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天宫情记-第59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你!”那小官气得鼻子生烟,“哎呀,你欺负人啊!呜呜。”老妇人继续哭。
“来人,给我赶了出去,从前王爷好性子,什么阿猫阿狗的都往府里留,如今得了我这贤能之人,再容不得如此浪费。”
“夫人,王爷的药好了。”
“王爷如今身子虚,日日需要服药补身,减了你们那些没用的女子,自然就有了王爷的用度。”惜心冷笑着,宝绵将那碗药端到四王面前。
朝中无人不知,四王只爱那蜜制丸药,何曾喝那药汁,却只见那面目如画却凶如罗刹的女子将鞭子狠狠一甩,四王眨巴着眼被拔出口塞活生生灌进一碗药去。
某日,某官员坐在道观中与道长老君谈论天下事,问及天下运势,老君掐指一算,面色悲叹:“京城东南处出了妖异,煞气太盛。”官员深以为然,东南啊,四王府可不就在东南么?可还用算么,全城皆知。
那妃不妃妾不妾的女人就那样一天天的嚣张跋扈,可四王竟沉迷容貌妖异,真是妲己在世,怨气冲天了。
浩武庄王
王府后院:“本王演得如何?”
“好,有赏——”
“不要忠心为主。”瑞沛连连摇头,却低头去看她腰间的绳结。
惜心却一笑:“王爷待我还不够呢。”
瑞沛豪气大笑:“夫人,明日继续由你做主如何?”
“明日?”惜心冷冷一笑。
“好,本月都凭夫人做主。”瑞沛心中大乐,她竟知道郑先生那老古董喜欢那样的小丫头,府里他不满意的,连同那些眼睛都被她清了出去,好久没睡得如此舒坦。将来久了,就是乱子来了,她做下的这般要杀头便杀去,自己也可借口怀念佳人再不叫这些东西出现在他面前。
瑞沛眼中一闪,阴狠的光芒:“禀夫人,我那书房服侍的丫鬟,各个手爪了得,夫人理家辛苦,该唤来服侍夫人。”
惜心微微一笑,掐指,又是想赶的人吧,这四王真把她当苍蝇拍子呢,只是,这几人却是真不能赶了。
四王的梦真多,梦见府里的越来越少,昨夜竟梦到了王府那高墙外,飘忽中也没把他摔死,野心不小!惜心低头,还有自己腰带上那绳结。
皇宫中龙案上,“德焕,参四弟的本子如今竟越发离谱了。”
“什么悭吝无耻,斗米自珍,导致城中传言将有饥馁,商户屯粮米价涨贵。”
“什么内政不清,府中仆不聊生。”
“什么纵容恶妇厌弃贤良,导致子女无出愧对先祖。”
“陛下,不止呢,左御史的折子”。德焕念到:“身为亲王,跪拜区区一女子,将陛下与先祖视之等同,大罪。”
“这个更离谱,不告而娶。四弟什么时候娶了妻敢不祭告宗庙,连我也不知?”
“陛下,这是钦天监上的折,夜观天象,京城东南出现妖异,皇罡之气受损,有亏皇亲。”
“有亏皇亲?这,不是说瑞沛府上出了妖怪么?”瑞泓沉吟到:“说来瑞沛近来是安静许多,难道是宠溺新欢过甚?”
哼,瑞泓将那些参折冷冷瞥去一眼:“我竟不知这些人对四弟闺房中事如此关心,莫非他堂堂一个亲王宠爱一女子也成了国事不成?倒赶上立后选妃的招眼。”
“我朝的俸禄就买了这些废物做的尽是这等‘大事’,德焕!”。德焕诚惶诚恐地回禀道:“奴才在。”
“扔出去,烧了。”
“是——”德焕匆匆跟上瑞泓帝:“陛下今夜?”
“哪里都不去。”
德焕低头又是一声:“是——”回荡在殿宇中冷冷清清,今夜晋贵妃要空等了,虽说皇帝一月有半月在她处,可是经年不孕宫内宫外对她非议已经是越加大声,无出且霸占君宠,那折子上称四王无后愧对先祖,可陛下却也无子,这些蠢货不是给陛下添堵么?
长叹一声,今夜瑞泓自己独处眉间多是不欢,德焕从小跟在他身边看得多了也替他伤心,这些年风调雨顺国中顺畅,当身为君王却无不顺之事太多。仿佛一国的不顺都叫这个皇帝一身担待了。
“王爷,这个女子来历不明,行事诡秘,王府上下诸多隐秘竟瞒她不过,王爷当万分小心,怕是将来除了事王爷也逃不脱。”
瑞沛歪歪嘴看着郑先生笑:“非也,是本王不想瞒她,况且她可叫本王开了眼界呢,多少本王也不知的事这几日可叫本王看了个透。”
“我看再过几日先生就将那位纳房了吧,谁知道先生喜欢那般小丫头,早说嘛,害我白白买来几个你都不要,啧啧,瞧瞧,还被她借口浪费米粮给卖了,何必害人呢。这女人不爱那些珍宝首饰,却看着银子就发疯,真是怪哉!”
瑞沛自顾自地说着,郑先生红着张老脸听不下去,他都快四十的人,就喜欢上那个瘦瘦小小头发枯黄,每日乖巧给他服侍茶水的十四岁小丫头,偏偏那日情难自禁还被众人看得真切,只是一想到那日她竟那般乖巧那般细滑,自己那颗老朽的心啊,他尴尬地扭过头去。
“莫慌,此女多少是有顾忌,不然就凭她本事也不会屈居在此,不说快活似神仙至少也像半仙。她有目的是她的,但本王的事可就她全担待了,是死是活全看她本事。”
“王爷,她不惧挡在王爷身前,更不惧死,但王爷也需要知连死都不怕的女子是个怎么可怕法。”
“本王明白,可她也不是还怕本王么?”
郑先生莫名,瑞沛凑过他耳边去:“她怕喜欢上本王,更怕本王扯去她腰带。”郑先生脸上抽了抽,终于由红转青了。
九鹤鎏金铜香炉,惜心坐在床边给宝绵讲遗天宫宫史,宝绵听得入了迷。
“我原本也不知道为何被侯爷买了来,只恨叔叔婶婶狠心,当入得侯府却是锦衣饱食,再没受过苦楚,却原来是这般。”
“是啊,你那侯爷。”惜心摇摇头:“一等的狠心肠,却是——也连他自己。”
“若是夫人则会如何?”
惜心看着窗外嘴角轻翘:“我无父无母,无兄姐弟妹,若是我——我不知道能不能舍弃家人自己去快活,或者比他更狠,哪怕割去一身血肉也要家人平安。只是不论如何选,那快活啊,从未体会过的奢望会折磨我到死吧!”
“宝绵,情与义无论选哪边,你都不会觉得快活,我们巫族一生要做的不过是怀抱着希望活下去。”
“即便如绝代的巫祈那般?即便如祈因以身引诱,提前消耗了生命?”
“是。”
“可那不可怜么?”
“不,不会再有什么可怜了,最后一代巫祈结束了鲜血,祈以命联系了尘世,最可怜的已经历过,至此再没有什么能称得上可怜。”
“宝绵,跟着我或是盛极或是衰尽,你怕么?”
“夫人,我不怕,”宝绵咧嘴一笑,容颜中显现巫族的丽色,“宝绵身不由己多年,如今只想学那先人,生要生得痛快,死也死得爽快!”
惜心点点头:“拿着。”宝绵的手心里多了两粒种子。
……………
郑先生在后院红着老脸接过羞答答的小丫头送过来的茶水,啊~~~~~!惊恐的尖叫声四起,哐当一声,茶水砸在桌上几碟果子狼藉,小丫头憋着青脸一声不吭,还没等郑先生慌慌张张地上前安慰,又一阵叫嚷嘈杂,出事了!
“什么?王爷被毒杀?”郑先生大惊失色,他狠狠地揪住来人问:“如何中的毒?王爷身边暗卫和侍从是干什么吃的?东厢随时等候的太医呢?王爷现今如何?”被揪住的小厮吓得连话也说不全。
郑先生嘿的一声将小厮掼在地冲了出去。
正房中闹成了一片,太医抖着手面色白得比躺床上的瑞沛还难看,瑞沛就直挺挺躺在床上无有生息。一群侍卫管家围在一旁都是哭丧脸,暗卫都跪在门口。郑先生一进屋子就被吓得手脚冰凉眼一黑,好半天才醒过神来:“王爷——王爷。”
“郑先生,”王府的侍卫总管怒道:“都是那妖女,咱们兄弟日防夜防,却还是叫王爷着了那妖女的道!郑先生待我等拿下那妖女再一死谢罪!”
郑先生这才问明白,原来是王爷竟被那惜心身边的侍女所惑不管不顾就入了房,却被她直冲入内,来得太快侍卫竟一下忘了阻拦,却不料等惜心怒而走出后,那侍女突然大喊救命,暗卫们冲入就只见四王面色如纸,如同死了一般,那侍女却只会哭,不一会也摇摇欲坠倒了下去。
果然,果然,郑郭民眼前仿佛万千破碎,什么功名前途都将随四王之死离他远去,他早已警告四王,这女子稀奇古怪来历蹊跷,只不过四王压抑久了竟玩心大起还道什么府里暗卫不说多如牛毛,至少是可比猪毛,不怕她如何!
“活捉了那女子,我要亲自审她。”郑郭民咬牙切齿,他定要将女子身后之人抓出来,头一个高云意就跑不掉。
“是。”侍卫总管领命而去。
太医们扎针的扎针,灌药的灌药,手忙脚乱,却就是不见四王脸色有丝毫好转,牙关紧咬眼看渐渐不祥,府中的管家无奈终下决心报进了宫中。
宫门即将下钥之时,四王濒死的消息穿过那层层的宫门和长长的护城河,越过金瓦银顶层层宫阙直到皇帝座前,惊掉了贵妃手中的金橘,落了皇帝衣上一点黄渍,连夜鸟乌鸦也被惊飞一群群。
一队太医被快马急急送往四王府,宫中车马急送珍贵药材而出。
“放肆,放肆!”皇帝连声音都变了,“一个歌姬竟当作正室看待,最后竟敢毒杀亲王!”德焕躬身小心接话:“是!”
恨绝那女子的肯定也有晋贵妃,皇帝走时连一句话也没交待,都等不及贵妃行礼相送。
“我,定要将此女五马分尸!”德焕在一旁不敢多说一句,深夜了,四王那里也不知如何,皇帝也念着兄弟情。
良久,皇帝又叹一声:“四弟——糊涂。”灯火通明的书房, “他还没有子嗣。”
天亮,朝会刚散,德焕诚惶诚恐地恭迎瑞泓下朝:“陛下,浩武庄王求见。”
浩武庄王竟然在此时回京了。
瑞泓的脸上看不出表情:“快请。”
“已经在上书房等候。”
遇凤
“参见陛下。”书房中的人还是那样气势惊人。
“皇叔。”瑞泓看着那是整个皇朝最有力的人,微笑。浩武王衷辉是他父亲的族弟,血缘稍远,但浩武王却在青年时崭露头角,一举夺得文武魁首,其人体貌修长面目如画,人都赞他如光与热般的夺目,是皇朝不世出的奇才,无论是哪家的闺秀只要看他一眼都会陷入迷惘,她们心碎的声音能震动皇城。他父亲在位时召见他,一名妃子拿着的纨扇跌落在地,不久既被他父亲贬废,可据说那妃子却只在冷宫中对着浩武王的画像幽怨而死。
父皇一定也恨过,可更多的是依靠,当时皇室凋零,却唯有浩武王一呼百应,勤王事侍君王,渐渐朝纲稍稳。等到自己年幼登基,浩武王更在摄政之时亲率大军击退外族入侵,打得外族连滚带爬最后称臣进贡,皇朝的国库都塞满。百官进表,从此浩武王加封庄字,皇朝第一英雄浩武庄王,无人再出其左右。
“陛下,听闻瑞沛又胡闹了?”浩武庄王身着了亲王服,高冠华衣一派雍容,怎么也不像铁血沙场的英豪,此时正像闲话家常一般坐在他对面,瑞泓有一刻走神,他守在远方的封地多久没有进宫了?一进宫来却是为了瑞沛。
瑞沛!瑞泓满面的愤怒:“都是平日太过纵容,以至于今日他死于贱妇之手。”
“陛下要处死那女子?”浩武庄王衷辉问。
“自然,但幕后之人也必要揪出来。”
衷辉沉默后起身深施一礼:“臣愿为陛下分忧,此事便交给臣处理。”瑞泓点点头,算是同意了。
惜心被人从房中带出,一干的侍卫全都围在她身边,皇帝只下旨若是四王有事,就地审了处死。可今日四王靠些许流食活着,她却越活越明媚,开门带出一片霞光,耳边的红色宝石耳钉闪得耀眼,一身的风采无人能比。
远远的湖心亭里