。
君阡仰头深吸一口气,沉入水底,用压抑使自己冷静,让温泉的水流冲干净混浊的脑袋和杂乱的心。
发束断了,发丝漂浮在水中,她闭着眼抱着自己,任凭耳边是水流安静的徜徉,天地突然沉静,这辽阔的世界和即逝的光阴飞速倒退,全世界都是空的,只有自己。
她感觉到海中的漩涡将自己包裹,她无法挣扎无法抵抗,唯有眼睁睁看着自己下沉,下沉,那海浪拍石的声音越来越远越来越空,变成山谷中低沉绵长的回声,一遍一遍回荡。
极度缺氧的大脑停止了运转,一切景色融成夜幕般的漆黑,心跳得越来越慢,直至那汹涌而来的记忆全部沉沦,她还是她。
君阡仰头浮出水面深深地换了一口气,水珠从脸颊滑落下来,还没睁开眼,便感觉到唇边凉凉的,带着言止息的味道。
他趴在温泉边脸和浮出水面的君阡贴在了一起。
水中的女子光裸着身子似人鱼上岸的清新可人,岸边的男子虔诚地趴着彷佛在朝圣水中最为圣洁的神照,绝美的亲吻被氤氲的清岚水汽缠绕,是名家手中精心勾勒的美艳画卷,是诗人笔中月下霜寒的清丽长赋,是天神钟爱的永生之作。
习惯了缠绵的拥吻,这是独属于她的气息和奖励,是昭平城的独家记忆,以一种最原始的,最本能的感情和爱欲,将对方铭刻在心里。
君阡伸手环住他的脖子,脚在壁上轻轻一撑,身体便向后倒去,将言止息拉进了水里。
浑然没有感觉自己刚换的一身衣服又泡汤了,他啃噬着嘴里的清甜之香,每一次拥抱都像在疼爱一件价值连城的艺术品,舍不得开放手,舍不得停止亲吻。
唇齿交错,她颤动的睫毛牵动他跳耀的心,指尖一路下去是光华的肌肤,如玉皎洁滋润,她全身的重量依偎在他身上,因为水的府里显得那么轻飘飘。可就是这种失重的如鸿毛的轻,让他害怕下一秒这一切就如同指间沙流失得毫无踪迹。
☆、第86章 水中缠爱
那一身如月光流彩纷扬的锦缎在水中愈发温润;贴合着身体将完美的身线勾勒的比绸缎更流畅比松竹更坚韧。
这一刻纵情地放荡只为宣泄内心的纷呈。
他一手划过水面顺势将君阡推至温泉的池壁上,只在这几步中便拉开了身上的衣着,搭住君阡的双腿缠在自己的腰间。
水面被搅缠的暧昧不清;水芝花瓣荡漾在一篇水乳|交融的春|色之中。
君阡自然而然地随着他的深入浅出抽动身体;先前的陌生和疼痛突然变得美好,不由自主地随着流水声轻轻低哼。
声声低吟挑逗着言止息的神经,将她按在池壁上动作也越发的用力,在水的环抱中加大的摩擦让**的触碰更为激烈;她绯红的脸让他怦然心动。
苍峰雪顶的皎白柔软,独为君开的初生莲苞,被她包裹的温暖和精致;让他迷失了自己,忘记了前尘。
唯独不忘的轻声呢喃她的名字;双手扣住她的手臂封住她微张的唇。
身体的激烈的叫嚣被他他突然制住,君阡更加用力地抱着他开始颤抖,言止息猛然搂住她的腰向后一步,背后失去了依靠的君阡失力向前倾倒。
两人沉在水里,因为浮力并未沉到水底,言止息倒下去的时候发丝在水中柔顺的散开,擒一抹微笑,这糜烂因为他的华丽突然变得高雅,将爱欲变成最为真实和唯美的艺术。
君阡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然后缓缓吐一口气,气体在水中形成一串泡泡似夜明珠熠熠生辉,在冰蓝琉璃的水中呈现地纯洁透明。她调皮地伸手戳泡泡,没发现仰躺在水中的言止息将满城粉黛的浪漫和沉醉尽收眼底。
他将君阡的身体往下一送,立刻有坚|挺昂扬的某物直探潭穴,滑腻被水冲走了一半,君阡鼓着脸表示抗议。
可惜那力道太大她出不了水面换不了气,否则必然张嘴一口咬在他身上。
偏巧这种挑衅的眼神让向来出手慢条斯理的言止息雄心大发,不顾面前的嗔怒意图大展雄风。
也罢,也罢,君阡在享受中心满意足,好歹这位置是女上男下,怎么也没降低了她堂堂女将的风姿。
两人一同窜出水面深呼吸,过久的憋气使得脑袋都晕晕沉沉。
言止息看着一身飘在水中的衣物感叹道:“看你,害我这一身衣裳白换了,你说你该怎么补偿我?”
君阡一偏头,嘟嘴佯怒道:“从这里到你的屋子不过半柱香的时间,凭睿宁王不凡的身手想必即便不着衣物也不会被人发现!”
“万一路上被人撞见,你岂不是就亏了?”
君阡哼哼几声道:“亏的明明是你,关我什么事?”
言止息假意思考道:“原本我这万金之躯也就只有你能感受到,被别人占了眼福,万金就成了千金,你拿到手的价值变低了,难道不亏吗?”
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事实证明他的思维永远异于常人,“那你乖乖地在这呆着别动,看来我这苦命的孩子只能在充当一次无偿的苦力了。”
说罢她抓起岸边自己的衣服向上一跃,身上的水珠在旋转中如桃花雨下,衣服被完好的展开只一瞬间便到了她的身上,随着最后一个打转平铺地整齐,丝毫没有让言止息看见美人出浴血脉膨胀的艳图。
等待着再次大饱眼福的言止息只得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靠在壁上闭目养神,这磨人的小妖精,就这么让精力充沛的他折腾得有些疲惫。
君阡从正门悄无声息地出去,走到门口时耳廓一动,功力深厚地她立刻发觉了有人在门口监视着。然而这人是谁,她很清楚,于是装作若无其事地离开。
“进来吧。”言止息吐纳气息,眯着眼对着门外轻声说道,“在外面看见什么?”
江进九虽然平时木讷了点,却不至于连这么些男女之事都不懂,只是暗道怪不得主子最近神清气爽笑靥如花,原来是将羽君阡吃到嘴了。
“报告主子,我最近眼神不大好!”
言止息心安理得地点点头,把江进九带在身边的好处这是这了,该装聋作哑的时候他一概都处于睡眠状态。
“发生什么事了?”他蹙眉追问,其实每次他跟君阡在一起的时候并不让江进九跟随,是以来芙蕖山庄的时候他江进九没有暗中隐藏着,而是方才刚刚到了这里来找他的,只是看见他和君阡在一处不便打扰,才在门口溜达了这么久。
这说明,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
江进九的情绪并不太好,预料到了言止息听到消息后的震怒,于是很小心道:“侑京朝廷不知怎么知道了羽将军还活着的事,也不知道是谁给邵奕勋放出了梧桐姑娘是您亲妹妹的消息,现在龙颜大怒,羽战祁被急招回京,羽府一夜之间被查封。”
果不其然言止息倏然睁眼,原本淡若云烟的神色突然变得凌冽,“谁放出的消息!”
梧桐的事只有言坤立和他知道,此时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却没想到对方的消息来得这么快。他确定言止义只知道君阡的身份却不知道梧桐的,而若是邵奕炆的探子探到了消息,一定会极力压下来找君阡,如今有人刻意将消息告诉了邵奕炆的对手,说明志在压倒羽家。
这是若是被君阡知道了,以她的冲动一定会不顾一切地返回玄齐国承担罪责,但这并非她能力扛的,羽战祁收养敌国公主是灭族的大罪,即便有邵奕炆,也挽回不了大局。
“听说邵奕炆和邵奕勋同时得到了羽将军活着的消息,但探子来报,梧桐姑娘一事是邵奕勋先得知的,在此之前没有任何端倪。”
言止息沉思片刻,知道事态紧急,“你立刻带人快马加鞭赶往侑京,在君阡的父亲到达侑京之前拦住他,我会想办法营救羽夫人。”
江进九领了命立刻马不停蹄地赶去。
言止息看着时间,从温泉室到阁楼的路程不远,按理说君阡快来了,却迟迟没出现。
门外,君阡失魂落魄地吹着冷风踉踉跄跄地走向阁楼,她就知道江进九突然出现一定没好事,这一偷听听来的却是这个消失。
世界陡然黑暗一片,最不愿发生的事还是发生了。
明知道言止息不会不管,眼泪却忍不住落下来,月色冷清,心沉到海底。
爹,娘,这一次,是羽家最大的危机,我该怎么做?
她抱着自己强忍着泪水,怕眼眶红肿一会被言止息看出些什么。他在为她着想,可她亦不愿因为自己耽误了他夺权的道路。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羽战祁的性格,忠君的父亲绝不会听信跟随一个敌国的人做出背叛国家的事,哪怕知道君阡还活着是打心底的高兴,却不会认同她的做法。
还有娘亲,一度锦绣繁华几经沧海桑田终是着一身囚衣,这样狼狈怎该出现在那个慈爱大体的女人身上。
怎么办,该怎么办?
君阡摸索着走进阁楼取了衣物,走到温泉室门口时擦干了眼角的泪水,内心的苦涩和痛不欲生通通被一脸笑意遮掩,想好的终是要离开,自己种下的因总该承受这个果,为何要这么悲伤。
她不想不愿,让言止息看到脆弱的自己,哪怕只是一点点的迷茫。
既然假装坚强,那就让坚强的羽君阡永远活在他的心里。
走,不过挥一挥衣袖,她本就不是个贪恋世间繁华的女子,若不是茫茫人海的惊鸿一瞥,若不是千山万水冥冥之中的姻缘一线,若不是尘世流连中因他迷失了自己的执念,若不是……可这是美好的,她开心着他带来的快乐和宠爱,便要坦然地面对后果。
若一去之后此生终无再见之缘,愿现世安好他能铭记关于她的一切。
若此去经年生死两茫茫,她会在世界的另一端祝福他保护他。
只愿一切善念换来或许美好的结束。
那就让一切结束在圆满的句点,没有难舍难分的缠绵,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她走进温泉室,将衣服递给他。
“怎么这么慢,莫不是半路我的阿阡被别人勾了魂去?”
君阡瞪了他一眼,“你就这么不相信自己的魅力?”
“也对,”他穿上衣服,身形被修饰得毫无瑕疵,“怎么了?”
“呃……这里九曲十八弯的,我迷路了。”她摸摸后脑勺支支吾吾道。
言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